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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特殊时期,一切繁琐的礼仪就免了,杨玲珑也不是那等迂腐的人,所以当夜深时门上想起轻微的敲门声时,她几乎没有迟疑地开了门,将门外的人让了进来。
朱序身影一闪进了屋子,立即就跪了下去,恭谨地行了礼:“属下青龙堂朱序,见过少主!”
杨玲珑忙虚扶了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朱序,一年多未见,你却是越来越有太守的样子了!”
朱序已经年近三十,此时站在刚刚二十岁的杨玲珑面前,被她这三言两语弄得,竟腼腆了起来,搓着手道:“少主说笑了,您老能来襄阳,属下心里就踏实了!”
杨玲珑笑着转身将油灯拨亮了一些,转身朝外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像是夜莺在鸣叫。不一会功夫,花蜒三人就悄悄进了屋子。
朱序免不得又要行礼,花蜒大手一挥:“免了!”便率先在杨玲珑身边的草席上坐下了,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落座。
杨玲珑这才正色道:“朱序,现在城内的储备情况怎么样?可还撑到援军到来?”
朱序苦着脸:“不瞒少主,城内粮草充足,许能维持一年左右,但是城内的军资不足,兵力薄弱,如今秦军只是不停侵扰,尚未大规模进攻!倘若秦军二十万兵力齐齐出动围城强攻,我们怕是撑不过一个时辰!”
花蜒闻言冷声道:“襄阳作为军事重城,兵力怎么会薄弱至此?”
杨玲珑冷哼一声:“哼,还不是那些个目光短浅的祸国贼子干的好事!只知赚取一些蝇头小利,氏族之间斗得不可开交,却不知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晋廷四大家族里,桓氏家族一直在军中占据这大部分的席位,近些年谢氏家族在谢安的带领下也渐渐呈现出与桓氏分庭抗礼的势头来,而同为四大家族的王氏与庾氏则一直低调,整个晋国,变成了桓氏与谢氏的角逐场。
桓氏的上任家主桓温死后,桓冲作为新一任的家主,行事风格有了很大的变化,在晋廷内忧外患交织之际,极力平衡着与谢氏的利益纷争,与谢安一起成了晋廷的肱股大臣。而这一次,襄阳作为谢氏的防守区域,紧邻桓冲所在的荆州,形势就变得微妙起来。朱序吸纳后发出三道紧急求援的信号,至今尚未得到任何回应。
杨玲珑面无表情道:“花蜒,还劳烦你亲自去一趟荆州,广陵那边你比较熟悉,务必设法将援兵带来!”
花蜒面色一变:“少主,我还是留在这里护着你吧,这样的事情让白虎去就好!”
杨玲珑立即摇了摇头:“白虎的轻功不如你,他家里有妻子孩子,不能让他涉险,你去我才放心!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按照名单上的人找到这些人,他们都是桃花坞旧部,见了血玉令牌,自然会听你差遣!若是遇到那些个不尊号令的,直接杀了了事!”
这一番话说完,却见朱序和白虎的面色都是变了几变。
白虎心里是阵阵的感动,心里想着,别看少主整日里嘴上说得比谁都硬,心地还是很好的!
朱序心里却刚好相反,他被那句“杀了了事”弄得心里一阵阵地恐慌起来,心道,还好自己这些年没做什么背叛相思门的事情,否则若是被这个心狠手辣的少主发现了,恐怕一家老小的命就不保了!
杨玲珑自然不知他们这些想法,见他们面色都是凝重非常,只当是因为战事紧迫的缘故,当下笑了笑,安慰道:“各位不要担心了,城内粮草充足,这已经很好了。兵器的事情,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就紧闭城池拒不迎战!朝廷不会丢下襄阳不闻不问的!”
朱序点点头,似是有了信心:“秦军与我们隔江而望,能过江的兵力有限,只要我们保持战斗力,倒也不怕襄阳城立时失守!”
杨玲珑立即觉出不妥来:“秦军的作战能力相信你也是见识了的!如今天气转暖,长江并不足以阻挡他们进攻的步伐!依我看,我们要趁着秦军目前士气低迷,立即建造大型战船,渡江与秦军决一生死。”
☆、269 襄阳保卫战3
朱序几乎立即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我看不必!这样做危险太大!长江水流湍急,秦军的战船近日被摧毁过半,攻过来时掉进江水里淹死的士兵也不在少数,依属下看,近期内秦军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杨玲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朱序,你莫要忘了,近日几场仗,虽说两方人马伤亡数目相当,可毕竟秦军有二十万,我方却只有三万,如果这么一直耗下去,最终还是我们耗不起!光想着躲在城里,不是最好的办法。”
朱序被她一番话堵得满脸通红起来,好在是夜里,灯光下看得不是很分明。杨玲珑见他闷声不说话,心知话说得有些急了,便立即缓和了语气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趁其不备狠狠打击对方的士气,不能一味地等待,你也不是不知如今的形势,各方人马都在拼命保存自己的实力,到底援兵会不会如期赶至,我们毕竟谁也保证不了的!”
