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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萧致远说:“之前还在洞里的时候,我好像就隐约听见类似的声音,但是音量没有现在大。姐姐,这山里除了我们,还有人吗?”
“这我也不知道……”那个敲磬的人,太过扑朔迷离,再加之这几天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近似鬼魅一般,萧瑟瑟也没法下定论。
萧致远心口一惊,抖了抖,道:“姐姐,那个奏磬的……该不会不是人吧。”
“疑神疑鬼什么!”张逸凡听了这话,觉得极不顺耳,嗤道:“大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没看姐姐都快晕倒了吗?快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好、好。”
萧致远连忙背着张逸凡,冲到萧瑟瑟的前面,主动找路。见前面有几块大石头,可以坐人,萧致远忙叫了萧瑟瑟一起过去。
到了石头边,萧致远把张逸凡放在了石头上。张逸凡立刻盘膝而坐,开始调息。萧致远这便又起身,去搀扶萧瑟瑟,小心的让她慢慢的坐在石头上。
“姐姐,我这还有点干粮,你先吃点。”萧致远掏着衣衫,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干粮,递给萧瑟瑟。
萧瑟瑟讶道:“这一路上怎么没见你拿出干粮?”
萧致远笑道:“我就怕遇到特殊状况,我们没法猎食物了,就用这干粮来度过难关。”说着就撕了块布放在张逸凡的腿上,然后掰下一块干粮,放在了上面。
“逸凡兄,这是你的干粮,等下你就吃吧。”
张逸凡抽空笑了声:“有远见,看来读书人比我想的要厉害不少。”
“那是当然啊,我这里还有点清水,也是我用竹筒保存的,你们喝点。”萧致远说着,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竹筒。
“还有给姐姐弄得安胎草药,昨晚上我也捣了些,姐姐,你现在就着水吃点吧。”
萧瑟瑟有些惊喜,没想到致远小小年纪,第一次身陷在这样的逆境里,还能考虑到这些事情,为她和逸凡着想。
她冲着萧致远回以真心的笑容,接着吃起了干粮,一边就着水,把草药吃下去。他们没有条件把草药熬成汤药,这样吃起来很难受。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萧瑟瑟没有抗拒分毫。
良久,张逸凡调息的差不多了,也吃起了干粮,边吃边笑道:“看不出来,你们姐弟俩挺合我脾气,都不像萧恪那个自私鬼的孩子。”见萧致远瞪他,也不躲闪,又对萧瑟瑟说:“以前锦瑟姐姐被处死,瑾王伤心的不成人样,我私下里也想怪锦瑟姐姐两句,真是瞎了眼非要跟玉倾扬那个坏蛋过日子。她死这么久了,我有几次偷着去她坟前放些贡品,还能遇到瑾王。唉,像瑾王这么痴情的男子,哪里找去!”
前尘往事,听得萧瑟瑟感慨万千,从前那些强烈的情绪,到现在已经慢慢的糅合成了对玉忘言的爱,这份爱,比从前的愧悔、痛苦、仇恨所加起来的,分量还要重。
萧瑟瑟宛如承诺:“王爷现在已经不再悲痛了,我会陪着他的,锦瑟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这样。她已经悔了。”
“她……悔了?”张逸凡喃喃,陡然,视线锋利的刺在萧瑟瑟脸上。
“姐姐,你真不是我姐张锦瑟?我们一起长大,我姐的一些习惯动作我最清楚,你跟她太像,有这么巧吗?”
萧瑟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就听萧致远道:“逸凡兄,逝者已矣,你把我姐姐当成你姐姐就好了。臆想她们是一个人,这不太好吧。”
“哼,小家子气!”张逸凡啐道。
萧致远瞪眼道:“我这是和你讲道理呢。”
“讲什么讲!套你们读书人的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哦,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张逸凡继续吃干粮,任萧致远风中凌乱。
萧致远瞪着张逸凡,哭笑不得,只好说起别的:“逸凡兄,来年的文武全国会考,听说你也想参加,就冲着武状元的头衔去的。”
“是!”
萧致远道:“我也想考上一次,我先祝逸凡兄旗开得胜,祝你能成为武状元。”
张逸凡可不是个客套的人,萧致远祝福了他,他却懒得祝福回去,只哼道:“哦!”
见他们这样,萧瑟瑟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然就在此时,那磬的声音,竟然又传了过来。
这一次,乐声比前几次更加的明显清晰了,就仿佛奏乐的人就在不远处。三个人停止了言谈,全都警惕着四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影。
然而周围除了山石和树木,并没有看见人,三人心底的疑问也越来越强烈。耳畔,磬清脆悠远的声音,犹如雨滴落在他们的身上,一颗一颗的,太是鲜明。
猛地,张逸凡朝着某个方向转过脸去,低声道:“有杀气在靠近!”
