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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便已研读了六式。
第二天,吴天良和于亚荣等人来问时,得到的答复是仍在昏迷中,毫无苏醒迹象。
第三天,仍在昏迷中,但已有救活的希望。
第四天,救活了。不过仍不能言语。
费天仇救活的消息传出后,于亚荣等人真是高兴极了。吴天良当然也跟着高兴,连称庆幸。
但是,被费天仇那天在广场上一掌震昏呕血的凶猛恶汉,却突然身中剧毒,七孔流血而死了,邓老堡主和于亚荣等人,仔细追查了半天,也没追查出个所以然来。
第五天,传出的消息是费天仇神志渐清醒,口里不时自言自语,似是重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因为语言含糊,吐字不清,听不出费天仇喊的是谁的名字。
这个消息一传出后,吴天良更显得焦急不安,坐卧不宁起来。
他断定费天仇喊的很可能是他的名字,显然是在他举起弩弓射向费天仇的同时,费天仇在马上已看到了他吴天良的上身或头部。
如今,他再不能迟疑了,万一费天仇完全清醒过来,将他暗放弩箭的事一说出,他吴天良前后两次的罪行立时便被揭开,莫说于亚荣等人不会放过他,就是老堡主父女也会杀了他。
吴天良一个人暗中焦急不安,如坐针耗,已到了不安枕,食不知味的境地。有的人曾无意间看到他,紧皱着秃眉,不停的搓手,口里吟吟有词,来回的踱着急步,似是在咒骂杨大夫。
这情形有人密报给邓老堡主,邓老堡主却和费天仇、邓瑞君加紧布署,等着这个丧心病狂,杀主夺宝的恶徒,一步一步的进入他们已经设好的圈套内。
邓瑞君却望着老堡主,问:“爹,这么些天,杨大夫怎样了?”
邓老堡主一笑道:“他呀?!吃饱了睡,睡醒了就下棋,见了我就问为什么把他关在厢房里?”
邓瑞君不由迷惑的问:“您老人家没有告诉他,这几天有人要杀他吗?”
邓老堡主立即正色道:“我告诉他啦!他不信,他说,他是济世救人的人,谁会杀他?”
费天仇却懊恼不安的说:“为了侄儿的事,害得您老人家和君妹,还有那位杨大夫跟着受罪!”
邓瑞君一听,却含笑嗔声道:“你以后再这么说,爹可要生气了!”
邓老堡主却哈哈一笑,风趣的说:“没关系,我不会生气,要不然,我会觉得这个老丈人当得实在没啥意思!”
邓瑞君一听,不由羞红着娇靥一跺小剑靴,高嘟着小嘴喊了声“爹”!
邓老堡主再度高兴的哈哈一笑,随即起身,正色叮嘱道:“目前已经到了那厮随时可能冒险前来的时候了,很可能等不及我们用计诱他,所以你们两人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大意。我现在再去厢房陪杨大夫杀一盘!”
说罢,迳向室门口走去。
费天仇、邓瑞君,赶紧躬身相送。
邓瑞君一俟邓老堡主走出室去,立即望着费天仇,正色认真的说:“爹说的没错,狗逼急了跳墙,吴天良很可能随时向你下手!”
费天仇也有同感的说:“我料想他就在这一半天……”
邓瑞君一听,不由不安的说:“你要不要再演练几次‘斩龙九式’?”
费天仇立即含笑接口道:“不用了,已经运用自如,得心应手了!”
了字方自出口,院中突然传来邓老堡主的急怒暴喝:“什么人?”
费天仇和邓瑞君听得大吃一惊,心知不妙,两人本能的双双纵出室门外。
一出室门,顿时警觉,两人又同时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两人刹住身势的同时,阁下院中又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刺耳惨叫,接着是杨大夫的惶急吆喝。
费天仇一听,不由急声道:“君妹,我们快去看看……”
话刚开口,邓瑞君已伸手将他拉住,同时正色警告道:“你千万不可照面,说不定是那厮使的奸计,不过,我们可以到窗前向下面看一看!”
说话之间,已拉着费天仇向阁门旁边的落地花窗前走去。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阁下院中已是警卫吆喝,侍女们尖叫,情势似乎十分紧张混乱。
费天仇和邓瑞君悄悄开一道窗缝向下一看,只见邓老堡主和那位身穿马褂长袍,鼻上架个眼镜,唇上蓄着小胡子的杨大夫,俱都愤怒紧张的站在一群慌乱惊叫的侍女仆妇中。
上房的左檐廊角下,正有四个背剑女警卫,抬着一个身穿蓝缎劲衣,脚上穿着黑绒银花半高腰剑靴的人,由于那人的头无力的垂下去,背上插着一柄尖刀,显然已气绝身死!
只见四个女警卫将那人的尸体抬至院中放下,邓老堡主低头一看,立即怒声道:“是胡武师!”
那位杨大夫却惶急不解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掷了我一刀,别人也掷了他一刀?”
邓老堡主一听,立即望着他正色沉声道:“我没有说错吧?这几天有人要杀你?你还不相信,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杨大夫连连惶急的点着头,却不知道这位胡武师和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说话间,一位女警卫已极小心的将那人背上的尖刀取下来,立时蓝汪汪的寒光直闪!
