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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要不要我和太子殿下帮娘打理包袱?”见娘看了行李没有开口骂自己,小木木对娘摇摇尾巴献殷勤道。
儿子要帮娘,花夕颜想着有小太子爷在不会出乱子,允了他们两个孝敬的意思。后来,这皇帝爹听说有这等好事,把本是该让花夕颜帮其打包袱的事,一并丢给了两个儿子。
两兄弟在皇宫里忙碌了起来,听说为了爹和娘,连命都豁出去的意思都有,要完美完成爹和娘交给的任务。
自己要干的活,一半都被皇帝爹踢给孩子了。花夕颜清闲了许多,走到永宁殿,要与孩子爹商量,看还有些什么手尾工作需要做。
养心房,张明先例行向皇帝禀告两个小皇子的学习近况,并递上两张小皇子的答题卷。
两张答卷摆在桌上,刚好,两皇子的国舅在,云叔叔在,都围了上去瞧。
小太子爷的不用说,字迹工整,答题为标准答案。
小木木的,不出意外,先画头猪再说。黎子墨随意翻起摆在案头上那本道德经,因为被小儿子碰过,结果里头出现了多头猪。想必在天上的老子,知道自己和猪并存,都要竖起大拇指:你黎子墨的儿子牛!
黎子墨的眉角直抽。
“花公子虽然字写的不是很好,但是,把题目答了出来,也算是有进步了。”张明先太傅明显是偏袒了小木木说话。
国舅宮相如比较认真,捏起小外甥木木的答题卷,仔细看了下里头答的什么。张明先给两小皇子出的题,以不耻下问为题目,做论文。小太子爷引古喻今,论证磅礴,没人能挑得出骨头。小木木一头猪两头猪三头猪后,终于憋出了句话:不耻下问就是,不懂要问猪。
是符合小木木的风格,答不出来时,先问问小猪妮妮,拉头猪下水。
国舅宮相如,这个以前科考时的文科状元郎,看着小木木诡异的答题卷,斯文的嘴角抽了又抽。
对比其他人,云尘景比皇帝爹更像爹,比张明先更像老师,说起了教育经:“不过才六岁的孩子,不画猪,就不对了。”
黎子墨拿起砚台,啪,拍了下桌子。做臣子的全从桌边退了下去。只有云尘景,拿了两个孩子的答题考卷,走到一边,对比着看,越看笑得越贼。
花夕颜走了进来:“臣给圣上请安。”
“颜尚书辛苦了。朕令李公公将出行要用的物品清单列好,你看看,还有差什么没有,让其补上。”
这正是她来找他商量的。于是坐到了边上,等李顺德将清单递上来看。
李顺德把单子递给她后,对黎子墨说:“圣上,公主府里来人,公主希望圣上去公主府协商素卿娘娘的病情。”
说是金素卿的病一直没好,在公主府拖着不是法子。要是病程长了,病变重了,没法和西真交代。
花夕颜挑了下眉,注意地听,只希望这长公主不会蠢到真听了那孙如玉的主意,将她哥拉下水。
果真,李顺德说到后面提起了:“说是素卿娘娘有闻京中最好的大夫是——”
于此,花夕颜轻轻甩了下手里的白纸,打断了李顺德的话说:“这京中最好的大夫,除了太医院里的王太医,何人能担得起呢?如果素卿娘娘有疑问,告诉素卿娘娘,当初胡太后病重时,只王太医一人诊断出了胡太后是得的什么病。天下神医,也就王太医一人可以担当。”
她这话有心帮她哥排忧解难,却忘了一回事。她那时候,是化作小太监站在永寿宫人群里头知道这事儿的。所以她这话刚完,对面立马射来两道视线,咄咄逼人犹如条刺看着她。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她哥。
你果真那会儿在永寿宫里藏着!
花夕颜心头打了个寒噤:她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在其他人都听出了她的心声。而且,这素卿娘娘,一点都不入这里男人的眼睛,仅凭灯会时某人的表态就可知道。圣意早已不耐烦了,说:“真是病了,回西真去治,赖在东陵做什么?”
这话说的最见血。若真是病了,不都赶紧回家治病要紧。在其他人家里装模作样,哪叫病。花夕颜想起黎季瑶也说过这同样的话。
但李顺德肯定不能将皇帝这话转告给公主府,而花夕颜刚才那话,话里又带了刺。
云尘景把两张皇子的考题卷像揣宝贝样塞进自己怀里,找回自己椅子坐下,见那李公公站着老半天不知如何是好,挑了挑眉:“李公公,你顺圣上和颜尚书的意思,让王太医去到公主府给素卿娘娘看病,若是素卿娘娘问起,这太医如何,你就说,圣上的母亲的病都是他看的,是圣上都信赖的太医,给素卿娘娘看病。”
黎子墨倒不是想不出法子,只是对这个金素卿装模作样的女子早烦到不行了,懒得出口,见拜把兄弟将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对李顺德摆摆手:这样去办吧。
李顺德退下去回话公主府。
话说王太医到了长公主府。因为是皇帝钦点来给金素卿看病,金素卿肯定要卖黎子墨这个面子。紫檀听着也高兴,想到黎子墨终于愿意关心起自家娘娘,不然怎会派人来给金素卿看病。金素卿其实,是很想赶紧病一下好了,可以进宫面圣表达谢意了。可惜这病装起来,哪能一下子好,太医都没有过来看呢。
王太医进了金素卿的房间,给金素卿叩头行礼。
金素卿问:他是不是黎子墨派来的?
