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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宝贝妹妹面前的辞砚扬双眼明亮,手舞足蹈的说起那位好友。
“那人不但说话奇怪,就连外表也十分奇特!二哥我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不留发的,偏偏那人的短发又特别好看,看久了之后二哥都忍不住也想将这一头长发剪去,哈哈!”
上华大陆的人天生爱美,素来以美为尊以丑为辱,几千年来所传承的文化风俗不但形成了发色各异的现象,对于美的追求更是从不松懈。
可尽管如此,却极少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将这一头长发剪去,光是这点,辞砚扬就对这好友极为佩服。
“呵呵,看来那人很得二哥心呢!二哥这一番说,倒让尘儿也想见上一面!”难得二哥也会称赞除她之外的人。
只见辞砚扬一脸遗憾。
“我本也想将他带回的,可惜他喜好游荡的生活,那天连道别都没说就消失不见了!不过,”说着,辞砚扬突然一脸神秘而又小心的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他倒是留下这!”
当辞砚扬手掌一摊开,那镶着桃红钻石的银色手镯顿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看到这手镯,辞砚缘便伸手拿起凑近仔细一瞧。不是没看过这东西,可这手镯怎么看都不像是当今天下所有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质感。
“这手镯倒是精制得很,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女孩子的东西,他怎么会把它留给你呢?”
这问题辞砚缘也十分不解,但既然是好友留下的,他自然会好好珍藏的。
辞砚缘随意看了看,随后似是发现到什么,“这镯子内侧好像还刻着什么字呢?”
“啊!在哪,我看看!”
由于刻的字迹太小,辞砚缘不得不看更仔细些,“嗯……好像刻的是个渡字!”
“还真是有呢!”
兄弟二人凑近脑袋研究着那手镯,诸不知,身边的小人儿在听得那一字时神情顿然一惊。
其后那段时间里,辞家的人明显感觉到自家宝贝与平时有些不同,似是心中有事。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破,只想等着她主动对他们说起,果然,不久后的一日,红尘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爹爹,娘亲,我想提前出去游练一番!”
“咳咳---你说什么!”
尚未咽下的茶水顿时呛了喉,辞老头子边咳边看向自己的宝贝孙女紧忙问道。
“爷爷不是常说修炼佳期在于幼吗,尘儿想早点出外历练,让这一身武艺升华至精,这样一来就可以保护娘亲了!”
见宝贝孙女将话推还给自己,辞老头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话是这么没错,但宝贝孙女你还未满十六,怎能独自一人前去呢!”
尽管只是出外历练,但谁又保证这一去就是平安呢?说什么他都不能同意!
视线移向儿子墨玉身上,墨玉不看也知道老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走到宝贝女儿跟前,墨玉蹲下身子看向她,面含几分请求劝道,“尘儿,你爷爷说得没错!且不说你年纪尚满,这家族的规律岂能随便打破的?你就听爷爷的话,消去这念头可好?”
见宝贝女儿眼中闪过的失望,墨玉立马放软了声音。
“哎,其实是爷爷和爹爹舍不得你去冒险,你是爹爹好不容易拥有的宝贝,爹爹决不能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尘儿这般聪明,定能谅解我们的对吗?”
即便早就猜到结果会是如此,红尘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轻点了点头,便不再提及此事。
之后红尘的确没再提起游历之事,但也自那日起辞家人极少在她脸上见到笑容,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辞家兄弟俩虽然不明白妹妹为何会突然对此事如此上心,但隐约感觉到于那日所提及的少年有关,因而便不再红尘的面前提起外头的任何事物。
一晚,当辞墨云回房时便看到妻子坐在床沿边,静静思索着何事,待见到他前来时,才朝他开口说道。
“相公,我看我们还是答应女儿的请求吧……”
辞墨云诧异的看向她,“碧儿,你怎舍得让尘儿离开你我身边?”
这言中含着几分不认同,却见柳云碧一脸平静劝说。
“相公,其实你我皆知,尘儿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这深山之中,离开这里是早晚的事情。与其让尘儿现在这般心神相离,何不让她早些体会这世间的淡薄,也好早早断了对外头的念想?”
