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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玉倾扬。
她眯了眯眼,眼底冷彻如冰。
“太子殿下,锦岚姐姐今晚受挫了,你不陪在她身边好生安慰,怎有空闲逛到这里来了?”
玉倾扬唇角挂着狠毒的笑意,眼底是带恨的,却仍是那样繁花似锦,拥有风流倜傥的身姿气质。
他说道:“瑾王妃今晚可真是出风头了,以血作画、曲召蝴蝶、一舞倾城,本宫也不得不欣赏你的才情。”
萧瑟瑟冷笑:“能得到太子殿下一声欣赏,臣妾受宠若惊。”
玉倾扬脸色一变,“萧瑟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这么快就恼羞成怒、原形毕露了?
玉倾扬,你的定力依旧是不过如此。
萧瑟瑟道:“比试才艺的点子是太子殿下出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太子殿下都得承担,不是吗?”
“萧瑟瑟,你——”
“臣妾还要谢谢太子殿下呢。”萧瑟瑟不惧道:“谢谢太子殿下给了臣妾这样绝好的一个机会,让臣妾再也不用装傻,还得到陛下的认可。太子殿下不知道吧,在您送锦岚姐姐离开后,陛下让臣妾往后唤他‘皇伯伯’,还说臣妾是王爷的幸福。”
玉倾扬气得都想挥拳头,他咬牙切齿道:“萧瑟瑟,瑾王爱谁你不知道?他爱的是本宫的锦侧妃!你充其量就是个替身,说不定连替身都不如,就只能给他暖床而已,你连锦侧妃一个死人都比不上!”
“住口!”萧瑟瑟厉声道:“世上只有张锦瑟,没有什么锦侧妃!张锦瑟跟你毫无关系,你休要再侮辱一个已经入土的人!”
玉倾扬气恼道:“反正本宫告诉你,今日你给他挡酒,别指望来日他能给你挡剑!”
“臣妾没指望什么,只要王爷安好,一切都好。”萧瑟瑟福了福身,“太子殿下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锦岚姐姐还在等着你呢。臣妾是瑾王妃,跟你这么对话你不避嫌,臣妾还想避嫌呢。”
“萧、瑟、瑟!”
玉倾扬被气得几乎要吐血,最后硬是跟泄了气的鼙鼓一样,拂袖而去。
看着他远离,萧瑟瑟别开视线,不想再看下去。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个人,她迟早有一天要收拾到底,绝不留情。
方才那一番对话提及了张锦瑟,萧瑟瑟心口如被针扎,心痛且心累。
一个人在这竹林里,竟是有些无助的感觉在滋生,萧瑟瑟想马上回到偏殿,等着玉忘言回来。
可她没想到,当她扭过头时,只看见偏殿的屋檐下立着一道人影,眸如濯玉,瞳如墨玉,薄唇如赤玉,笼罩在阑珊灯火之中。
萧瑟瑟心中蓦然泛出百千种滋味,她痴痴朝着玉忘言走去,百转千回道一声:“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原晋王妃
玉忘言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萧瑟瑟来到面前。
阑珊灯下的两人离的很近,萧瑟瑟轻问:“王爷回来,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玉忘言道:“本王离去时,远远看见玉轻扬过来。”
“这么说,王爷是不放心我?”
玉忘言应了:“嗯。”
萧瑟瑟心中温暖,“我和玉轻扬所说的,王爷都听见了吧。”
玉忘言点头。
“那请王爷不要悲痛,锦瑟姐姐的在天之灵,早已认清玉轻扬的真面目,而我,也不会放过他。王爷,我陪你,对付玉轻扬也好、赵家也好,甚至更多的人,我都陪你,与你同进同退。”
玉忘言悲痛愤怒的心中,同样的涌入暖意,他没有理由再怀疑萧瑟瑟别有居心,相反,她的真挚和决心打动了他。
“瑟瑟……今日,你为本王挡酒,来日,本王定为你挡剑。”
“王爷?”萧瑟瑟惊讶,心田里旋起浓浓喜悦,这样强烈的情绪让她一时竟有些无措。
她知道,自己已经把控不住感情了。玉忘言就像是一湖烟水,他对张锦瑟的痴情,对萧瑟瑟的关心,一点点的在渗透她的心墙。
她无力阻挡,只能任着情愫越积越多,终于鲜明如斯。
“王爷,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直至现在,都没有看你笑过。”萧瑟瑟喃喃:“什么时候,能看见王爷笑呢?”
玉忘言心中一震,瞬间就明白萧瑟瑟的心意。
他愧疚道:“也许会让你失望。”
萧瑟瑟摇摇头,“锦瑟姐姐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这样,也会不好受的。王爷,相信我,锦瑟姐姐真的好后悔,她知道是自己瞎了眼,知道谁才是她应该托付一生的人。”
“你……”玉忘言震惊。
“王爷,你不是还有事要办么,快去吧。”萧瑟瑟推了推玉忘言,“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瑟瑟。”玉忘言眉峰紧拢,转身背对萧瑟瑟,欲离未离。
“瑟瑟,本王对不起你。”
“不……王爷你对我很好,再没有什么人会对我更好了。”
玉忘言沉默良久,低低问道:“瑟瑟,你心里有本王,是吗?”
