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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信中说,没瞧见他们回了镇上的家...你是打算亲自过去看看?”
明哲看着招弟,“我过去就不用了...但总归要找着他们的。”最后的“他们”,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明哲让人给钱来递了信过去。这边,他也吩咐了下去,让人四下问问,看能不能得出他们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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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苏家,在开阳镇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家。只要苏家放出去一个消息,讨好巴结的人自是不在少数。顷刻间,开阳镇不知道是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不曾露面的冯辉伦一家。
盯得紧了,总归有露馅的时候。
冯辉伦一行人被抓住,不过是在第三天傍晚时分。
冯辉伦一家人本瞧着大家盯得紧,有些害怕,便躲着不敢出来。可人这东西,总归要吃喝拉撒的,也不能躲一辈子,就着天色暗了一些才出门。哪里知道,如今的他是真真出了名,不过是露了一个脸,就让人给瞧出来了。
扭送到官府,是怎么也不愿意说家人躲藏在哪里。可哪知,不过是把刑具拿出来一放,他这嘴就是没把门的说了一切。
等得儿子和自家婆娘被一同扔进牢里,他心下直后悔,可却是怎么都没了法子。
他儿更是怒骂道:“都怪你这老东西,叫你还惹两日出来,偏偏不信,这下好了,落了如今的下场。”
冯辉伦听得他连“爹”都不叫,直呼“老东西”心里是气得不行,“你倒是说起老子来咯!当初就说了,如今苏家那样人家我们惹不起,你偏是不信。现在知道下场了吧!”
许氏拧着眉冷笑的看着父子俩争吵,也不出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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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上堂那天,村里有好些人是专门抽了时间去了一趟。
回来时,个个都不忘嘴里念叨冯辉伦一家是罪有应得。因冯辉伦一家的事,倒是让冯辉云一家子也跟着遭了一些白眼。直让冯辉云家里的肖氏恨得牙痒痒...
还好,那冯辉伦一家最后被定了十年大牢的罪。
先不说十年之后的事,就说那大牢里,整日不见天色,吃喝拉撒在一地,就算没人故意找碴,能不能熬过十年八载都还是个问题,谁又去管十年后的事呢。
刘氏听着田光明说完这番话,心下才舒坦了不少。她拍着胸脯,“要我说,那些人最好是关在大牢里一辈子再是不放出来,免得祸害百姓。”
招弟抿嘴笑笑,附和两声。
刘氏又盯着招弟问:“那赃款追回来多少?”
招弟道:“当初丢的现银本就没多少,而他们拿去,也没时间用,自是追回了九层。”可损失最大的,还属烧毁作坊带来的一切。这些,自是追不回的。
刘氏点点头,“也好,追回一点是一点。”
等得晚些时候,明哲回来,路过老丈人家,才接了招弟一起家去。
回到家,陈氏免不了的追问一番。明哲耐心极好的,都一一说了。
陈氏道:“所幸只是丢了一点钱财,人没事。还好还好。”
“可不是。”招弟笑呵呵的。
陈氏却不忘叮嘱道:“阿哲,你在生意上场上跑,可万万是要记得,商场虽少不了奸诈之徒,但也要存仁厚之心——今日,你让与他一杯水,来日,他还的,就是一杯酒了。”
明哲颔首笑道:“娘,我省得。”
陈氏见儿子听了进去,心下满意的挥了挥手,“孩子有我看着,你们先下去吧。等会儿用饭再叫你们。”
两人出了卧房,也没让人跟着,踱着步子走在廊檐下面。
春日正好,姹紫嫣红开遍,园子里涂添了别样风采。
明哲顿住步子,目光落到池塘里。碧绿如圆盘的荷叶飘在水面上,燕子停足在叶上,不过眨眼,就瞧见燕子飞快的从水面越过,嘴里叼着鱼儿就飞上了树枝。
“如今真的得闲了。”
招弟却道:“你倒是得闲了,我这边可有得忙?”
“嗯?”明哲转过身,面对着招弟站着。往时,总想着得闲了,就这样与招弟站着,不说话也是好的。
招弟笑道:“春来耕种,那地里的草药不要人打点了?再说,那人参还在暖棚里长着,就该这时候移种出来呢。要不是镇上那边和三妹的婚事耽搁,这些早就该做了。”
明哲笑了,“这么说着,我家媳妇却是个不得闲的了。瞧你,忙上忙下的,这一家子人的生计就全靠着你了。”
明哲一本正经的模样把招弟逗笑,她连连点头,“那可不是!所以,你以后要顺着我的心意,好好伺候,不然,小心罚你不准吃饭。”
明哲伸手一搂,贴在招弟的耳旁,暧昧的呼气。热气粘上,招弟脖子红透了,只听见他道:“不吃饭,只...吃你。”
怎样回的房,怎样的姿势...最后终是化成了攀登高峰的一声声短浅的吟唱。
接下来的日子,明哲是真的得了闲。每日里,除了照顾孩子,就是跟在招弟的后面供其差遣。对于这免费劳力,招弟用得是直摇头。
她要做的,不过是卷了衣袖,拿了锄头做农事。明哲杵在一旁,难不成热了打扇,渴了端水?那哪里还是伺候人啊!伺候人的比被伺候的日子过得都舒坦,不是存心添堵么。
她是怎么也不让明哲跟着一起过来的。可她的话不顶用,明哲依旧照做不误。
招弟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慌,还是出门赚钱去,别搁家里添乱了。”
明哲“咦”了一声,满脸惊讶,“我这不是在帮忙嘛!咋就成了添乱的。再说,如今事情都上了正轨,也没什么要我忙的...放心,每个月该赚的钱是一分不少。”
招弟嘴角抽搐。干脆取了一顶草帽过来,把手里的锄头拿给明哲,“那你挖土,别立在一旁看着。”
挖土...明哲觉得是个体力活。但咬牙坚持了下来。
本来,家里请来的工人瞧此都忍不住想笑,可又担心东家的不好意思,个个只得垂头紧咬着嘴巴,憋不住了才出了两声...
