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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你明明离开了那个人,在天涯海角外,那个早已不相干的人依然影响着你的生活。
甘愿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抬手随意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你总问,离开的日子,你是怎么问的。
你却不想,我离开你的日子,同样过的糟糕透顶。
她收拾好自己,唤来服务员结账。
隔壁桌上,女孩笑容嫣然好看,他眼底戾气收敛,温柔凝视。
她结账离开。
走出餐厅,才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栖身之所。
她想要的就是儿子而已,可惜不能所愿。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听到有人朝她摁喇叭,她侧目看过去,白色的车子,车窗降下来,“怎么是你啊?”
关际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嘴里含着根烟,“大姐,你再走就出城了,都走俩小时了,不累?”
甘愿回过神,“啊,不会吧,走这么久了?”
“上车,送你回去。”
“哦。”她慢半拍的上车,坐在副驾的位子上,系好安全带。
“我在对面的餐厅吃饭,刚出来,看到的人像你,谁想到你啊,低着头走路,啥也不看……”
“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再走出城了,很危险。”
甘愿微微一笑,“谢谢啊。”
“送你回家吗?”关际问,其余的话也没多问,甘愿摇头,“找个地方,喝两杯了,我最近也想找你,想跟你谈一谈你续约的事情。”
车子调头,驶向市区。
“诶,我听说你之前的那个店又重新开业了。”甘愿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是吗?”
“是啊,而且我听说名字也没改,还是用的你的噱头,不会是某人吧?”
关际摇头,“不知道,一直没有联系。”
“不像你啊,你可是史上最深情的男人啊,不……应该你居第二。”
“陆维擎居第一?”关际调笑,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事情,反观两年之后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人从来就不是为爱情活着的。
“不是。”
“那谁啊?”
“迟劭南,那可是在海城市公认忠犬型男人。”
关际沉沉笑出声来,“遇到真正的爱情的时候,人往往都会失去自控能力的。”
“你也失去过自控能力。”甘愿陈述。
“说实话吗?”
“当然。”甘愿道,看着关
tang际。
关际沉思半晌,“如果我没有出国,就留在国内,守着她,她或许就不会为了我做出那些事情来,我也不会愧疚,可当爱情变得不纯粹,一切建立在索求基础上感情,看似是心甘情愿的付出,可深究一层,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
甘愿怔怔望着窗外,有些失神。
她不是不知道关际跟叶婕妤之间的事情。
她承认,叶婕妤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非常懂得拿捏别人的情绪,在她跟关际的感情里,她知道每一步要怎么做,也知道每一步要怎么走。
就算是关际从来都不愿意,却清楚明白对方的秉性,为曾经的付出,到现在要一种回报。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感情变质。
那些付出也不过是想要换来解脱,换来像关际说的那样的心安理得。
可她跟陆维擎的感情里头呢。
从来不可能有心安理得这样的事情,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那把双刃剑,就各自插在彼此的心脏里。
她想过的事情就是,让彼此都痛的这把剑,在自己的心上流血,化脓,然后愈合在一起。
总有一天,那种心痛会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慢慢的淡忘。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来不闻不问,总有一天就不会再疼了。
可事与愿违。
她曾经亲手刺进去的那把剑,到了今天,还要亲自拔出来,然后假装心脏完好无损的过着以前的生活。
可疼,就是疼了。
发生了的事情,就再也没法回头,心上血淋淋的大窟窿,要用什么愈合呢?
甘愿回过神,也没再想,反正已经过去了,想多了无益,以前的是非,能忘就忘了吧……
最后,还是选了关际以前经营的那家酒吧。
或许是因为放下了吧。
坐在卡座上,甘愿点了一箱洋酒。
关际有些傻眼,“不是吧,要喝死?”
“我酒量很好。”
……
送程悦回到学校。
回程的路上,时然一直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
“这个阿姨,你喜欢吗?”
