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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却全在那一日而彻底改变。
原来,在四年前,江湖突来一场变故使得鬼医手之子死于非命,夫妇二人皆已逝去,只留下一儿一女。痛悲绝望的鬼医手便将俩孙儿带回了漫烟山。
赫连然熙生性漠然,偏偏那与他年纪相仿的兄妹二人却常常绕在周身。冷语令退,却总换来他们毫不在意的笑容。
豆蔻年华,年少不知情的年纪,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早已有了转变。
那一夜,本该如同往常一般的夜晚,当夜却传来一阵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突来一惊,待鬼医手赶到孙女房中时,见到的竟是少女五体各异的冰冷身躯。而仍旧滴着鲜血的匕首,却紧紧握在赫连然熙的手中。
“华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痛心的鬼医手问向早已失了魂的孙儿。只是面对这突来的血腥情仇,少年竟一夜成疯,不久后突然消失在漫烟山。随后,江湖上也再无见过赫连然熙的身影。
无人知晓,这一夜究竟发生何事,但几年之后,江湖隐隐传来当年之事,得知那一夜的血仇,并非红颜之罪,但因龙阳之殇。
不堪往事历历在目,叫赫连然熙一时失神,当年无人知晓的真相早已随着时光沉沦,人们看到的,不过是不愿揭开的谎言。就连他自己,都忘了何为真何为假。
可眼前那一张紧紧映在眸中的明媚笑容、心中从未有过的酸楚,赫连然熙猛然意识到,自己冷漠如霜这么多年原来并非无动于衷,他一直在等,等一个能相信他并且能将心中那份认知说得如此驾定的人。
此时此刻,这个人,似乎已出现在自己跟前。
站起身,红尘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一片废墟,再看看衣摆上所沾到的点点墨迹,甚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哎,可惜了这一块上好紫檀……这身衣裳还是我最喜欢的呢!”说罢又重重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画是画不成了,我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书案既毁,已无逗留之理,红尘言后便迈步离开。
踏出门槛,红尘伫立回首,屋内那抹身影仍旧痴然而立。
师兄,如今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了。
------丑颜师弟--------
这几日,不光是红尘将自己关在药房中,就连鬼医手和齐添爵两人也同样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出,突来的噩耗,叫他们如何面对那温柔少年。
鬼医手想了很久,如今唯一之计,便是赫连然熙手中的六奇紫火。
若红尘徒儿和赫连然熙两人之中必定要有一人受伤,那么,他愿意用余生来弥补对赫连然熙的愧欠。
猛然起身,主意已定的鬼医手倏然起身,一旁的齐添爵见此,连忙问道,“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好友多年,他怎会不晓得他心里的打算。
“求得赫连的原谅!”
说罢,鬼医手便朝门走去,准备前往南院寻人。
只是当手速然推开门时,那令他深为心痛的少年正巧立在门前。
“师父!”
温润一语,正如少年那无瑕至真的笑容。
鬼医手不如满怀感慨,明明身有危险的人是他,却比任何人来得从容释然,这等心怀,就连自己都未能做到。
见齐老也坐在屋里头,红尘笑道,“正好两位师父都在呢,那我也就不必再多出一行!”
听闻腹黑徒儿欲前来寻找自己,齐添爵不禁好奇了,起身连忙朝他走了去,“腹黑徒儿有事找我?”
轻点了点头,红尘望向跟前两位待自己如亲的师父,双眼明清而润,隐着那份浓浓感激。
“师父,徒儿已经决定了,三日之后便下山!”
“什么!”
二老一惊,没想到宝贝徒儿前来告知的,竟是将离去的消息。
“不!徒儿你听师父说!这紫莲心虽然已凋谢了,但这并不意味你的身子就无药可救!”鬼医手俯身双手握着小徒儿双肩,言语急切,试图将人留住。
“你忘了吗?师父曾经对你说过的六奇紫火!其实这六奇紫火师父早已寻得了,你大可安心的呆在这漫烟山将身子治好!不信的话,为师现在就去把这六奇紫火拿来!”说着,鬼医手便要迈步朝某个方向走去。
只要他前去寻找赫连然熙,以当年之事为由求他将六奇紫火交出,相信他定然会将此物奉出。虽然这么一来对赫连然熙很是对不住,但现在的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见师父当真要前往,红尘连忙伸手将之阻拦。
这当中的蹊跷,红尘多少想到了。若六奇紫火真如师父所言这般易得,当初师父为何迟迟不提,非得等到如今毫无计策。由此可见,对于这六奇紫火,师父心中仍有深深顾虑。
既是如此,他又怎能放任师父前去!
正当红尘欲开口制止鬼医手前去时,却身后传来世衍甚为急切焦忧的声音。
“红尘公子,我家主子不见了!”
