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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林军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车里聊了两个多小时后,随即分开。
……
凌晨,亚龙集团地下停车场。
吴总见到了刚刚赶回来的江坤,二人站在车下发生对话。
“两种可能!第一,蒋泉咬林军,让林军害怕了,所以,融府的人也要抓蒋泉外甥和妹夫!然后要挟蒋泉改口供。”江坤停顿一下,皱眉把话说了一半:“第二,那就是……!”
“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约定。”吴总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江坤听到这话,没在吭声。
“……海龙呢?”吴总低着头,声音沙哑的问道。
江坤看着吴总,几番张嘴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这句。
“……!”吴总手掌哆嗦的点了根烟,也没吭声。
二人站在车辆旁边,宛若哑巴似的,沉默了一根烟的时间,江坤才皱着眉头补了一句:“于亮的案子同样不是小事儿,省公安厅的已经成立专案组,我想想办法,用用劲儿抓住他!如果他进来了,只要张嘴说多两句,万合也不好过!”
吴总抽了半根烟,强迫自己调整好状态回道:“弄于亮没用!他就是一杆枪,人即使抓住了,他也一定不会咬林军,就像老九死都不会咬你一样!脏水泼不到融府身上,弄他就没有任何意义!”
“说实话,我挺不明白,林军为什么要碰老九和海龙!报仇吗?有点幼稚吧?咱不缺钱,自然就不缺人!林军弄了他们,得到的就是两起恶性刑事案,除了给自己添麻烦,并没有得到实际东西!”江坤皱眉摇了摇头。
“不是报仇的事儿!”吴总同样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江坤一愣过后,随即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问道:“难道他是在为以后打算?他就那么有把握?”
“……把握不一定有,但如果是我,要彻底动林军之前,也一定会把他身边的人清干净!你做的不绝,以后就是麻烦!”吴总扔掉烟头,皱眉说道:“不用管于亮,就拿鹤岗的事儿说事儿!如果这个案子有突破,就能扯到融府身上!因为这个中间多了一个何启超的环节!他不是跟林军一块窜起来的铁杆,所以,立场不一定那么坚定!”
“你得找上面用用劲儿,鹤岗,咱的关系薄。”江坤补充了一句。
“恩!”吴总点了点头,摆手就走。
江坤站在原地看着吴总的背影,原本冷漠,很难有情感波动的内心,突然泛起一股特别难受的情绪,沉默半晌,他张嘴冲吴总喊了一句:“老吴!……要不……喝点?”
吴总背对着江坤沉默半晌,随即也没回话,只摆了摆手后,继续走远。
……
凌晨五点,炙热的太阳升起,天色已经大亮。
周天和林军站在二斌公司的车库门口,扭头向远处清冷的街道望去,没多一会,一辆破旧的捷达从远处开来,随即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咣当!”
车门被推开,明远和冯继祖下车,二人还拎着食物,裤腿子上,衣服上,全是泥点子。
周天背手看着冯继祖,而冯继祖同样拎着食物看向周天。
二人停顿数十秒后,冯继祖笑着说道:“呵呵,叔,没变样啊!”
“……你变样了,就行!”周天伸手抓住冯继祖的肩膀,用力的点了点头,声音略带颤抖地回道:“走,进去唠唠!”
“哎!”冯继祖声音极其明亮的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车库内,白酒摆在脏兮兮的小桌上,林军,周天,明远,冯继祖四人坐在砖头上,打开了装着食物的塑料袋子上。
廉价饭店内的小菜,熟食,劣质啤酒,封闭的空间,潮湿且恶劣的环境,宛若把时间线拉倒了四年以前。
冯继祖当时不辞而别之前,与林军和周天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在一个类似这儿的井楼子里。
四年过去,往事历历在目。而那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停滞在了原地,又仿佛过了一个轮回,景物犹在,但每个人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哗啦!”
林军给冯继祖和明远倒了杯酒,随即轻声问道:“你俩过来,郑牟财怎么说的?”
“……那能怎么说?不同意呗!给饭的人,都希望吃饭的人听话……!”明远张嘴就要回一句。
冯继祖皱了皱眉,随即蹬了一眼明远。
林军看着二人的表情,皱了皱眉后,冲着冯继祖说道:“小祖,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困难是暂时的!”
“来都来了,军哥,咱不说这个了!”冯继祖拿着鸡爪子,笑看着周天问道:“叔,身体好点了吗?”
“……暂时死不了!”周天坐下以后就没吃菜,但却已经喝了半杯白酒,此时,他皱眉看向冯继祖,沉吟半晌后问道:“四年,都去哪儿了啊?”
“……!”冯继祖吐了口鸡骨头,停顿一下:“在海口!”
“都干啥了啊!”周天呆愣的看着冯继祖,满嘴酒气的继续问道。
“叔,都过去了!”冯继祖低头回道。
“……我想听听!”周天抿了口辛辣的白酒,声音沙哑地回道:“和我说说,我特想知道,你明白吗?”
