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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山宗和庞苓,“不知道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听见磬的声音,我们这边,总是听到那磬声如影随形。还有,在大尧北关的那个晚上,我和着磬声吹起虫笛,结果察觉到那片地方的阴阳之气不太正常。包括不久前在山洞里,我也感知到阴阳之气不对,这好像都和那个奏磬的人有关系。”
“阴阳之气……”山宗的眼神深沉了下去,眼底有种怪异的火苗在窜起,显得更为犀利。
他用推测的口吻道:“王妃的话,让我想到阴阳圣宗了。”
“阴阳圣宗?”萧瑟瑟诧异。
张逸凡却是听过这个组织的,冷笑道:“就是个横跨列国的地下组织,组织里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妖人,专门研究上古时候流传下来的炼气术。这种炼气术能打破阴阳二气的平衡,并创造出新的平衡,所以能影响人的生老病死,也会让人产生幻觉。所以那帮妖人就以‘阴阳圣宗’这种糊弄人的名字自居,还当自己是神。”
山宗接过张逸凡的话,继续说:“阴阳圣宗的宗主,人称‘往生阎罗’,没人知道它是男是女,从哪里来。因为阴阳圣宗名声不好,江湖上一般都称他们为‘阴阳邪教’,或者是‘阴阳家’。”
“那,如果困住我们的人是这阴阳圣宗的……”萧瑟瑟顿了顿,眯眼看向山宗,“你有办法破了他的局么?”
山宗拱了拱手,“既然有法可试,那我试试。几位都先退开一点。”
照山宗先前的猜测,如果是阴阳圣宗的人捣鬼,那么这里出现的鬼打墙,其实是阴阳圣宗的人用阴阳术影响了此地原本的阴阳平衡,构建了一个新的平衡。
山宗所说之法,就是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在这一击上,打破这个新的平衡,让阴阳二气回到原本的状态。
剑光一闪,顿时风声呼啸而过,山宗这一剑扫出的内力,让张逸凡都瞠目结舌。
风还没停,几人就觉眼前一花,视野中的景象好像突然出现变化。再定睛一看,前方忽然多出个人,一袭白色布衫,怀抱一张精致较小的青黑色铜磬。山宗的剑气就擦着他的腰部而过,他不慌不忙,朝着旁边挪了一步,错开了,但剑气却割掉他一片衣角,被风呼呼的吹远,同时一块玉牌从他身上掉下来。
“是你在耍我们?”庞苓当即指着那人喝道。
而萧瑟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分明就是端午节那日的盲人乐师!
乐师也不急,缓缓低下身,想要把玉牌捡起来。
但在他的手碰到玉牌之前,一道苍青色一闪而过,只见玉牌到了山宗的手里。
山宗闪了回来,一看玉牌,犀利的眼底顿时阴鸷起来。
“北魏!”庞苓一看玉牌上的字,惊呼出声。
山宗又把玉牌翻了个面,玉牌的背面,赫然刻着一个“隐”字。
萧瑟瑟恍然猜到了什么,“你是北魏的二皇子?”
乐师似笑非笑,抱着磬,慢条斯理的行了个礼,“在下隐王,这几日多有得罪,见谅。”
庞苓和张逸凡已经齐刷刷的用剑指着他了,萧瑟瑟左右按住他们的手,冷冷问道:“隐王可是与我们有什么冤仇?这几日将我们困在这里,这笔账可不能说算了就算了的。”
隐王道:“在下是在为你们挡灾避劫。”
“呸!这话谁信!”庞苓喝道。
张逸凡冷笑:“何必跟他废话,鬼打墙也破了,杀了他然后走人。”
萧瑟瑟继续按住两人的手,而山宗也按住庞苓的另一支剑,沉声道:“他是阴阳圣宗的长老,不是你们两个能打赢的。”
“山宗,你认识这人?”庞苓问。
山宗说:“阴阳圣宗的九位长老里,有一位痴迷音律,虽然他身份隐藏的极好,但我义妹的飞虹山庄有情报网,知道这位长老是北魏人,身居高位,目盲。隐王,这位被称为‘乐灵君’的长老,就是你吧。”
隐王袖衫翩然,再行一礼,“本王忝居阴阳圣宗长老之位,惭愧。阁下是流云剑侠吕崇?”
“正是。”山宗也回了礼,唇角一抹冰冷,“你说为我们挡灾避劫,这话要从何说起?”
“此事……”隐王正要出口的解释被远方传来的人声打断了。
不远处来了很多人,还有说话声。萧瑟瑟原本心里一喜,想着是不是会和忘言他们重逢,但很快她就从那些声音里判断出,来者不怀好意,因为他们不仅喊着“仔细搜”,还喊着“杀无赦”。
“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庞苓忙问。
隐王道:“他们这几天在搜山,想把你们赶尽杀绝。在下用阴阳术构建出鬼打墙的幻觉,是为了把你们各自困在一处。这样,他们找不到你们,人手会越来越分散,方便在下逐个杀之。”
萧瑟瑟眼神一沉。如果这个隐王说的是实话,那么她和致远、逸凡穿山洞走过来,反而给隐王添麻烦了?
