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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果自己沉沦,世上便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他,但是感情如泥沙般深陷,而他无能为力。
望着静静沉睡的容颜,光影下李君然的面容忽明忽暗。
一直不明白父皇明知独宠会滋生不可估量的后果却为何还一意孤行,一直想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滋味,一直在寻寻觅觅……
初宇你可知道,朕找遍了全世界才找到了这样一个你,然而找到了又能怎么样?眼睁睁地看着却只能偷偷摸摸爱着……既然如此,上苍又为何让朕找到?!一个人孤孤单单多好。没有尝过爱的滋味便不会奢求那么遥远的情感。
但是终究爱了,可是这种痛苦……与颖华伉俪情深的你又如何知道?但是朕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朕爱你,因为朕不会给你鄙视朕的机会,朕不要你看不起,因为朕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从来没有想过,像自己这样的人,有一天,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卑微而胆怯,甚至,差掉疯掉!
一阵徐风吹来,宫灯烛火摇曳,忽明忽暗……李君然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刚想命人拿件貂皮狐毛披肩过来,才发现宫女太监都被自己拦在了宫门外。
李君然做太子的时候便是居住在此。所以对万寿宫的地形格局很是熟悉,不一会儿便从里间找出一件小毛毯,轻轻地往她身上披去……
而无巧不成书,凌初瑜偏偏恰巧就在这个时候翻了下身,头上的官帽被李君然的手肘无意中顶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慢悠悠地滚了几圈……
一头黑发在徐风中漫天飞扬,青丝缕缕,飘逸洒然,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素颜……
骤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凌初瑜,她揉揉下意识地抬头,对上李君然惊愕到紧缩的瞳眸……
眼前的李君然面色苍白,眼睛瞪得浑圆,唇角微张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右手手指有点颤抖地指着她……
似乎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一低头,发现眼前一片阴影,原来是自己满头青丝随着自己低头的动作皆往下垂,遮住了眼前的光亮……
凌初瑜的瞌睡虫顿时跑的精光!
怎、怎么会这样?系头发的缎带呢?
一瞥眼,发现方方正正的官帽里一条淡色的发带此刻正迎着微风漫舞招展……
凌初瑜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中怦怦直跳,一时之间竟没有勇气去迎视李君然那咄咄逼人的惊恐眸瞳。
也罢,只有抵死不认了。凌初瑜深吸一口气,很自然的捡起发带正欲扎起发丝,手,却被眼前的皇帝紧紧的拽住。
“皇上?!”她泰然淡笑,无辜的瞳眸询问地望向李君然,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君然的声音沉暗嘶哑,脸上又惊又喜又有些疑惑恐惧,搅和在一起,通明的宫灯下清俊的面容忽明忽暗,狰狞而凄厉。
青丝飘扬中的他看起来绝美异常,神态姿容哪有半分男子气概?分明就是一位女子!修长的手臂金箍一样拽着她的手腕,另她动弹不得。
难道被他看出了自己女扮男装?凌初瑜心中愕然,但是脸上依旧泰然自若,“皇上这是为何?”
“你——”李君然忽然顿口。黝黑的瞳眸望进凌初瑜的眼睛,对上她镇静的瞳眸,仔细审视眸中的每一丝流转,却没有找到丝毫的惊慌失措……
女扮男装乃是欺君之罪,罪可致死,不可能不害怕,但是他眼底却依旧平静无波,无辜茫然,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夜已如此之深了。微臣该死,竟然在授课中睡着,请万岁爷责罚。”
李君然幽深的瞳孔依旧紧紧地盯着她,眼中一簇小火苗随着跳跃,面容铁青。
“如若万岁爷不责罚,可否让微臣回府?见不到微臣回去,只怕颖华公主还会漫漫等候。”凌初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出来一整天,微臣也着实有点想念呢……”
轻轻的话语却犹如五雷轰顶般在李君然脑中爆炸。紧拽的手,颓然松开……
难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余光扫过他咽喉处微微的凸起,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男性特征却依旧证据确着。
而且看他谈吐举止,文韬武略,绝非一般世家公子能够做的到的,更惩论女子,但是那一低头的惊采绝艳清丽无双的面容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初宇最不喜自己这副男生女相的皮囊,如若自己随随便便指认他是女子,而事实证明他依旧是男子……他恼怒起来,倒是不好办。
李君然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半晌才淡淡地说,“你去吧。”
凌初瑜知道李君然此刻心中早已起疑,不过她很肯定皇帝不会当场指认,因为光洁凸显的喉结长在那里呢。
