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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西就是看到这张卡片才神色大变的……
恰好这时候有护士进来帮她量体温。
她连忙放下苹果,指着地上的卡片道:“护士小姐,请你帮我把那卡片捡起来吧,谢谢!”
“好的!”护士小姐将卡片捡起,递给她道:“龚小姐,给!”
她伸手接过,展开,便看见了上面那行隽秀的字迹:瑾西哥哥,你能来陪我过生日吗?
瑾西哥哥?
生日?
她拧眉想了半响,也想不出今天会是谁的生日。
倒是这个瑾西哥哥的称呼……
太独特,太熟悉了。
难道是他?
漂亮哥哥是他!
除了他,这世上没有谁会那么肉麻的称呼瑾西为瑾西哥哥了。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艾滋病后,又跳湖溺亡,尸体都被殡仪馆火化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给瑾西送玫瑰花和卡片?
夏桑榆脑子里面灵光一现,突然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小时候的自己,后脊突然就升起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
“瑾西……”
她扔下卡片,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护士小姐急忙伸手将她一把摁住:“龚小姐,你现在不能乱动,这还输着液呢!”
“放开我!”她挣扎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出去一趟!”
“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护士小姐将她紧紧摁住,威胁说道:“你再胡闹,我就只能请肖院长帮你开镇静剂了!”
夏桑榆虚弱的身体,根本不是护士小姐的对手。
挣扎片刻,她颓然倒在了枕头上:“瑾西……”
容瑾西看到卡片的那一刻,心底便已经旋起了惊涛骇浪。
连夏桑榆让他查一查那个可疑女孩儿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拒绝了所有随从的跟随,独自一人驱车前往多年前曾经去过的银杏林。
一路上,他魔怔了一般,耳边来来回回响着的都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瑾西哥哥……
瑾西哥哥……
夏日的阳光从银杏木的枝叶间筛落下来,一缕一缕,一寸寸的碎金,落在那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的身上。
过了这么多年,他都已经历经沧桑胡子拉碴了,他却还是当年的稚弱模样。
容瑾西站在远处,脚步骤然之间就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少年看见他,惊喜得两只眼睛都放出异样的光芒:“瑾西哥哥,瑾西哥哥,快过来!”
容瑾西看着阳光下无比真实的少年,心口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钝痛,声音却带着些许恐惧:“温……驰?”
温驰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柔软干净的眼神,像是高山雪颠上从未被污染过的雪,泛着动人的微芒。
他欢快的跑向他,举起手中一张图画纸兴奋道:“瑾西哥哥,你看,这就是我的生日愿望!”
容瑾西接过那张画纸,想起多年前,温驰十六岁生日那天,也是这样欢天喜地的举着一张画纸跑过来:“瑾西哥哥,你看,这就是我的生日愿望!”
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从温驰的手中接过画纸,还问了一句:“你画的?”
“嗯!”温驰的脸上,尽是邀宠的神色:“我画的我们!瑾西哥哥,你喜不喜欢?”
画纸上,他们并肩坐在山巅一块巨石上面看日出。
连绵起伏的山峦,光芒万丈的云霞,紧紧依偎的他们……
和多年前,那幅画一模一样。
容瑾西怔然呆立,这一刻,有了时光错乱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了刚才在医院里面,夏桑榆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见到了小时候的夏桑桑!
她还说,那个小时候的夏桑桑的出现,是一个预警!
而现在,他也看见了少年时期的温驰!
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却又如此真实的发生了!
阳光如沐,他却觉得如坠冰窟,心底升起了彻骨的寒意。
温驰亲热的挽住他的胳膊:“瑾西哥哥,谢谢你能来陪我过生日!我的生日愿望就是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能和瑾西哥哥一起过!”
容瑾西表情僵硬的牵了牵唇角,重复着多年前说过的话:“好!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太好了!”
温驰高兴得脸颊都红了。
他抬手指向山顶上那棵最向阳的银杏树:“瑾西哥哥,咱们到那里去,我要把这幅画密封起来埋在树底下!”
容瑾西脸色阴郁,继续重复年少时候的对白:“埋起来?不觉得这样做很像个娘们儿吗?”
温驰脸颊爆红:“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将它埋起来……”
容瑾西没有说话,继续往前面走。
走了五六步,果然听见温驰像多年前一样,提到了那个来自他家乡的传说。
“我家乡的老人说,在过生日的时候,把生日愿望画下来或者写下来,埋在山上最朝阳的大树下面,许下的生日愿望就会成真的!”
