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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玉忘言声音冷了下来,“听本王的安排,你的安全重要。山宗!”
“王爷。”山宗从暗处出现,星眸含笑,冷冷瞥了萧瑟瑟一眼。
“山宗,你在这里看好王妃,本王进去查看。”
“王爷要一个人?”山宗目露惊诧,但转瞬即逝,“我明白了,王妃的安全,就请王爷放心。”
“嗯。”玉忘言挥身就走,萧瑟瑟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可他去的太快,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烟灰色的衣袂融入树林之中,直到手间因为没有他的温度而变得冰冷刺骨……
萧瑟瑟还僵立在原处,心酸的凝视玉忘言离去的方向。
晚风将她冻透,她望向山宗,酸涩的惨笑:“你为什么不劝说他?你就一点不顾他的安全吗?”
山宗目光如炬,“在下保护好王妃的安全,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这就是最妥当的事。”说罢指了指湖上的石桥,“王妃,我们到桥洞下等着王爷吧,不要站在这里被人发现了。”
萧瑟瑟惨笑,盯了山宗良久,无声的走去桥洞。
深夜里的桥洞下,湖水冒着冷意,冰凉的气息穿过泥土和鞋底,腾升到萧瑟瑟的全身。
她看向树林的方向,捏住了袖口。
玉忘言他,会不会遭遇危险……
时间在等待中像是研磨心脏的沙砾,时间越长,心里越忐忑。
萧瑟瑟低头看水,池水中皎月失色。
曾几何时,她变得这么牵挂玉忘言的安危。这样的在意,为什么会越来越浓?
山宗忽然间发现了什么,轻触了萧瑟瑟的袖口。
她抬眼平定思绪,顺着山宗的目光望出去,心口骤然一紧。
是玉倾扬和张锦岚!
他们竟然会来到这里!
玉倾扬似乎十分不想离开温柔乡,这会儿还衣冠不整,搓着手很不情愿的样子,四处看了看,不悦道:“锦岚,我的宝贝,在屋里躺着多好,为什么要拉本宫出来?外面这么冷,本宫怕冻坏了你的身体。”
张锦岚骄纵的撇嘴,“太子殿下,你好坏。我们不是说到张锦瑟的那块玉佩了吗?锦岚心里忽然觉得不祥,怕有人暗中潜入太子府偷玉佩,所以想让殿下带着锦岚来看看。锦岚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殿下啊,难道锦岚做的不对吗?”
“当然对,当然对。”玉倾扬回身,搂着张锦岚亲吻下去,义正言辞道:“别说是让本宫出来受冻,只要能博得宝贝一笑,本宫就是死也甘愿!”
山宗无声冷哼,只觉得污染视线。
萧瑟瑟狠心让自己不要沉溺恨意和悲痛,而是密切观察玉倾扬和张锦岚,生怕他们会走入那片树林。
可事与愿违,那两人真的在朝树林走去。
萧瑟瑟握住山宗的手腕,急切的看向他。
他却不动声色,眸底冷如寒潭。
眼看着玉倾扬就要走入树林,萧瑟瑟丢下山宗,从桥洞下快步冲出,直直撞到玉倾扬身上。
山宗一惊。
玉倾扬痛呼踉跄。
萧瑟瑟抱着玉倾扬大喊:“坏人!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玉倾扬呆住了,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张锦岚惊讶的说道:“这个女子是从哪里出来的?来人啊!快来人护驾!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整个太子府就此被惊动了,侍卫们的脚步声从几个方向聚拢过来,一簇簇火光亮起,提灯的家丁跑得飞快,连声呼喊。
萧瑟瑟死攀着玉倾扬,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松手,瞥一眼树林的方向,继续大喊:“你们家有糖的,快给我糖!不给我糖你就是坏人!我咬你、我咬你!”
“啊!”玉倾扬疼的惊呼。
萧瑟瑟真的咬了他的手臂,恨意,让萧瑟瑟咬得极狠,舌尖立刻尝到血的味道,牙齿发麻,眼底怒红。
“我咬你!你不给我糖吃!我咬你!”
她要拖住玉倾扬,制造骚动,提醒玉忘言当心来人!
太子府侍卫来得越发的多,家丁们也纷纷到了,一看情形,想扯开萧瑟瑟,却又怕会伤到玉倾扬,只得围着周围僵持。
萧瑟瑟的胳膊已经麻了,两手在玉倾扬身后还死死的十指相扣,再痛再麻,也坚持为玉忘言再多争取些时间。
“瑾王妃……”玉倾扬大怒,猛然咬牙一挣。萧瑟瑟没能控制住平衡,身子往下滑。玉倾扬抬腿踹在萧瑟瑟胸口上,萧瑟瑟哀叫,身子倒飞出去。
☆、针锋斗智
天旋地转间,萧瑟瑟好像看见太子府的侍卫家丁在朝着她靠近,要将她捕获。
她以为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冰冷的刀具,却没有想到,身子跌进了一个暖烫的怀抱里,一双手从她身后牢牢的搂住她。
萧瑟瑟怔忡,回过头去,眼底蓄满了泪。
“王爷……”
他平安出来了!
玉忘言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流连在萧瑟瑟的脸上,为她的眼神而震惊,为她嘴角流出的血而愤怒。
玉、倾、扬!