萧致远一惊。
“你们俩都跟我躲到石头后面,我来应付他们!”张逸凡边说,已经无声的拔出了剑,并用强硬的目光催促萧瑟瑟和萧致远听他的安排。
萧瑟瑟虽然不放心,可是她不会武功,只好和萧致远小声的躲到了石头后面。
张逸凡也撤到石头后埋伏,萧瑟瑟和萧致远在他的背后,看见的是他执剑的背影。他的劲装有些微动,衣下的肌肉已经紧绷起来。
磬声还没有停,而杀气也在向他们靠近……
就在那杀气已经逼到石头另一面的刹那,张逸凡猛然冲出去,快如流星,手中剑朝着来者斩了下去。
萧瑟瑟在石头后,只听见一声兵器撞击的声音,似乎是对方挡住了张逸凡的攻击,接着就是激烈的战斗声,这让萧瑟瑟的一颗心拔到了嗓子眼。
逸凡不会有事吧!
她握紧了拳头,想要探出头去看,却听见女子的惊呼声:“你不是那个反了天的小鬼吗!”
这声音是——
萧瑟瑟连忙从石头后跑出来,喊道:“庞苓!”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火一样明烈的姜红色衣裙,衬着一张又嗔又怪的花容,手里还提着越女双剑,真的是庞苓!
再看张逸凡,是山宗架住了他的剑。山宗居然还是单手用剑,本来要将张逸凡扫出去,见了萧瑟瑟,立刻收剑。
“王妃!”山宗抱着剑,拱了拱手。
萧致远也跑了出来,看了来者,大喜道:“是你们!太好了,你们也没事!”
庞苓性子急,这几天没少为萧瑟瑟操心,眼下松了口气,拉着萧瑟瑟的手就道:“咱们真是帮命硬的,这样都死不了,还不得祸害个千年百年的下去?”
萧瑟瑟同样是激动万分,大松一口气后,竟是觉得有点虚脱。
然而就在庞苓说话的同时,磬声忽然不见了。萧瑟瑟察觉到了,疑惑片刻,问道:“山宗、庞苓,你们从山路上掉下来后,遭遇了什么?”
提到这个,庞苓的脸上顿时肃杀下来。
“我们这两天碰上鬼打墙了!你说奇怪不?”
☆、不当流氓
鬼打墙,这词萧瑟瑟听过,只是不大熟悉。
而张逸凡就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什么是鬼打墙。”张逸凡低低问。
萧致远一本正经的替庞苓解释道:“通俗的来讲,鬼打墙就是指,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走了很久后发现老是在原地绕圈子。这种事情的确是存在的,只不过我们这几天都是白天在绕圈子,这要是鬼打墙,那就更加的诡异奇怪了。”
张逸凡愣了愣,抱着剑把头一扬,“神神叨叨!反正我不信!”
“这小鬼真是驴脾气!”庞苓不客气道:“都事实摆在眼前了还死不认账,倔给谁看的!”接着就迈到萧致远的面前,笑道:“那你知道鬼打墙怎么个破法不?”
“这个……我有读过,容我想想。”萧致远用手支着脑壳,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啊,想起来了。”他喜道:“书里说,如果遇到了鬼打墙,就一边走一边骂,骂的越难听越好,这样就能走出去了。”
庞苓的脸色明显一黑,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法。
萧瑟瑟也莫可奈何的说:“致远,你读的都是些什么书。”
“这个……”萧致远嘴角抽了抽,“先试试吧,说不定有用。你们谁能骂脏话?越难听的越好。”
这个问题呈到几人的面前,萧瑟瑟不由自主的看向山宗,觉得山宗是江湖人,走江湖的大概都有骂人的好本事。而山宗却认为自己内在和外在都是君子,反倒是庞苓气势汹汹,想什么说什么。
于是,萧瑟瑟也被山宗的目光引向庞苓,再加一个萧致远,三个人盯着她看。庞苓瞪眼道:“都看我干嘛?我好歹也算大户人家的闺女,会镇日里说脏话吗?”
也是。
于是三人交换了目光,齐齐看向张逸凡。
张逸凡这会儿头还仰着,感觉到三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转头看过来,冷道:“要我骂?”
萧瑟瑟有些歉意,“逸凡,你……可以吗?”
张逸凡半晌无语,就在庞苓要催问他到底行不行时,张逸凡猛然破口大骂,洪亮的声音险些把旁边的萧致远吓得坐在地上。
“玉倾扬你不得好死!被男人上了再扔到百草楼去陪老寡妇,叫一群老寡妇把你扒光干死你!死了切成一万块喂狗,骨头砍碎了当柴火烧!大坏蛋!我咒你明天就被女人咬断命根子当太监去!”
萧致远脸白了,庞苓脸黄了,萧瑟瑟脸黑了。
这骂的……这怎么是脏话?这明明就是军营里的荤话!
萧致远听着觉得太过污秽,甚是有辱斯文,连忙打断张逸凡接下来的乱骂,“逸凡兄,是要骂脏话……”
张逸凡显然是恼了,吼道:“我堂堂太仆令的公子,非逼我流氓骂街?”
萧瑟瑟也挺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张逸凡的肩膀,说:“算了,别难为逸凡了,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只不过,我这里有件事情觉得古怪。”
她看向山宗和庞苓,“不知道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听见磬的声音,我们这边,总是听到那磬声如影随形。还有,在大尧北关的那个晚上,我和着磬声吹起虫笛,结果察觉到那片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