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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门突然被打开,清洗液喷中了朱雀怪的面部。良子冲出洗手间。
朱雀怪一时有些露怯,然后立即去追赶朝里屋逃去的良子。面具的眼孔非常小,所以眼睛里并没有沾到多少清洗液。
朱雀怪进入厨房,“铿”的一声面部被平底锅砸中。良子手持菜刀,向踉踉跄跄的朱雀怪杀来。
恪……,良子的菜刀被弹开。
“咦?”菜刀无法刺入使得良子大吃一惊,瞬间露出了破绽。
噗……,朱雀怪的斧子发出低鸣。从水平方向撩来的斧子,削去了良子上臂的一块肉,鲜血迸流。同时朱雀怪左手的菜刀狠命刺出。
噗滋……
菜刀扎进了良子的左腰。朱雀怪从快要倒下的良子身上抽出菜刀,这次是刺向背部。
想用双手拔掉背上菜刀的良子在厨房里到处乱窜,就像在跳某种奇妙的舞蹈。
朱雀怪双手持斧迂回到良子的背后,瞄准右小腿肚,斧口向斜上方撩去。
嚓……,就像用小刀切入熟透了的水果,肉翻卷起来。
“唔啊啊啊……”良子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倒在地板上。
朱雀怪拔出背上的菜刀,飞起一脚把良子踢成仰面朝天的姿势。像楔子一样用菜刀抵住良子的右掌,然后抡起斧子,一下就把手腕切断了。
突突突……,鲜血四处喷溅。
“啊……啊哈……”良子在厨房的地板上翻滚,已经发不出正常的叫喊。
朱雀怪安详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观赏浑身血污的良子在地板上狂乱爬行的样子。
不久,朱雀怪端平斧子,目标已经确定。
就在良子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一瞬间。
呼……,斧子横切呼啸而过。
噗滋……,良子的肚子被齐刷刷地划破。下一个瞬间,鲜血“嘶嘶”喷射的同时,肠子从“一”字形裂开的腹中淌出来。
很快,淌出来的肠子“嘶溜嘶溜”地垂落到地板上。
“啊啊啊,不……”良子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用双手――右手手腕前的部分已经消失――拢起不断流出的肠子,拼命地想要塞回肚子里。她已经顾不得朱雀怪的存在,看来一心只想把放回仍又溢出、宛如吸水膨胀后的巨型通心粉一样的肠子塞回自己的肚子。
朱雀怪冷冷地注视着良子的举动,缓缓举起斧子。
对准在地板上挣扎、已处于狂乱状态的良子的头部,斧子逐渐扬起。扬起,停止不动。然后,砍下。“嗖”的一声,干净利落地斩落。
啵……,听声音以及手上的感觉和切西瓜时没什么不同。
良子全身痉挛。血腥气里还混杂着其他臭味。良子失禁了,粪尿的臭味和呛人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不断扩散开来。
朱雀怪面对仍在不停抽搐的良子再次举起斧子,狂吼:“你,去死吧!”
岩壁庄恢复了平静。
虽然为浓重的血腥气所笼罩,但寂静支配了时间的运行。
然后,只有朱雀怪的身姿从这座舞台消逝。
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觉察到。
也许。
看了笔记本上所记载的案情实录(?),我想过自己来调查这件案子。说归说,像我这种既不是侦探也不是犯罪学家的外行,能做的不过是去图书馆浏览当时报纸的胶片,查找与该事件相关的报道。然后就是尽可能地找到当时杂志上的报道,仅此而已。
通过调查,我明白了以下事实(?)。
一直没有回来的良子等人引起了良子家人的不安,他们联系了朱雀神社的亲属。听说相关人员为探查情况来到岩壁庄已是案子发生一周后的事。
也就是说,人死后又过了一个星期。
首先在厨房里发现了被大卸八块的良子。这里需要注意的是,死状比笔记本里所写的还要惨。换句话说,良子不仅被砍断了右手、剖开了肚腹、割掉了脑袋,她的四肢也全被切断,更不可思议的是,现场找不到头颅。
发现人良子的伯父当场呕吐,随即报了警。
通过警方的搜查,在二楼露台发现了康宏、明美、光太郎的尸体,又在客房找到了茂树和直美的尸体。
据说康宏、明美、光太郎的死因是农药中毒,并且从咖啡壶里检出了农药成分。奇妙的是,茂树和直美竟然是被大量燃烧的松叶熏死的。一般情况下,被烟呛着时人会醒过来,但是当天晚上这两人似乎喝了不少酒,在烂醉如泥的状态下丢了性命。
调查到这一步,我基本确信美代就是本案的凶手。且不说她是唯一一个未被确认死亡的当事人,只要读过笔记本,都能看出她有明显的动机。除了美代,没有人做得出这样的杀戮行径。
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我又了解到:发现六人尸体的五天后,在岩壁庄的山崖下找到了美代的尸体。是坠崖而死。而且根据尸检结果,美代的死亡时间很有可能早于其他六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假设美代先死,那么杀害六人的究竟是谁?