“现在阴阳术已解,他们很快会找到你们,必是一场恶战。”危险的话,被隐王说出来,却像是聊聊晚饭吃什么一样简单,“先杀了这一批吧。”
没时间再听隐王细细解释,眼下得先应付了这批人。
当这批人的身影出现时,他们所穿着的大尧军服,让几人吃惊。在坠崖之前,袭击他们的那伙人,也是大尧士卒的打扮。
“他们不是大尧的人吧。”萧瑟瑟低低道。
隐王哼出两声低笑,说:“是我大哥弄的……不,应该说,是他母后弄的。”
萧瑟瑟记起,北魏的皇后和太子是主战派,但太子声色犬马,显然没有那个魄力。所以说,这北魏和大尧一样,都是皇后在撑着扶不起的刘阿斗。
“快看!那边有人!格杀勿论!”那批人马发现了萧瑟瑟他们,立刻喊道。
纵然列国语言相通,但听那批人的口音,萧瑟瑟还是能判断出,他们的确不是大尧的人。
萧瑟瑟取下虫笛,拉着萧致远退开。她会负责保护大家,至于打架的事,就交给山宗他们了。
☆、滚落山坡
也多亏隐王这几天利用鬼打墙,把搜索的人弄得分散开来,是以,这批来者人数并不多。
萧瑟瑟将虫笛置于唇边,不到关键时刻,不轻易吹响。而她眼前是激战的画面,不得不说,山宗和隐王这两个江湖名人,一出手确实难敌,光是隐王坐在石头上,奏磬音攻,那威力就把靠近他七步以内的人震得七窍流血而亡。再加上庞苓和张逸凡的帮忙,不出多久,就把那些人杀的只剩下两个了。
“留活口。”隐王停下手中的磬,似还意犹未尽,爱惜的抚过。接着把磬放到一边,慢条斯理的将袖口铺平,道:“这两个人绑起来,带他们去平城。”
那两人早吓得魂飞魄散,往隐王脚下一跪,小鸡啄米似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没办法的!”
“想不想活命?”隐王淡笑。
“想!想!”
“那就跟我本王回平城。”
“是、是!”
见他这般四平八稳,庞苓瘪瘪嘴,拉着山宗的袖口说:“这人是在利用我们吧!”
“但他也救了我们不假。”萧瑟瑟喃喃:“虽然方式熬人了些。”
当晚,一行人在附近的一处谷地过夜。
那谷地四周都是山石,遮风,点上一堆篝火,烤的人暖和。
张逸凡和山宗去找了些草来,铺在地上。因萧瑟瑟有孕,两人给她铺了厚厚的草垫子,顺手还猎了些野味来,烤着吃。
在大山里看夜空,不知怎的像比外面要蓝,这晚星星多,点缀在夜空里,像是深蓝湖泊里的玉百合。又像是飘远了的孔明灯,把萧瑟瑟的思绪带起来,飞到玉忘言的身上。
他是不是还安好呢?
她不知道,山宗和庞苓也不知道。从他们掉到山中后,有关玉忘言护送和亲帝姬的事,就被这一重重大山阻隔,让他们在困境的面前,显得是那么无力挽救。
心里忽然涌起前所未有的酸涩,夹杂着茫然,像是钉子在钻着萧瑟瑟的心口。
从前的每一次起落,她也曾这样焦急担忧,就像是在湖阳的时候,她被水匪困在五层塔里,孤军奋战。
那时候,她相信区区水匪难不倒忘言,所以淡定的等待和他一起作战。可是这次,他们遭到的是那样的袭杀,能冲出去的可能性太低了,就算忘言没事,也必须先把玉魄送去平城,那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遭到几次那样的袭杀。
萧瑟瑟没法想下去了,怔怔低头,抚摸着小腹。
何欢何惧如果活着,定会来找她。现在他们跟隐王同进同退,有些事,她也有必要弄清楚了。
站起身,萧瑟瑟小心的爬出谷地,循着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歇下的磬声,找到了隐王。
他就坐在一棵松下,白衣上映有月华。一手抱磬,一手执着器乐轻敲。
似是沉浸在乐曲的世界里,他双目合着,身体微微随着旋律轻晃,半晌,旋律又转哀,他也随之唱起:“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萧瑟瑟知道,凭他的修为,肯定知道她就在他的面前。但没有人能打扰到他沉浸在音律里,如山宗所说,他是个爱乐成痴的人,哪怕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放弃指下的乐曲。
良久,待他唱完,睁开眼时,萧瑟瑟清凌凌笑道:“隐王,有些话我不得不冒昧问上一句,你帮我们、利用我们,是要做什么?”
“这重要吗?”他淡淡问。
“重要。我夫君与和亲帝姬都生死未卜。”萧瑟瑟眼神变厉。
隐王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你想要和平吗?”
萧瑟瑟浅愕,没说话。她当然想要两国和平,可是,忘言和玉魄能平安抵达平城吗?
她凉凉道:“即便玉魄帝姬成功和亲,嫁的也是个胸无大志的太子,赔了自己的一生,怕也逃不出北魏皇后的强权摆布。”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在她出嫁之前,任何事情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