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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心情也颇好,她拿帕子擦了擦汗,说:“还有热水吗?我想沐浴一番。”这屋子里的布置,倒是和她在清远府时的闺房有几分相似了,她看着,也很亲切。
“有的。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入了夏,天气炎热,热水是常备的。洗完澡再休息,既去了燥热也去了疲乏,能睡得更好。
净房安排在耳房之中,摆了两个浴桶之后,室内就显得有些狭窄了。林菀解下头发,拧开了香皂盒,她先用这个洗了脸,才坐到桶中沐浴,胰子精油还是崭新的。她低头闻了闻,香气扑鼻,这个是容家来平川镇之前,容夫人置办的。她的婆婆,是个很讲究生活用具的细致人。
夏荷挽了袖子给林菀洗头,用猪苓均匀抹发,揉出泡沫,再用清水一冲洗,发丝柔韧得不可思议。她不由心生羡慕:“奶奶这头发养护得真好,以前也是一直用胰子洗的吧?跟您一比,我的都成稻草似得了。”
“你们是用什么清洗头发的,皂荚吗?洗米水养护头发也不错。”她在舅舅家的时候,就是用洗米水。
夏荷拿了干净的布巾绞干发丝,边说:“奴婢家里穷,不管是洗头还是洗身子用的都是草木灰。皂荚是用来洗衣服的。至于洗米水是不敢想的,先不说难得吃顿米,就是有,那也是不洗就直接下锅的。”说到这来,她有几分不好意思,“奶奶听了别见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林菀柔声说。
一番洗漱下来,耽误了不少时间。林菀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已至亥时(9点)了。她往房里一扫视,疑惑道:“二爷呢?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二爷说屋里闷,在屋外头纳凉呢。”夏荷小声说。
“我去看看。”林菀草草的把半湿的头发编成辫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廊柱下红红的灯笼看着喜庆,但因为用的是油灯,所以照明的光效却不强。朦朦胧胧的,把周边的事物看得模糊不清。容谦一个人站在廊下发了半天呆,自送走了周氏兄弟,他的心情就不太好。周三郎寥寥数语,惹得他心绪不宁,越想越觉得头疼。
“二郎?天这么晚了,你一个站在这里做什么?”
现在叫他二郎的只有一个人,容谦回转过身,只见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离他不远处。人影渐渐近了,可以看清她眉目柔和,两颊生有自然红晕,一双眼含着氤氲水汽,关切得看着他。鼻息见弥漫着一股清甜的香气,这种味道他很熟悉,是他以往用惯了的胰子味道。容谦克制不住目光下移,清晰地看见林菀胸前湿淋淋的辫子把薄薄的夏衫润得透明。他低着头,甚至可以看见亵衣的轮廓边缘。
今天媳妇穿的肚兜是鹅黄色的……比较起来,他还是更喜欢昨天那个大红色绣鸳鸯的,衬得皮肤更加白些。
林菀看见容谦愣愣地看着她,奇怪之下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不料却被他一把抓住。她冷不防吓了一跳,挣了挣却没挣脱,他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哑着声音说:“我们回屋吧。”
单纯的林菀察觉到丈夫的语气不对,没往歪处想,还当容谦在外头吹了一阵冷风受了凉才这样,虽说现在天热,但这样的天气反而更容易生病,她担忧丈夫的身体,忙不迭的点头应是。她进了屋冲夏荷吩咐:“二爷在外头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快倒杯温水给二爷暖暖。”这个时辰也不适宜喝茶了,夜里会睡不着觉。
“不用了,我不渴,你下去吧。”容谦清了清嗓子道。
被这位爷的厉眼一瞧,夏荷半句话也不敢多言,动作利索的退了出去。
林菀也隐隐感到容谦对夏荷的不喜,她嗔怪得看了他一眼,打算自己动手给他倒水。手才刚碰到茶杯,却不防被身后早已陷入遐想的男人一下抱住。围在腰间的大手滚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阿菀,我们去歇了吧。”白玉般的耳垂实在是惹人怜爱,容谦没忍住,伸出舌尖触了触,最后干脆一口含住。
“唔~”林菀有些心慌,手里的茶杯掉在圆桌边缘打了个转,碎了一地。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么奇怪的事情?她偏了偏头,想避开容谦的动作。
两人你避我赶的耳鬓厮磨一阵,容谦觉得热意沸腾,再也忍不下去。他耐心尽失,把林菀打横抱起,就往里屋走去。
“阿菀乖,我们去洞房。”
难道昨夜真的没有洞房成功?林菀轻微的挣扎一顿,柔顺得倒了下来,任由容谦对她又亲又摸。她感觉并不是很舒服,容谦动作太重了,还会好奇的这点一下,那点一下。有时候碰到了她的痒痒处,她想笑又不敢笑。
粗粝的喘气声回荡在耳畔,容谦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林菀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完了吗?悉悉索索的一阵声音,硬实的肌肤毫无阻隔的贴了上来。
林菀大惊,她护住腰间的细带,有些委屈地说:“能不能不解衣服。”刚才就去了她的衫子,现在她只有贴身的亵衣了,再解……
容谦轻笑,他的阿菀,真是又可爱又可口。“阿菀,知道什么叫坦诚相见吗?”