“你的生日愿望就是和我看日出?这算什么愿望?我随时都可以满足你!要不就明天吧?明天我陪你……”
“不!我的生日愿望是永远,永远都能和你一起看日出!”
“傻瓜!日出有什么好看的?”
容瑾西不紧不慢的话语,重复着多年前与他的对白。
不同的是,微凉的声音里面,已经没有了感情的余温。
可是温驰浑然不觉,一路上兴奋的说个没完。
容瑾西侧眸,清晰的看到他的衣领上面,有一个清晰的,金色丝线绣制出来的X!
他阴郁深邃的眼神,更加森寒了几分。
两人来到山顶。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半座城市的美景,更可以远眺碧蓝色的海湾。
温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开始翻土:“就埋在这里好了!”
只要埋在这里,生日愿望就能成真。
漫长的永远,瑾西哥哥会一直陪着他。
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好满足。
容瑾西看着一脸兴奋的温驰,眼神却自始至终都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他看向身旁这株粗大的银杏树,目光落在那道清晰的勒痕上,一直紧绷沉凝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自从在医院看见温驰的卡片开始,他就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恍惚之感。
看到温驰以少年模样,就那么真实的站在面前,说着曾经说过的话,做着曾经做过的事情,他甚至有一种要么是时空错乱了,要么是自己疯癫了的感觉。
可是这一切的感觉,都在见到这道勒痕的时候消失了。
时空没有错乱,他更没有疯癫。
是这个温驰,有古怪!
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年温驰十六岁生日,也是如今日这般,兴致勃勃的画了一幅画表达自己的生日愿望。
他们来到山上,翻土,挖坑,要把这个生日愿望埋在树下。
他们用塑料袋将那幅画密封起来,放进一个铁匣子里面,然后将铁匣子埋进坑里,填土之后,还在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作为标记。
正文 第529章 自毁
他还记得温驰当时说:“瑾西哥哥,你来帮我搬一下这块石头呀,好沉!”
他笑说:“搬石头做什么?”
“压在这上面做个标记呀!不然的话,以后我们老了,再想要看看当年的生日愿望,会找不到的!”
“两个白头发小老头搬石头找少年时期许下的生日愿望?温驰,你脑子里面怎么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帮我搬嘛,我怕以后找不到……”
于是,两个人合力,将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搬过来压在了上面。
最后温驰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玫瑰色丝带,紧紧勒缠在银杏树的树干上:“好了,这下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了!”
时隔多年,那块石头或许已经被暴雨冲下山坡滚走了。
可是那条玫瑰色丝带却将树干勒缠出一道两指宽的勒痕。
勒痕上面,还残留着丝带的经缕。
玫瑰色的丝缕,早就变成了肮脏发霉的乌黑色。
容瑾西也就是凭借这条勒痕和残留的丝缕,断定他和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是这个温驰有古怪,他的出现太蹊跷了。
勒痕和丝缕化成一记重拳,将容瑾西刚刚拼凑出来的昔日记忆击得粉碎。
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温驰,不是他记忆中的温驰!
正想着,温驰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咦?这里怎么有个铁匣子?瑾西哥哥,你快来看,这铁匣子和我带过来的这个铁匣子几乎一模一样!”
他抬眼看过去,温驰身上沾满泥土,一脸的汗,却笑得很开心:“难道有人像咱们一样,也将生日愿望埋在了这里?”
容瑾西走过去,意味深长道:“打开看看不就明白了?!”
“嗯!”
温驰擦了擦脸上的汗,用工具轻轻一撬,那柄锈迹斑驳的铁锁便断开了。
他打开盖子,惊讶道:“好奇怪,这里面也有一个塑料袋儿……”
不仅有个相同的塑料袋,里面还有一张相同的图画纸。
十几年的岁月,这张纸就算被密封着,也还是泛黄褶皱了。
纸上画着的他和他,已经被地下潮气淡淡晕开,只看得见模糊的线条轮廓,他们依偎着,远眺对面那轮正跃出云海的日出……
温驰盯着那张纸,一下失语,陷入了沉思当中。
良久,他茫然的抬起头:“为什么会这样?瑾西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瑾西冷戾的目光静静的盯着他:“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温驰这才察觉到他眼神中非同寻常的冰冷和疏离。
他站起身,怯怯道:“瑾西哥哥……”
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