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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片诺诺的声音,他返回来,瞟了一眼地下的碎片。
“这气势,这才像我的王妃呢。”
我已经没力气再和他斗下去了,索性不去理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常去花楼吗?”他不理会我的怒瞪,兀自说道,“因为我从不认为花楼里的人就比外人卑贱。其实我,就是在花楼出生的。”
我蓦然想到了兄长,那段我不敢正视的故事。看了看薄野望,看来他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乐魂当真有种特殊的能力,居然能隐瞒下来这段回忆,真是太好了。
“元日我去的百花楼正是我的出生之地。”这我倒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抬起头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他冲我笑了笑。“没想到吧,我的大哥是堂堂正正的嫡出,与你一样。而我,是在懂事后,才被父王得知这遗留下的一脉,接进了皇宫。”
“父王子嗣本就少。在我之前还夭折了几位哥哥。但最后他的儿子剩下大哥和我两个。那年娘患了重病,接客日益减少,老鸨扬言要将我送当小倌,她无力再保护我,便贿赂了经常到访的一位朝廷高官,求他为王上带一封书信。”
他神色间有些悲凉的意味,却仍旧笑道,“堂堂一国世子,险些成为小倌,很可笑吧?”
“不可笑。”我认真道。
他诧异的望了我一眼,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洛依。”
“叫我干嘛?”我不满的瞪他一眼,“讲故事就不要岔开话题。”
他笑意愈发灿烂,脸上渐渐散开了阴云,“好,我知道了。听你的。”
“那位高官直白的说,这事不好办,要是让宫中人知道了我和万花楼有了瓜葛,乌纱帽就不保了。娘苦苦哀求,不惜拿出上百银两。那钱已摞在眼前成了一个小山,娘几乎拿出了平生的积蓄。那位高官终于微微松口,说道,想见王上不太可能,我帮你送给一个亲信吧。”
“这哪是什么高官,是个贪官吧。”我插嘴道。
“不只是贪官。”他漠然道,“还是个没有能力的贪官。连见王上都难以办到,却还忍不住贪上一把。”
我撇了撇嘴,“没能力,为啥还是高官。”
“高官就一定有能力么。”他反问我,“卖官鬻爵这个说法又是从何而来的呢?自然是从事实。”
我一时语塞。
“有些事情是我之后知道的。”他微微眯了眼,“适时正赶上父王几个爱子相继夭折,他身边又是一大堆女儿,痛失爱子的父王悲痛欲绝,几位奉承的老太监费劲心思想讨父王的欢心,就差自己变成他的儿子。”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除了相貌太老外,他们其实也就是了。”
“那位高官,其实压了我娘的信好久。娘亲没什么势力,钱也到手,事情做不做完全看他心情。其实因为他这一再拖延,娘亲那时的确病的只剩一口气了。”
“他预感到了加官晋爵领赏的机会,但又生怕和花楼有任何牵连。因为他夫人正是王妃的一个外甥女。王上身边有一个十分亲信的老太监,姓刘。前些日里和大哥闹不和,正是想变成王上儿子中的一个。那高官便假意为刘公公六十大寿送去贺礼。其实刘公公六十大寿已是两年前的事了。”
“刘公公在贺礼中发现了这封信,兴奋的将近一宿没睡,他终于可以借刀杀人,名正言顺的找个大哥最大的阻碍。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衣冠楚楚的坐在椅上等待上朝,据说那是他毕生来最积极的一次,全府的人都吓坏了。”
我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他微扬了嘴角。
“他上演了和那位高官一样的戏码,服侍王上时,把它偷偷夹在了奏折中。”
“为什么呈个信都要夹来夹去的?搞的像贼一样。”我仰头撇撇嘴,“啊,是因为不想知道和花楼有瓜葛?原来太监也这样想。”
“不止如此。”他抱了臂看着我,“就算他再如何恨大哥,也是暗地里。明着来送信,岂不是找死。”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的确,他们都在避免事后有人查出,公然与世子为敌。
“如此,我入宫的事情才终究有了着落。命运是不是有些阴差阳错的感觉?”他笑问我。
“不是有这种感觉,而是就是阴差阳错。”我忍不住道,“那高官到底是谁?”