“……是。”萧瑟瑟喃喃。
“可本王的心已经给了别人,随着她入土,不会再回来了。”玉忘言道:“你把本王放在心里,不值得。”
“王爷是自责吗?不要自责。”萧瑟瑟笑了,“对我来说,只要能陪着王爷,就是值得的。或许有那么一天,我还能看见王爷笑,不管是不是对我。”
“瑟瑟……”
“好了,快去吧王爷。”萧瑟瑟再度推了推玉忘言,“不用对我愧疚也不要自责什么,我去和偏殿的宫婢们玩玩花签子,等着王爷回来接我。”
“瑟瑟……”玉忘言愧疚难言,不忍回看萧瑟瑟的苦笑,沉然离去。
萧瑟瑟。
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个名字,不断浮现她悲壮的血牡丹、迷离的蝴蝶、惊艳的舞姿。
满腔的痴情分明是对锦瑟的,可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萧瑟瑟带着锦瑟的影子,让他的心在渐渐迷惑?
目送玉忘言渐渐消失,萧瑟瑟苦笑,心里又甜又苦。
能被他深爱着,不是一种幸福吗?尽管,“她”不是“她”。
沿着屋檐下的小径回到偏殿,殿里几个整理器物的宫婢正忙着,离萧瑟瑟最近的一个,在用小银吊子煅烧熏香。萧瑟瑟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她有些畏惧的行礼,忙低下头。
说玩花签子是不可能,毕竟萧瑟瑟刚刚惊艳四座,宫婢们对她敬畏。
她只有自己坐着,随意拿了本《喻世明言》看,等着玉忘言。
夜里的帝宫,漆黑沉抑。
四角的宫楼张牙舞爪,像是四座黑沉沉的怪物。
玉忘言一路躲避着来往宫人,迅速的朝着后宫的一座宫殿而去。
那宫殿,名为秋水殿。
秋水殿中,已到中年的嫔妃正不安的踱来踱去,宫中的锦衣玉食,让她仍风韵多姿。
看一眼窗户,窗外有轻微的响声,嫔妃退后,看着玉忘言从窗户跃入。
“母妃。”
玉忘言进殿后,关了窗。
嫔妃露出惊喜的表情,对外屋的宫婢们喊道:“你们都退出去,把宫门关好。”
“是。”
“母妃。”待秋水殿只剩下二人时,玉忘言迫切的来到嫔妃面前。
余贵妃。
原是玉忘言的生母晋王妃,却在多年前被天英帝抢来,从此囚禁于帝宫,生养了玉倾云。
在玉忘言的记忆里,自己从小都是被乳娘带大的,父王一遍遍的告诉他,是他的皇伯父拆散了他们一家。
正因如此,玉氏皇族,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忘言。”余秋水握着玉忘言的手,“来,让母妃看看,你怎么样了?”
“母妃,我和父王都很好,却不得不让你一直在这里受苦。”
余秋水抚过玉忘言的脸,眸中含泪,“瘦了,眼睛里还有血丝,脸色都发黄了。忘言,母妃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才能让母妃放心啊。”
“母妃,我只是这两日有些疲倦而已,不碍事。”玉忘言喃喃:“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我们一家才能重聚。”
“母妃不着急、不着急。”余秋水拍着玉忘言的手,“母妃等着你,也等着你父王。只要我们都活着,总有一天会相聚的……只要我们都活着。”
玉忘言沉然道:“是我太不孝,让母妃在皇伯身边委曲求全!”
余秋水悲苦道:“不,不……他是君,我们是臣,他要我做他的妃子,我们反抗不过他。”
“反抗不过……那就彻底掀翻。”玉忘言道:“我和父王都是这个念头。”
余秋水流下眼泪,“都是我没用,我是个只会拖累夫君和儿子的母亲,要是没有我,你和你父王都不会这么辛苦。”
“母妃,切勿说这种话。”玉忘言道:“是天英帝要将我们逼到这条路的,日后,我会让他后悔,也会接您回去和父王团聚。”
“忘言……”余秋水揉揉已有皱纹的眼角,泪眼婆娑。
☆、怎会害你
“忘言。”余秋水忽然道:“有件事你要答应母妃。”
“母妃请说。”
“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为难倾云,你答应母妃好吗?”
玉忘言心中是刺痛的,母妃被抓入帝宫这些年,虽然心始终在父王身上,可毕竟是生养了玉倾云,自有母子情分在。
这对他而言听来残酷,他呼出口气,郑重道:“母妃放心,四殿下也算是我弟弟。”
“好,好……难为你们了,难为你们了。”余秋水哭着,突然推在玉忘言的肩膀上。
“忘言,你快走,不要在这里待久了。母妃害怕会有人发现你,你快走,你快走!”
“母妃……”
“快,快走……你快走!”余秋水推着玉忘言到了窗边。
“母妃,多保重。”玉忘言心一横,拱手施礼,强压住心头的万般不舍,小心推开窗,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确定玉忘言安全离去,余秋水关好窗户,抹消了玉忘言曾来过的一切痕迹,去推开殿门。
殿外,适才被遣出去的宫婢对她欠身,恭敬道:“贵妃娘娘。”
“四殿下没来探望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