冯继祖伸手撕了一块鸡腿递给周天,随即沉吟半晌后,一边抿着白酒,一边低头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和你俩分开就后悔了!因为,我跑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特别迷茫,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
第716章 继祖故事
冯继祖抿着酒,搓着手掌,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想远点跑着,越远越好!走到哪儿无所谓,反正不在东北就行。在南通海安,我没有身份,就白天在街上贴性病广告,晚上住在桥洞子!这个桥洞子离最近的派出所,就不到一百米!我天天晚上睡觉,都能看见巡逻警车!说实话,我当时不止一次的想,想一闭眼睛,就走进派出所里自首!……这倒不是我遭不了罪,而是真的看不到希望!因为在桥洞子里提心吊胆的蹲着没意义啊?”
众人沉默,没有吭声。
“咕咚!”冯继祖再次喝了一口白酒,随即低头继续说道:“呆了一个月,我认识了一帮要去海口工地干活的力工,一天一百五!我一听肯定比贴广告强啊,所以,我就跟招人的工头说,自己未成年,还是黑户,没身份证!他说他能办,我就跟着他走了!”
“哗啦!”林军托着下巴,再次给冯继祖倒满了酒。
“到了海口,进了工地,我分的活儿是推砖!一车最少三四百斤,就用三轮车推!我这体格子推那玩应,中间根本不能停,一停就失去平衡,砖就撒了。但我干着有劲儿,以为起码见钱了,能生活了,不用住桥洞子了!”冯继祖拧着眉毛继续说道:“别的力工,钱是一天一结,但我干了半个月,也没拿到一分钱,然后我就问工头,他跟我说,我是新来的,得一个月一结!我想了一下,啥也没说,就答应了!”
“一个月后,你拿着钱了吗?”林军张嘴问道。
“拿着了,一千五!”冯继祖笑看着林军说道:“我问工头,一个月明明是四千五,为啥就给我一千五?你猜他咋说的?”
“咋说的?”周天冷眼问道。
“他说,我不得替你保密吗?!警察要过来查暂住证,谁给你挡着?”冯继祖磨了磨牙继续说道:“他一说,我就知道,他是感觉我身上背着事儿!给口饭吃,饿不死,我就不能作!”
“那你作没作啊?”林军拧着眉毛问道。
“……!”冯继祖沉吟半晌后回道:“给我一千五,我接着了!但晚上,他坐头铺上跟我说,让我给他买盒烟,我也去了!可从那天开始,他天天晚上管我要烟,也不贵,就十来块钱的,但人性就是这么现实,他要我给了,那别人就也敢张嘴了!”
众人听到这儿,再次沉默。
“叔,你说现在这人多恶啊!!我他妈就是跪街上要饭,是不是也得有人说一句,这孩子咋这么可怜呢?!这么点,就没人管了!”冯继祖拧着眉毛,棱着眼珠子说道:“小年!工地上的工人全走了,工棚里没几个人!那个工头喝多了,管我借三百块钱出去嫖娼。我说你在管我要钱,我整死你!他说,操你妈,你吹牛逼……我把啤酒瓶子打碎了,在他身上扎了八下!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八下!!”
说到这里,冯继祖语气加众,拧着眉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怒气,攥着拳头继续说道:“我就是想想整死他!!那时候,我自己也不想跑了!进去,就进去了!”
“扎了,白扎?”周天皱眉问道。
“要不怎么说,我是天养活的呢!呵呵,可能老天儿可怜我吧!我扎完他,工地没有报案!”冯继祖笑着说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二爷!他是我们的开发商,都说他挺有实力的,但那时候我对什么是有实力没概念!第一印象,我就觉得他不错!在医院的时候,他和他一个平时看着关系非常近的合伙人,过来看我!那个合伙人一句话都没说,但二爷秘书给我扔了三千块钱,让我好好过个年!当时我挺意外,所以,找了个机会,就问他秘书,问他,为啥我给工头扎了,工地没报案,还给我三千块钱!”
“他怎么说?”
“呵呵,他跟我说,那个工头是二爷合伙人的表弟!”冯继祖皱着眉头回道:“当时,我没太明白过来秘书是啥意思!所以,就又问了一句,既然工头和上面的关系这么近!我更应该被扔进去啊?为啥上面没追究呢?”
“秘书怎么说?”
“……他就指着那三千块钱跟我说,在工地干活的工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为什么是你拿的这三千呢?”冯继祖瞪着眼珠子回道。
“他利用你!”周天咬牙回道。
“我知道他利用我!但我觉得他说的对,一天挣一百五的工人那么多,为啥拿三千的会是我!”冯继祖停顿一下说道:“人这一辈子,能有的机会不多,而自己能看见的更是没有几回!!利用?!叔啊!有的时候,对于一个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