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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手段如此歹毒?比之玉倾玄的狠,这人似乎还要可怕,连这样的计策都能想出。
定了定神,萧瑟瑟露出歉意的笑。她误会浔阳王妃了,想来,浔阳王妃在祭祀途中之所以发出冷笑,是因为看出了祭司们的死因啊。
“许姐姐。”萧瑟瑟问道:“既然闪电都是障眼法,那又是如何做到的?”
问罢,却见浔阳王妃没有作答,而是忽然转身,看向灵宫大门的方向,催道:“有人来了,还不赶紧的先躲!”
☆、事与愿违
几人连忙躲到了角落处的一具棺材之后,因为时间紧迫,没有给主祭盖上棺盖,灵宫的大门就开了。
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进来,关好了大门,看向满殿的棺材,倒抽一口凉气,低声喊道:“师父!”
而这声音也暴露了她的身份,萧瑟瑟诧异的眯起眼睛看着她,即便看不清,却也知道,是赵访烟。
她忙拉住浔阳王妃的手腕,用指头在她的手上写了三个字:赵访烟。
昏黑的灵宫里,只有七支蜡烛将这些棺材围着,构成长明灯的图案。
赵访烟跑向了主祭的棺材,看着棺材里的师父完好无损,松了口气,又立刻看向四周,小声问道:“是否是有人在这里?动家师的棺材,意欲何为?”
没有人回答她,萧瑟瑟他们都保持着沉默。
赵访烟心中有些怨气,她站在原处,站了片刻,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便俯下身来,一只手探入棺材里,在主祭的额角痛心的抚过,随即开始检查主祭的尸体。
她在干什么?萧瑟瑟下意识的,在浔阳王妃的手心里画字询问。
鬼知道。浔阳王妃回答:这人胆子还挺大的。
现在哪里是管谁胆大胆小的时候?萧瑟瑟无语,只好努力的盯着赵访烟。
“这是……”赵访烟低声呢喃。她在主祭曲裾袍上烧焦的位置,找到了一些诡异的白色粉末。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比对了下,发现这种白色粉末和她在城外那些烟花筒里倒出来的,是一样的。
“闪电……光……”
赵访烟的思绪里,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可是这道想法很微弱,她仿佛很快就能窥破真相,却就是捅不破那最后一层薄薄的纸。
她记得,城外的雷声后,出现了明亮的闪电。而祭祀台上,那些劈打向祭司们的,也是明亮的闪电。
白天里那样亮的闪电,简直就像是某种夸张的火。而师父的衣袍和那些烟花筒,这两处燃烧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同样的白色残留物。
解开闪电真相的关键,应该就是这种白色粉末了。
这是什么物质?
角落里,萧瑟瑟还在盯着赵访烟,因为看不清,不由自主的探出了身子,结果不小心撞在了棺材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响声惊动了赵访烟,她回头道:“谁在那里?”
萧瑟瑟只好站起身,走了出来。
何欢何惧紧跟着她,虽然知道赵访烟没有武功,却还是十分的警惕。
“瑾王妃?”赵访烟诧异,“你怎么会来这里……”看了眼主祭的棺材,“是否是你打开了师父的棺盖。”
“不是她!”浔阳王妃回答了赵访烟,一边蹦蹦跳跳的跑出来,指着何欢何惧道:“是这俩大哥打开的!”
何惧阴沉的瞥了浔阳王妃一眼。
赵访烟站了起来,恭敬的福了福身,“访烟见过瑾王妃、浔阳王妃。”
“免礼免礼。”浔阳王妃挥挥小手,跑到了赵访烟的面前,“你手里拿的这些□□,是从尸体身上找到的?”
“……是。”赵访烟问:“请问浔阳王妃是否有什么见教?”
浔阳王妃道:“这是荧矾被火烧了之后的灰。”
“荧……矾……”赵访烟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浔阳王妃轻轻一跳,蹦到了附近的一口棺材上坐下,手里玩起了翻绳,两条小腿吊在棺材旁踢来踢去。
“荧矾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金属,一点着了会发白光,亮得很。我以前遇到过楼兰的武士,就有人用这玩意儿吓唬我。他以为他是谁啊,吓唬我我就怕吗?最后还不是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他!真真是败类一个!”
这后半句赵访烟没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浔阳王妃的前半句上。
荧矾点着会发出刺眼的白光……刺眼的白光,不正如祭祀中所见的闪电?
而且……赵访烟仔细的回想,想起了自己也被一道“闪电”击中过,那闪电在她耳边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烧了她半条袖子。
普通的木柴、炭、纸张燃烧,是不会发出这种奇怪声音的!
访烟……杀我们的……不是雷电……
真正……夺命的……是有什么东西……射进身体……
主祭临死前留下的话,也和此刻的发现吻合。赵访烟蹙眉自语:“真正夺命的,是有什么东西,射进身体里……”
浔阳王妃道:“是针。”
赵访烟惊讶。
浔阳王妃冷笑起来:“那帮家伙把荧矾做成丝状,在投向祭司们的瞬间点燃荧矾,于是就产生了闪电飞驰而过的表象。在闪电击中祭司的时候,有人同时发射杏花无影针,要了他们的命。”
竟然是这样!
