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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
同样一个眼神,她做起来台下的男人各个如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我盯着他们使劲的瞟,却没一个人理睬我。
难道本人天生不适合抛媚眼?
这个学术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每天晚上一到送饭时间,就会逮着猫儿问他身为一个男人的感觉,问的他实在不耐烦,只能找理由道:“你才几岁啊,学点好的成不成,别想着怎么抛媚眼了,弹琴画画不照样可以赚钱吗?”
对啊,我为什么一定要跳舞,弹琴这种强项不行么?不行么?
有关转业问题,我思考了许久,还是在一个安静而美好的清晨,报告给了常四娘。
常四娘知道我想学琴,自然很高兴,但跳舞的事,她说什么都肯放松,只是说我年岁还小,有的是时间慢慢练。
于是,我不光要学跳舞,还得同时去跟碧瑶学琴,跟如梦学诗词歌赋,跟玲珑学茶道花道各种道。
童年美好的时光啊,你敢轻松点么?
上辈子忙着算账忙的晕头转向的,这辈子本以为跟知识分子这个称号告别了,没想到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是个卖笑卖姿色的活,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我很郁闷,天天的课程安排爆满,连跟猫儿聊天的时间,都压缩了再压缩。
从冬到春,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再到冬。
九岁的那一天,猫儿送了我一根红头绳,说是他攒了一年的钱买来的,但在我欣喜的接受后,他却说他找到活干,让我以后不用再给他留饭了。
年岁一直的长,大了,自然会有大人的事情,猫儿找到了活,是好事,我没有问他具体做些什么,依旧每日的拿些剩出的果子放置于树杈上,忙或不忙,皆不会忘,因为在那棵树杈上荡着双脚抬头看天,已成了这些年的习惯。
猫儿依旧每日都来,但时间却已不再固定,或早早的等在那里,或等我离开了才会急急忙忙的爬上去取吃的,有时一个多月见不上一面,只要看到树杈上的果子已被取走,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自出生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对我这种年岁来说,忆盈楼并非是个美好的地方。虽说常四娘对我还算亲切,却一直不让我单独出门,就算是去门外藏果子,也得使点手段,用上那些藏着掖着的轻功。
这十年,我的世界就是这小小的忆盈楼,各色留着口水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女人,唯有猫儿是一道异常干净的亮光,让我还能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世界,并非只有那些满是铜臭的男女之事。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差,如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只是有些乏了,不想在去外面招惹一身麻烦,便就在这清清楚楚的生意场藏着,没有江湖恩怨,没有爱恨情仇,挺好。
我抱着如此懒散的想法,一直的得过且过,常四娘是聪明人,不会让我做卖身的那种低等生意,安心的学着台柱们得家底,到时候给她赚够了钱,找个还算过得去的男人嫁了,这辈子就算混过去了。
又是一年过去,与那四秀的关系已经熟络了很多,各种八卦小道消息一一被挖掘了出来,我发现那四个女人真的并非外面看起来的那么高贵脱俗。
红玉跟城里一个有名的琴师私下来往甚秘,这个琴师又正是碧瑶的师父,更是碧瑶暗恋的对象,于是两人一直关系不好,明着互不来往,暗着各自说对方的坏话,用语恶毒的就像市井吵架的泼妇。
如梦看上了一个秀才公,一有时间就隔着窗户隔着围墙丢帕子丢诗签的互诉衷肠。据说,那秀才不经常来与她面对面得吟诗作赋,不是因为家里没钱,而是因为家有个母虎一般的老婆。
四秀当中,最洒脱的,许是该算玲珑,不过她接客十分挑剔,官位不够七品别想见她,因善煮茶,也经常的出入官宦人家,说话都染了一股子官腔,大概意思是非当官的不嫁。
我跟着玲珑去过几次官家,帮忙打下手,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员,面上说是品茶,实际上却是瞪着一双双浑浊的眼珠一直在玲珑身上上下游移,恨不得当场就将她扒个精光。
玲珑也不忌讳,明知那些人一直的瞧她,不仅不将自己裹严一点,相反还净穿些低胸紧身的纱裙,端茶的时候更是让人摸手搂腰占够了便宜。
我实在很想提醒玲珑,这些男人都是饥饿的野狼,让他们吃的荤越多,就越不会看重她,真想嫁进官府,就得吊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吃不到她豆腐才是。可又一想,她做这一行比我时间久,没道理想不明白,也只能随她去了。
今日知府说要款待贵客,又将玲珑喊了去,碧瑶去与他师父相会,我得顶她的岗,隔着帘子弹琴给那一堂的客人听,便就没去。
晚宴过后,我放了糕点于树杈上,没见着猫儿,也就没再耽搁,回去碧瑶的屋子收拾琴。
碧瑶刚回来,常四娘便到了,说玲珑还没回来,让我跟着几个龟公一起去知府那看看怎么回事。
接人这种事,为什么还要把我捎上,难不成那知府也有恋童癖,对我有意思?
