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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夕颜喊着发财的时候,老板和店小二站在人群后面齐齐哭丧一把脸。
苍天有泪。
这孩子吃的每一碗,都是普通大人胃量的三倍。以前在这面馆挑战过的大胃王,最高纪录也就十二碗。
还有那头迷你猪,能叫猪吗?是,猪是很能吃,可也超出人们对猪胃的想象了。
“你还不赶紧把招牌给我取下来。”老板一巴掌抽打到店小二脸上,“再来一个,我要倾家荡产了!”
店小二呜呜地站到板凳上取挂在门口的招牌,再重新挂上停业整顿的通告。
如果不是赶着要上船渡河,花夕颜会任由儿子和宠物猪吃到这家老板连纨绔都脱下来还债。
见时辰差不多,收了老板送来的二百两银子投降费,花夕颜对吃得心满意足躺在椅子上休息的儿子说:“木木,你和妮妮在这,娘去找船,找到船再回来叫你。”
一人一猪,躺在凳子桌子上,挺着大肚皮,点点头。
花夕颜飞出去码头找船。
围观的民众见没戏看了,散开。
娘亲走了,老板和店小二怕他们还要赖着吃,跑光光,花木容从怀里掏出个苹果,用袖子擦擦表面:“妮妮,你吃吗?”
小猪妮妮吃的太饱了,在桌子上挺尸状仰躺着打起了呼噜。
花木容举起苹果,小牙刚要往苹果上咬一口,眼角掠到飞进店门的一道白影,小眉头竖起。
上次在闹市里遇到过的,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公子,迈着优雅的小步走了进来。
小白鹭两脚抓在桌角上,歪着鸟头,像是好奇地打量在桌上打呼噜没有一点警惕性的宠物猪。
花木容抹了把小鼻子,想到娘亲上回教育的话,从凳子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小手往怀里掏掏,掏出几个碎银子,说:“我娘让我还给你的,上回我的猪吃了你的棉花糖。”
黎东钰深思的小眸落在他那身灰不溜秋的麻布衫,从他穿的衣服和鞋子都可以看出,家境并不怎样,比起自己,肯定是差远了。
“奕风,你到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收到小主子命令的奕风,马上让暗卫分布到面馆四周拉起警戒线。
“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到里面谈谈。”说着这话的黎东钰,先向面馆里头的小里间走去。
花木容见他连银子看都不看一眼,眉头撇了撇,伸出小手拎起小猪,尾随他进了里间。
门关上。
黎东钰解开了灰色斗篷,露出里头尽显尊贵的白袍,再配上他倾城绝美的小颜,高贵的气息,在油灯下,像是发出万丈金光。
睡死了的小猪妮妮,都像是被光刺到了眼睛,吃惊地睁开了猪眼。
风雅迷人的一抹微笑,落在黎东钰的唇角:“我想请你到我家做客。”
这小子是傻了吗?妮妮吃了他的棉花糖,他竟然不要他们还钱了,还请他们到家做客。
“我为什么要到你家做客?”
“因为我家里有许多好吃的东西。世上只要是好吃的能吃的东西,在我家里都能吃到。比如——”
“比如?”
两枚小吃货,只要听见好吃的,凝神专注。
黎东钰藏在袖中的小手握紧了,唇角清浅的酒窝慢慢变深:“比如,在东海龙宫养的深海龙鱼,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属于东海龙族子民进贡给皇宫的贡品。”
“妮妮,他说是皇家才能吃到的深海龙鱼,在他家里能吃到!”小吃货的脸马上被打了鸡血。
小猪崽激动地唧唧哼哼:好吃的皇家膳食,我要。
“怎样,到我家里吃深海龙鱼?”
“不行。”
眼看都鱼儿上钩了,突然一句不行,黎东钰眸子微紧:“理由?”
花木容吸了把嘴角的口水:“我走了的话,我娘怎么办?我娘要去宜都,如果我不听话,她要和我拜拜。我喜欢深海龙鱼,但是比不上我娘和我说拜拜。”
拜拜?
从没听过的词汇,外来语?虽然听不懂,可是能猜到大致意思。黎东钰唇角微勾:“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交换身份,我变成你做几天你,你变成我做几天我。这样,你可以到我家里吃深海龙鱼,我代替你陪在你娘身边不让你娘亲担心。你娘紧张你,我爹也紧张我的。”
爹?这个词让花木容的小眉头一皱:“你爹?”
“对。我有爹没有娘,你有娘没有爹,如果我们换几天身份,你不是可以尝尝有爹的滋味,而我想要娘的感觉。”
有爹的滋味?
花木容两道小眉头纠结了。
【20】娘亲的感觉
他要爹做什么?他爹对他娘不好,外面的人才会说他是野种,说他娘没人要。
这小子不知为什么又犹豫了。温凉如玉的小眸不动声色缩紧,玉唇不紧不慢吐出:“你想想,我家里不止有深海龙鱼哦,还有,据说是天上才有的果实,王母的仙桃。”
王母的仙桃?
