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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提亲的事情为什么被耽搁了。许是竞独渊这方,许是月风岚这方,亦或许是双方都有。半年过去,他们依然是私定终身。
秋阁说她草率,怎么能这么快就委身一个人。她说,这是前生注定的缘分,在她看他第一眼时就知道了。
友人说他轻浮,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许诺一个人,他说,两情相悦并非易事,他只是尽力去抓住每一种可能。
在灵院的九川回廊上,我看她与他的友人相遇,他们调侃。“师妹要小心,竞独渊骨子里可是个邪恶的人哦。”
“谁说邪恶就一定是丑陋?”我听她反驳,露出幸福的笑。
而他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边,在友人惊奇的目光中挑眉。
“想嫉妒没招,这位姑娘可是名花有主。”
月中天的屋檐上,我听他将长笛奏响,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傻傻的笑。我听他说,“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变成傻姑娘了。”
她柳眉一竖,直起身来掐他,“怎么,你嫌弃了?”
他风一般的躲过,眨眼间人已起身站得远远的。
“嫌弃嘛,还要等到下辈子。你再傻也没事,不是还有我这个天才么。”
试炼场上,我看她受了重伤咬牙坚持,还未等下一剑招使出,手已被人握住。
她强硬道,“你知道,我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止我。”
他说,“你也知道,我也是。”
两人相对而笑,他突然拥紧她,低声道,“让你受伤,是我无能。”
于是,那一晚,他们双剑飞舞。
七夕灯火,她在葡萄架下小心许愿,他长身直立,眼中映着繁星。和煦的风吹拂起他们的发丝,在风中丝丝缕缕的缠绕。
她笑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在她额前轻轻一吻,“因为我听到了你的许愿。”
她羞红了脸,优雅的转了个身,“那你说,今晚出去我穿什么好看?”
他深深凝视她,良久道,“只要是为我穿的。”
庆生的宴席上,他擎着琉璃杯盏,眼角上挑,狂妄不羁。一杯杯喝到不省人事。
那晚她坐立不安,连姐妹的玩笑都没有听进去,眼光一直未离开他半分。直到酒席宴散,她才跑过去,却见他无比清醒的起身坏笑。
“让你担心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懊恼撒气,反而一贯坚强豪气的女子,眼中渐渐蓄满了晶莹,泪水像断了线落下来,止也止不住。
他第一次慌张起来,连忙起身欲揽住她安慰,却不经意带起大片瓶瓶罐罐,顿时,碎裂声响彻整个大堂。
“你以前说你从不喜欢醉酒,那是你唯一觉得无法把控的事情。我以为你……你是真的醉了。”良久,她断断续续的说,“小姐说心中有愁才会刻意麻痹自己,我第一次感到在本以为十分了解的人面前,这般无助……”
“好了,别说了,我没有醉。你的小姐说的不对,酒也分两种,一种是因愁闷悲苦,而一种则是因喜悦之至。而我,是后者……”
“你胡说,还说没醉。你知道刚才你都说了什么么?你把你私房钱藏在哪都说出来了!”
“是吗?”他惊讶道,“我不会把睡觉时梦游的事都说出去了吧?”
“这个没说。”
“那太好了。”
“……现在说了。”
麦穗渐渐染上金黄,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他们并肩走在灵院的小巷。
空气中弥漫着秋菊的淡淡香气,有虫鸣在远方声声,他们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片小水塘。
“明日,是中秋。我送你回家。”他突然打破秋夜的沉寂,湖中莫名传来水泡破裂的响动,惹得人一惊。
“是……因为令尊令堂的事么?”她很善解人意的抬头,“其实不急,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
她顿了顿,急急的接着道,“你明白,大人若见到你……我一个侍女,如此擅作主张,且不说外人如何看待大人和夫人,对你来说,也是有损名声的。而我更是大逆不道。”
“不要再说了。”他抬头,目中写满毅然,“就算你是男人,我都要堂堂正正的把你迎娶进门。你不要多想,只需专心的练功,一切交由我来办。”
安国贵族大府之一,柔府。
“好的,我会跟爹爹说的。竞公子放心。”章府的独女柔慕青站在门前,她神情温和,带着大家闺秀独有的气质和温婉,“风岚妹妹和我情同手足,看到她能一生幸福我再愉悦不过。”
潺潺溪水旁,二人驻足凝望。
“好了,这样你便可以安心等我提亲来了吧。”他突然从身上不知何处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上面刻了一个古老的徽纹。
“这是……”她面露惊奇,“竞府家徽?”
“祖传的冰刃。我们竞家鬼系都是水属性的。”
“难怪那时你使出水系里的八十道剑术霜鸣。”她微笑着回忆,“可是你已经送过我信物了……”
“今天是我们相爱三月的日子,难道不值得纪念一下?”
“这都……”
“一季一小庆,半年一中庆,一年一大庆。紧跟安国王上的旨意!”他笑道。
“就你鬼点子多!”她接过来,面上难掩喜爱。我看他低头望着她好一会儿,突然轻柔道。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拥有一双像她母亲一样漂亮的眼睛。”
光与影再次变换。秋风扫过落叶的时节,王上宣召,他进京觐见。他飞奔到她的习课大堂,匆匆约她出来。
“明天辰时你有事么?”
