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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凤瞳的眸子透着迷离的醉意,愣愣地看着他趋近的极美的容颜,口中探触到那一抹滑腻,身子轻颤,不自觉抱住了对方精瘦的腰。
唔,有点疼,他差点咬到她的舌头,吻技真差,她这么想着,脑中越发困顿。
他的吻干净中透着淡淡的清甜,凉凉的,很舒服,凉风习习拂过,她身子微冷,不由寻了个温暖的地方挪了挪,窝了进去。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动静,墨流赫猛然惊醒,看着被自己差劲的吻技吻得嘴唇一片红肿的佳人竟然在这种旖旎的时刻睡着,他不由懊恼,半晌无奈地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宽敞的大床上帐幔泻地,打开的窗前洒满流水般的月华。
墨流赫将她放在床上,捻好被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冷不防,长袍一角被人拉住,他转身,望进那一汪清澈无波的眸中,露出一脸画中仙般绝尘的笑:“我以为你睡着了。”
沈凤瞳深幽的瞳孔陡然蹿起两簇火苗,二话不说,拽住手中的袍角,用力一拉,双臂水蛇般缠上他的脖颈,依旧红肿的唇再度欺上,将那修长的身子压到衾被上,纤细却柔滑的手胡乱扯着他的衣裳……
“瞳儿,你确定?”他黑黝黝的瞳仁在黑夜里泛着危险的光芒,趁着她移开唇的空档问道。
不过他的话却没有得到女子的回答,她像女王一样俯视身下的他,嘴角的笑容邪肆美艳,为清尘脱俗的她染上一抹妖,俯身,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在他半裸的香艳的肩上咬下。
身下的男人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眼中的危险光芒越来越盛,在她咬上他的肩时,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大手一挑,衣衫退落,性感的薄唇不再客气,夺取面前高耸的丰盈……
缱绻春意袭进旖旎的房间,一道风拂过,流泻光华的窗自动掩上,明珠复蒙,掩盖满室的香风。
沁凉的秋风吹皱满池的水,荡漾着点点秋波,一缕绵软的阳光透过枝头打进寂静的华清宫里,早起的鸟儿成双成对立在枝头鸣起了歌儿,互相用嘴梳理羽毛。
安静的流云小筑里,无人敢去打扰,任由阳光一寸一寸铺进走廊,留下一地金辉。
片刻,小筑里响起一声低低的惊呼。
沈凤瞳艰难地睁开眼,茫然地望着淡紫色帐顶那幅百鸟朝凤绣图,思路有着片刻的中断。
忽然,她想起,自己的房里该是水蓝色绣着百蝶戏花图的绣屏,猛一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缱绻柔绵的桃花美眸。
“啊!”她一下坐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
蓦然发现男子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她低头,几乎想撞墙,忙用被子掩住光裸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蓦地一个翻身下了床,拾起地上的衣裳迅速穿上,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床上春色撩人的风华男子。
彩线勾绣成的百鸟朝凤绣屏下,淡紫色罗帐半掀,露出一个香酥入骨的绝艳画面,墨流赫抬手半掀着帐子,身上仅着的白色冰蚕丝亵衣衣领松垮,露出胸前一片青紫绯红,该死的性感妖娆,妖绝美艳的脸上表情十分无辜:“娘子,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沈凤瞳心中怒骂,负什么责,吃亏的可是我!
不过一瞄到他胸前的痕迹,胸中的一口闷气立刻又蔫了,丫滴,昨晚她到底喝了多少酒,又贪杯耍酒疯了吧,就知道她这一杯倒一碰酒就出事,不会真把那家伙给吃了吧,还落下了那么多“罪证”?
想到这,她飞也似的逃出去,没听到身后传来的略带着沙哑的魅惑低笑。
“原来娘子害羞了。”
就在沈凤瞳刚离开的当口,墨流赫突然一把捂住胸口,内里传来的阵阵热浪如熔浆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胸口处的青紫印痕更深了,隐隐透出一丝妖异的红线。
他艰难地咬着牙,一道幻气在半空中画了个圆,“玉麟,出来。”
紫光乍现,一只长着紫色麟片似小狗般的宠物从圆圈中跑了出来,见墨流赫神色痛苦,嘴巴一张,吐出一束紫色的光芒笼罩住他。
“去叫秦非宇。”
被叫做玉麟的紫色小狗点点头,嗖的一声不见了,不多时,秦非宇迈着匆忙的步伐踏进流云小筑,眼中的责怪毫不掩饰:“让你别服安定剂,你看看现在出现后遗症了。”
安定剂只能暂时抑制毒发,但过后的情况会更加糟糕,毒气爆发势头会更加猛烈。
墨流赫已经顾不上看秦非宇的表情了,体内的疼痛几乎使得眼睛充血,看不见任何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秦非宇头上冒出的冷汗越来越多,就连一向沉稳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月宁宫
沈凤瞳双手懊恼地爬着头发,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大门紧闭,任谁也进不去。
闭云几个心里虽然奇怪,但也不敢多问,看小姐的脸色臭臭的,指不定逮谁就骂呢,一般这个时候最好不闻不问。
该死,她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怎么的,竟鬼使神差地找他讨酒喝,一不小心还把自己给……她越想越生气,桌子捶得砰砰响,该死的墨流赫,虽然是她酒醉耍疯,可你就不会推开嘛!