杨大夫一看,不由“啊”了一声道:“又是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另一个女警卫已在杨大夫住宿的厢房右门上,也取下一柄同样喂有剧毒的尖刀。
只见邓老堡主吩咐四个女警卫将那人的尸体抬去交给于总武师,并命令另两名女警卫好好保护杨大夫,他自己则回身向通阁上走来。
邓瑞君一见,立即掩上窗门,向着费天仇指了指内室门口,双双走进了室内。
也就在两人进入室内的同时,邓老堡主也神情凝重的走了进来。
邓瑞君首先关切的问:“可是胡武师先掷了杨大夫一刀?”
邓老堡主却庆幸的说:“所幸我及时发出吆喝,使那厮吃惊,分神将刀掷偏了,否则,杨大夫早没命了!”
邓瑞君不由意外的愤声道:“真没想到,胡武师竟是吴天良的为恶爪牙!”
费天仇立即恍然道:“这么说,胡武师背上的一刀是吴天良掷出的了?”
邓老堡主凝重的微一颔首道:“吴天良在堡中身为总管,下面的心腹绝不止胡武师一人,不过,暗下毒手,杀人灭口的事,吴天良恐怕还不敢假以他人……”
邓瑞君立即愤声道: “这完全是吴天良早已计算好了的步:骤,他在暗中盯着,一旦事败,立即杀人灭口……”
费天仇却不解的说:“吴天良要杀杨大夫,应该一开始时就下手,何以直到今天……”
话未说完,邓老堡主已解释道:“最初他还希望杨大夫治不好,而且,我们也一直不承认蒙面歹徒藏匿在堡中,如果他派心腹向杨大夫下手,岂不更增加了他本身涉嫌的可能?”
这时整个‘福宁堡’中,为了胡武师的行刺被杀,业已闹得举堡震惊,议论纷纷,更加肯定了蒙面歹徒就藏身在‘福宁堡’中。
就在举堡惶惶,彼此猜疑,闹不清究竟谁是蒙面歹徒之际,‘辐宁堡’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奔声。
邓老堡主一听,立即“唔”了一声道:“差不多了!”
邓瑞君急忙探首看了一眼窗外偏西的太阳,道:“不会错了,一定是‘玉凤谷’的人来了!”
邓老堡主却凝重的说:“只是现在刚发生了胡武师行刺失败的事,只怕那厮提高了警觉……”
邓瑞君却正色道:“爹您放心,他现在已到了急怒暴狂,蒙蔽心智的地步,一心只想到置费天仇于死而后已,根本静不下心来深思远虑,研判小节,细察一下其中是否有破绽了!”
但是,为了慎重计,邓老堡主依然凝重的说:“不,我们不能侥幸大意,以致功亏一篑,我还是要去暗中布署一下。”
这时,那阵急骤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听得也愈来愈真切了。
只见‘福宁堡’外的山道上,一匹高头大马,飞快的奔到了堡门吊桥前。马上的劲衣大汉,立即将‘玉凤谷’的旗帜向着堡门楼上的警卫堡丁们展了展。
一不知何时在大厅上焦急踱步,神情不安的吴天良,一听堡门外有马奔声,立即不解的奔出来察看。
只见堡门楼上的一个堡丁,立即向着他挥手朗声道:“吴总管,‘玉凤谷’派了人来有事求见!”
吴天良一听,毫不迟疑的沉声道:“放他进来!”
堡丁一听,大声吆喝,堡门外的大吊桥,立即“轧轧”的放了下去,堡门也艰涩的“吱吱”打开了。
‘玉凤谷’派来的大汉,谢了一声,纵马驰进了堡门,越过广场,直向站身厅阶上的吴天良驰去。
大汉一到近前,立即飞身下马,即由怀中取出一个通红信封来,双手一举道:“玉凤谷武师尤大海,奉了我家姑娘之命,特来恭请贵堡老堡主及小姐,即刻前去‘玉凤谷’,有重要大事面商,务请即刻动身。”
话声甫落,早已惊喜万分的吴天良,急步奔下阶来,一面接帖一面兴奋的说:“好好好,将帖交给我,回去颤报你家姑娘,就说我们老堡主和小姐,准时赶到,准时赶到!”
那庄汉恭声应了个是,立即转身上马,一拨丝疆,纵马向堡门驰去。
吴天良等不及那庄汉驰出堡门;立即飞身纵进大厅,穿厅而过,直奔内宅。
他这时真是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也可以说天不绝他。
吴天良,也正可证明费天仇该死在他的剑下,而‘飞音剑’本就应该归他持有。
如今,这封紧急邀请函来得正是时候,如果迟来一天,可恨命大的杨大夫必把费天仇救清醒过来,那时他吴天良在老堡主父女,以及于亚荣等人的手下,绝难逃过活命。尤其‘刀剑双绝’的邓瑞君,更不会放过他。
心念间,急急奔走,进中门,过穿厅,直达内宅门楼下。
门楼下的两个背剑女警卫,一见吴天良又来了,同时向前恭声呼了声“吴总管”。
吴天良立即一晃手中的大红请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