招弟“哼哼”两声看着狼狈的明哲。
就这样,人参移栽在小心翼翼中算是完成了。
当初说了,苏家的化妆品不能外卖,但这仁和堂的药铺却是可以继续往外开的。如今,招弟要做的,就是批量种植人参,降低其市场价格...
熟话说,薄利多销嘛!
如果要想把药铺做大,迅速抢占市场,最迅捷的方式就是打价格战。
古代自然不是市场经济,他们如果真的打价格战,定是有人会找麻烦的。这也是当初,仁和堂为什么同意把化妆品的销售权短时间的转让给翠绿斋。为的就是在省城开展药铺时,翠绿斋能够适当提供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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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忙了半个月。
等得这一茬忙完,天气也愈发热了。
用了午饭,招弟出了一身汗,回屋换衣裳。她垂着头看着身上的稍显宽松的衣裳,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嘿!没想着,忙活这么几天,身上的肉还少了。”
生了孩子过后,肚子上渐渐地多出一些肉来。她本还苦恼的不知该怎么办呢。
“瘦了?”
明哲坐着正看书,听着话,抬起头看过来,微微皱眉,“怎么还瘦了!看来得叫厨房好好准备吃食了。”
招弟白了明哲一眼,满面美滋滋的道:“你懂什么!”标准的身材才能穿上美美的衣裳。女子总是爱美的。
“哟!”明哲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双手抱胸,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过来,然后停在某处,“啧啧”的叹息。
招弟看见,瞪了一眼,“满脑子的不正经!”
明哲只嘿嘿的笑着,然后单手摸着下巴道:“倒是该瘦的瘦了,不该瘦的没瘦。”
招弟气明哲这流氓样子,顺手操起毛巾揉成一团就扔了过去,“懒得与你流氓胚子说话,别是降低了我的品位!”
明哲看着招弟气呼呼的背影,嘴角翘了起来。等得他拿起被扔在桌上的毛巾时,眉头才皱在了一起——刚巧不巧的,毛巾扔进了磨砚里,算是废了。
毛巾废了自是不顶事,可那上好的墨啊!
他心里直滴血。
恨得牙痒痒啊!
半会儿,却又笑出声来。
显得有些疯癫了。
招弟从屋里出来,专挑阴凉处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婆婆那边。贴贴已经睡着了,妥妥还在闹腾。招弟看着婆婆抱着妥妥一点一点的头,笑了一下。婆婆是极喜欢孩子的,可惜自个儿常常跟着遭罪。
“娘,您先上床歇歇,我来看着。”兰娘轻声喊道。
陈氏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招弟小会儿,似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嗯。你看着,我倒是困得很,要歇歇。”
招弟接过孩子。陈氏窸窣的从榻上下来,趿上鞋,打着哈欠往里屋去了。
招弟垂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妥妥,伸手点点她的鼻头,“瞧你这小淘气,把奶奶累得成啥样了。”
妥妥双眼挥舞了一下,竟是把手指头往嘴里塞去。招弟忙阻止,自言自语道:“瞧瞧,都跟什么样儿。”妥妥瘪瘪嘴,作势要哭。招弟忙站起来走来走去小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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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弟写信回来了。
招弟还是刘氏拿着信过来才知道的。她看信,刘氏又让读了一遍。
信里说…
她到那边一切安好,公婆心慈和善,周博也是知心体贴的,让家里放心。一路上见着的,也挑了新奇的写。又道省城是多么的繁华昌盛,让得他们得空了一定去瞧瞧。末尾,又问了家里的情况…望回信。
刘氏听了,心里五味陈杂——女儿嫁得好自是高兴地,可不在眼跟前,又心心念着。
“娘,啥时候有时间了,一起去看看三妹。”
“行。哎…三妹不过才出嫁,哪里用得这么着急。真要过去了,那周家还指不定怎么想了。”刘氏看着知心的招弟。
招弟笑着,“女儿也不过是瞧着娘担心三妹罢了。”
母女俩正说着,陈氏带着孩子过来了。
“哎哟,我的宝贝。”刘氏忙是站了起来去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