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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英帝道:“老二说得对,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打赢这一仗吧。”
玉轻扬方才被围攻,自知没给父皇留下好印象,心里一急,忙拱手,优雅的说道:“父皇,儿臣身为东宫太子,愿为父皇效犬马之劳。父皇派遣兵将给儿臣,儿臣亲自带兵去边关,助大将军保家卫国!”
“你去?”天英帝眉头抽搐。
“儿臣肝脑涂地!”玉轻扬跪了下来,说得义正言辞。
谁想下一刻就有一个杯子砸在他脑袋上,玉轻扬顿时身子晃荡,差点坐地,仰脸就看见天英帝被气得满脸通红,拍案而起。
“混账东西!连书都读不好,你还敢带兵打仗!你除了跟你那些女人厮混还会什么!连娶了个侧妃是私通北魏的内奸都不知道!还指望你去带兵保国?”
天英帝拿起毛笔摔过来,“朕看你就是临阵脱逃了都不意外!”
玉轻扬惊得呆愣,过了好半晌才怔怔道:“父皇,为何儿臣在您眼中如此不堪?”
天英帝失望的咆哮:“你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你自己清楚!”
诸位皇子这会儿早就都跪下了,埋头看地,仿佛噤若寒蝉。
玉忘言也跪在他们当中,心里却是清楚,天英帝此刻的震怒不过是“窝里横”,对外人软弱而对自己人强硬,皇子们哪怕都跪着,却除了玉轻扬就没人真怕他。
天英帝看着玉倾扬,没好气道:“朕看你除了能骗女人,也没其他能耐,还是给你选个贤能的太子妃辅助你吧。”
玉倾扬松了口气,看来父皇还是想栽培他的。
“父皇,儿臣觉得,张太仆的嫡女张锦岚堪当太子妃。”
玉忘言心口收紧。张锦岚,锦瑟的嫡姐,玉倾扬怎么打她的主意?
“你是说,张锦瑟的嫡姐,张锦岚?”天英帝低沉问玉倾扬。
“正是。张锦岚贤良淑德、人品贵重,正是父皇口中的贤能之妃。所以,儿臣请求父皇——”
“混账东西!”
天英帝被怒气呛得差点吐血,冲下来狠狠给了玉倾扬一脚,踹得玉倾扬滚出好几尺,最后栽在玉倾云身上。
“父皇!”
“闭嘴,你这混账!太子妃是你自己能选的吗?朕跟皇后都还没开口,你倒先看准了,是图她的美貌还是想让她代替你死了的锦侧妃!”
天英帝拂袖咆哮:“滚!给朕滚出去,你们全都给朕滚出去!”
☆、担心受害
玉倾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连滚带爬出了御书房的,就知道他是出来的最后一个,狼狈的样子被所有人围观。
山宗在御书房外等待,见了玉忘言,迎上去,目光瞟到了玉忘言颤抖的袖子。
“王爷,您该松开拳头了。”山宗提醒。
玉忘言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底的仇恨和怒涛,双手背后,冷冷的看向玉倾扬。
方才在御书房里,他真是恨不得杀了这个人。以他的武功,想隔空打死玉倾扬都办得到,只是那样太便宜他了。
他不会让玉倾扬痛快的死,他会让他连同赵家和太子一党一并还债!
“王爷。”山宗暗暗给玉忘言使了个眼神。
顺着山宗的视线看过去,对上的是六殿下玉倾寒的目光。
玉倾寒丹凤眼眯着,向玉忘言施礼。
玉忘言轻轻点头,知道玉倾寒是在感谢他将玉魄帝姬留在大尧。不过就算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帝姬,他也一样反对和亲,此番不过是顺便罢了。
“呵呵。”二殿下玉倾玄的怪笑,让玉倾寒心里发毛,回头就看见玉倾玄满脸阴险的笑容。
“呵呵,玉魄不用去和亲了,六弟,你觉得开心吗?”
“咳咳……开、开心。”
“你开心啊……开心就好,开心就好。”玉倾玄阴阳怪调的喃喃,接着拖长音说:“这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萧家那位三小姐身子怎么样。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六弟那暖和的大衣还在萧三小姐肩上披着,有六弟亲自送她回去,萧右丞相肯定会好好待她吧。”
玉倾寒不断咳嗽,忽然咳出一口血,沾在袖子上,他苦笑:“二哥,臣弟怕是要回去休息,今日的药……咳咳,还没喝。”
“是啊,都吐血了,真是病的严重啊。”玉倾玄摆摆手,“算了,你回去吧,本殿下自己走走。”
“是,臣弟告辞了。”玉倾寒颤颤巍巍的离去,待走远了,才暗暗卷起舌头,止住方才舌尖被咬破的血流。
玉倾玄看着玉倾寒走远,阴冷的低语:“别以为你跟玉魄做的事就能逃过本殿下的法眼,六弟,你该谢谢你这一身病。要是你没病,本殿下……”还会让你活吗?
