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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还好吧!”
“公子!您没事吧?”
“公子!您受委屈了!”
冲过来的战车上的士兵哪里像是追兵,简直比隔壁邻居大妈还三姑六婆,三两个跳上我们的车抢着帮我们驾车,还有挤不下的一个个一脸不甘心,围在我们身边关切地问东问西,看到此景,尹辛也放下了弓,对他们抱以抱歉的笑容。
祝聃继续说:“其余几支派出的追兵也大都是你的旧部,你知道主公的意思了吧?”
尹辛对天行稽首大礼:“谢主公成全!”
“喂,还有,”祝聃对我扬了扬眉毛,“你们这一走,我欠你的人情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了了。我特意送了样你们忘记的东西给你,弥补一下吧!”说着抱起车里的一样东西扔在我们车上。
“风风!”我激动地抱住虽然只有半天没见,却宛如隔世一般的风风,亲热地亲来亲去,它也激动地在我脸上舔来舔去。
尹辛漠然地看了我们好久,毒毒地扫了一眼祝聃,吓得祝聃立刻勒紧缰绳刹住了车,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就此拜别吧,我还要帮你们引开其它人的注意,后……后会……有期!”话音刚落他就带着那群依依不舍恨不得和我们一起叛逃的士兵逃似的转到其他的路上去了。
“谁和你后会有期!”尹辛气鼓鼓地大喊,然后唉声叹气地转过身去继续驾马车,风风则赖在我怀里,伴着他的叹气声发出得意地笑声。
刚走出不足百米距离,又闪出一队人马截住了我们的去路,一杆长枪“唰”地一声指了过来,长枪的主人大美人子都傲慢地笑着:“真没想到,有人将到手的功劳拱手向让,祝聃的恩情我日后会好好还他的!你这回也要看清楚了,我的人马可不是你的旧部,他们个个百里挑一的勇士,都是是一直跟随我征战,绝对不会抗拒命令,而且我理解的主公的命令是——抓你们回去,不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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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记》的记载,诸侯一般有三位上大夫卿,一般称为“上卿”,但是有两位是由中央政府直接任命的,只有一个是自己国家的君主任命的,下大夫二十八名,也就是一般称的“大夫”。公子掌握百乘兵力,当时还没有千乘之国,百乘也就等于是全国十分之一的兵力,公子一般是公侯的儿子,但是好像在特定的情况下也有世袭父亲的身份的,比如说郑国的上大夫卿公子吕的儿子有记载就是公子元。尹辛也是设定的这种情况,继承父亲的“公子”身份,也就是说他是寤生的堂兄弟,反正那个时候中原各国不是堂兄弟,就是表兄弟,全都是姻亲关系,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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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如此刁难!”尹辛抽出的长剑与子都的枪在两架马车之间交汇。
“主公又与你有什么冤仇?你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要离他而去!”
“我此刻的心情你怎会不懂!”虽然要兼顾驾车,但是尹辛还是没有示弱,猛然劈过的一剑,其力度和速度显然超子都的想象,使他一时应对不及,手中的武器被挑落车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尹辛的剑指住了脖子,“其他人等听着,你们主将受制,还不速速撤离!”
那些子都手下的士兵,个个对着尹辛咬牙切齿,却也不甘轻举妄动,纷纷期盼的目光转向了子都。
“撤下去!”白皙的颈部慢慢泛过一道妩媚的红的时候,子都怨恨地盯着尹辛说,“你够狠!”听到主将的命令,那些士兵也只有乖乖地后撤,一边撤一边注意我们的动向,随时准备凶猛地反扑过来,一雪前耻。
“果然是训练有素,若是我以你为质,会不会逃出去得更轻松些,毕竟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非比寻常。”
“哼~你是在嘲笑我吧,”子都撇了撇嘴,“如今你是可以逃出去了,不过在离开郑国之前,你就不想见见主公吗?这也许真是诀别了……”
说着他的目光指向前面的树林,在铺满银色的月光中,寤生正立在一辆空无一人的马车之上,静静地看着我们。那柔和如流水,似月色的目光,此刻却如同最锋利的剑、最有力的锤、最快速的箭,当那目光紧紧地锁在尹辛的那一瞬间,尹辛紧握的剑不自觉地从手中脱离,无力地躺在绵绵的草地上,而他本人则撂下缰绳,飞快地跑到那人的车驾之前,跪倒在地。
“罪臣无颜面见主公。”
寤生紧紧地抠着车上了栏杆,像是怕自己会晕厥过去似的,他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颤抖着睁看,平静地说:“还记得你曾说过永远不会背寡人离去,结果呢?”