不过以后的试探却难免了……
想起那双灼灼发亮的爱慕瞳眸瞳眸,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拜别李君然,边想边步出宫外。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清冷如水,如一泉清泓,挥泻而下。
每当月圆之日,便是他发病之时……小爹爹的话在脑中想起。
不止一次见过他发病的样子,看不清楚脸,但是一想起他痛苦的眼波中尽显的狰狞,背脊便不由的发寒,心脏也不由的有些酸涩……他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却不知此刻正在何处?凌初瑜止不住脑中一片胡思乱想。
慢慢踱至皇道的三岔路口,她对奕国的皇宫地形构造很熟悉,不由的注意到右侧那条略显狭窄的皇道便是通往上古园的道路……
煮茶对弈
上古园。
天穹殿的水晶石一阵亮光后,便倒映出一抹灵修的身姿。宽大的衣袍在飞中飘扬,体态潇洒,绝尘若仙。月光清辉,冷冽如水,更显得她的面容风神俊朗,清透俊雅。
隐王静静地坐在精致的轮椅上,清俊剔透的面容上布满沉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晶球上光华流转间的倩影,一言不发,只是握住椅翼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她为何深夜到此?她是为隐王而来还是……
立于一旁的人顺着少主的视线,眼底布满狠绝毒辣的寒光,弯身对着隐王柔声道,“少主,再过几个时辰便是月圆之时,您……”
说话的不是沉默寡言的情剑,而是一位艳丽的红衫女子,看她面容,与情剑倒是有些相似。
“让她进来。”
“少主!”艳丽女子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如果被她发现了少主的病,所有的一切岂不都功亏一篑?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冰冷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余光也没有瞥艳丽女子一眼,依然紧紧攫住水晶球中略带迷茫的清雅面容。
只怕现在赶她走,她以后再不会来了……而他,舍不得。
没有人带路,她以为自己进得了天穹殿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上古园内按照五行八卦布置,再加上机关重重,任她再聪明不知也进不来。隐王嘴角微勾,有些宠溺的责备。
艳丽女子顿时住口,但是心有不甘,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在一旁充当石头的情剑。
情剑显然故意会错了意,倏然转身往门外走去,气得艳丽女子差掉跺脚。她的本意是叫他阻止少主这么疯狂的行为,却谁知情剑竟然亲自出门迎接。
看看今晚的月色,少主再过一个时辰便会病发,到时如果被她看出端倪……真不知道少主是怎么想的。上次在状元府,少主发病的那个夜晚,如果不是少主阻止……一想起少主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而她却不知珍惜的弃之如敝屐,心中愤懑不已。
“有劳冰山大哥亲自出门迎接,初宇真是过意不去啊。”远远的便听见温朗的调侃声响彻冷清寂静的苍穹殿。
艳丽女子偷眼看她的少主,见他紧蹙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舒展,虽然面容依旧冰冷。紧紧只听见她的声音便已经如此……热切。凭什么她可以让少主如此破例!她的脸上忽明忽暗,握紧身侧的手。
凌初瑜一进来便瞧见立在隐王一侧的艳丽女子,脑中忽然想起当初在翰林院书库中云洛说过的一句话,他说隐王身边仅有慕容家两兄妹相伴……
“这位便是慕容姑娘?”应该是吧,跟冰山大哥长的那么像。
“在下便是慕容情瑟。秋大人似乎对此很熟悉,莫非经常来上古园?”在她出任务其间,不知她跟少主发生了什么。狠狠瞪了情剑一眼,这木头竟然什么都不跟自己讲。
隐王墨玉般的瞳眸望着她,“你来做什么?”
冷冰冰的一句话却伤不了她玉面笑容分毫,她嘴角勾扬,“长空浩渺,明月皎皎,不正是煮茶品酒论英雄的最佳时刻么?如若错过了,岂不辜负了天赐美景?”
却也是厉天邪发病之日,你从不担心么?隐王心头闪过一丝怨愤,眸中寒光迸发,只望着凌初瑜半晌而不言语。
眼前的她美丽出众气质超群,一副洒然之态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不由的便想起以前,身边有她相伴,策马红尘,对酒当歌,何等潇洒写意?可是幸福总是稍纵即逝,当她愧疚而冰冷地说出那些话时,便知道她去意已决。雪山之巅,等了七天七夜却只等来了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背影。什么红尘相伴,江湖同游全是骗人的鬼话!
既然上天连一丝的温暖都要夺走,那就彻底的冰冷残酷吧,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于是,仇恨便成了自己生存下去唯一的借口。残酷,狠绝,阴冷,反正在世人眼中的自己不就是如此不堪?做的名副其实岂不更好?
可是她为何还要到帝都?在江湖中与颖华策马同游,秋华双月岂不潇洒?她已经得到了映日石,随时都可以回去她自己的世界,一了百了岂不干干净净?可是她到帝都来了,要参加科举比试。
落儿,机会稍纵即逝,既然在那个时候你没有选择转身离去,那么,这一辈子我们的命运就要紧紧相连,至死不休了……自己当时的笑一定很狰狞吧?于是毫不犹豫的下了离魂天下引,还顺手拿走了她千方百计寻得的映日石。
映月石,是她与身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