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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何须这般笑话徒儿,在徒儿心里,两位师父亦是同样重要的!”
当做赔罪,红尘紧接着给他们二老倒去了茶。
齐添爵接过,却将茶杯放在一旁。此时欢快无比的心情并无意饮茶,显然对某件事更来得有兴致,“哦?那你说说,是师父重要了,还是你赫连师兄来得重要?”
“这……”红尘不料他会突来这么一问。
而齐添爵这话一落,赫连然熙的心顿时一揪,望着红尘的背影,置于桌下的双手不由握紧。
“宝贝徒儿可要说真话哦!”
齐添爵并没有想放过的心思,难得的是,鬼医手也无阻止的念头。
红尘微愣,但神情很快便清朗神明,看样子心里已是有了答案。这让静候的人更为紧张不已。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那红尘自是如实相告!在红尘心里,当是师兄更为重要!”
绑在心头上的一根弦,嘣的一声断开,装满一颗心的思念在一瞬间溢满了身心,只要自己一开口,所有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就会十分轻易的倾诉全出。
浑然未觉那指尖在听得自己所属时深深陷入掌中,双眼痴迷的望着他的背影,浮现着何等浓烈的感情,任谁看了都晓得那份心意。
赫连然熙告诉自己,再忍忍,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师弟自己的情感,眼看自己已是成功一半,断然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了岔。
再忍忍,再忍忍,只要忍住一时,自己定然可以与红尘一同拥有美好的未来。
是的,他可以的……他可以的。
赫连然熙不知的是,此时红尘在面对二老时,脸上仍旧笑得清朗真心的模样,若是见得,怕是怎么也坚持不住了。
若是齐添爵再朝她询问一次,红尘想,她仍旧会这般回答。虽然这有些对不住两位师父,可这的确是她的肺腑之言,诚之于心,所以在面对二老时她可以笑得无愧,甚至有些欢喜。
鬼医手瞄了眼坐在对面茶桌那儿的徒儿,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对他们二人,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听到这话,即便心里头为赫连徒儿感到高兴,齐添爵还是忍不住失落的长叹口气,“唉,我果然是老咯!”
“尘儿的师父心怀广阔,断然不会因徒儿这一番话而心生不悦的,是不是?”红尘握住齐添爵的手,“其实在徒儿心里,两位师父同样是无可代替的位置,还望师父们能为徒儿好好保重自己,勿让徒儿挂念!”
“师父晓得,晓得!”齐添爵话语一扬,最后化成一番笑声。
红尘重回师兄身边,此时的赫连然熙早已克制住自己,将那份情很好的重新藏回心底。只是,待红尘坐在身边时,鼻间传来那暖心的檀香令赫连然熙情不自禁伸手将他的轻握。
“师兄?”
望着那深深印刻在自己心中的面容,赫连然熙眉唇一展,“无碍,只是听得师弟如此一语,觉得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未来要为这份感情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依旧不变。
“这不过是红尘的真心所言,在师兄心里,红尘不也同样重要,不是吗?”否则,师兄也不会为了她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闻言,赫连然熙轻笑的点了点头。
只是这份重要,远比你想的还来得深重。
许是习惯了在北粼国两人平日里的一些接触,未觉该收手的红尘再次将注意转移至两位师父身上。
“师父,我师兄体内的伤势你们可都观察过,可知需多久才能全然皆好?”说着,接过赫连然熙递来的热茶,就着他喝过的饮下。
赫连然熙长睫半垂,掩下眸中的情动。
“内伤到底比外伤来得麻烦些,靠的就是一个耐心,只要赫连能静心不燥的将这伤养好,剩下的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鬼医手瞄了眼赫连然熙,话中自然是若有所指,只是不知当事人会不会听进。
“是吗,若真是这样我便放心了!”红尘转向身边的师兄,“师兄,只要耐心将伤养好,一切又会恢复以往的!”
红尘很是欣喜,然而她却不明赫连然熙内心的着急。一日不再身边,他内心的某种担忧总迟迟无法拭去。
赫连然熙只是笑了笑再喂她一口热茶,没有回答。
“我说宝贝徒儿,你自己医术不也尽得我们真传吗,怎么这么点小伤也担心得很?”齐添爵笑道,拿起相隔几年后宝贝徒儿沏来的第一杯茶品茗。
这话让红尘不禁有愧,“若是他人徒儿自是信心十足,只是换做师兄,徒儿总怕哪儿错了,慌手慌脚的这会碍着事!所以才不得不拜托两位师父和洛大哥!”