“罪臣有负与主公,”尹辛有些惶恐地说,“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国家安危。”
寤生淡笑着摇头:“不是,是寡人苦苦向逼才把事情弄到今天这个局面。现在无论什么事情寡人都要‘忍’,一旦忍不住寡人就将失去一切。所以寡人不得不牺牲掉最重视的你,希望你不要责怪寡人……”似乎那抠着栏杆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度,泛出青白色来。
“臣不敢,到了今时今日,臣才了解主公忍耐的苦心,与情与理,主公都是不愿意与太叔相争的。”
“寡人说过,他们一个是寡人的母亲,一个是寡人的弟弟,若是相争必然会落人口实,使得周边各国都以主持‘公道’为名,蚕食郑国的领土。郑国是中原各国中最年轻的国家,现在根本就没有国力与他们相争。但是……”寤生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你说的是十八年以后吧,‘克段与鄢’?原来终究我们兄弟之间还是会撕破脸面在战场上一争高下!说的也是,若是寡人能够使郑国连续十八年不燃战火,那么郑国将进一步强盛起来,到那时任谁都没能力再对郑国的事情指手划脚!也只有到那个时候,寡人才能将你们今日所受之屈辱加倍偿还给他们!”
“但是,因为清扬的出现,使得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夫人和太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对整个郑国都相当的不利。唯有除去这个外力,将这个事情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才能够给主公充裕的时间,安排所有,”尹辛说,“臣绝对不忍让清扬他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决定把他带离郑国。”
“寡人明白你的苦心,”他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许久:“也许是寡人天真,但寡人更希望母亲和段不再处处针对寡人,若是如同平常人家的兄弟一般互相帮助,让郑国成为中原的第一的强国那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那就请主公给他们十八年的时间好好想清楚吧。”
“十八年——太遥远、太漫长了,希望也足够他们想清楚所有的一切……”他垂下头看着,始终匐在地上连头都没抬一下的尹辛说,“因为,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包括人的感情……”
寤生驾着马车默默地从尹辛身边驶过,木制的车轮恋恋不舍地慢慢碾压着路上的青草,我目送他显得单薄而无助的身影在夜幕中消失,看着跪在原地两次行跪拜大礼后依然久久不愿起身的尹辛,突然想起了两句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突然,我的背上掠过一阵寒意,我飞快地跳下马车,连滚带爬地狂奔到尹辛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用最野蛮的方式啃咬着惊慌失措的他的双唇……
“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他用力拉看我们之间的距离,担心地看着已经哭成一张猫脸的我。
“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永远不会放手的!”我麻利地擦掉满脸的泪水,瞪着他发布着对他的独占宣言,“这辈子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我怎么会逃走呢?”他笑着亲吻着我脸上不知是没擦掉还是新涌出来的眼泪,得意地说着,“我们就如同一驾马车上的两个车轮,就算缺少了谁这驾马车都无法前行。不过眼下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好像是如何驾着这驾‘马车’逃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吧!虽然说主公同意放我们走,可是不代表段派来的人也会如此通情达理哦。”
“段也派了人追我们?”
“那是当然,只是我们运气好没有遇到而已哦。”
“是吗?那么我们赶快走吧!”我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挽起他的手,和他一起又踏上逃往幸福的路上。
郑庄公四年,公子尹辛出奔巴国的事情,不知道当年郑国的太史公是怎么评价的,不过这些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评价对我们已经不再重要。
一年以后,我们总算来到了巴国,在这个地广人稀的地区建立了一块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天地,之后的数年陆陆续续有尹辛的仆人和旧部拖家带口的来投奔我们,在带来新的活力的同时也带来了郑国的消息。
四年之后,风风已经成年了,它也在后山的竹林中找到了一个漂亮的母熊猫做它的伴侣,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一天,它在我们门前放下它的一个孩子之后消失在竹林深处,我给这个熊猫宝宝取名叫“小风”,比它的父亲更加活泼可爱的小风很快就代替了风风在这个家庭中的位置,也成为了尹辛头痛的根源所在。
周平王四十九年(公元前722年)——
郑庄公二十二年,这一年的五月似乎格外炎热,段终于交出了寤生等待十八年的答卷,他与老妖婆里应外合,想趁寤生到洛邑拜见周平王的机会,偷袭已经变成“空城”的新郑。谁知那只是寤生设下将他从老巢京城调离的圈套,段前脚刚出京城,公子吕就带着二百乘兵马占领了京城。失去了京城的段,逃到鄢城后,又被寤生击败。五月,辛丑,段逃到最开始的封地共城,后因无颜面对寤生,自刎而死。
寤生将老妖婆逐至颖城,并发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后因颖考叔献计,掘地见母,寤生原谅了老妖婆的一切罪过,这个时候的两人才像一对真正的母子。
之后,郑国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几乎打遍中原无敌手,任何一个斗胆挑战郑国的国家都被史官扣上“自不量力”的帽子,连周平王都畏惧郑国的国力,做出与寤生互换继承人为人质的荒唐事。
周恒王十三年(公元前707年)——
郑庄公三十七年的秋天,久被郑国欺压的周恒王终于按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