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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来剑往的声音,一直围着马车打转,马儿惊恐的嘶鸣跳脚,让马车不住的晃动,如不是猫儿一直压着车身,稳住马匹,这马车早就不知被拖哪去了。
正想着,车后嘭得几声响,车轮吃力,竟往后倒去,然倒了一段,又僵持不动了,想来是猫儿驾住了马,将车稳住。
也不知套车的绳索由什么制成,异常结实,僵持许久,马没跑掉,倒把车后壁给拽了下去。
这一下视野开阔,一切清清楚楚尽收眼底,只见车后忽然闪过一人,伸手便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甩,即将我抛了出去。
身在空中,极想使个巧劲稳住身形,却瞥见前方有人伸长了手臂作势欲接,便也闭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任由自己落入他人怀中。
“飞雪……”猫儿一声惊呼,在车顶上一跃,大鹏展翅一般,直往这边冲了过来。抓着我的人只是调转了马头,飞也似地逃了。
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见得手,也不再与猫儿纠缠,纷纷隐入林间,遁去了身形。猫儿急得一跺脚,扭头去解马车上的绳索,再要细看,已身入林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重重密林,树影婆娑,我不知道这群人怎会找到我们,如有王怜花的人通风报信,那么安排些陷阱埋伏什么的,亦不能不防。
猫儿的呼喊声就跟在后面,似是已经找准方向跟了过来,抓着我的人一改方向,竟绕进了无路的矮树丛中。
深更半夜,他居然还能跑的飞快而不撞树,可见对这片林子有多熟,再要跟着他深入进去,猫儿铁定吃大亏。
我于挣扎中,拽下了自己的耳环,扣于指中,运足力道,向前方头顶弹了过去。此处树丛低矮,枝叶繁茂,依据判断,定有伸展出的枝杈,就算切不下一根半截,搓掉点树叶也能吓唬吓唬人吧。
好在,那耳环之上蕴含的力道够大,穿越过最近的那颗树杈,直接打中了正前方的枝干,十分犀利得将整截树干劈了下来,不偏不倚得正好砸在行进方向的正前方,将马惊得一个前仰,混乱得几乎无法控制。
趁着马上的人慌乱得控制马屁,我借此机会溜了下来,怎料地面被树枝埋没得深浅不一,居然踩空一脚,歪倒在一旁,沿着坡度滚在了一边。
猫儿的马蹄声已近在咫尺,那人稳住马后,虽有不舍,却也只能逃命。我摸着脚踝,虽有些扭伤的痛,但并不碍事,听到猫儿呼声急切,心里不觉生出一丝异样的邪恶,手上力道一重,真的把自己的脚崴伤了。
“猫儿……”我带着哭腔喊了出来,声音颤颤得甚是可怜。
他追着声音急奔过来,连马都顾不得停,直接蹦下来奔至我身边,扶着我问道:“你怎么样?有没伤着?”
“没事……”我由他拉着,努力站起来,脚上一疼,借势又要歪倒。
他连忙伸臂揽住我的腰,就这么由我靠在他怀里,紧张道:“怎么了?伤到哪了?”
我心里一边得意的窃喜,一边说道:“刚才从马上摔下来,大概是扭到脚了。”
他似乎是长舒一口气,一抄手竟直接将我这么打横的抱了起来,回头找马,谁知那马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这该死的马……”猫儿怔怔了良久,咬牙骂了这么一句。
我挂在他脖子上享受这番算计来的胜利果实,一听马跑了更是心花怒放,就差没有哈哈大笑,却强忍了开心,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那可怎么好?”
猫儿一抬手,直接将我架上了背后,两手一托,稳稳的背好,不屑道:“没马骑,骑我也一样!怕什么?我还就不信我没那死马快了!”
我再也安奈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拍他的肩膀,说道:“胡说什么呢?什么叫骑你啊,难听死了。”
猫儿丝毫没觉得半分不妥,倔着脖子回应道:“怎么?难道你现在不是骑在我背上吗?坐稳了,要走咯!”
他话一说完,腿上使力,一跃而起,竟摸着黑的在这看不清路的林子里翻腾起来。也不知他是故意耍宝,还是真的想跑快点,那速度跟狂奔的老牛一般,顶着枯枝败叶,蹭蹭得往前冲,就差没有鼻孔冒烟了。
按照书上的描述,一般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被侠客英雄救美,背在背后腾挪跌宕之时,都会惊叫那么一两句,而后紧紧掐住英雄的脖子,把自己完全贴在英雄身后,以显示自己的小鸟依人胆小如鼠之类的心态。
我本也想教条一把,装这么一回嗲,但猫儿这跑相实在太没有美感。别人一形容起来都是腾云驾雾,他这确实是公牛赶路,完全不适合表演娇柔弱小,反而让我心惊胆战的生怕撞树或被枝叶划伤了脸,只能抓紧他的肩膀连声提醒慢点慢点。
怎奈,我越是惊呼,他跑的越快,嘴里还嘿嘿笑着,诚心跟我过不去。
于是一跑回原先的篝火边,我便挣扎着从他背上跳下来,瘸着腿将他推开,埋怨道:“你想死啊,黑漆马虎的什么都看不到,跑那么快你也不怕掉坑里!”
