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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知皮毛。”松顿说,“都是一些官方新闻资料。”他摆弄着手里的铅笔接着说:“他是个富有的企业家,此前从未涉足政治,一出手就赢得了大批追随者。他的宣传手腕是大力强调道德观和家庭价值观的重要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他的缺点。一个完美的总统候选人。”松顿翻开他那个从不离手的笔记本。“他是个很顾家的男人,富可敌国。他最惹人关注的慈善义举,是出资兴建了一个专门改造城市失足青少年的农场。同时,他还大力支持“迪莫雷组织”在全国范围内的推广,并起草了该组织的一些行为规范。尤其在家乡佛罗里达州,他表现得更加活跃,坚决抵制虐待青少年……”
“等等。”卡塞尔曼说,“什么是‘迪莫雷组织’?”
松顿抬起头说:“一个民间组织,旨在保护十二至二十一岁之间的青少年,性质有点像共济会。”
“还知道别的吗?”卡塞尔曼问。
“目前找不到有关他的详细资料。参加总统竞选之前,温盖特一直默默无闻。但有一条可以确定,他身后有强大的资金撑腰。”
泰德·卡塞尔曼挠挠下巴。“让我们查查这个温盖特为什么这么完美。周日黄金档做一期有关他的专题。”
“我马上安排手下的人去执行。”松顿说。他收拾起笔记,站起身,绕过会议桌向考顿走过去,“剪完片子如果有空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看看吧。”考顿抬头看看他说。
“素材片拍得怎么样?”松顿走出会议室后,卡塞尔曼对考顿说。
“比想象中要好。相信我,泰德,国际性的经济制裁和封锁给伊拉克的老人和儿童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这会是一个让人揪心的新闻专题。但是,正在筹备再次开战的美国国会肯定不会喜欢它。”
“好,那我们的收视率就有保证了。”他站起身,“走,去剪辑室,我们边走边聊。”他把手臂搭在考顿肩上,带她走出会议室。“小丫头,你让我好几宿都没睡好。你很有勇气。有冲劲儿,我喜欢。你可要对得起我那几根新添的白发。”
“你不会失望的,泰德。”考顿满怀崇敬地说。她很后悔让他为自己操了这么多心,她清楚自己要想在事业上得到进步,就离不开泰德的扶植。
他们走进B剪辑室,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墙上的电视屏幕和电脑设备发出微弱的光。
“我写好了脚本,还记了些笔记。”考顿说,递给卡塞尔曼和剪辑师每人一个文件夹。“我们可以先剪接画面,然后配旁白。”她笑着对剪辑师说,,“我们需要给片子配上一些背景音乐,我想配那种黑色的,充满戏剧性冲突和震撼力的音乐。对了,音乐最好要带有中东特色。”考顿打开她的行李袋,每盘录像带都编了号,她把带子按顺序摆了出来。
“噢!见鬼!”说话间,考顿开始核对录像带上的编号和标签。
“怎么啦?”正在看脚本的卡塞尔曼抬头问道。
“我……”
他放下脚本,“怎么啦,考顿?”
“你们先开始剪,不用管我。”她说。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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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泰勒
考顿猛地推开公寓的门,冲进卧室。她记得昨晚自己坐在床上,打开行李袋,把那只盒子拿了出来。丢失的那盘录像带很可能是在这个时候从行李袋里掉出来了。她趴在地上,掀起床罩的褶边,向床底下看去。
床下没有。
她坐在地上,用手搔弄着头发,目光扫视着卧室的旧地毯上面的每个角落。在穿越土耳其的路上她从没打开过行李袋,从安卡拉到伦敦这一路上,她一直很细心看管着行李袋。在回美国的飞机上,她只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打开过行李袋,如果带子掉出来,她一定会看到的。这样看来,那盘带子只能丢在一个地方……
那就是墓穴里。
但她明明记得把所有东西和带子都收进袋子里了,然后就去追赶卡车了……当时墓穴里一片漆黑。
“好极了。”考顿哭丧着脸说。她拍的素材带上不仅有标签,而且每盘带子里都有她在现场做报道的画面。她在带子里反复自报家门说自己是sNN的记者考顿·斯通。傻瓜也会想到那盘带子是她丢在墓穴里的,白痴也会猜到那盒子可能被她拿走了。
没准儿那个阿拉伯人没有同伙,也许他只不过是个想抢古董的毛贼。也许那里兵荒马乱的,根本就没人会去墓穴里找那阿拉伯人和阿彻。也许没人会发现那盘带子,因为墓穴挖掘现场已经荒废了。
也许……
考顿坐在床边上,双手抱头。如果有人想要那盒子,他们就一定会到阿彻的挖掘现场。如果发现盒子不见了,就一定会想到是别人把它拿走了。他们一定会想能不能是带子上这个姑娘把盒子拿走了。考顿庆幸她还没蠢到把自己的地址写在墓穴的墙上。
