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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他说。
那个夜晚让我觉得很神奇。又觉得很遥远。似乎我们其实早已相识,可是又分明是初见。
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个梦,只是太长。至今都未能醒来。
夏(一)
天气越来越热,一张床挤两个人越发让人觉得痛苦。加上每天半夜被他翻来覆去的大动作给弄得可怜兮兮,好几次我醒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了地上。
我下定决心要将他赶下床去。
他不干。想象之中的事情。
我说再这样下去我没办法参加期末考试了。
他想了个办法。
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台中央空调,摆在窄窄的房间里。结果又出了问题。
空调刚搬来的第二天我就感冒了。医生检查了说我的体质不适合用空调,否则怕吹出病根来。
“你给我睡客厅去。”我踹他,踹不动。他象猪一样躺着,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我。
我只好闷闷地背靠他躺下去,贴着他的背,一阵火热。而他半夜又老毛病地伸手来抱着我,我怎么挣扎打他掐他都把他弄不醒。我怕我不被热死都会睡眠不足而死。
汗水直流。流下去后席子都变得粘粘的。
在这种时间里,每个人都酣然入梦的时候,突然觉得我变得很无助。我睁眼望天花板,觉得天花板在不断散发热气,一缕出来了,又吹出来一缕,然后整个天花板开裂出很多口子,每个口子都不断望我身上吹啊吹,将热气全吹过来,要把我蒸熟。
然后蒸着蒸着,我的眼皮渐渐招架不住,终于慢慢地阖下来盖住眼睛。我在梦里也在洗桑拿,洗得我全身冒汗。
闹钟响了很久,可是我却没有力气去拿它。然后似乎又过了很久,有人将他关掉。我的神智一直恍恍惚惚的,想爬起来穿衣服去上学,可是眼睛睁不开。
我一直听到吊扇在头上呼呼作响,似乎还听到老家房子里小狗的嗲叫,还有黑仔在我身边跳来跳去。
“今天你不要去上学了。”还听到他这样说。
我想点点头,可是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又不知不觉地沉沉睡了过去。
“几点了?”我睁开眼睛,风扇还在头顶不停地转。
“三点一刻。”他坐在客厅离卧室最近的地方看书。
我翻身而起。“完了,今天没上学!”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鼻子上架着副不知几时弄来的眼镜。看起来挺斯文,跟他一贯的随性一点也不相衬。“都说不用去了。”
“又不是你说就算数!”完了,老师肯定会骂死我,说不定打电话去我家里告状。
“我给你请假了。”
“啥?!”你又不知道我老师是谁。
他拿起我的手机。“打的电话,你脑子真坏了。”
“还不都是都是你害的。”
他又看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不理我。我只好匆匆地洗漱了然后准备温习功课。
“先吃饭。”他说。
“不想吃。”我一点都不饿。
“我饿了。”
“你是笨蛋么,现在都下午了,就算我没起床你自己也该先弄东西吃吧!”
“我在等你一起。”十足的傻子!
“阿夜。”
“恩?”
“你是在报答我么?”
“算是吧。”他想了片刻后回答。
“我觉得真如你那时说的,你其实是在照顾我。”我叹口气。
“傻瓜,何必分那么清楚。”
“我们本身就素不相识,为什么不要分清楚。”
“也许是上辈子欠下来的吧。”说完,他又继续埋头扒饭。
也许是上辈子他欠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上辈子。”我问。
“一看就知道。”
是么。竟然这么容易就认出同一个灵魂的不同两人。如果真有上辈的话,我的上辈子和他一定有着非常寻常的关系吧。
还有那个叫阿冽的人。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睡,记得把门锁好。”
“为什么。”明天不是周末。
“没什么。”他说。
我吃饭,不再问他。反正他做什么也不关我事。
晚上一个人睡。虽然还是热,不过比起两个人挤在一起要好多了。我很快就昏昏入眠。这几天晚上实在是热坏了。
正要完全进入梦乡,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一兴奋,想起他不回来的原因。或许只是为了让我睡个好觉。
这一下就睡不着了。
难道他真的非要睡在床上才能安然入梦?
所以他去找别的床,让两个人都能好好睡觉?