“已死之人,没必要再为其烦心。”他那嘴角的一抹冷笑让我直觉,那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我做出了个可怕的表情,他展颜。
“那日,皇宫来了几位侍从,为首的便是王上最亲信的常侍刘公公,他们秘密前来接我回宫。”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不愧是王族。他们丝毫未透露身份,只是悄悄为我赎了身,娘虽然病危,但他们甚至未提她一个字。在王族眼里,只有儿子。”
“进宫的第二日,娘便死了。但我是一周后才听说,至今也寻不到她的尸骨。听说,老鸨早嫌她晦气,那天她不再给老鸨银两,于是还没咽气就被扔在街头了。”
他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明明惨不忍睹,居然还能面带微笑。
“第二天,京都流行着流落民间已久的世子,最终被寻到的传说。自然,他的加封,寻常百姓漠不关心,不干己事。宫中却仿佛上演了百脸谱。当然,谁都不知道,王族中新封的世子,前一日还是青楼里歌女的孩子,前一日,未来的道路还是小倌。”
第二章 '本章字数:4137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1 14:57:51。0'
故事刚刚讲完,气氛便被破坏了。
“百花楼有传信。”那宫女身份似有些特殊,没有通报便闯了进来。
薄野望挑挑眉,“你就不能多一双眼睛,这种传话,最起码也不能让我未来的王妃听见啊。白白浪费了我苦苦建立的形象。”
“放心吧,对我来说,你的形象从来没建立过。”我叹了口气,扬声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是该你的私密吧?我听了岂不是要点什么代价。”
“我的私密多了去了,向你透露一点又不是什么损失。”他挑了挑眉,“至于代价嘛,现在想起来可有些晚了。怎么样,突然发现我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吧?”
“做梦。不要以为说一个故事就让我对一个人有了彻底的定论,我不是三岁小孩。”
“居然这样不领情,还真是不好骗啊。”他拍拍脑袋,“要知道,这些事我可是只对我未来王妃讲的。”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么?”我横他一眼,一个茶杯飞过去。
他稳稳接住,“以后我们每天都要玩这种接杯子的游戏么?”
“你一个人玩吧。”
“那多无聊。”
那个宫女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和薄野望,过了好久才想起退下。
“怎么,你看上的可是百花楼的头牌?”
“你这般在乎,我是该紧张呢,还是该高兴呢?”他打理好容装,冲我暧昧一笑,“你愿意一起来也行,我没那么狠心,可没禁足你哦。”
“你怎么就敢肯定我不逃跑?”我奇怪道。
“你出去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的小声说,接着便优雅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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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小巷,满城竟是张灯结彩,挂满了祈福的红灯笼。我讶异不已,却无暇顾及。
来到城郊最偏僻的一家茶馆,这里似是个鬼屋,入眼皆是断壁残桓,青苔爬满桌角,上面依稀有砍杀的痕迹。坐在屋内便可看见头上悠然白云,湛蓝天空。滂沱大雨之时则和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其实这里是多年前的古战场,因为地处两国交界,自百年来便成为边缘地带,无人管辖,便成为了安国最自由之地。房屋自烧杀劫掠后便遭废弃,但仍旧有人前来开张,只是招待的不仅仅再是喝茶那么简单。
这里有许多能人异士,只要银两到位,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秋秋则是这里的常客。
“城中到底在庆贺什么?”我望着那些人神色古怪的打量着我,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王弟公子凌云和安阳小姐百年好和啊!”
我差点没摔下凳子去,然后看到其中一人直直伸出的手,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识破了我的身份,而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掏出二十两丢给他们。陡然间明白薄野望说出去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该死的东西,他居然拿众人之口来约束我的行踪。但他忽略了一点,对于安阳家的名声,豁出去时我是不会看得太重的。
我咳了咳,掩饰刚才失礼,单刀直入,询问云恭的下落。
而我得到的回答也很直接,众位百年江湖居然连听说过这个名字的都没有。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只有其中不远处一个两撇八字胡的青年男子听到此时微微抬起头,深深望了我一眼,但很快便转过头去。
强打起精神,我说出了昨晚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话。
“如何才能限时使用御魂术?一个晚上那么长的时间,看到自己想要的事情,而且对方不能得知。”我微微迫切的望着众位江湖义士。
“御魂术?我们这里好像有一位很擅长的?”众人叫嚷起来,“八撇兄,你知不知道?五十金锭!”
我坦然摸出五十金锭,花的是薄野望的钱,真是一种舒畅的感觉。
“视灵力而定,你似乎还差点。”是那八撇胡子,他定定望了我一眼,声音却分外熟悉,让我刹那间以为云恭在这里。但他的相貌和气质,可是差远了。
我想,我一定是想云恭想疯了。看到谁都疑神疑鬼。
“你要对谁施术,我可以帮你。”八撇胡子少顷继续说,慢慢啜着茶。
我回过神,见身边的一个虬髯客已直愣愣的冲我伸出手来,他不怀好意一笑。“这另外加钱的。”
“可……我要去的地方可是……”我皱了皱眉头,犹豫又拿出五十金锭。
“时间,地点。”八撇胡子敲了敲桌面。
我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好,那就戌亥交接之时,地点百花楼。”
顿时有一群人爆发出淫笑,幸好是我女扮男装,但还是禁不住一个哆嗦。
很快便到了戌亥交接之时。
八撇胡子居然功力如此深厚,只要指定的人,在一定灵力范围内,他便可轻松潜入对方的记忆,探知其中所有的事情。
这样轻松不少,我们伏在离百花楼不远的灌木中,他拿出奇形怪状的石子摆出一个阵型。
“是二楼那位听琴的男子吗,不时瞟着大街的那个。”
“就是他。”就是薄野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