王太医点了点头。
金素卿将手腕给他诊脉。
王太医不敢怠慢,认真诊脉。应说这王太医,医术绝对不是差,不然不会在胡太后那会儿中了天咒时能说出胡太后乃中邪这样的话,所以,后来黎子墨让他跪在永寿宫,并没有砍他的脑袋,只是告诫他这张嘴巴不要太迂腐。
然而这王太医的脑袋,像黎子墨说的那样,是稻草装的,到如今都揣摩不出圣意真正的意思。诊到什么就说什么。正因为这个缘故,花夕颜提议他给金素卿看病最好不过。论是其他聪明伶俐的太医,不见得能比王太医这稻草脑袋好。
诊脉诊了大约有半柱香。紫檀在旁看着都心急。想这老头子怎么回事,摸了许久的脉不放手说是贪图她家娘娘美色又不像,根本没有看她娘娘一眼。
躺在床上的金素卿,脸色一点点地微妙了起来。
接到主子不耐烦了的眼色,紫檀走上前,催问:“王太医,我主子这病究竟怎样?为何许久不见好?知道我家娘娘是什么身份的话,不要对娘娘和圣上有半丝谎言。”
王太医被她这话一吓唬,想他摸了半天的脉,其实连贵族女子大都身体虚弱的毛病都摸不到,这金素卿是健康的很。
若是个脑袋灵活的太医,理所当然,会想到眼前这位娘娘是装病了。知道了这么回事,大体回话说娘娘这身体比较虚弱,休养调理,待我回宫禀告圣上,再从宫里拿点补药到这儿来,两面都不会得罪人。
王太医却是嘴唇一哆嗦,吐出:“臣,臣想,娘娘可能是中邪了。”
摸不出什么病症,病人自己又说自己久病不愈,在王太医那稻草脑袋里,不是中邪找不到其它原因。
听到这话,金素卿都顾不得装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眼睛像要吃了王太医那样瞪着对方。
紫檀愠怒:“你这哪门子大夫!居然敢诬陷我家娘娘中邪!”
王太医诚惶诚恐跪了下来,委屈地说:“臣,臣实在是看着娘娘的脉,是像中邪了。”
不是中邪是什么?没病?
王太医当太医还是懂得一点的,人家主子说自己病了就是病了,说没病那才真是砍自己脑袋。
金素卿胸口上下起伏,想,若真是他派了这样一个人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诬陷她中邪,赶她回西真。那心口当然是痛到不行了,她一心一意想着他,他竟然如此对付她。
不!
这人真是他派的吗?
“紫檀,给本宫扫他的嘴巴,扫到他吐出,究竟是谁把他派来的!”
紫檀抓起王太医的襟口,啪啪,两巴掌。
王太医被两个耳刮子一扫,眼冒金星,往地上直接软了下去,嘴角边流血,边说:娘娘真是中邪了,不然不会扫他巴掌。
长公主在前堂一听,这圣上派来的太医都被金素卿让人打晕了,愣然坐在椅子上,真正地考虑这金素卿是不是中邪了。虽然有怀疑过她是装病的,但是,这女人不是要巴结皇帝吗,将皇帝派来的钦差都给打晕了,中邪成了唯一可能性。
当王太医被人驾着送出公主府,金素卿病的可能是中邪的消息随之传遍了京城。
李顺德匆匆忙忙跑进永宁殿问主子接下来如何处置。见着那提出让王太医去出诊的花夕颜翘起秀眉,好像这事儿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黎子墨白他一眼的眼神,分明在说:这种问题用问吗?
伴随京城内各种消息大街小巷地飞,将金素卿中邪把圣上太医打飞的经过描述到绘声绘色。
金素卿这会儿真是躺在床上被气病了。
是,她金素卿作为天下最仁善的娘娘的名声没有毁,可是,戴了中邪这个名号,比泼她一身恶人的脏水更要她老命。
中邪,说明她在东陵的风水不好,只要为了她西真皇女的娇躯着想,都该赶紧回西真去。耳听这消息越传越远,不止东陵国知道,邻国知道,西真国都知道的话,天下百姓,谁还能认同她嫁给黎子墨是天下无双的郎才女貌,只怕大家都怕他们两个在一齐后,风水不好,两国百姓要遭殃。
狠毒!好狠毒的点子!什么人想出来的点子?!
“紫檀。”金素卿好不容易吐出口气。
“娘娘。”紫檀抹着泪,嘴里骂着不知是哪个贱人出的恶毒主意,怂恿黎子墨派了这样一个太医,以后,她家娘娘怎么办,真是回去西真以后再也不能进东陵。她娘娘想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