那以后呢,这个夏天还这么长。总不能天天睡别人的家里。
再一想,这里只是我的家,而且还只是暂时的,根本就不能说是他的。也许除了这里,他在外边也多得是住的地方。连他自己也说了,他从来都是住别人那里。他的“家”一定多得很。
想着就突然气恼起来,夜晚不仅仅会让人感到莫名地无助,还会让人莫名生气。我翻个身,闭上眼,心里又折腾了好一会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早已回来,例行把一切都准备好等着我起床。
“你真的可以评上‘十佳好男人’了。”我使劲瞟他一下。
“谢谢夸奖。”他笑笑。
还笑,猪都听得出在讽刺你。
“你很习惯伺候别人么。”
他愣了下,然后笑着摇摇头,“这不叫伺候,叫服务。”
“没什么区别。”伺候和服务还不都是给人家方便。
“伺候只是单方面给别人快乐,自己未必快乐。服务是双方的,懂么。”
“没区别,胡说八道。”当我是笨蛋,这混蛋。
他嗤了一下,然后看看表,催我,“不快点就等着迟到了。”
“知道了。”
我以后一定是一个伺候别人而不是服务别人的人。
伺候别人的时候我一定不快乐。
“嗨,唐小歌。”我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给我打招呼。
我回转身去,发现是隔壁班超有人气的美女莫云云。据说这个莫云云不仅漂亮成绩好家里有钱待人又特别好。
我在学校与她擦肩过几次。尚未上升到认识阶段。所以她向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很惊讶。
“嗨。”我回之以礼。
“我见过你几次了,不过每次你似乎都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没敢和你打招呼,最近似乎开朗了很多哦。”是么,不是心情不好,是我天生就那么闷。以及我有开朗很多么?
“交女朋友了么,最近变得很不一样了。”她嬉笑一声。果真让人觉得很亲近。
“哪有女生会喜欢我这样的。”我笑笑,就我这傻样子也有人喜欢的话她一定是近视眼。
“不是吧,级里很多女生暗恋你,你不会不知道吧?”她肯定是在开玩笑。
“别逗我了。”我再笑笑。很无奈。
她扑哧一下笑出来,“果然和传言里很象。”
“传言什么?”我越加茫然。
“六班的帅哥唐小歌是个木讷又爱装酷的人啊。全级都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天地良心,我从来没听过什么关于我的传言,我更不是帅哥也不爱装酷,木讷或许是真的。
傻了。原来我在学校这么出名么。还是她根本就在耍我。
“喂,别傻站着,要迟到了。”她推推我。
“哦。”
今天我得知了一个很了不得的消息。不知回去要不要说给他听。
夏(二)
“又要走了?”下午放学回家,开门的时候就看他在穿鞋子。
“恩。晚饭在桌上,好好吃。”
“再买张床吧。”我说。我一定是脑子热坏了。
“好啊。”他考都没考虑就答应了,一定早就在等我这样说。
于是我在心里哭着和他一起去买床。
我本来想就在最近的那个家具城里随便买个单人床。意见是我提的,房子是我租的,钱自然得我付。
结果稀里糊涂的竟被他给带到地下城去了。那里哪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一只牙膏一千多一张手巾上万。买个床更是不知道要天价到何种程度。
“你热疯拉!”我骂他。
他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我。
“你把我卖了都买不起一张床。”
他捏我的脸,捏得生痛。“我自己出钱。”
他绝对是热疯了。
挑了很久,我不知道该要哪张。服务生倒是很殷勤,每一种牌子每一款都细致地介绍。我从来不知道买家具还这么讲究的,挑个床还看牌子。
最后服务生看我犹豫不定的,便问看上哪几张了。
我实在没有拿捏。就说,“哪个最便宜就要哪个。”他顿时一脸黑线。
最后没办法,他自己选了一张。乖乖,宽二米一的,做得跟故事里皇上睡的龙床一样精致耀眼,家里哪有空地方放得下。
“你是不是想把它放院子里做装饰。”瞪他一眼。
“家里那张不要了。”
“不!那是我的床!”等以后你搬走了我岂不是要睡地上。
他不理我,跑去付帐。结帐的那个小姐好象和他很熟,两人亲昵地谈了很久,把我甩在一边。
不理我算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你爱怎么就怎么就是。
于是气冲冲地跑出地下城,管他在里边跟人家钩三搭四。
刚跑到门口他就追上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怎么了。”还怎么,我怎么知道怎么。
“没事。”我甩开他的手。
“回家吧。”
“哼。”
热死我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