我十分不情愿的接下了差事,跟两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往知府家走去,路上闲来无事,八卦了起来,却是打听到了我的事,说是要买我回去的又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的理由是十分坦诚的要我给他做第九房小老婆。
我低头瞧瞧自己依然平坦的胸,真闹不明白这些恋童癖到底是怎样的心理,就算要买我回去当小老婆,也得等过几年我发育起来了再说不是吗?
真受不了那些色急的老东西啊。
摇头,叹气,我对自己惨淡的未来加深了一重危机感,本以为上辈子十二岁就管钱庄已经够早熟了,这辈子还干脆来个十一岁就被求婚。
我说老天爷,你想整我等我长大点成么,好歹让我安分的过完童年生活行么?
无语望天的再心里咒骂,不觉已来到知府家门口,敲开了门,那门子认得我,我也很明了的说明了来意,那门子却一摆手,直接说人已经走了,接着把门一关,摆明了恕不招待。
我跟那两个龟公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互相探讨了各自看法,得到一个共同的结论是,玲珑出事了。
青楼女子要出事,只会有两种,一种是跑了,一种是死了。
玲珑属于哪种,我暂时猜测不出来,龟公让我先回去给常四娘报告,他们在附近再找找。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绝对听话的打算原路返回忆盈楼,半路上,竟又遇到了猫儿。
“飞雪,你这么晚,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猫儿一身黑衣打扮,对于我出现的位置以及身旁陪同人员的数量感到十分惊讶。
我眯着眼,仔细瞧了瞧他这一身装扮,对他的职业有了个大概的认识,便现出了招牌微笑,不咸不淡的答道:“玲珑去知府大人那帮忙待客,到现在都没回去,四娘让我来看看。”
“就你一个人?”猫儿的怀疑持续中,四下张望,以继续确定陪同人员数量。
我笑道:“当然不是,知府那边的人说玲珑早就回去了,他们俩觉得有问题,说是先在附近找找,让我回去跟四娘说声。”
“你说玲珑在知府家?”猫儿一皱眉,捻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点头道:“是啊,今日一大早她就去了。”
“她穿的可是青衣白裙,带蓝花的?”猫儿继续发问,眼里光芒一闪,极是紧张。
我顿了顿,仿佛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些许血腥气,然面上却依然天真的点头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猫儿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你跟我来。”
我没说话,由着他拽着我满大街飞跑,快是挺快,但呼吸沉重,明显还是个平平常常的小贼,半点武功都没有。
瞧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还以为他改行做侠盗了,原来只是个偷鸡摸狗的小偷。
唉,真不该对他抱有任何远大的幻想啊。
在心里好笑,跟着他绕了知府家大院半圈,沿着后门的街道一直拐到街边的一口水井,见猫儿挽了袖子将提水的桶丢下去,说道:“我下去看看,喊你的时候,你再提水。”
我点点头,他恩了一声,顺着绳子溜了下去,听到哗啦一声水响,半天没了动静,掐算着时间,估摸着应该能捞到了,正好便听到了他在井底的吆喝声。
我默然无语的转着轱辘,感觉桶上的分量又沉又重,在叹气的同时,亦是感慨。
玲珑虽然是四秀中最为开放的一个,性子却也是最烈的一个,她那条坚决要把处子之身留到洞房花烛的原则,一直是忆盈楼里公开的秘密。
别看她平常被人摸来摸去好像没什么脾气,心里的小算盘一点都没有对不起她那名字。她茶艺好,口才更好,被人占点小便宜,却总能以这些小便宜为代价挽回即将出现的大损失。
只是,玩火玩久了,总是会烧着自己,以为自己能应付各种的男人,却忘记了她自己不过也只是一只在狼嘴里蹦来跳去的肥羊。
打开了包裹在玲珑尸身外的床单,里面光溜溜的身体千疮百孔,略扫一眼,各种伤痕均集中在女人的敏感部位,被掐的,被咬的,被烫的,被割的,有些触目惊心。
我一皱眉,不忍再看,展开一同被包裹在床单内的衣裙,碎布之上染满血迹,真不知道那些禽兽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
正欲合上床单,猫儿已爬了上来,一看到我拎着床单,连忙把我拉起来,拢上了床单,将我背转过去,说道:“别看。”
我知他好心,不想吓着我,便顺他的意思问道:“那里面是玲珑吗?”
“……应该……差不了吧,你回去喊人来看看,我在这守着。”他推了我一把,想让我远离尸体。
我一转身,拉住他的手,施展出了撒娇大法,哼唧道:“我害怕,你陪我一道去吧。”
他为难的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我,说道:“你先等下,我把尸体先藏起来……”说完,真的拖了尸体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