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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们赶紧逃跑,何惧袭来,他们接二连三的被割了喉咙。
有个离何惧较远的大汉,这会儿急中生智,拔出一支匕首,转身朝着萧瑟瑟投出去。
何惧倒抽一口气,只得回救萧瑟瑟。匕首快,他更快,硬是赶在萧瑟瑟中招前,将匕首击飞出去。匕首离萧瑟瑟不过一寸的距离,在飞出时,萧瑟瑟甚至感到,有寒意割在脸上,带来一缕麻痒。
“表小姐!”何惧总算松了口气。
萧瑟瑟惊魂甫定,再看向那些大汉,他们已经趁机掳着萧如吟,翻出院墙去了。
萧瑟瑟当即问道:“何惧,你的轻功,带上我可还能施展?”
何惧道:“能。”
“好,我们去追如吟姐姐。”
“表小姐。”何惧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认同萧瑟瑟的决定。
萧瑟瑟抬手,取下了腰上的虫笛。这虫笛是刚才在屋中混战时,她抓紧时间别在腰上的。
“何惧,我们走,只要我有时间差,就可以发动虫笛。你在前,我在后,我们一起上,就能救回如吟姐姐了。”
何惧不愿萧瑟瑟冒险,何况此刻她穿得这么单薄,头发也都散着。但直视萧瑟瑟的目光,明明静美柔软,却坚韧的不能比拟。何惧心中折服,将外衣脱下来给萧瑟瑟披上,严肃道:“属下遵命。”
有何惧带着,萧瑟瑟轻松的越过院墙,何惧的轻功和玉忘言感觉不同,更加的鬼魅缥缈,让萧瑟瑟觉得自己时刻会掉下去。
对于死士这类人,萧瑟瑟原是不熟悉,但多少知道,大尧这边的大户人家会有偷着豢养死士的。这些人从小就经过严苛的训练,被逼自相残杀,想活就只能不断的出生入死、刀头舔血。他们在主人的眼里不是人,而是一群像人一样的凶器。
萧瑟瑟也不知道,何欢何惧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何欢性格实诚,也许是一直被何惧护着,或是其他原因。但何惧……她能感觉到,他是从地狱走出来的。
在某条小巷里,他们追上了掳走萧如吟的人。
只见巷上停着辆马车,随着几个大汉跑到,马车里走下个公子哥,穿戴甚好,正是那南林候公子。
“公子,人我们带过来了……”大汉放下萧如吟,心中忐忑,生怕是抓错了人。
侯公子定睛一瞧,那嘴巴顿时咧到了耳根子,“哈哈,干得好!赏赏赏,通通有赏!”他摆摆手,然后撸起袖子,满脸色相的,把萧如吟抱进了怀里。
“香啊,太香了!”他在萧如吟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小美人,良辰吉时本公子实在是等不及了,不早点得到你,本公子这心痒痒啊。走咯!”
“慢着!”
萧瑟瑟一声冷喝,让正要转身的侯公子脊背一僵,身子刚转了一半,又僵硬的转回来。那张色脸上亦先是一愣,然后变的更加色眯眯,就差没把“色”字直接写在脸上。
“嗬哟,小美人,是你啊。”侯公子撩起一缕头发,优雅的一甩,“怎么的?夜班三更追过来,是不是也想跟本公子回去啊?好,本公子最喜欢美人投怀送抱了,是不会介意你嫁过人的!”
何惧顿时出剑,“放肆!”
那几个大汉吓得集体倒退。
侯公子还以为何惧只是虚张声势,笑着说:“想不到小美人这么有魅力,男人挺多的嘛。”
“闭上你的脏嘴。”何惧眼神能杀人。
“你又是谁?”侯公子不屑道。
身旁的大汉拉了拉侯公子的袖子,“公子,他、他好像是个死士……”
“啥?死士!”侯公子脸色一白,恐吓道:“你别过来!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南林候!大尧都是我们玉氏的!你敢动本公子一根指头,我爹一定杀了你!”
萧瑟瑟冷笑,发丝在风中轻摆,静美如仙,“玉氏……你也配姓玉?”
“你说啥!”
“我说,你也配姓玉!”萧瑟瑟厉声道:“放了如吟姐姐,就饶你一命!”
“你……你说啥?”侯公子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太好笑,太好笑了!本公子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凶的美人,你们说,是不是得娶回家?”
萧瑟瑟不动声色,拿起虫笛就开始吹奏。
“额?”随着乐曲响起,侯公子愣了,这美人是要干嘛?难道是想取悦他?
可下一刻他的手下就惊呼起来:“蜈蚣!有蜈蚣!啊!蝎子,好多蝎子啊!”
侯公子养尊处优,可从没见过这等场面,当场腿软,吓得坐地了。萧如吟软绵绵摔在他怀里,他也忘记了似的,只一个劲的大喊:“救、救命啊!救命啊!你们这帮蠢蛋还不把虫子弄走!”
“公子,这、这……”手下们全都缩到了一起。
惊蛰节气已过,正是各种虫子复苏的时间,萧瑟瑟轻而易举就召唤来成百上千,越来越多的蜈蚣和蝎子、混有蜘蛛和毒蚂蚁,把侯公子一行团团围住,不断的前进。
侯公子吓哭了,哇的一声大喊:“美人饶命!饶命啊!我还、还人,放了萧如吟!”
