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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那双眼睛,又像吃人一样瞪着花夕颜:“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圣药不是普通的药,是我西真的圣药,东陵天子怎么可以不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娘娘,你这算什么东西,敢拿我们西真的圣药?”
花夕颜仰头大声一笑:“西真是来救人,还是来耍威风的?口口声声称东陵为老朋友,结果是这种态度。说的好,本宫是什么东西都不是,但恰好是东陵的皇后,太子殿下的亲娘。手握有东陵的凤印,在这儿,除了东陵天子,在东陵天子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本宫说的话算数。”
紫檀听到这话顿觉哪儿不对,要后退时,却也来不及了。两个东陵人,从天而降,越过西真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把她按倒在地上,喊:“大胆逆徒,敢侮辱我们娘娘,罪该万死!”
西真的人见状,却都是动都不敢动,只见不知不觉之间,四周已是被东陵人团团围住。金素卿都忍不住心头突然划过一道骇然。这里头,不止东陵人,而且有云族人,以及云尘景在这儿。光是云尘景一个人,已经很难让她全身而退。
没想到,这些人为了花夕颜一个人竟然是?
金素卿狠咽下一口气:“东陵天子,你这是为了一个女子,要与西真以及本宫为敌吗?”
“她不是你口里的女子,她是东陵的皇后。”云尘景摇摇白扇子,不紧不慢地说。
这点,她是绝对不承认的,东陵的皇后,东陵的后位,是她的,不是那个叫宫槿汐的女人的。
唰。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紫色纱袖,金素卿右手飞出去,直指花夕颜所在的地方。云尘景没动时,青虎已是上前接招。哪里知道,那看起来十分凌厉的紫色纱袖快碰到他门面时,突然收了回去。众人一惊,才知道她这是声东击西。
转眼之间,金素卿自己一个人已是飞上屋檐,踏云而去。留下院子里一众随她而来的西真人,满脸的目瞪口呆,眼见自己主子是抛下他们一个人逃了。
“通通拿下。”云尘景摆了下扇子道。
东陵人一拥而上,将西真人全部按倒在地。
云尘景回过身,突然看到她秀眉锁紧,不由跟着心头一紧,声音温柔地宽慰她:“不要心急。哪怕是失心疯,都是有的救的。我这就让人先回云族,取云岛上的圣露过来,那东西,和西真圣药一样,应该可以延缓太子的病情。在这段时间,只要我们能查明是怎么回事,我向你保证,小钰不会有事的。”
花夕颜听着他的话,好像一阵风从耳边刮过,听不进去,但是,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好话,于是点头答谢:“我也相信,太子殿下,不是一个可以被黑暗轻易打败的人。”
云尘景始终还是担心她,一面吩咐青虎马上回云族去取药,一面,让柳姑姑送她到客房里休息,谨慎交代她哪儿都不要去。现在这情况,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不止是想对小太子动手而已。
花夕颜本想进去看看儿子,可是,他们不让她见,只好走出了院子。
云尘景见她走了后,迈着大步走进太子爷的卧室。
里头,把脉治疗已是告一段路了。黎子墨坐在床边,望着儿子的小颜,良久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灵魂出窍的状态。
宮相如垂立在旁默不吭声,貌似对小太子的状况,一样感觉堪忧。
突然而来的变故,不能说是突然,只能说是,对方有意安排。
不久,作为主办方的茅山派派人过来了,报告说:初步查明,那个突然自爆的男孩,家境贫寒,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而那只小门派,听说了这事之后,全派上下,门主包括所有师徒,都是十分震惊和痛心疾首,深信小门生是被人所害和陷害,一个个义愤填膺,一定要抓到凶手报仇雪恨。
如此看来,男孩和所属门派都没有任何可怀疑的地方。
这,不仅是让整件事陷入了一个谜团,而且更让人感到棘手的是,有了这一个,会不会有下一个?