小猪崽立马:(ˉ﹃ˉ)。
心里一想,不对,人家在拐骗他家小主子呢,甩甩口水,看见小主子果然是变成小嘴巴变成(ˉ﹃ˉ)这个样了。
猪鼻拱主子的小腿。
对方却再来一句:“不仅天上海里的都有,还有地里埋藏的万年人参果。”
小猪嘴无法抵抗:(ˉ﹃ˉ)。
一人一猪全变成(ˉ﹃ˉ)这个样了。
俊秀自信的小王子眉毛飞扬:“你们想好了,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
见小主子不遗余力骗诱这一猪一人,小白鹭羞愧地耷拉下鸟头。
“妮妮,我想吃仙桃,我想吃人参果。”小手使劲儿摇晃流口水的猪崽,“好吧。我同意了。”
小猪妮妮从主子手里砰落到地上,跌醒了猪脑袋。
糟!
小主子被诱拐了。
猪眼睛眯了眯,抬起抗议时,却见两个小主子那一模一样的小脸神采奕奕,小猪脑袋垂了下来。
不用七八下功夫,两个人调换了衣物。
边穿边换,黎东钰想起他昨儿穿的衣裙,问:“你为何假扮成女的?”
出身正统的某皇子小颜写上变态两个字的担忧。
“我娘说女孩子好养,男孩子容易被人拐卖。所以,你知道我是男孩,会把我拐骗了不是吗?”
额!
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蠢,好像一时蠢,一时不蠢的。
手指掰着白袍肩扣,平民小子从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这是做什么的?”
“是翰林颁发的徽章。其中一个是医师徽章。”
“医师?你会给人治病?”
“没有我爹厉害。”
“你爹是什么样的人?”
“我爹——”小俊眸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光,“他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某人似乎对这个词不可想象,当想到自己娘经常嘎吱嘎吱掰手指教训人。
“你娘不是也很温柔吗?”黎东钰的眸里蒙上一层回想的雾色。
昨天,他在客栈窗口的对面,站了许久。花夕颜抱着花木容教三字经时,他在那看,在那听。在花夕颜像是察觉,回过头时,他却是狼狈地躲到了奕风背后。
花木容唇角勾起一抹诡异:“是,我娘很‘温柔’,如果你做错事的时候,她更‘温柔’。”
黎东钰因他这话,回想中的花夕颜,宛如在他眼前发出灿烂的母性光辉。
换好了衣物,两人转回身来。
小灵宠们大吃一惊:分不清自家的小主子了。
太像。
像的不像话。
黎东钰拿出罐药膏,手指擦点白药抹掉眉间的胎痣,再给对面的花木容贴上假胎痣。两个人,以外貌看,以假乱真是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两人的灵宠。
黎东钰问:“你的灵宠能变身吗?”
花木容抬起下巴夸:“能。这有什么难的?我家妮妮可厉害着呢。”
小猪崽得到自家小主子的夸奖,得意地甩一下猪尾巴,往地上滚上两圈,再爬起来时,从粉红色的猪崽,摇身一变,成了:两只粗短的小腿,肥嘟嘟的粉红身躯,短小的粉红脖子,零丁的粉红羽毛。
两个小主子:(⊙o⊙)…这好像是一只好像被人拔光了鸭毛,并且体重超重的鸭子。
小白鹭俯冲下来,尖利的鸟嘴追啄肥鸭脑瓜:我有这么丑吗?我有这么胖吗?你这该死的猪崽,竟敢侮辱我!
小肥鸭吓得半死,逃到花木容身后再滚一圈,变回了小猪崽。
见这情况,两只灵宠是没法调换身份了。
小白鹭为此不情不愿地拍拍翅膀,鸟爪抓到了花木容肩上。
小猪妮妮两只猪眼睛泪汪汪地望着自家小主子:我也想吃仙桃,我也想吃人参果。
花木容叹气,摆出两只爱莫能助的小手:“妮妮,谁让你变成了肥鸭子。你想吃,要先学会减肥!”
减肥?
瞧了瞧自己肥嘟嘟的小肚子,小猪妮妮感觉:不胖啊,对于一只以肥为荣的猪来说!
门,咿呀打开。
奕风紧随上前:“少爷。”
“我想回去了。”盖在斗篷下的小颜,见不清表情。
奕风没有怀疑,小心扶自家“少爷”上马。
小白马和奕风一行人,在傍晚的斜阳下渐行渐远。
面馆里面的门再轻轻一开,小猪妮妮跑了出来,猪脑袋四处望望,确定没人了。从里头出来的黎东钰蹑手蹑脚,胸口里的小心跳扑通扑通。
馆外翩然落下一道人影。花夕颜抹去额头一撮汗,忙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船家,担心儿子搞乱,跑着回来的。
进了面馆,对儿子说:“快走吧,船家娘找好了。”
“是,娘亲。”
是,娘亲?
儿子改性了?声音都变乖了?
掉头,扫过儿子: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