时然看了陆维擎一眼,然后点点头,然后两个人是长时间的沉默。
到了家,儿子依然乖巧懂事的去洗澡,也不再哭也不再闹了。
而陆维擎却坐在沙发上,找来烟,静静的点上。
他的心情很糟糕,甘愿的回来,的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也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就是他在甘愿的心中,真的是一丝一毫的都不重要。
有人说,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忘记旧爱最好的方法。
他或许就是因为这两年的空窗期,所以才胡思乱想的,既然儿子同意,他是该为自己找一个女朋友。
时然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陆维擎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干。
擦干了头发,时然就看着他。
陆维擎皱眉,“有话对我说?”
时然点点头,最后找来纸笔,“今天的那个姐姐,挺好的。”
“然后呢……”
时然看了陆维擎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的写下去,“如果你跟那个姐姐结婚,我想甘愿一起生活。”
陆维擎的脸色冷下来,他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一直隐忍的怒气,在某一个地方就想要滋滋的燃烧。
陆维擎站起身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比不上她是不是?”他忍不住的提高了分贝。
时然肩膀缩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陆维擎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爱跟谁,就跟谁。”
明明是甘愿不要他了,他非要去跟着她干什么?!
他起身去了书房,门用力的关上。
时然站在客厅,然后吸了吸鼻子,然后眼眶就红了。
这是两年来,父子俩头一次将气氛弄的这么僵硬。
等着陆维擎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时然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看着儿子的脸,忍不住的俯身看着他。
看着时然纠结着的眉头,他伸手轻轻的抚平,“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不用孤单。”
他弯身将儿子扛在肩上,送进卧室。
走出来,整理凌乱的茶几上,才看到儿子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片。
爸爸,你生气了吗?
我爱你,你对我很好,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爸爸,那个程悦姐姐很好,跟你很般配,我心里为你高兴,我想,爸爸终于开始新的生活了,爸爸你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一个漂亮的阿姨为了做饭,陪你聊天,你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想跟着甘愿,
是因为我想陪着她,她这次回来,很不一样,她很伤心,一点都不快乐,而且……她以后就算跟了别人,也不会有小孩的……她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能不要甘愿的……我不要她了,就没人要她了……
……
陆维擎怔住了,那纸上的一字一句,似乎也在瞬间撕裂了他的心。
他没有忘记,她在离开前,他去找过大哥的,他对大哥说过的,他对甘愿的爱,一点都不比大哥对她的少。
可如果,甘愿从来就没有走。
大哥还是会笑着祝福她的吧,希望她真的能够过的好……
他闭上眼睛,轻轻笑出声来。
他曾无数次对她说爱她,她回来了,过的不好,却是儿子告诉他的……
……
甘愿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中午。
睡在自己的房间,怎么回来的,不知道。
摁着脑袋下楼,洛婶儿在厨房里张罗午饭,看着她下来,将醒酒汤放在她的面前,很用力。
她再迟钝也知道洛婶儿很生气了,从小到大,可是疼她到骨子里,哪像现在啊。
她灰溜溜的端着汤从餐厅里出来。
甘政临刚进门。
“爸……”
甘政临看了她一眼,“嗜酒啊?”
“没有,就是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甘愿喝了口酒,想溜。
甘政临伸伸手,示意她坐下。
“昨儿喝的断片吧,怎么回来的,你肯定也是不知道,关际送你回来的,说你喝了不少,把你扛下来的。”
甘愿:“……对不起啊,爸,让你担心了。”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让我担心,可是甘愿,你这是怎么了,爸都这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两年前,你执意要走,我不阻拦你,因为我知道,阻拦也没用,你的倔脾气正随你妈,可是你回来了,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这两年里,几乎是要断了联系,你也从来不说,这回来了,哪儿也不去,就耗在家里,天天晚上喝的大醉,你当你爸爸是瞎子,我的女儿现在嗜酒,真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啊?”
甘愿闭上眼睛,“对不起,爸,您别生气,不喝,我睡不着觉。”
甘政临叹了口气,“顾经年呢,顾经年哪儿去了?”
甘愿看着父亲,许久之后,只有才张了张嘴,“他……走了。”
“去哪儿了,不是说,要对你好好的吗,你看看,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甘愿闭上眼睛,脸埋在掌心里,“他……死了。”
甘政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半月前,我回来,心心说,看见我了,我那时候回来已经好几天了,给顾经年处理后事,他就在西山墓地,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