对了,美代的死到底是他杀?抑或是美代决心跳崖自杀,而这成为导火索,导致了岩壁庄连续杀人案的发生?
但是,究竟是谁,为什么?
是为美代复仇吗?
这么说来,案发前一个被称为Y的学生因不堪欺凌而自杀,说是为她复仇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究竟是谁?
难道说案发当时除了这七人,另有一人也在岩壁庄内?此人即为凶手,趁人不备伺机下手,一口气杀掉了所有人?
可是,怎么躲藏也很难逃过七个人的耳目吧。就拿这笔记本来说,一些章节表明罪犯随时都在监视七人的言行举止。
不行了。我只能思考到这一步,思考到这个程度。就像最初说的那样,我唯有热切盼望某一天、某个人能够为我解开这个谜。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于是我独断地将“记录”发表于此。
如开头所写,我再次声明:岩壁庄连续杀人案最终成了一桩悬案。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听说是在二楼书斋――良子祖父的房间――的书桌上,找到了良子被割下的头颅。
传言,随意滚落的头颅上,还佩戴着一张朱雀怪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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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省略部分说明:根据小说的设定,每读完一篇笔记,在破解真相之前会有怪异现象发生。这次,是“我”——三津田信三前往飞鸟信一郎家的途中,被形似朱雀怪的影子追赶。紧急关头,朱雀怪消失。“我”到达飞鸟家后,得知飞鸟信一郎已解开谜团,也因此追赶“我”的朱雀怪才会消失。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飞鸟信一郎问道,神情舒缓了一些。
“相比前面几篇,这个故事相当怪异,或者说是恐怖吧。”对于刚才还被朱雀怪影逼得走投无路的我来说,仅用“恐怖”一词远远无法表达心中的感受。
“确实,有些恐怖。”信一郎也似有同感地轻声说。
嗯?我略感吃惊地望着信一郎,窥视他脸部的表情。
以前几乎没听见飞鸟信一郎说出过“恐怖”这两个字。这篇《朱雀怪》里的内容确实难以令人心情舒畅,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信一郎会害怕。而且,信一郎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在以前可不多见。谜团不是已经解开了吗?难道还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无人生还’吧。”心中略感不安,所以想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话题。
“你说的是‘十个印第安小孩模式’吧。”
“十个印第安小孩模式”,信一郎用这串冗长的名字来称呼那些以“主要出场人物全部被杀”为体裁的推理小说。其中的代表作有S。A。蒂尔曼的《六死人》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
(注:S。A。蒂尔曼(Stanislas…Andre Steeman),法国作家,《六死人》写于1932年。)
名字来源于《无人生还》的原书名。不过,原书名也不是“Indian”,而是“Ten Little Nigger”。由于“Nigger”是歧视用语,因此后来改成了“Indian”。但是有一段时间,连“Indian”也成了歧视语,这一来是不是得改成“Ten Little Native American”呢……
玩笑归玩笑,个人以为就体裁而言,《无人生还》这个标题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可能是有感于自己所取的这个名字,信一郎侃侃而谈起来。
“国外有斯蒂曼的《六死人》、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雅克玛尔/塞内加尔的《第11个小印第安人》;国内有西村京太郎的《杀人的双曲线》、夏树静子的《无人生还》、绫十行人的《杀人十角馆》,均可归于此类。但是,要说一部作品怎样才算是‘十个印第安小孩模式’还真不容易。”
“那么‘十个印第安小孩模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经过这一番问答,我认为信一郎估且还是完成了解谜过程,否则应该更着急上火才对。
一放宽心,说话也开始跑题。甚至有了稍稍享受一下纯粹的解谜乐趣也无何不可的念头。
“能称之为‘十个印第安小孩模式’的推理小说,须具备以下必要条件:1、案件发生的舞台与外界完全隔绝。2、登场人物被完全限定。3、案件终了时,登场人物全部死亡——至少读者如此认为。4、没有人可能是罪犯——至少读者如此认为。大致是这四条吧。”
“原来如此。”
“不过,”信一郎继续道:“能严格满足这四个条件的推理作品屈指可数。”
“况且,大体上但凡是本格推理都能满足第一条和第二条吧。第一、二条也被称为‘暴风雪山庄模式’即是明证。更不必说这第二条了,所有推理小说不都是这样的吗?”我把自己的这些朴素的想法提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