“可是……”
辞墨云还想反驳点什么,可心里也知晓妻子的话句句在理上。
这些时日见尘儿这般寡寡欲欢,他自然也不好受,只是,要让他渡过两年没有宝贝女儿的日子,是生不如死。
望着桌上那微微闪动的烛火,辞墨云没了言语。
一夜未眠,尽管心中仍旧不愿,但翌日天一亮,辞墨云还是将与父亲商量后的决定告诉了红尘。
由于红尘未满十六,算不得是履行族中规矩,所以在一年后必须立马归回天黔村。
对红尘而言,一年的时间前去寻得那人消息,已是足够了。
眼睁睁的看到宝贝离开,与自己相隔越来越远,辞家众人心中泪洒,却只能在脸上强颜欢笑。
直到那道小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柳云碧才扑在辞墨玉怀中肆哭。
几人之中,唯有站在最前头的辞老头子一身挺直,哪怕红尘已离开多时,仍旧是一动不动。
直到辞砚扬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他一脸的老泪纵横。
只是,如果时光能再倒回的话,他们宁可死也不会同意让宝贝离开自己的身边。
怎么也没想到,一年而后的今天,他们所等到的红尘竟是一身红血倒在家门,身上是遍及无数的伤口,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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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青三三一圣年,辞红尘十三岁,是她外出历练一年,期限将满的日子。
辞家一众人早早就起了身,做好了最全面的准备,就为迎接那如约归来的宝贝。
只是,眼前那血泊斑斑的画面却瞬间冷却了心。
忘记自己是怎么将人抱进屋中救治,为她护住心脉,只是当静下来看着跟前那一张已被毁去的容颜,辞老头子想死的心都有。
心痛,针入骨般彻底的疼。
痛她日后再也不能动武,五脏俱损,疼她现今竟无一。完整的脸,伤痕无数。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随着一声声悔恨响起,辞墨玉赶紧上前一把抓住老爹的手,制止道。
“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救醒尘儿才是最重要的啊!”
虽然也痛悔自己当初一时心软答应了宝贝女儿的请求,可现在后悔又能如何呢?
现在任何事情都没比尘儿清醒还来得重要!
床榻上,那静躺在床中央的少年早已换去血染不堪的衣衫,可谁又能看出,这般洁净的身躯却已是五脏六腑俱损,只剩下那微微一息的心脉持续着生命。
伸手小心翼翼抚摸着那附上龙血之皮的容颜,辞老头子痛苦难言。
没想到她无意间拾得的龙血竟是挽救了自己的容颜。
可即便如此,却怎么也无法抹去辞家兄弟心中的怒意。
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如此心狠手辣的对一个少年出此狠手!
“可恶!”
辞砚扬一拳狠狠击在墙上,裂开的痕迹足见这一击含着多重的怒恨。
“不管花多少时间,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心中的恨意无法宣泄,绝决的语气示意着心中的坚定。
辞砚缘默立在一侧,眼中映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庞,唯有将双手握得死紧,才不会让自己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而辞砚扬这话让坐在床沿的柳云碧哭得更凶了。一想到方才那惊心的一幕,她害怕极了,好似真的就再也见不到女儿那温暖的笑容。
“尘儿,你快清醒过来!不要这样吓娘亲好不好……”
柳云碧俯身紧紧将女儿拥在怀中,口中是声声叫人心悲的呼唤。昔日还在自己怀里依偎的女儿,现在却躺在床中不知生死,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怕错过女儿清醒的时刻,柳云碧不敢伸手拭去眼中泪,一滴滴的泪珠就这样坠落红尘脸上。
“我的尘儿,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你没有听见娘亲在呼唤你吗,你快给我醒过来,快醒过来啊尘儿……”
少年没有回应,再也忍不住那份恐惧的柳云碧,猛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公公,着急哭道,“墨玉!你快救救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们不可以没有尘儿的!爹,你一向最疼尘儿的,你快为尘儿想想办法吧!我求你了爹……”
看到痛心疾首的妻子,辞墨玉第一次恨自己竟是这般无能。
枉费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治不好女儿身上的伤。当年,他若是选择坐于高处,是否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面对儿媳的哭求,辞老头子一脸凝重没有言语,可一会儿后,却是突然转身消失于众人眼中。
待黄昏之时,辞老头子终于再次出现,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矮老头。
只见这矮老头子一头赤发,就连眉毛胡子皆为红色。眉毛浓密而长,几乎欲盖住那本就细小的一双老眼。
矮老头子走到床榻前,双眼只是瞄了下床上的少年,而后移开不再看去第二眼,回头对辞老头子问道。
“她就是你孙女?”语中是满满的质疑。
“如何?”
辞老头子急着得知结果。
却见他摇了摇头,无动于衷,“不救。”
“你敢!”
几乎在矮老头子落下不的那一刻,辞砚缘和辞砚扬腰间的长剑便朝他奔来。
无惧于脖间的两把致命凶器,矮老头子更是口出狂言。
“这般丑的人,我不救!”
“你!”
正当辞砚缘兄弟俩要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