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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恭送太子殿下和锦岚小姐。”
玉倾扬这便赶忙搂着张锦岚往回走。
张锦岚仍眉头不展,低低道:“太子殿下,锦岚总觉得瑾王府的人来的怪……”
玉倾扬笑道:“宝贝,你一定是多心了。瑾王妃本来就会爬树,她没出嫁前还从树上跳下来晕了三天。而且她爱吃糖的事我们都知道,瑾王给她买过不少糖,现在怕是满口坏牙了。”
张锦岚娇声道:“太子殿下又不是不知道,锦岚就是个敏感的女人,总是容易想很多,可我都是为了殿下好啊。”
“知道知道,锦岚当然是为本宫好了,所以,本宫也定不负锦岚的厚爱。”玉倾扬拉起张锦岚的手亲吻,眼神醉如春水,极具蛊惑力。
张锦岚红着脸说:“锦岚是担心,瑾王打那块玉佩的主意。”
“这不可能。”玉倾扬沿着张锦岚的手背,往她的肩膀一路亲吻,“玉佩的事本宫把守得很严,瑾王怎么会知道。且就算知道,他也不会为了一块玉佩这么干。他爱张锦瑟又怎么样?还能胜过爱他自己吗?他不会自找麻烦的。”
“那不一定,瑾王那么痴情。”张锦岚被吻得娇喘连连,推了推玉倾扬的脸,“太子殿下,你真坏,锦岚和你问正经的,那块玉佩藏得地方保险吗?是不是就在刚才瑾王出现的那里?”
“宝贝,你就不要再穷担心了。”
玉倾扬浑身燥热,再也忍不下去了,抱起张锦岚就往卧室跑,边跑边说:“玉佩藏得地方,纵是他们再有心,绞尽脑汁了也想不到。何况还有机关谜题,除了设机关的人和本宫,其他人通通解不开。”
“太子殿下,锦岚就是担心嘛……”
“你该担心的是,大婚之日要怎么取悦你的夫君。”
“殿下,讨厌啦!”
“讨厌什么?本宫这是爱你!”
两人打情骂俏的话语,最后止在了卧房中,发展成娇声尖叫和粗喘声。
已经领到两袋子糕点糖果的山宗,带着瑾王府侍卫们,连连道谢,接着赶紧出了太子府,去小巷子上会合玉忘言和萧瑟瑟。
小巷子里无人,各家各户漆黑入眠,唯有皎月浮华,清辉满地。
山宗看着左右侍卫们,低声说道:“还好弟兄们反应快,跟着王爷王妃把戏演下来了,不然今日的事要是被太子端到天英帝面前,王爷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侍卫也松了口气,想到萧瑟瑟,纷纷说道:“王妃的举动真让弟兄们意外,原来王妃虽然傻,却能误打误撞的护住王爷和瑾王府。”
“是啊,这次多亏了王妃,让突发情况得到了顺利解决。”
“赶明儿了弟兄们要不要一起去街上给王妃买糖?”
“哈哈,你知道王妃爱吃什么?”
“是糖就买不就得了?把全顺京的品种都买回来,那么多花样,总有王妃爱吃的!”
听着侍卫们的笑语,山宗也没有提点他们萧瑟瑟其实不傻。
思及方才萧瑟瑟对玉忘言的维护,山宗心里也对萧瑟瑟多了些好感,不再像之前那样全心戒备了。
瑾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小巷子的尽头。
玉忘言抱着萧瑟瑟钻进马车,她伤的有些厉害,又强行爬树,这会儿呼吸微弱,额上涔涔虚汗,还在低低的咳嗽抽搐,唇角一道血痕。
马车座位又硬又冷,玉忘言将萧瑟瑟抱到腿上,一手从垫子下掏出一瓶止血化瘀的丹药,倒出一颗,送到萧瑟瑟唇边。
“车上无水,把这个吞下去,会有些苦。”
萧瑟瑟点头,含了药丸,皱眉吞下。
“休息会儿,等等就回府了。”担心萧瑟瑟着凉,玉忘言敞开大氅,将萧瑟瑟裹进去,紧紧抱住。
马车随之启动,颠簸加快,萧瑟瑟轻咳着,仰望玉忘言染着悲痛的脸庞。
“王爷……玉佩,找到了吗?”
☆、剑舞红袖
结果是令她失望的,玉忘言缓缓摇头。
“树林深处有座上锁的庭院,本王潜入其中,还没有搜查完,就听见你那边的声响。”
萧瑟瑟喃喃:“我看见玉轻扬和锦岚姐姐要进树林,咳、咳咳……害怕你们撞见,惹出麻烦。”
“瑟瑟……”玉忘言带着心疼的眸,像一汪深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你是为了什么。”
萧瑟瑟低吟:“王爷,这都是我欠你的。”
又是这句话。
玉忘言深深的疑惑。
他从前并不认识萧瑟瑟,这样的话语,究竟是从何而来?
