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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盒中丹药经小绿讲解用法,确实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除了最常见的伤药,解毒药,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这销金丹是小绿在炎凉谷一处石池采得,对木石麻玉无碍,但偏偏碰到钢铁即溶,端地是奇妙无比。若非我在李傀儡来时先袖了一小块在袖中,恐怕还不会这样轻易脱身。只是这销金丹经小绿炼过,虽已毒性去了大半,但还是将我的手蚀得满是水泡。
我见商少长异常轻柔地将我的右手涂满药膏,又缠上布条。道:“看来我……还不是很没用……”
商少长轻轻将我抱起,一声唿哨,已将黑马唤出,柔声道:“在我怀中睡一会,好不好?”
我只觉脑中一阵疲累袭来,全身半点力气也无,眼皮微微颤动,轻轻道:“这次……这次……咳咳……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去啦……”只觉咽喉一阵甜痒,一张口,一口血吐在商少长身上。
“衣衣――”
恍惚中,我仿佛看见商少长焦急的眼神。我微微眯起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我要睡觉……不要吵我……”说罢便睡了过去。
寒风吹来,带走了土地庙前的血腥气,却带不走地上的两具尸体,和一大堆七零八落的木偶。
月亮渐渐推开云朵,月光照在地上一堆残骸上,皎洁的月光映着笑面的木偶和丑陋的尸体,说不出有多么诡异可怕。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
那堆残骸原来是静止的,现在却慢慢动了。
李傀儡带来的木偶中,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共有两个活人,但现在这两个活人,已经全丧命在商少长刀下。
可现在,却出现了第三个人。
这个“人”象脱衣服一般,费劲却又灵巧地从一具木偶中钻了出来。那具木偶离商少长最远,也最不起眼,最旧,也最小。
那个人也很瘦小,小得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个头相似,瘦得几乎一阵微风就会将他吹走。
他从木偶中钻出后,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木偶碎块,脸上居然慢慢有了笑意。
月光照在他笑得皱纹挤做一团的脸上,混着浓烈的血腥气,这个场面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吓个半死!
可偏偏有人看到了。
那个人也在笑,只不过他的笑声比那个从木偶中钻出的人的笑声好听,也笑得温柔。如一股春风在林间吹过。
瘦小的人却不笑了,向林中喝道:“谁?”
树林仍然没有动静,也不见人出现。那个轻柔的语声却又响起:
“李傀儡,李傀儡,以木为傀,以人为儡,便是这天下第一杀手,却也不会知晓你竟有两个替身……却有多少剑客英雄,便丧身在你这些替身木偶之下。”
瘦小的人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他原来的面目就长得不好看,象一个皱缩成一团、失了水的苹果,这一变脸色之下,更是可怖无比!
从来都是他躲在暗处,看着一个个人在他面前惊恐万分,害怕欲死,还有不少比他更高大威猛,比他更象男人的男人,居然被他的阴沉手段在临死前吓得尿了裤子。而他却愉快地欣赏这一切,象欣赏这世上最美的歌舞。
而现在,这个听起来温柔又写意的男子语声,竟使他第一次感到平时他几乎感觉不到的感觉:
恐怖!
这种别人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而他看不到别人的行止,使他感觉自己仿佛象在光天化日下,赤裸裸地站在闹市中让别人看笑话。
这个温柔的语声又起:“这黑鸦鸦的林子里,呆着真不好受,阿福,我们到庙前去罢,也正好看看这个天下最卑鄙杀手的尊容。”话语刚落。只见在树林深处,缓缓飘出一领白色小轿。轿身用白色厚帏围住,在黑夜中看起来格外显眼。透过白色轿帘,隐隐可见轿中坐着一人,穿的竟也是一身雪白,几乎与这雪白轿帘融为一体。跟着轿子飘出的,还有一个仆役打扮的人,不声不响站在一旁。那个温柔语声缓缓响起,却是从那轿中传出:“如果在下没有猜错,这站在我面前的,才真正是温柔四大杀手中的李傀儡罢。”
瘦小的人慢慢挺直身子,猥亵细小的眼神瞬时换了一道厉芒,尖声道:“阁下好眼力!我现在,方可称是李傀儡!”
轿中人“哦”了一声,道:“何有此言?”
李傀儡站在木偶碎块和两具尸体中间,却全然不以为异,道:“我湘南李家,本是傀儡世家,操纵木偶之术当世无匹,所以家父将我同胞兄弟两个,一个取名李傀,一个取名李儡,并将傀儡之术也分教我两人……哼哼……”
李傀儡冷笑几声,接着道:“可我父亲偏偏疼爱弟弟,明明弟弟资质平平,却将木偶精华之术全教与他!……而他却大出风头,我们兄弟两人,虽成就相同,却偏偏两个加在一起,才能叫李傀儡……”李傀儡慢慢走到已被商少长斩得如一块烂肉的尸体旁,伸出手轻轻抚摸那面目全非的面孔,嘎嘎笑道:“你喜欢做傀儡,喜欢出风头,喜欢一切一切!却总是瞧不起做哥哥的我,说我老实可欺,说我愚笨粗陋,你却没想到,我一直等着这一天!――你却没想到,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傀儡……啧啧啧,你死的好惨啊,我平日让你好好修习武功,不要太依赖木偶,现在怎么样,居然挡不了人家的一刀啊哈哈哈――”李傀儡仰天大笑,却毫无悲伤之意,笑声中竟满是欢喜!