第一卷:少年,年少 031 此生一赌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鬼医手本满心绝望,没想到现在连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难道,连老天爷都在怪我当年太过自私吗?”所以,才将他在乎的人再次夺走。
齐添爵走来,伸手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低叹,“别太过自责了,这些年你承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相信腹黑徒儿吉人天相,定能逃过这一劫的!”
仿若未闻,鬼医手只是苦笑一声,而后步步缓缓,毫无目的的朝前走去。
“一念之差,步步皆错……”
听得师兄失踪的消息,红尘尤为担心,顾不得身子是否允许这般快然前往,一心赶忙朝南院奔去。
一踏入师兄的房屋,除了不见师兄的身影,里头仍旧保持着方才的样子,不见一丝打斗痕迹,也闻不到任何奇异之香。这才让红尘放下心来。
见红尘脸上神情顿时变得轻松,世衍心想他定是知晓主子的下落。
“红尘公子,我家主子现人在何处?”
方才一踏入见屋内有异,又不见主子和红尘的身影,深怕两人出了什么差错,他吹响陶笛却始终不见龙鹰出现,他便知道主子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急忙出寻,这才找到了红尘。
见他如此着急,红尘开口慰之,“放心吧,师兄他没事的!也许,只是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吧……”对师兄而言,这并非坏事。
世衍听红尘一语说得如此安然,虽心中疑惑仍不得解,但多少放宽了心。
果然如红尘所言,翌日傍晚,赫连然熙便突然出现在红尘的跟前。
立在窗前,红尘静观着外头那份残阳,即便是玲珑心思,却不知该如此对时香染月俩人道出离开二字。
正当红尘为此伤神,忽闻一声啼鸣,尚未来得及看清是何物,只见一道黑子影子如闪电般至窗外突闪而入,最后停立在那笔架上。
一眼望去,红尘便识得这不请自入的雄鹰正是师兄所饲的龙鹰,仍旧是那般雄赳气昂。
好笑的是,在看到红尘望向自己时,龙鹰竟背过了身去,那傲然高高在上的神情与其主如出一辙。
而更让红尘觉得有趣的是,那似乎并不待见她的龙鹰微微太高了左爪,好让红尘发现它那绑在腿上的字条。只是那模样就像是在跳着独脚芭蕾。
待红尘解下它腿上的字条后,又如前来时那般速然离开。
如约前来,待红尘走进这片桃花林时,里头早已站立着一抹傲然身姿。
夕阳之红染了那人一身,虽仍旧有些冰冷,但又有着几分平静看透。美艳桃花团团身侧,痴了旁人双眼。
“师兄!”
大步前行,红尘笑着唤道,为眼前人而心生欢喜。
听到他前来的声音,立在桃花树下的赫连然熙并未回首,只是微抬起头望着那开得正艳的桃枝儿。
“师弟,你说这桃花,为何生得如此美丽。”一手微张,接住了那莹然飘落的粉红花瓣。
闻言,红尘并不急于得知这邀约是为何意,只是扬唇笑道。
“万物皆由心生,师兄若觉得它美,它自然便美!若师兄心中不喜,固然再如何艳丽芬芳,也敌不过那墙边一草不是吗?”
“万物心生……就因心喜,而视之独特珍宝,是吗……”
“心生喜,喜升爱,若对之赐予了不同意义,这心中物,也会随之有了变化!情人眼,出西施,不也正是这理!”
这一语落,赫连然熙便无继续答话,只是缓缓转过身看向他,那褪下冷森的深幽之眸,竟那般亮丽明清,好看得很。
看着跟前明明不过十五之际的少年,那坦然温润的眸仁却叫人心神安定,好似只要他在,此生便无患之忧。
是何时,嗜净为癖的他不拒他前来靠近,是何时,一世独处的他竟习惯了他坐在书案前,认真书画的容颜。
仍旧是那一张丑得不可言说的模样,他,却觉得有些好看了。
昨日那番令人苏醒的话语仍尤在耳,赫连然熙眼睑轻垂,深怕露了那砰然跳动的挫慌。
红尘知晓此时的师兄已无需再过担心,想起自己即将离去之事,正好可借着此时将之告知。
“师兄,我……”
“师弟。”
红尘尚未完全道出,却被赫连然熙截住了话。
“师弟,你可知道,你我初识那会,我为何会那般厌恶你,甚至想夺你性命?”
这一语断然让红尘移了注意,好奇应道,“是为何?”
赫连然熙抬眸看他,“因为---”
“你此次上山,见到的那第一人将是你此生最致命的劫数,若想安然而活,两者相见,唯有一人存。”
想起自己前往漫烟山的路途中,那突逢的算命者在见到自己的那眼时,脱然而出的结语。
他不信命,更不信佛,只是此次师父令他上山的缘由却如刀般,刺痛他心。
师父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