电话响了,考顿跳起来。“喂。”她拿起电话,“对,我是想找约翰·泰勒。”
考顿举着话筒听了一会儿,顺手从床头柜里翻出便笺纸和铅笔。“非常感谢您能给我回电话。”她在便笺上记下:纽约州自原市圣托马斯大学。“太谢谢您了。”她挂断了电话。
白原市在纽约市北面,开车大约一小时就能到。她必须找到泰勒,问问他有关阿彻和这次墓地考古的事。
考顿走进厨房把茶壶和平锅从燃气灶上拿下来,掀起燃气灶顶盖,盯着静静躺在下面的盒子。这里面装的难道是圣杯?为什么阿彻说她是阻止黎明的太阳的唯一人选?戈埃尔克瑞普,戈埃尔克瑞普——你是唯一人选。
这句话像洪钟一样在考顿脑海里回响着。她一定得弄清楚这个盖布里尔·阿彻到底是什么来头。
圣托马斯大学的校舍是典型的古希腊建筑风格,整个校园被橡树和小无花果树环抱着。天气又干又冷,棕红色的土地上散落着轻雪,阳光照在白雪上,反射出晶莹的光。一小群学生正走过冬日里空旷的校园。
考顿走上古旧的大理石台阶,来到一道双开的大木门前。
门边的铜牌上写着:1922年1月建校。她走进大门。看见大厅里布满用五彩玻璃镶嵌的,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长条窗户。
她朝接待处走去,脚下的橡木地板吱吱作响。
“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接待处的女人问考顿。
“我找约翰·泰勒博士。”
“我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学校。今天是建校纪念日,我们基本上没课。”
“能帮我看看他在不在吗?”
“当然。”女人一边用指尖顺着通讯录查找号码,一边拿起电话,“我给他办公室打个电话。”
考顿环顾四周。大厅的角落里光线幽暗,散发着古朴而略微发霉的味道。她揉了揉鼻子,感觉想打喷嚏。大厅沙发椅的靠背已经不再坚挺,这么多年来,一定有很多的学生在上面坐过。
一个布艺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教皇的肖像。大厅中央,接待处办公桌后面,耸立着圣母玛利亚的塑像,阳光从东面的窗子洒进来,正照在塑像的头上。细小的尘埃像生灵一样在光柱里打着转儿。考顿真想知道他们是因为这道阳光才有意把圣母像摆在这儿的,还是凑巧摆在这儿的。不管是不是有意摆放的,这缕阳光确实让这座塑像看上去和真人一样神气活现。
“电话没人接。”女人说,“实在抱歉。”
考顿从手袋里拿出张名片。“能麻烦您……”
“啊。”女人站起身,“我差点忘了师生橄榄球联谊赛这码事。”她看看表。“我想泰勒博士正在比赛。如果你马上去体育场,应该能碰到他。”
她带考顿走出大厅,把体育场的方向指给她看。
考顿按接待员的指示,穿过校园,绕过教堂,来到宿舍楼和健身房之间的一条蜿蜒小路。快走到体育场时,她听到一小群人的呼喊声。
体育场南边的露天看台上坐着大约五十个观众,木制的橄榄球门样子很古老,它还是旧时的H形,而不是现在经过改良的Y形。
考顿爬上看台,坐在一个留着整齐的山羊胡的男人身边。
她双手抱着肩膀边暖身子,边问那男人:“您知道谁是约翰·泰勒博士吗?”
男人身上裹着条毯子,他从毯子下面伸出手,指着球场,点点头说:“正在传球那个就是约翰,你来得正好,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球了。”男人站起来,冲着场上喊:“加油!加油!”
接球手接到了球,但很快就被对方的几个球员按倒压在身下。学生队的球员和球迷欢呼着庆祝胜利。
男人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今年的教员队实力最强,但还是输给学生了。”他把毯子披在肩上,站起身向看台下走去,在一排排座椅间小心地挪着步子。
泰勒是教员队中第一个上前向学生队祝贺胜利的,考顿听不到他对学生们说了些什么,但却能听到他们的笑声——赛场上的男人们总是很友好。考顿暗想,竞争,总让男人变得风度翩翩,却总让女人变得穷凶极恶。
考顿爬下看台,向泰勒走去。他个头儿很高,大约在六英尺上下,一头浓密的黑发。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心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皮肤黝黑,想必是经常在户外考古所致。
虽然他满头大汗,但看得出他有优美而结实的身材。
“你是约翰·泰勒博士吗?”考顿说。
他抬起头,把手从另一个球员的肩膀上拿下来。“是的,什么事?”
她从没见过那样蔚蓝而深邃的眼睛,如果不是阳光太强,他的眼睛一定比大海还要美。那双眼睛比在电视画面中更迷人。
“我是考顿·斯通,SNN的记者。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他们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也很友好。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