茅山派的门徒,对此向东陵天子深深鞠躬,转达李道长的意思,说:“我们掌门对此事深感忧虑,以为这事儿很有可能与众人商议的星辰异变有关。因此,希望能召集东陵天子等贵客聚集再次协商这个大事,请东陵天子应邀出席。”
对此,黎子墨似乎想都不用想,冷酷薄情的嘴唇一张,吐道,坚定两个字:“不去。”
云尘景眯眯蓝眸,对他这话大表赞同。
去干吗?上回去了,见了,不都清楚了。最清楚不过的是,基本所有人,都是各立门派,各自为政,各怀鬼胎。道不定,这事儿,是与那会儿参会的那些人里头不知是哪一个做出来的呢。在他们看来,是极有这个可能。
竟然如此,再开会,说是联手抗敌,不过是某人的一心妄想。再说,那李道长又不是真傻的人,能不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联手吗?只能说,这李道长是怕了,畏惧了,巴不得能快点找个人一块拖下水。
云尘景啪啪,拍打两下扇柄,对那遭到拒绝而感到尴尬的茅山派门徒说:“回去和你们掌门说,现在都是大伙儿各自保命的时候,不要再想能倚靠谁的事了。”
那茅山派门徒听他这话倒是大实话,颔首表达感激,接着,转身退了出去。
说起来,少年组擂台突发的意外,并没有波及到其它擂台组的比赛。原因很简单。来参加仙剑大会的人,本来都是怀着一腔热血和满腔的抱负来这儿抢冠军抢名声的,可以说把自己的命都悬在了不能落败的剑上。所以,死不死对他们来说,关系不大。何况,据说是个小门派的小门徒出事。小门派小门徒意味什么?意味是个低低手。对他们这些自负的高高手而言,低低手能中招,可不能说他们高高手一样能落进陷阱里头。
人的性命,比起人的欲望,比起名声金钱美女地位,有时候,都是不值一提的。没人想在这世上像畜生一样生活,那更是生不如死。
长公主带着丽华郡主,在几个擂台四周打转。转来转去,见擂台上比武的,不乏有文武双全的美貌公子,有些地位身份都还挺高。李丽华红了脸,遥望擂台上那一抹英姿清隽的公子身影。长公主见之有感,微笑道:“郡主见了可是喜欢?据闻这位公子来自南隅国,被誉为南隅国的第一剑士。”
南隅国的第一剑士,光这个名号,都足以让李丽华的小心脏直跳。只是,这东陵,据闻与西秦交好,却是与南隅国,这样一个地处南极的国家,没有什么联系。不知道,自己本国的人愿意不愿意她嫁给南隅国人。而南隅国的剑士,又愿意不愿意到东陵来入赘。
长公主拍拍她的手背,肯定道:“不用担心,等回国之后,我与圣上提起,圣上应该不会拒绝便是。圣上或许也早有心思想和南隅国交好了。如此一来,郡主可是为圣上做出了贡献,圣上怎会不答应?”
李丽华听她这话仿佛吃了颗定心丸,点头。
两个人走得乏了,坐上轿子,正准备回客栈休息。正好是听说了东陵的太子殿下可能被少年组擂台的意外波及了。闻到这消息,两个人十分震惊。毕竟是自己国家的太子爷出事,怎能不让人心里着慌。担忧太子健康是一回事,更担心的,无怪是,一旦皇室出事,国家出事,没有人可以来保住她们的荣华富贵与一生安康。
没有意外,长公主命人立马抬轿到太子爷下榻的地方。
小太子爷在病养中,情况不明之前,是不让任何人见的,包括长公主在内。那些人,只好把长公主送到了花夕颜的客房。
长公主与李丽华前脚刚踏进花夕颜居住的院子,后脚,一样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的黎季瑶,冲进了院子里,叫:“皇嫂呢?”
母女突然面对面遭遇。长公主与黎季瑶一块都愣在了原地。
夹在中间的李丽华,突然感到一阵尴尬,恨不得有条缝让自己藏进去。
“长公主。”黎季瑶吸口气,像是平复下心情后,向长公主福身。
长公主看着女儿,忽然有种恍然一梦的感觉。想那年头,在她膝盖边玩闹嬉戏的孩子,一瞬间,嫁了人不说,是整个人都变成了另一个样。
一个以前任何事都倚靠自己的孩子,突然变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是要比她更有权更有势,长公主心里某处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和之前看不起的妹妹突然爬到了自己头上的感觉差不多。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长公主而言,似乎没有这种说法。即使青出于胜于蓝,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当然无论出嫁没出嫁,都应该听她的话。
花夕颜从窗户眺望出去,见到长公主母女冷硬地立在院中,之间的气氛说不清的尴尬冰冷。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宫夫人与自己闹的那场别扭。一个掌控欲很强的母亲,是很难接受女儿突然自主起来的变样。
柳姑姑接到花夕颜的命令,请她们三个人进屋。
在院子里僵立的三个人,这才都移动了步子。
进到屋内,几个人,依次坐下。长公主先开口:“臣妾听说太子殿下病了?”
花夕颜淡淡道:“是小事而已,不需挂在心上。”
这话不止对长公主说,也是对其他来问话的人说。
小太子爷的情况还摸不清,多说无益,除了令自家的人恐慌,让对方得意嚣张。
几个人默坐。默了一阵,长公主实在忍不住,提起:“今儿我带郡主在外头走了一圈,郡主对于南隅国的剑士十分钦佩。”
南隅国剑士?花夕颜与黎季瑶,两人皆一愣。当然,都知道李丽华是来找乘龙快婿的。但是,找到南隅国去,是不是太偏僻了。
长公主当然不同意她们的话,拿出刚自己和李丽华说过的:“圣上早有一统天下之心,臣妾相信,圣上一定对与南隅国联姻一事,思谋已久。”
是,他是有野心。花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