这时,门口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她恶声恶气:“敲毛啊敲!”
飞灵怔了怔,小姐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小姐,皇上出事了!”
门哐的一声打开,沈凤瞳一把扯住飞灵的衣袖:“他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刚去御医阁取了些药,看到皇上身边的小路子也慌慌张张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秦非宇开的药方,我问了下,小路子说皇上的毒又发作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好在秦御医赶过去,现在度过危险,已经昏过去了……”
没等飞灵说完,沈凤瞳的身影已经掠出百米远,消失在内院。
飞灵望着沈凤瞳消失的身影,疑惑道:“小姐今天怎么冒冒失失的,神色那么奇怪?”
闭云和叶蓉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不知道呢,早上小姐从华清宫过来就绷着一张脸,然后把门关得紧紧的,也不让我们进去,她生好大的气呢。”
“小姐早上从华清宫回来?”小姐的行踪一向不定,昨晚皇上是召见了小姐,她还以为昨夜就回了呢,若是小姐刚从华清宫回来,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毒发的消息?
“是啊,我和姐姐一个晚上都在这守着,娘娘是早上回来的。”阿月也从后面走上前来,“对了,我得去织造房领今年秋季的衣裳,娘娘那几件已经做好了,你们的我顺便也领了来。”
“我陪你去。”闭云拉着阿月一溜烟跑了。
飞灵和叶蓉面面相觑,只得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阿月和闭云很快从织造房回来了,闭云眼里有些幸灾乐祸,那个害人精太后一失势,那些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贬了等级,刚才她还见到当初来替小姐收白绸验贞洁的何嬷嬷和太后身边另一个丫鬟玉绽,她们俩如今也只是织造房里的二等嬷嬷和宫女了,身份比起之前天差地别。
阿月回了房看了看四周,将门关紧,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九号,主子有令,今后你便是娘娘的暗卫,保护娘娘便是你的职责。”
阿月将纸条烧了,叹口气,旋即又欢喜起来,虽然暂时不能出使任务,但能和姐姐一起,她已经很开心了。
沈凤瞳回到月宁宫时,已是傍晚时分,墨流赫还昏迷未醒,她思虑良久,终于做了个决定。
在房内收拾一番,而后又在飞灵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都记住了?”
“小姐,真要这样吗?”飞灵迟疑了一下。
沈凤瞳点点头:“我现在要去一趟未央宫,这么久了,也该去看看她。”
未央宫
往日的奢华不再,道路两旁珍贵的花草已经枯萎,有些被一些有心的宫女太监移栽到别的花圃里,两旁的野草枯了半截。
偌大一座未央宫却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回廊上方的梁柱上都结了蜘蛛网,显得寂静凄凉。
沈凤瞳走到萧太后居住的房间时,看到一个宫女正往一处钉着木封的窗子里塞饭菜,那宫女见了她,连忙过来见礼,低着头,心里有些忐忑。
“这几个月都是你给她送饭的?”平平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是否责备。
宫女将头压得更低:“是,皇上吩咐过暂时让她活着。”所以每日依旧按时给她送饭菜。
沈凤瞳走到窗边,透过封得紧的木封一处仅容一个盘子长的缝隙看进去,只见放在窗边的盘子边缘沾着发霉的菜梗,那个碗里有几粒米饭,微微发出酸腐的味道。
想不到当初不可一世的萧太后如今落得这般凄惨,疯了不说,还无人照应,生活得连外面的乞丐都不如。
“你且回去吧,我看看她。”沈凤瞳径直走到门前,抬脚踢毁门上封着的厚实的木板。
那宫女想说什么,见状却又说不出来,只得诺诺告退。
屋里的人听见门外的动静,躺在床上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球看了走进来的沈凤瞳,蓦地狂笑起来,声音沙哑难听,皮如皱橘,早已不复昔日的美貌和年轻。
“贱人,贱人,你们通通都是贱人!”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萧楚湄,我要杀了你,不对,你已经死了……那我就再杀你一次!”她忽然从床上爬起,迅速冲向她,沈凤瞳看也不看,抬袖一挥,萧可清跌坐回床上。
愣了愣神,身子瑟了瑟,往床角缩去,有些害怕地看着沈凤瞳:“你不是萧楚湄,你是沈元熙!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又是元熙,沈元熙!
这回她听清楚了,难道元熙皇后真是自己的姑姑?她怎么没听爹爹提起过?
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静静地走近那张曾经尊贵奢华的大床,此时却污浊不堪,被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