“可是,少主,就算要建造战船,也要有充足的木材和工匠才行啊,先不说军中有没有那么多的工匠,就是这木材……”朱序瞥了一眼杨玲珑,“木材也很难凑齐啊!”
杨玲珑听罢,沉默不语,只是无意识地将一只手放在面前的矮几上轻轻地扣着,这本是她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可却吓坏了一直观望她神色的朱序,他只觉得她的手指每一次扬起,他的心就跟着提起,她的手指落下,他的心便也跟着狠狠落下,只是每一次都落不到实地,还在那吊着呢!
她沉吟了片刻,终于将手轻轻拍在桌面上,沉声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工匠的事情,我倒是有些办法!只是这木材……”
玄武此时忍不住插嘴道:“城西就是一片密林,那里有高大的松木,若是派出一队千人小队趁夜从西城门出去,连夜砍伐,或许……木材的事情倒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杨玲珑双眼一亮:“如此甚好!西城门外尚且没有秦兵!朱序……”她转过头直直看着朱序,“你派个得力的,带着一千精兵,务必将此事办妥了!”
朱序心里是不赞同的,他还是觉得没必要冒这样的险,秦兵又不会渡江了,何必非要跑过去和他们打得你死我活?
可这样的想法,他是不敢在杨玲珑面前表露出来的,只得恭恭敬敬地点头应了:“属下这就去办!”
杨玲珑面色已经有些苍白,显然是累了,忍不住摇摇头道:“不着急,天色不早了,眼看着快天亮了!大家下去好好歇一歇!明儿个还有的忙呢!”
朱序等人也看见了她的疲累,忙点头应了,纷纷起身离去了!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杨玲珑一人,她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倒头睡下了,可是却躺在床榻上眼睁睁看着天色渐渐变亮,怎么也无法安眠!
这次出来,她只身一人并没有带上小玉,临行前还交待了谢如是,若是韩慕阳回到相思门,就由她来给小玉操办婚事吧!本来按照韩家的家世,小玉嫁过去只能做一房妾室的,哪知韩慕阳拼死求了父亲母亲,竟是要按照正妻的礼数将小玉迎娶进门。
小玉自不必说,那是万分的高兴,杨玲珑也想不到韩慕阳会如此看重小玉,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对小玉的将来,她便是放了心了!
她看着头顶的帷帐,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自她离开慕容府后,慕容冲竟似没有动过一丝找寻她的念头,按说平阳夫人再次失去踪迹,该有一些异状才是!哪知杨玲珑着意打听一下后才知,她走后,慕容冲并没有泄露一丝消息,只是宣称平阳夫人缠绵病榻,将沁荷居严密控制了起来。外人再也难以打听到关于平阳夫人杨芮的消息了!
想到这里,她烦躁的翻了个身,脑海里又是那日二人吵架的样子,想着他满脸冷漠地问‘为什么不将一切交给我’时的样子,她又禁不住觉得愤恨起来!
慕容冲,你瞧着吧,我不仅不做你期望的那种娇弱淑女,我还要在战场上打出名头来,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见天色渐渐明亮,再无睡意,一个翻身起床了,伸手从袖袋里轻轻拿出一张面具来,只见,那张面具通体银白,只有半边脸那么大,只有上半张脸,鼻子下的部分却没有。这正是此前在垫江时她从慕容冲手里抢来的,却被她改得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面具被改小了许多,上面也被刻意地雕刻上了星星点点的花纹,一看就是女子佩戴之物。
她借着亮光看见了那上面的花纹,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小玉,真是该打,这是要带上战场的面具,她倒好,自作主张地刻了这么些个花里胡哨的花纹!
没奈何,她还是将面具轻轻戴在了脸上!
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男装,将一头青丝简单束起,加上一张骇人的面具,谁还能分辨出她是男是女?
出门到了前厅,仆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见了她,立即被那一张面具吓到了,想起昨天晚上来的那批面色不善的人,立即心里一寒,纷纷撇开脸不敢再看她!
杨玲珑也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想法,眼看着朱玉就在不远处,忙上前问道:“朱管家,朱大人可起身了?”
朱玉立即一怔,待到认清面前之人正是昨天那个女宾,这才笑呵呵道:“大人一早就起身了,刚刚出门到军营去了!您可以去那里找他!”
杨玲珑闻言,嘴角一勾,心道,这个朱玉倒是个妙人,见她做了男装打扮,竟也猜到她是打算进军营的,随即冲他一笑,转身走了。
她乘了快马赶到城西军营,见朱序正站在中军帐前在跟朱勇交待着什么事请,朱序见了她,面色顿时微不可察地一变,匆匆朝朱勇交待几句,便急忙走上前来笑呵呵道:“少主这么早就起身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杨玲珑眼角余光看到朱勇神色怪异地走了,这才笑道:“我特地来军中看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