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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朝着前面的背影喊道，“我们不是要比剑？你这是要去哪里？”
戚少商头也不回，“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顾惜朝扬眉，“什么地方那么重要？非得在这时候去？”
戚少商道，“到了你就知道。”
顾惜朝道，“好，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刻，我就看看是什么地方。”
戚少商无声无息，节奏匀妙的上行着。
山路一个辗转，露出一堵黄｜色的墙，红色的门。
顾惜朝抬头，讶然道，“庙？”
戚少商立定脚跟道，“庙。”
顾惜朝道，“你几时开始信佛？”
戚少商仰头，顾惜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椏斜枝秾秾的荫遮了寺院的牌匾。
戚少商解下腰间的佩剑，放在庙门，道，
“跟我来。”
顾惜朝道，“剑是剑客的生命，你竟然这样就放下了？也不怕我暗算？”
戚少商道，“在这里，我不是剑客，只是个参拜的香客。一起进去看看吧。”
顾惜朝抬起左脚，跨入门槛，边走边道，“香火似乎不错。”
戚少商道，“听说挺灵验的。”
顾惜朝冷冷哼了一声，“你想求什么？”
戚少商道，“第一进到了。”
顾惜朝道，“果然宝相庄严，层层分明。中间一个弥勒，两旁怒目金刚。”
戚少商笑笑，在正中蒲团拜了，站起来，拱拱手。
顾惜朝问，“你许愿？”
戚少商道，“佛云不可说。”
顾惜朝哼了一声，“拜完了么？”
戚少商道，“这里殿殿堂堂共有五进。我们还有四进。”
顾惜朝道，“你真有耐性。”
戚少商大步而行，绕出后门，上去一层，殿门正中牌匾上书写着：大雄宝殿。
门前三个鼎，左右燃着火，中间一个冷冷的，独自矗立着。
顾惜朝左右环顾，“这里风景不错。”
戚少商道，“依山而建，有树有石，有风有水，当然好。”
拜过莲座释迦，两人绕出二进，顾惜朝笑指佛座后壁的群佛像，道，“不愧西方首佛，背后那么多文章。”
戚少商笑笑，“我们去三进。”
顾惜朝边走边问，“三进是药师殿？香火鼎盛。”
戚少商道，“楼上是藏经阁。”
顾惜朝道，“你说会不会藏着九阴九阳真经？”
戚少商感慨道，“若是以后有空再来夜探吧？”
说着立起身来，顾惜朝道，“你拜佛速度真快。”
戚少商道，“比不拜的慢些。”
顾惜朝道，“再上一层是哪里？”
戚少商道，“你不知道么？”
顾惜朝叹道，“一般的正殿就到此为止了。”
戚少商道，“你不想看看后两进么？”
顾惜朝走在前面，“过了心经，自然就是直指堂。直指堂前无香火。”
戚少商道，“这里的和尚常在直指堂讲经。”
顾惜朝点点头，“不如现在就比吧？”
戚少商道，“比拳脚么？”
顾惜朝道，“你变狡猾了。”
戚少商道，“说不定只是够傻。”
顾惜朝道，“今天比剑，我没带匕首。不然一刀结果了你倒也省事。”
戚少商摇头叹息道，“顾公子真傻，白白错过一个大好机会。”
顾惜朝道，“少罗嗦，拜完五进下山。”
戚少商摇了摇头，出了直指堂，沿右手上山，刚要入殿，却发现一直走在身边的顾惜朝不见踪影，回头一看，他正站在石雕的护栏旁，山风猎猎的拂动他的长衫广袖，连同侧边的树木山石融成一片风景。
戚少商刚要招呼他，顾惜朝却怔怔道，“好一个华严世界。”
戚少商道，“这里是最后的华严殿了。”
顾惜朝仰头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戚少商道，“怎么？护栏太高，看不见来路心慌？”
顾惜朝哼道，“层层上来，终于到了这里，却只有如来一个。你说，他的后壁会是什么？”
戚少商道，“你入迷了？还比剑么？”
顾惜朝道，“比！你带我上来，不会是想逃避吧？”
戚少商哈哈大笑，“好，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