“有啊,秋阁约我一起去后山竹林练剑,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低眉不知在思考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她皱眉,“你瞒不住我的。”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想明天辰时你能送我一程。不知如何才能让你安心,这……”
“明天没有其他事了!”她突然站住,愣愣的望着他。
“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觐见王上,最多一周时日……”
她突然上前抱住他,低声道,“等你一周,你不回来,我就爱上别人了!”
“休想。”他淡淡笑着说,眉目间却扫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秋风瑟瑟,大地浮沉。她静静的望着一字北雁南飞,斜阳拉长她的思念的身影。
终于,马蹄声踏着枯枝碎叶在远方响起。他们紧紧拥抱。
她哽咽说,“你信都不回我,我以为,王上为你赐了婚,你不要我了。”
他笑,“我收不到你的信,我以为,我的姑娘,早就不在乎我了。”
“你不相信我!”她甩开他,气鼓鼓的瞪着。
“恩,我觉得你也是。”他笑的邪气。
短暂的相见,他们又要分别。又是灵院的青街石巷,他策马离去,带着满满的希望。
她入骨相思却又心含甜蜜,因为下月的这个时候,她就会成为他的嫁娘。
一切到这里似乎完美的没有瑕疵。他待她如稀世珍宝,而她亦认他为此生的良人唯一。可那天柔府尊贵的来客,似乎打破了这一切看似美好的宁静。
第三章 '本章字数:350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4 15:25:12。0'
那是一个阴云压顶的初冬,天上飘着零星的雪,空气却比我那日初回府时还要冰冷。
我看到一群黑色华锦的人缓缓走入柔府,伴着客套的恭维声声,我看清为首的男子。黑衣白袍,紫柄长剑别于腰间,刀削的脸在寒风中似乎更加肃然冷厉。
他似乎很耐心的听完管家冗长的介绍和寒暄,方才慢慢踏起步子,却在迈上回廊时突然轻轻抬眼,目中浓重,凝着狂野的黑云,仿佛随时便能成为一头最为凶狠的狼,把对方撕得一块不剩。
殷国世子,殷修白。
“柔小姐的侍女,便是叫月风岚的人吧。”他突然沙哑的说了一句,周围人皆惊。
很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我看到不远处女子微微探出的头突然缩回,可不正是风岚。想必对于她来说,更无法理解这男子对她竟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之后,我听到了他和柔府大人的寥寥几句交谈。果不其然,他正是来此向柔小姐提亲。
我不明白月风岚为何会有片刻的惊慌。入夜,我看到她独行于府外树林的河边。很慢很慢的走着,脸上是深深的忧虑。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吵嚷。星豆般的火光乱晃入眼,有人在嘈杂中高喊。
“有人行刺小姐!有人行刺!”
月风岚风一样的冲出树林,我隐约察觉到了不对,想跑过去拦住她,蓦然看见一个身影早先一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殷公子!”我听她抖着声音叫道。
“不用惊慌,你的小姐没事。”他这样慢条斯理的说,完完整整的封了她的去路。
她顿悟,咬牙道,“是你做的!?你竟然敢连夫人和大人都欺骗!夫人受不得惊吓,你怎么敢??”
“放心,他们在西厢内室,听不见。”
“你要干什么?”
“柔大人说你午时便出门未归,不这样,又如何能见得着这安国最有骨气的巾帼女子?”
好一个“引蛇出洞”,虽然风岚不是蛇,我也为他的心计暗暗吃惊。
“你一直是这样狡诈。”她不屑的看着他,“上次比试就是,前四场你们殷国的人就是在故意隐藏实力,故意让我方松懈。瞒天过海的心理战术么,这些耍阴的招数,实非大丈夫所为。”
“还不是被你看出了。”他嘴边扯开一抹古怪的笑意,“兵不厌诈。你很快就会发现,被你所不齿的计谋,很快便会在九州大陆上流行。连你也不得不‘同流合污’。”
“我不认为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你见我又要做什么?”她在刻意保持冷静,我可以看见她颤抖握紧的拳头。
“你应该知道。我与柔府结亲意味着什么。”他步步紧逼,眸中闪烁着冷光,“我想知道,本应该虽柔小姐侍奉我的人,是什么缘由让她离开了柔府。”
“既然这样,那公子也应该听说。”她慌忙后退几步,“我早已定过亲事,承蒙公子厚爱了。”
“恩,不错。”他直起腰,意外的没有再深入下去,“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敢在本世子面前捷足先登。”
“该是这辈子你最难忘的人,让你最耻辱的人!”她毫不退缩的回过去,却没想到话音未落,便见寒光一闪,殷修白的剑尖竟然直指她的喉咙处!
我低低的尖叫一声,还好被她接下来的话音掩盖了过去。
“好了,我没有离府,你也看到我的欺君之罪了,现在便杀了我吧。你不是最暴戾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