林菀最后还是依了他,畅通无阻的容谦却犯了难,作为一个没有经受过实际教育,只是听过一俩耳朵的他来说,凭着本能做到现在,有点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那么小,怎么容得下他?
他试探的动作了一下,林菀呜咽出声。
“好疼!二郎,不要做了好不好?”
直觉找准了位置,容谦如何停得下来?
“一会儿就好了,阿菀。”
夜色深沉,窗前的红烛滴泪,渐渐的要燃尽了。
“二郎!呜呜,你骗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爆字数了,后来看着又不像,就删减了一些,这样应该是很河蟹的吧。
☆、回门
次日,天光大亮。林菀一觉睡得沉,她模模糊糊感到眼皮有亮光的时候,还欲翻了个身继续睡,以前她从来不赖床,可昨夜她实在太累了。
不对!今天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林菀一下子清醒过来,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眯了眯眼睛,发现早过了该起身的时辰,惊得立马要下床穿衣,都这个点了,既耽误了给容母请安,又耽误了回门。心急之下,她撑着发软的腿脚,穿衣速度比平常还快些,不多时就穿好了衣裳。
这时夏荷提着水进了屋,她见到穿戴整齐的林菀,讶异地道:“我还说来唤奶奶起身,没想到奶奶已经起了。”
“该早点唤我才是。”林菀就着她端来的水洗漱完,又急匆匆地到镜前梳头描眉,新媳妇回门总不能不妆扮一番。夏荷过来给她挽发,为了赶时间,林菀只让她梳了个单螺髻,这种发髻显得清晰秀雅,虽然简单却不会显得随意。林菀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调匀了胭脂抹上,她也不耐装扮得多细致,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
妆匣里能上的了台面的首饰虽然不多,但新近成婚,前来参礼的妇人,多少有些添妆。林菀打开下面的小抽屉,想从中挑选一二。周氏夫妇出手最为大方,送的两套点翠花型首饰,戴在身上,既好看又不会太出挑,完全符合林菀新媳妇的身份。额外还有一套不知道是谁赠送银头面的,比许母先前给林菀买的,精巧了不知多少。
但林菀却不想戴这些,她还是打算戴上许母当初给她买的蝴蝶金簪。夏荷有些奇怪,她放下梳子,取出一个长形木盒,歪了歪头道:“奶奶,那对蝴蝶簪虽然是赤金的,但个头不大,只用那个怕压不住发。不若换上这个玉簪,我看奶奶的首饰里面,就数这个最好看呢。”说罢她把那个木盒打开,显出里面莹白无瑕的水仙花簪子。
“咦?”林菀把簪子拿在手上,心生疑惑,“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竟不知道?”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东西,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夏荷笑了笑,自顾自接过玉簪与她戴上,洁白的簪子衬着黑压压的头发,果真十分好看。她又要把同质地的玉兔捣药耳环给林菀戴上。
林菀偏头避开了,她好笑地道:“我刚刚嫁来容家,就顶着一头珠翠回去,怕是舅母会多想。你呀,别乱自作主张。”
夏荷急了,其实她也不懂得玉这类的东西好在哪里,按照她的价值观,自然是更看重金银,但架不住这事是二爷吩咐她做的。“奶奶,玉簪和耳环都是二爷送您的,他早早的吩咐了婢子,想看您戴上,您不要让婢子为难。”
林菀沉默片刻,“嗯”了一声,又轻轻地低下头去,“快些弄好吧。”
冷不防夏荷道:“真是奇怪呀,奶奶,我怎么瞧你脖子上的红点比昨天还多了。”
红痕?!忙忙慌慌的林菀还一直无暇注意身上的异样,她现在可不想昨天那样不知所以然,当下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从来不喜撒谎的她,也只得胡诌一通:“大概是淤血将散,所以看起来更严重了些,其实已经在好了。”
“那今天要不要再涂点药膏?”夏荷把钗环插好,问道。
“不了,我先去给娘请安,然后得抓紧时间出门,你去看回礼置办好了没?”林菀用脂粉盖了盖脖子上的痕迹,就提起裙子往外走。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出了厢房门,观其天色,怕早是过了朝食。林菀心里一急,脚下更快了。
她步履匆匆,拐弯穿过院门的时候一不留神就与来人撞上了,冲力太大,她踉跄了几步,所幸撞着她的人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阿菀,走这么急做什么?当心摔着了。”扶住她的容谦提着东西,笑吟吟地道。
林菀轻轻把手腕从他手中收回,也不知是因为被夫君撞见自己莽撞的样子,还是因为一见到眼前的人就想起昨夜的情形,她有些不敢看他。
“要去给娘请安。”她低垂着头,声如细丝,“我起得太晚了。”
随着她的动作,白兔捣药玉坠儿来回晃动,温润的光泽,看起来赏心悦目。容谦看见她戴着自己亲手挑的首饰,就觉得心满意足。他把手里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