轿中人静静地听着这个李傀儡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却不插话,待他停口,方慢慢道:“这的确是一个大秘密……”
李傀儡挺直身子,小眼中射中一道恶毒的光芒,阴阴道:“但你却没机会再对别人说出了,因为一个死人――怎么会有说话的机会!”话音未尽,从他半张的手中,突然射出三道白光――
李傀儡在这三把飞刀上的功夫,已经下了二十年苦功。
他决会不象自诩聪明绝项的弟弟,认为学武是笨人才学的东西。
他的武功比弟弟好,而且好很多。因此他也瞧不起他的弟弟:“连商少长一刀都挡不住!这不是没用又是什么!”
他甚至想有一天,能和商少长一决高下!
要不是他躲在木偶中,一心希望商少长能除去那个碍眼的弟弟,要不是他发现即使商少长在极度愤怒中,还能使自己全身的肌肉骨骼保持高度的警觉;要不是他看了商少长石破天惊的一刀,要不是他尚觉没有机会下手,这三把飞刀早就向商少长和那个叫白衣的女子下手。
就算我打不过商少长,但这轿中人却必定躲不过!
轿中人却叹了一口气,也不见他如何挥手做势,从轿帘中缓缓飞出几闪金芒。
他的飞刀去势甚急,那几闪金芒却飞得甚缓,好似悬在空中,就那样慢慢飘了出来。
眼见那金芒撞上飞刀,李傀儡心中暗喜:“我的飞刀飞得那般快,那金芒定被它撞回去!”
只听“叮、叮”几响,金芒已迎上飞刀――
却是飞刀被撞得飞上半空!
金芒经飞刀一撞,去势只是稍减,却直向李傀儡射来,眼见金芒已至眼前,李傀儡大惊之下已纵身半空,方才躲过金芒势子,只听微微几响,金芒钉在树上。李傀儡这才看清,这几点金芒,竟是三根寸许长的金针。
这三根金针,居然挑飞了比其重几十倍的飞刀!
这轿中人,却是多大的手力。
李傀儡惊叫道:“你――你是谁?”声音却不象方才那样颐指气使,反而竟稍稍有些发抖。
轿中人轻笑道:“我是谁……”缓缓道:“死人……就算知道了我是谁,但却也没有什么用……”
他的话语依然温柔如斯,可在李傀儡听来,却不啻是阎王的催命符!
轿中人话音刚落,他瘦小的身子也随之飞起。
不是扑向轿中人,而是飞向与他相反的树林中。
只要一进树林,借着黑暗掩护,那轿中人神通再大,却也莫奈他何!
轿中人一声轻笑,不见有何动作,突然从白帘中飞出一条白绫,那人腕不稍抬,身不摇动,竟使得这十数丈白绫如白龙卷水,势夹劲风,本来这以白绫为武器,只有少数女子行走江湖才用,这轿中人为一男子,使起白绫却一脱脂粉气,气魄惊人地向李傀儡飞去!
李傀儡人在半空,惊叫道:“回风!你……你是无情……”
轿中人笑道:“不错!无情便是楚关风。”他话语平和,那白龙却似长了眼睛,在空中屈曲翻卷,只听得呼呼风声,白绫随着李傀儡身形一折,竟似比刚才更加凌厉,向他身上直击过去!穿过树木时,这软软的绫纱竟将树干划过三五分深。
李傀儡不由大骇!这白绫能将坚硬树干划破,他的颈子更是不在话下!人在半空,双手却射出两道钢丝,直向树林深处荡去!
只听得轿中人的语声悠悠响起:“唉……晚了……”白绫去势由直变曲,幻成千百个白色圆环,向人在空中的李傀儡套去,只听“咚”地一声,却是白绫层层包住李傀儡掉在地上,却象一个大大的蚕蛹,只余一个脑袋在外。
李傀儡突然大声嘶呼:“你――你是楚关风!楚关风!”
轿中人道:“我本有好几个身份来着,楚关风这个身份,却快要让我淡忘了。”
李傀儡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也不是什么清白人物,莫忘了,你也是杀手,也是两手血腥!你竟敢杀我,兰夜首领不会放过你!”
轿中人也突然大笑,道:“你可曾看过听过,楚关风会受人摆布,听命于人么?”
李傀儡冷汗直流,身上一股寒意直透毛发,用力道:“你……你为何今天非要与我为难,我李傀儡虽然卑鄙下流,可从未找过你的麻烦!”
轿中人缓缓道:“不错,你找天下人的麻烦,我都不会插手,你可以去杀任何人,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白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