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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为天下人所耻笑,但他在乎凤羽,因此他不能容许凤羽高傲的尊严受到一丁点儿的损害,哪怕他为此要背负更大的罪名。
听见凤君那些占有欲十足的话语,凤羽不能克制地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身体里的力气被制,他恐怕早跳起来一巴掌打断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做的这些,朕日後一定千倍百倍地偿还!”
“我知道。”心知肚明的事情,不知为何,当面听到还是如此的难受,凤君几不可闻地苦笑一声,道:“做到这个地步,我已不指望你能原谅了。”
凤羽愤怒地讥讽道:“你还有资格提‘原谅’这两个字?朕就是被你这表面卑微的态度骗得团团转才会让你有机可趁!你以为同样的机会朕还会再给你一次吗?”
“我没有这样想……当然,您也说得没错,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什麽原谅不原谅,选择了这条路,我就已经做好了被您憎恨一生的准备。”
“不要在朕面前说这些光冕堂皇的话,把你真正的野心暴露出来吧,你直接告诉朕你想得到这个皇位,你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至尊,这样说来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这些麽?”凤君一笑,深沈的目光锁住凤羽,认真道:“我只能说这些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无视凤羽发出警告的凌厉眼神,凤君坐到龙床边,伸手轻拂凤羽鬓边未束冠的青丝长发,含笑的唇边有著说不出的温柔情意。
“江山、权势,这些怎可与您相比?若您不是君王,我又何需去夺取这一切?”
无奈凤羽偏偏就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於是要得到他也便成了难上加难。
凤羽眯起阴冷的双眸,道:“你的这种方式,比起你当初的自荐枕席,更让朕觉得无耻。”
闻言,凤君的心一阵窒痛,凤羽尖锐的话语总能将他一再竖立起防备的心刺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他暗忍心伤,道:“自荐枕席难道不是作为您的妃子就必须要懂的规矩麽?我以为竭力去扮演好您的妃子就可以获得宽恕,可是您的一声令下,我便恍如被打入冷宫,再无人问津,如果不是我作为皇子还有那麽一点利用的价值,恐怕您不会去见我。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实在是过於天真,早知道一开始便选择最後这种做法,难道不是省事得多了吗?”
凤羽顿时铁青了精致的面容。
凤君轻抚他的脸,有些过意不去道:“我这麽说不是想惹怒您,只是希望您能明白,不管我做了什麽,我对您从未有过不敬之心。”
“像这样囚禁朕,不是不敬又是什麽?”凤羽质问道。
凤君无奈苦笑,道:“我敬崇您,爱您,仰慕您,怜惜您,这种感情里怎会有一丝一毫的不敬?我的所行所为,只是逼不得已,只怪您太绝情,太残忍,明知道我为了您神魂颠倒,生不如死,却不肯给我一点点的施舍,我不是不愿意等待直到您真心谅解,是您非要将我一脚踢开,不给我继续等下去的机会。”
话音落地,他的目光闪了闪,眉宇间的无奈渐渐隐藏起来,变得面无表情,他情不自禁身体前倾,捏住凤羽的下巴,这种轻薄的动作令凤羽的神情刹那大变。
“放……”
他打断凤羽的话道:“您要怨恨我的所作所为,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说过,您有多恨我,我就有多爱您,您若是要恨我到死,我便会爱您一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在凤羽震怒大惊的空当,凤君扳起他的下巴吻上去,感觉到他立刻咬牙抵抗,凤君下手一捏,强迫他张口松开牙关。
长驱直入的舌尖只有在一开始的进入时带著不容抵挡的粗暴,後来便越来越温柔,仿佛是恨不得将一腔的柔情灌注到这个铁石心肠的君王体内,以此感化他,融化他冰山般冷酷严峻的心。
被强迫接受这个吻的凤羽冷著双眸,无法抗拒的他惟有握紧了手,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之中,凤君见了不由心疼,空出一只手解开凤羽那攥紧的拳头,勉强他与自己十指交缠。
这是凤君第二次尝到凤羽的唇的滋味,在此之前,即使他们身体交合,凤羽却从来没有吻过他,一次也没有,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亲吻便是凤羽在他酒中下药套话那一次,就连那一次也是他借酒壮胆去亵渎凤羽。
他大概明白,亲吻如此亲密的举动,跟他,凤羽是不屑的。
想到这里,凤君的吻慢慢地变得轻缓,变得谨慎,带有一种驱散不去的悲伤。
凤羽瞪著眼睛,然而在目及凤君那一双映著他面容的高深莫测的黑眸时,他感觉,自己仿佛从纠缠不休的舌尖上尝到了苦涩的如泪水一般的滋味。
凤君吻著他,望著他,握著他,明明是凤君操控了全局,为何他却从凤君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痛苦挣扎的神色?