猫儿得意的哈哈笑道:“怎么可能掉坑里,你不知道猫儿专门是在夜里抓老鼠的吗?”
“去去!少臭美!赶紧找找看有没有还能用的东西,别到时候一路讨饭去洛阳。”我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也不顾形象得翘起腿,开始按摩自己疼得发胀的脚踝。
这苦肉计使得真没有美感,早知道就不下这么重的手了。
猫儿本来原地转圈的寻找干粮,见我揉脚,又主动奔过来,抓过我的小腿搁于自己怀里,三两下脱了鞋袜,就这么将我的脚高高捧在手上,翻来覆去查看了一下,说道:“就是崴到了,没事,歇两天就好。”
我一条腿抬得太高,身子几乎仰了过去,两手撑上自己身后的石头,抗议道:“你轻点好么?举这么高不疼的吗?”
猫儿嘿嘿一笑,蹲了下来,居然真的放缓了力道,小心的捧着我的脚,轻柔得按摩,嘴里却丝毫不温柔的说道:“你们这些姑娘家,豆腐做的一样,轻轻碰一下,都能伤着。”
“谁像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十天半月不洗澡,身上的灰都比城墙还厚,刀都砍不动……”我一面不甘心得回应,一面却十分享受脚上他轻重合适的力道。
温暖厚实的手掌,带着一点坚硬的老茧,包裹在脚上,柔软的触感从脚底涌进,直扎进心中,密密麻麻的痒。
欢喜占据了整颗心,不知不觉,脸上居然有些发烫,以至于猫儿继续叨叨咕咕说的那些话,我一句都没听进耳里。
发现了我的不回应,猫儿连忙抬头,凑近了盯着我的脸仔细瞧了瞧,两眼又如猫眼一样黑里透亮,精光直闪,而后嘴角一裂,现出一张大大的笑脸,故意问道:“你脸怎么红了?”
“要你管!”我有些发窘,一伸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他踢了个屁股墩,而后便是从自己嗓子里冒出的一声惨叫……
痛死了!!!!
因为这一番自讨苦吃的苦肉计,我几乎是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山路难行,只能由猫儿一直背着。
寻常故事中的这等场景,孤男寡女在深山老林相对数日,尤其是女主角行动不便,只能依靠男主角不离不弃的帮助,肌肤相亲,占尽便宜,不论能否脱险,均会上演一出天雷勾地火的轰轰烈烈。
然而,我已经很卖力的向言情小女主靠拢着表演了,猫儿仍然不为所动,整天叽叽咕咕说些不着边的话,来来去去全都是在吹嘘他当年一个人闯荡江湖时在林子里东游西逛的野外求生成就。
我听的十分疲惫,好几次都直接进入了睡眠状态,偶尔惊醒,也是被他忽然抽风的一阵狼嚎所愕,不由分说对着他那顶着一丛杂草的头顶便是一个栗子。
敲得他委屈了,居然还给我下战书,要跟我一比歌喉。唱过了,比过了,他又总能找出些理由,或曰他嗓门大,或曰他声音大,或曰他中气足,来判定输赢。
我发现,这家伙完全是在诚心的气我,于是他再要无理取闹,索性的不再理他,装作神游天外。
也许没人搭腔,他觉得闷了,一改笑脸,十分谄媚的又说些有聊无聊的冷笑话来逗我发笑。
只是,那些江湖上的笑话,太过粗俗,我丝毫不觉得可笑,他自己讲完却能笑得颤上半天,末了还要问我好不好笑。
笑话不好笑,好笑的是你的反应好不?
这人啊,果然如王怜花所说,是个闲不住的主啊。
在山里行进了十来天,一身狼狈,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下地走了没两天,猫儿便嫌我走得太慢,又将我驮在了背后。
走走停停的,我到是没吃到多少苦,一路都有人伺候着,游山玩水还差不多,只不过没水洗澡,这就有点受不住了。
许是我这乱糟糟的形象,连猫儿都觉得看不过眼了,他竟能在这山里找到一处温泉。
这一次的感动,丝毫不亚于初见猫儿时的心暖,泡澡的时候各种惬意,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帮他把脏衣服洗一洗。但一听到猫儿在远处扯着嗓子的鬼嚎声,什么闲情逸致都没了。
慢吞吞的洗完了自己,洗完了自己的衣服,穿着湿透的内衣坐到火边烤自己外带烤衣服。喊着猫儿让他赶紧也去洗洗,他洗到是洗了,就是留下一大堆臭烘烘的脏衣服,搭在火堆上面,怎么也不肯拿去洗洗干净。
他那几件褂子,把火堆完全遮挡在了我这边,谁也看不到谁。听到他洗完的动静,知道他没有换洗衣服,大概此时就那么光着,不好意思喊他吃饭,只能把烤好的野味直接丢过去。
他接过了我伸长手递过去的野味,忽然问道:“你手上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大一块红斑?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的啊。”
咦?不就是小时候陪我洗了几次衣服,他居然连这些小细节都还记得?
我看看自己手上那块守宫砂,随意的答道:“这不是红斑,是守宫砂。”
那边本在大嚼肉块的猫儿忽然没了动静,半晌之后一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