冷绝的视线,如挥砍的刀,直袭玉倾扬面门。
仇恨和愤怒让玉忘言体内的血燃得沸腾,他环着萧瑟瑟站稳,烟灰色衣衫被月色镀上锋利的冷光。
“瑾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玉倾扬眼神一狠,“夜半擅闯太子府,你就不怕父皇向你问罪吗?”
玉忘言眸底冰冷,杀气盈身,周遭的侍卫家丁纷纷惧而后退。
他想杀了玉倾扬,现在!
“王爷……咳、咳咳。”萧瑟瑟努力抓住玉忘言的衣襟,陡然呼道:“王爷,你好坏,都不给我买糖吃!我要吃糖,你要是不给我买糖吃,我就不回家!太子家的大门那么好看,他们家一定很有钱,有很多好吃的糖!”
玉忘言微怔,看向萧瑟瑟的目光里流露出不忍。
她为了通知他玉倾扬接近,不惜以身犯险,让他不动声色的回到这里,可她却被踢出了内伤。
直到此刻,她还在为他着想,不让他冲动,以免落下个夜闯太子府图谋不轨的罪名,洗也洗不清。
“王妃!王妃!”
山宗忽然从人群里钻出来,赶紧给玉忘言和玉倾扬拱手,接着跪在地上歉意的说:“是属下的失职,白天王妃让我出去买糖,我忙忘了,刚才发现王妃跑出来,还翻上太子府的院墙……王爷,属下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玉忘言看向山宗,目光带刃,责备他为什么要让萧瑟瑟以身犯险。
接着三名瑾王府侍卫从不远处的院墙落下,冲过来跪在山宗的旁边,呼道:“王爷饶命!我等不得已跳进太子府里找王妃,王妃没事吧?”
玉忘言冷道:“本王平日里是对你们太仁慈了,王妃乱跑至此,你们竟然在本王之后赶到,回去后通通领十大板子。”
“谢王爷不杀之恩!”侍卫们回答得诚惶诚恐。
玉倾扬郁闷道:“瑾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瑾王妃自己跑到本宫府上找糖吃吗?”
萧瑟瑟嘟囔:“大家都说你有钱,将来整个大尧国都是你的,你一定有好多好吃的糖!”说着气血又乱,萧瑟瑟不断咳嗽。
这话极大的满足了玉倾扬的虚荣,故意咳了声,优雅的笑道:“瑾王妃果然是孩子天性,也罢、也罢,本宫这就让人去多拿些糕点糖果,算是给瑾王妃赔罪,也请瑾王就不要再生气了。”
玉忘言眸中含煞。
张锦岚眯眼,出声道:“太子殿下,锦岚有一事不明。”
“怎么了宝贝?”玉倾扬忙问。
张锦岚说:“瑾王妃是内宅女眷,深更半夜是很难溜出来的。再说太子府院墙高耸,瑾王妃怎么翻得进来?”
玉倾扬顿时狐疑。
萧瑟瑟生气道:“你太小看我了!我最会爬树掏鸟蛋,以前在萧府我爬过好高好高的树,还敢从上面跳下来。我猜你肯定不会爬,所以你嫉妒我!”
“嫉……妒?”张锦岚发现,和孩童智力的人交谈简直可笑。
“你就是嫉妒我,因为我会爬树,你不会爬!”萧瑟瑟孩子气道:“不信我爬给你看,让你嫉妒我,羞羞羞!”
张锦岚目瞪口呆。
萧瑟瑟猛地推开玉忘言,朝着最近的一棵树,跌跌撞撞的跑去。
“瑟瑟。”玉忘言追上来,抱住了她。
“瑟瑟,跟本王回府,你还有伤。”
“我能爬树的!”萧瑟瑟嘟嘴道。
“跟本王回府。”玉忘言看向玉倾扬,冷声道:“瑟瑟被太子殿下伤了,本王先带她回去,还请太子殿下记得将糖果糕点交给山宗。”
“不干!”萧瑟瑟使出浑身力气推开玉忘言,指着张锦岚说:“我要爬树给她看,她就是嫉妒我!”说罢冲到了树下,撸起袖子就开始爬。
“瑟瑟!”
萧瑟瑟爬树很娴熟,也多亏了从前何氏教授过她这门技能。她忍着伤痛,在玉忘言将她抱下之前,就已经上蹿了好几尺高。
一双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萧瑟瑟搂住玉忘言的脖子,看着他深沉如墨的眸底,涌动着不忍、心疼、震惊和感动。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关心她,这个认知,让萧瑟瑟的眼眶再次热了。
“太子殿下,告辞。”
玉忘言横抱着萧瑟瑟,再也不理会诸人,快步离去。
“哎,瑾王!”玉倾扬有些莫名,这才想起数日前还有个黄莺悬尸之事,顿时对玉忘言的怨气一股脑冲上头顶。
可眼下玉忘言已经走了,玉倾扬只好抑郁。
张锦岚同样被萧瑟瑟气到,再看院墙外真有几棵大树长进来,心底的怀疑也淡化了。
山宗还跪着,和瑾王府的几个侍卫交换了眼色,求道:“太子殿下,送佛送到西,求您多给些糖果糕点吧!我们弟兄几个就指着这个向王爷交差呢!”
玉倾扬索然无味,这会儿想快点回去房里翻红浪,于是对下人摆摆手说:“去拿糖去拿糖,本宫回去歇着了。”
“是、是,恭送太子殿下和锦岚小姐。”
玉倾扬这便赶忙搂着张锦岚往回走。
张锦岚仍眉头不展,低低道:“太子殿下,锦岚总觉得瑾王府的人来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