萧瑟瑟吃惊,然而最浓烈的情绪,却是一种从心底深处产生的毛骨悚然。
是谁,弄出这样的手段和计策。这人的内心,该是多黑暗、多险恶。
不禁的想到祭祀结束后没多久,忘言就满腹心事的出宫去了,说要办事,而她去晋王府接忘言时,忘言又是那样患得患失的反应。
会不会……忘言知道这里面的□□!
这个想法让萧瑟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冷,这瞬间脸色惨白如雪,眼底的碎光惊惶的颤动。
这样的表情落在周围几个人眼中,何欢连忙问:“表小姐怎么了?”何惧也略有动容。而赵访烟的心中,却生出了怀疑。
赵访烟清楚的记得,白天她去城外查找真相,遇到了瑾王。瑾王的反应不太自然,走得也疾,不免显得可疑了些。而此刻的瑾王妃,又露出这种惊恐和不安……
赵访烟眼神一黯。瑾王和瑾王妃,要么参与了这场惨剧的策划,要么就是知道什么!
“时候不早了,访烟是偷溜出来的,需要回去了。”赵访烟道。
萧瑟瑟回神,调节了心绪,浅笑道:“赵小姐能溜出来不容易,回去的时候也小心一点,要不我让何惧送你吧。”
“多谢瑾王妃,访烟自己能够回去。”赵访烟福了福身,定定的盯着萧瑟瑟的眼,“瑾王妃,访烟想和你借一步说话,上外面说。”
“嗯。”
萧瑟瑟应了,何欢何惧盖上了主祭的棺材盖子,一行人撤出了灵宫,隐匿在灵宫附近的一片茂密树丛中。
浔阳王妃坐在一块石头上,踢着两条小腿。何欢何惧站在能看见萧瑟瑟的地方,看顾萧瑟瑟的安全。
而萧瑟瑟,穿过几树垂丝海棠,跟着赵访烟,见她停住,便也停在了她的身后。
夜风吹起,落花如雨拂面。赵访烟亭亭玉立,瞳凝秋水,诗韵秀美,经过白天那场惊涛骇浪的洗礼后,她看上去少了柔弱,多了倔强。
“瑾王妃,访烟直说了,我的师父和朋友死的冤屈,如果瑾王妃知道些什么,还请都告诉我。”
萧瑟瑟的心脏猛地一抽搐。怎么,赵访烟怀疑到她头上了?
尽管萧瑟瑟竭力的控制表情,但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仍是被赵访烟看到了。
赵访烟兀的凄声道:“瑾王妃,我怎么会乱说话,求算是访烟求你,至少不要对这么多人的死亡无动于衷!”
“我……”萧瑟瑟竟无言以对。没想到啊,赵访烟是真的怀疑到她头上了。
“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爱莫能助。”萧瑟瑟垂眸低语:“皇伯父把这件事的调查交给了二殿下,我也希望二殿下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赵访烟叹了口气:“二殿下……怎么可能。”
萧瑟瑟又是一惊。
赵访烟道:“性如虎狼,心比蛇蝎,二殿下是这样的人,访烟明白。”
的确,玉倾玄的狠辣,萧瑟瑟领教过了。但是这次的事,她知道一定不是玉倾玄做的。
萧瑟瑟无声低叹,道:“二殿下毕竟聪颖,也说不定能查出真相呢。”
赵访烟沉默良久,郁郁的苦笑。一朵垂丝海棠的花瓣在她的眼前飘过,她抬起手,指间从花瓣上轻轻划过。
“多谢瑾王妃的安慰。”她望着夜下如雪的飞花,欠了欠身,“访烟告辞。”
“赵小姐……路上小心。”萧瑟瑟只能如是道。
她没有目送赵访烟离去,而是回到了何欢何惧的身边,与浔阳王妃交换了目光,一并返程。
出来这么久,忘言怕是要担心的坐不住了。
关于今晚得知的信息,萧瑟瑟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玉忘言。
回府的过程很顺利。
而当萧瑟瑟抵达瑾王府门口时,正好碰上要去寻她的玉忘言。
见她平安的归来了,玉忘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忙将萧瑟瑟拉进怀里,生怕她被伤着一根头发。
萧瑟瑟心里感动,说道:“放心吧,许姐姐是带我去灵宫了,我们发现了祭祀天灾的真相,他们的杀人手法我也已经知道了。”
这是玉忘言没想到的事,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了。
这些事,不是瑟瑟该知道的,她知道的越多,处境就越危险。
再这样下去,父王那边一定会下杀无赦的命令。
瑟瑟,你……
极度的担心和惶然,在这片刻不断的放大,像是无数只看不见的蚂蚁齐齐啃咬玉忘言的心脏。
身体里传出一种痛苦而狂躁的感觉,剧痛、且难受窒闷。玉忘言忽然重重的咳了一声,一口血溅落在萧瑟瑟上衣上,他的唇角也流出一道血痕。
“忘言!”萧瑟瑟变了脸色。
“不好!”一侧的山宗道:“是血蜈蚣……”
“忘言,我扶你进去。”萧瑟瑟支撑起他的身子,对左右厉声道:“还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