凤羽闭上眼,决心将眼前这张令他心情复杂的脸拒绝在脑海之外。
过了半晌,凤君终於放开凤羽,却仍意犹未尽地用双臂拥住他,将他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上。
凤羽本应发作,怒骂凤君一顿,但是方才那被吻的湿软触感以及怎麽也抹不去的悲伤神情令他心头纠结万分,一时间便默不作声地陷入自己的沈思之中。
不过,他毕竟是君王,而不是一般人而已,因此他很快回神过来,以冷静得几近冷漠的表情对凤君道:“如何?戏辱朕的感觉是不是让你满意了?”
凤君身体一僵,顷刻之後,缓缓将他推离自己骤然空虚起来的怀抱。
“我马上让王公公送早膳过来。”他尽可能若无其事地道。
凤羽冷冷的如冰石一般不置可否。
凤君起身,疾步走向门口,胸口急促的一跳又一跳痛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朕不需要你在这里伺候,出去了就别再进来。”仿佛嫌他痛得还不够,凤羽又在言辞上多加了一刀。
凤君的脚步顿了一下後,继续向前。
待续
君王(29)
这之後,凤君再没踏入凤羽的寝殿,凤羽没见著他,本以为心思就能沈静下来好好想想应对的法子,可不知怎的,日复一日,一想到自己被凤君所背叛,被他夺取了所有的一切,他便有种不能自控的狂暴情绪和深深的受辱感。
这一生,他从未如此挫败过,唯一的一次竟是拜他最爱亦最恨的皇子所赐,他的愤怒几乎在心里燃成滔天大火。
宫里的情况,凤羽从王公公的嘴里已经得不到多少有利的情报,凤君防著他,亦防著他身边的人,可恨他只能像个瘫子一样躺在床榻之上,在连抬个手都做不到的情况下,他别说是踏出这个寝殿的门口,就是吃饭还得人一口一口地喂著。
这对於一个君王的威严来说,不啻奇耻大辱!
凤羽不是没有可以信任的朝臣,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情况传达到宫外,身边仅有的王公公同样被限制了行动,宫外的人不知道真实情况,一定都被凤君的伪善所蒙蔽,若他不能亲自站出来指证,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置疑凤君?
可要他就此认命,他又怎能甘心?
火凤的江山怎样也不能沦落到一个外姓人手中!何况这人还是妃子背地偷欢的孽种!
凤羽想到唯一的儿子凤凌,倘若他当初不是只在乎凤君,只用心培养凤君,或许凤凌不会只有这麽点儿出息,他此时也不会连一个期望也没有。
想著想著,凤羽不由得感到痛心疾首的追悔莫及之感。
“皇上。”从门外进来的王公公蹑手蹑脚地走到龙床边轻唤道。
“何事?”
王公公看著君王不善的脸色,迟疑了一下,道:“大、大……大殿下在门外求见。”
凤羽眸中闪过冷光,嗤笑道:“他要见朕,还需来这一套?”
如今他是阶下囚,凤君是掌权者,他要见他,还谈什麽求见,真是笑话!
“既然他是来求见的,你就去告诉他,朕不见,让他有过远滚多远,省得朕心烦!”
“……是。”
王公公急忙去传话,过了片刻,返身回来,对凤羽道:“皇上,大殿下交代了几句话让奴才带给您。”
“不听。”
王公公看了看门口踌躇未走的人影,额上已有了为难的冷汗,唯唯诺诺地叫道:“皇、皇上……”
凤羽一怒,喝道:“你是朕的奴才还是他的奴才?”陡然拔高的音调,相信门外的人也能够听得清楚。
王公公连忙一跪,道:“奴才自然是皇上的怒才,奴才只听皇上的。”
凤羽道:“那好,闭嘴,朕现在要清静。”
王公公只好识相地捂住嘴巴,偷偷拿一眼瞄向门口。
只闻门外一声轻叹,执著的人影最终选择无声离去。
过了几日,凤羽隐隐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先不说凤君就像是消失了似的不再出现过,这每日按时到他寝宫里给他看诊调养身子的御医又是怎麽回事?
一开始凤羽防备著派来御医是凤君的新手段,可後来他渐渐发觉不是这麽回事,来的御医似乎真的只是单纯为了给他看病,甚至吃了几帖药之後,他发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回涌到身体里来。
这是好现象,还是凤君的又一个阴谋?
今日御医又是按往常那个时辰来报道,行了君臣之礼後便坐在龙床一旁为凤羽把脉。
凤羽盯著胡须发白的御医暗暗打量,心念转了转,这麽多日以来第一次开口对他说了话,道:“朕的身体情况如何?”
那御医想是受惯了君王冷漠的对待,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眨了眨眼,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回答道:“皇上龙体恢复得极好,不出一二日,定可全愈。”
凤羽又试探著问他,道:“朕患的是何病?”
“皇上龙体康健,并无甚大碍,说病有些过了,大抵是为国事操劳,累坏了身子,只要多加修养便可相安无事。”
“你难道没看出朕全身疲乏是因为被人下了药?”凤羽忽地语出惊人道。
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