萧瑟瑟曲调一转,毒虫们停止前行。她放下虫笛,冷笑道:“早说不就好了?酒囊饭袋,不过如此。”
“表小姐,我去将如吟小姐带回。”何惧收了剑。
萧瑟瑟再度吹奏虫笛,毒虫们听从她的命令,向着两边让开,正好让出够单人行走的宽度。何惧走到侯公子面前,阴沉道:“把人给我。”
侯公子哭着也使不上力气,还是手下把萧如吟推过去的。何惧背起萧如吟,回到萧瑟瑟身边。
“走。”萧瑟瑟挥身即去。这侯公子如此欠教训,就让毒虫们再陪他耗一会儿吧。
待她走了好远后,毒虫们才撤离。侯公子正抱着脑袋发抖,见虫子们跑了,怔忡了半天,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远去的萧瑟瑟。
身影纤瘦,单薄的衣衫翩然,乌黑长发上铺着层淡淡的月色,神秘而静美,让人难以将她和那些毒虫联想在一起。
侯公子打着哆嗦说:“梦,本公子做恶梦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人?这一定是个恶梦,快,快回去,我要备上大礼,把这小美人娶回家!”
下人们顿时想说:公子你疯了?这样的女人还敢娶?
“喂,你们都看我干啥!”侯公子骂道:“侯府有的是钱,搬个金山出来,她准动心!”
“可是公子啊,咱们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就是萧恺的亲戚吗!”侯公子撸起袖子,一脸斗志道:“塘城萧氏都不管萧恺,你们怕什么怕!在湖阳,南林候府说了算,他萧恺算个什么东西!哼,咱们打道回府!”
☆、你来做媒
长街上,萧瑟瑟走过。
因何惧要背着萧如吟,无法再带起萧瑟瑟,故而两个人只能步行。
萧瑟瑟已经把何惧披给她的衣服卸下来,披在了萧如吟身上。这会儿寒气嗖嗖的袭来,萧瑟瑟有些哆嗦,加快了步伐。
“瑟瑟!瑟瑟!”
黑暗中传来玉忘言的声音。
萧瑟瑟心中一诧,忙喊道:“王爷,我在这儿!“
“瑟瑟!”
脚步声的频率加快了,前方昏暗的街角,出现了一道身影,真的是玉忘言。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萧瑟瑟忘记了寒冷,有种神奇的暖流淌遍了全身。
他的眸如濯玉,瞳底深如墨玉,那专注的、牵挂的、喜悦的眼神,鲜明的印在萧瑟瑟眼底。
“王爷。”她朝前走去,没走几步,就被奔来的玉忘言抱进怀里。
“身子都冻透了。”他的语气心疼而自责,一记厉色,扫在何惧脸上。
萧瑟瑟察觉了,忙劝道:“王爷,不怪何惧,是我要他带我出来的,我们救下了如吟姐姐,何惧的衣裳我也给如吟姐姐披上了。”
说道间,玉忘言已经解开衣衫,把萧瑟瑟裹在里面。很暖,可萧瑟瑟又不愿玉忘言冻着,硬是把他也扯进了衣服里。宽大的外氅罩着两个人,刚刚好,萧瑟瑟浅笑:“王爷一定是急着从刺史府赶回来的。”
玉忘言道:“之前和你说了,我去去就回,不料回去时府里混乱,二叔说你和你堂姐都被人劫走了。瑟瑟,我当时真的……”
真的快抓狂吧。萧瑟瑟知道那种心情,赧颜道:“事出突然,我担心如吟姐姐遇害,就急着让何惧带我去追了。”
“怎么样,可有出事?”玉忘言忙问。
“没有。”萧瑟瑟如实道:“是南林侯公子做的,挑在今晚派了人来掳走如吟姐姐,刚才我已经用虫笛摆平了他,救回了如吟姐姐。”
玉忘言眼神一沉,愤怒的想要杀了那纨绔,竟然害他的瑟瑟夜里奔走!
“王爷是生气了?别动气。”萧瑟瑟的手抚过玉忘言的胸膛,“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我与何惧已经教训他了。王爷,你的身体重要,动气伤身。还有,刺史府那边没事吧,来刺杀我们的可是赵家?”
“是他们,我们先回去,不管他们的事。”玉忘言说着,心疼的感觉还是久久不散,责怪着自己为何不再早点回来。
萧如吟平安归来,让萧恺心口的大石总算落下来,萧夫人抱着女儿大哭,吵醒了萧如吟,这才知道是萧瑟瑟和何惧把自己救回来的。
“堂妹,我拖累你了!”萧如吟以袖拭泪,泪珠零落。
萧瑟瑟说:“如吟姐姐客气什么?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快回屋里喝杯热茶,好好休息吧,那人今晚没胆子再来了。”
萧夫人连连道谢,陪着女儿回屋去了。
散去了紧张的气氛,萧瑟瑟在玉忘言的怀里,熟睡到天明。
照玉忘言的安排,这日要去河道视察。与邓伦约得是直接在河道会面,故此,两个人带上何惧,乘马车过去,在河边见到了邓伦。
这条流经湖阳的河,是人工开凿的运河,走的大都是货船。
立于河畔,看着稀稀落落的小船,不难想出,因为盐价上涨而造成的百姓生活困难、乃至湖阳经济萧条有多严重。
“邓伦。”玉忘言问:“湖阳一代,官盐所剩无几,百姓们的盐从何补给?”
邓伦哈着腰,面露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