玉忘言沉默片刻,拍拍萧瑟瑟肩膀,“你先休息,回府了需让医女给你看看,有时间再谈别的。”
“王爷……”萧瑟瑟心头感动,伏在玉忘言的胸口,渐渐睡着了。
马车很快回到瑾王府,玉忘言用大氅裹好萧瑟瑟,抱着她进府。
山宗紧随其后,侍卫们去喊医女。
萧瑟瑟的院子在后宅,过去的途中会经过一方小花园。
此刻已经很晚了,王府里已无灯火,可花园的槐树下却坐着个女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玉忘言没空看她,抱着萧瑟瑟错身而过。
山宗在后,见是郭侧妃,忙恭敬的施礼,眼底玄虚莫测。
医女很快就到了,在医女和绿意的努力下,萧瑟瑟的伤被稳定住。医女说她伤势不重,只是这次挨踢的位置正好是之前被匕首捅过的,故而有些引发内伤。
绿意将药端给了萧瑟瑟,她一口口喝下,好苦,萧瑟瑟不禁吐出来,溅在绿意的衣服上。
“小姐你没事吧!”绿意顾不得擦衣服,赶紧放下药碗,拍着萧瑟瑟的背。
“没、没事。”萧瑟瑟皱皱眉,有些反胃。
玉忘言坐过来,挥退了绿意,“让本王来吧。”拿起药碗和勺子,舀上一勺,吹了吹,喂给萧瑟瑟,“小心些。”
萧瑟瑟乖顺的喝药,从小到大,除了生母何氏和她的丫鬟,玉忘言是第一个喂她药的男子。
胸口的内伤仿佛也不很疼了,浅浅暖意,让萧瑟瑟努力克制住胃里的不适,喝光了药。
“你们都出去吧。”玉忘言放下药碗,扶着萧瑟瑟靠在枕头上。
山宗、绿意等人相继出屋。
只剩下两个人的屋里,暖意和痛苦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在太子府里见闻的一幕幕,那些仇恨和背叛,此刻毫不给两人喘息的时间,铺天盖地的将他们淹没。
萧瑟瑟猛然抱住了玉忘言。
“王爷,别难过,别气坏身体……”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玉忘言在受着什么样的煎熬。
玉忘言身躯轻颤,想要推开萧瑟瑟,终是没忍心,只得沉痛道:“你也和本王是一样的心情吗?”
“……是。”也许还多了被背叛的痛苦。
“难为你了。”玉忘言抚着萧瑟瑟,“明明痛苦不堪,却还为了本王,做到这个地步。”
萧瑟瑟喃喃:“王爷,我说过,我陪你,陪你一辈子……我不能让你陷入麻烦,也不想看到你难过伤心。”
玉忘言说不出话,心中的感动在顶撞他的胸腔,同时肆虐着的还有愧疚。
她为了他,这般付出,他却连爱都给不了她。
是他欠了她良多才是。
作为一个丈夫,他何其的不称职!
话到了嘴边,玉忘言眼眸似墨,神情专注,“瑟瑟,本王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萧瑟瑟抬眼望来,眸底纯如冰雪,婉转惆怅。
“右丞相府的嫡女……萧瑟瑟。”
玉忘言神情黯下。是他想多了吧,她不是萧瑟瑟,又还能是谁?
“你为何要说欠了本王很多?”
萧瑟瑟柔声苦笑:“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说……”
“没有办法说?”玉忘言微诧。
萧瑟瑟点点头,一手抚过玉忘言的胸膛,“王爷,请你相信我,我会用一辈子偿还我欠你的……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看着萧瑟瑟真挚的眼神,玉忘言迟迟不语。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来由的信她,甚至一颗心在渐渐软化,不想再追根究底。
为什么?
是因为她的抵死维护,还是因为他再次从她身上看见了锦瑟的影子?
玉忘言闭上眼,让黑暗包围自己,阻止这可笑的念头再浮现。
他决定相信萧瑟瑟,给她更多的照顾和关怀,给她他所能给得起的一切,除了爱。
随着乙巳年的春季渐来,萧瑟瑟养好了伤势。
玉忘言专门从玉倾云那里弄来了上好的补品,让萧瑟瑟按时服用,杜绝后遗症。
玉倾云出手很大方,单是送来的灵芝,就是从雪山千里迢迢运来的。
绿意把熬好的灵芝端给萧瑟瑟喝下,一边惊怪的说:“四殿下家里是开药材铺的吗?好像总有很多名贵药材。这次王爷管他一讨,他给了两马车,我偷偷看了,全是名品!”
萧瑟瑟沉吟片刻,说道:“四殿下喜爱园艺,养出了许多名贵花草。花草很多也可以入药,也许他是用自己的花草换来了山参灵芝之类。”
“小姐说的这个还真有可能。”绿意道:“总之既然这些补品都是小姐你的,那就全把它们吃干净。医女不是说小姐你体质挺好吗?再补一补,肯定比先前更好。”
萧瑟瑟浅笑不语,眼波怆然。
望一眼屋外的明媚阳光,玉轻扬和张锦岚的对话仍无孔不入的刺着萧瑟瑟的耳,无论她怎么定下心神,却始终无法将那股仇恨悲怨的感觉驱离脑海。
萧瑟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叹息一声,只得出屋走走。
这次出屋没带着绿意,萧瑟瑟一人披着茸毛斗篷,往后湖的方向走。
为了宁神冷静,萧瑟瑟专程选了条荫蔽的小路。
走在小路上,萧瑟瑟在想着玉佩的事。那晚上玉忘言没有搜完禁地,多半还会再去搜寻,另一方面自己和吕崇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是时候考虑清楚,回复吕崇。
“表小姐。”
何惧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身后。
萧瑟瑟惊诧,回眸瞧见的是王府家丁打扮的何惧。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