“二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耳畔有人幽幽低语。
玉倾玄一看,是玉倾云。
“四弟,你耳朵挺灵啊。”
玉倾云正色道:“家和万事兴,手足之间,切莫相残。”
“你要护着老六?”玉倾玄眼底漆黑无光。
玉倾云道:“我护每个人,不会让任何一个兄弟死在同胞手里。”
“有志气!”玉倾玄脸色一冷,“那就随你了,可别把所有人都得罪。”
“二哥请放心,臣弟恭送二哥。”玉倾云拱了拱手,不再多言。
此时玉忘言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御书房,山宗跟在他旁边,低低的说着:“陛下这次发了好大的雷霆,我在外面都能听见。”
“是玉倾扬自己往枪口上撞。”提及玉倾扬,玉忘言心中怒火翻腾,“他最后竟还说,要娶锦瑟的嫡姐作太子妃。”
山宗好笑的嘲讽:“怪不得被骂,哪壶不开提哪壶。”想了想又说:“不过以太子金玉其外的表象,要骗到张锦岚死心塌地,说不定也不难。”
是,像他那样玉树临风、眼神温柔含情,又懂得甜言蜜语的男人,的确是痴情女子的克星。
从前的锦瑟,何尝不是因此而万劫不复?
玉忘言怒火缭绕的心间,又多了丝痛楚,撕扯着他的心脏。
山宗兴叹道:“我突然在想,要是锦侧妃能活过来多好,让她亲眼看看太子的为人,让她认清楚,王爷才是金玉,太子不过是败絮其中。”
正说到此,有人远远的喊了玉忘言。
“瑾王请留步!”
玉忘言驻足看去,来者是萧恪,身边还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玉忘言有印象,好像是京兆尹手下专管顺京司法诉讼的府丞,姓常名孝。
“瑾王,老臣萧恪参见瑾王。”
“微臣顺京府丞常孝,参见瑾王。”
两人行礼,常孝跪了下去,萧恪看着也要跪下。
玉忘言忙扶住萧恪。
“岳丈。”
这一声“岳丈”唤得萧恪春风飒爽,连忙露出受宠若惊的笑,“瑾王真是折煞萧某人了!”
玉忘言淡淡道:“翁婿之礼,不可废。”
萧恪感动的站稳,那常孝见玉忘言示意,也跟着展期,谦卑的略低头,双手恭敬交叠在身前。
萧恪问道:“瑾王,小女这些日子在府上怎么样了?前些日子听说小女遇刺,老臣正好在外地公干,心里很着急。府里的女眷也不敢贸然去瑾王府探望,说来惭愧。”
玉忘言道:“瑟瑟没事,现在渐渐康复。”
“那就好,那就好。”萧恪不断抚着胸口。
玉忘言很清楚,萧恪来找他,可不是单纯的要问问萧瑟瑟怎么样,而是多半与这常孝有关。
果然,萧恪对玉忘言引荐起来。
“这位是老臣的门生常孝,现在在京兆尹手下任职顺京府丞。常孝年纪轻轻就颇有能力,品行端正、处事廉洁,顺京府丞的职位对他来说太屈才了,老臣想和陛下引荐他,却苦于渠道不够。”
玉忘言沉默了须臾,说道:“常府丞为官兢兢业业,本王有所耳闻,的确是可造之材。”
萧恪面色一喜,“瑾王愿意向陛下引荐?”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望瑾王提点。”
玉忘言道:“先多干出些事迹,届时不需要本王刻意保举,只要能让陛下注意到,本王再寻个机会旁敲侧击,一切就顺理成章,也不会让人抓到话柄。”
萧恪拱手道:“那就麻烦瑾王多留意了,一有机会,老臣这边随时待命。”
“臣常孝叩谢瑾王。”常孝行跪礼。
玉忘言示意他们不必再多说了,萧恪立刻带着常孝离去,再也没问及萧瑟瑟的情况。
这些都被山宗看在眼里,不禁叹道:“王妃的父亲真是薄凉,好像眼里就只有塘城萧氏的荣华和权力。”
玉忘言平静的说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那王爷怎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山宗露出好奇的浅笑。
玉忘言冷冷道:“常孝是个可造之材,待寻到时机,本王给他一个大理寺卿的官职。”
“现在任职大理寺卿的那位大人,好像是太子一党……”山宗立刻就明白了,把太子一党换成萧恪的人,削弱了太子势力的同时,也在百官中多种下一个自己人。
山宗爽利的笑道:“这么办挺好,太子一党的那些官吏,怪也只能怪他们太着急,陛下还在位就想着依傍太子,愿赌服输。”
瑾王府。
新年的气息浓厚,虽说府里清净,但忙碌的人依旧不少。
萧瑟瑟今日旧伤复发,医女连忙给用了些好药,才控制住伤情恶化。
萧瑟瑟卧在榻上,也不能练习虫笛,只得叫绿意拿了本《搜神记》来看,内中奇人异事、光怪陆离,萧瑟瑟看着竟觉得比不上自己这借尸还魂的境遇。
午时左右,萧致远来到瑾王府,被领到萧瑟瑟的榻前。
“姐姐。”萧致远的手里,还抱着一大袋子药包。
“姐姐,这是老太君让我送来的草药。”
萧致远把药包交给了绿意,接着忙坐到榻上,“姐姐,你怎么样了?怎么今天又躺着不起来,是又不舒服了?”
萧瑟瑟摇摇头,“我累了,想躺着休息,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我很担心姐姐,还盼望着姐姐和姐夫能回门,我都好久没见到姐姐了!”
萧瑟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