这话让齐添爵顿了顿,和鬼医手互视了眼后才重新饮着茶,眼里带着某种笑意。
相握的手紧了紧,这让红尘的视线重回赫连然熙身上。
不想让师弟继续为自己的伤势而担忧,赫连然熙开口转了话锋,“那师弟呢,最近在家中过得可好?”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可是会偶尔有所想念。
“我自是过得很好,师兄无需担心!”说起自己,红尘这才想起有一事要向他们告知,“对了,师兄,往后我恐怕无法经常过来看你,不过还是希望师兄能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听闻师弟日后不得常来,赫连然熙长眉轻蹙,“为何不能常来这儿。”看我。
赫连然熙这一问起,红尘便将自己成为太子太傅及即将进宫为太子授业之事倾然道出。
这让赫连然熙极难接受,就连鬼医手和齐添爵也很是震惊。
对于自己这个徒弟,二老还是十分了解的。红尘并非是贪图权贵仕途的孩子,怎么这会与朝廷牵上了关系,而且还是当着太子太傅这举足轻重的位置。
红尘虽然才学渊博,但到底仍旧年纪太轻,按常理自然是无法修来这一席位。就算她有个丞相大哥,也会遭到文武百官的制止。
况且,在深知辞家如此保护红尘,断然也不会同意将她往那深宫送去。
“宝贝徒儿,并非师父有意刁难,只是师父觉得朝廷那地儿并不适合你!相信一开始你的家人也不愿你进宫,是不是?”
齐添爵将辞家人拿了出来,便是希望能再次劝服她离开那充满血腥的黑暗地方。红尘是女儿身,这多年的秘密早在见得她第一眼时他们二老便一直守住秘密至今,虽然世人皆误认红尘徒儿是男子,可到最后终究还是要恢复女儿之身。要是在这之前被宫里的人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
鬼医手也觉不妥,“若能及早回头,红尘徒儿还是推辞得好!”
“两位师父的担忧,徒儿自是明白,只是徒儿有不得已的苦衷实在难以推辞。两位师父放心,徒儿定会保护好自己的!”红尘见二老如此忧愁,也知自己的女儿身是一危险。还好她在宫中接触最多的也不过是允儿这可爱的孩子,日后多加小心便是。
“徒儿可是为了何事需潜入宫中,若是如此,为师自可前去为你得来。”
鬼医手便是如此,虽然话不多,关心表现得不够,可一言一语全然是对这徒弟的爱护。
红尘摇了摇头,“师父的好意徒儿心领,只是这事除了徒儿自己,谁也无法替徒儿完成!”那些前世今生,也只有她可以为自己做个了结。
“那辞老头也真是的,怎么就不懂得好好劝劝你,还让自己的宝贝孙子进了火炕!”
见这事没法落个完美的结果,齐添爵轻拍了拍腿,一下子便把所有过错全堆在辞老头儿的身上。
“哈、哈秋!”
茶馆之中,坐在临栏位置的辞老头儿正和棋友对弈得欢。右手持起一黑子正要放下,突然而来的喷嚏使得持棋的手一抖。
摸了摸鼻子,“真是的,谁在背后偷偷骂我呢!”
说完,辞老头儿转首一望,“啊---!不算不算,我明明是下要另一个位置的,这盘不算不算!”
“进宫之事全然是徒儿的主意,师父若是要怪罪的话,那该怪罪的人便是徒儿!”见二老为这事面露愁容,红尘再言,“还望两位师父成全徒儿的私心,相信徒儿一次,徒儿定然不会让所有人担心!”
见自己让红尘有所为难,齐添爵和鬼医手便不再多言,心里开始有着自己的打算。
而自始至终在知晓红尘将要进宫的赫连然熙却是垂眸一语未发。
眼见身边的师兄静而不语,这反让红尘更为担心,不由轻唤一声,“师兄……”
第一次,赫连然熙未朝红尘望去。
似是看出这儿的气氛不对,齐添爵和鬼医手十分默契的起了身走出里屋,给那俩年轻人腾出了空间。
比起自己,只怕赫连那孩子比谁都担心红尘吧。
“师兄……”
红尘知道此时的师兄心情定是有些不悦,虽然说不出为什么。
感觉出师弟亦是十分在意自己的感受,这次,赫连然熙终于转首朝他望了去。
见师兄肯看自己,红尘心中不由欢喜,但口上还是小心问起,“师兄可是不高兴了?”
赫连然熙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静静的望着跟前那离自己很近的面容,很美,令自己痴迷如醉,狭长的双眸映着的全是他的样子。
红尘静等,好一会儿后赫连然熙这才缓缓开了口,“我只是想知道,师弟刚才说的游玩人间,可是当真?”
“自是当真!”
似是怕师兄不相信,红尘语调不觉间比平常高扬了些,“师兄可是担心我进了宫便忘却人间的平淡美好?”
赫连然熙未语。
师弟所说的不过是他担心的一小部分,对于师弟,他自是相信,但也只是独对于师弟而言。
一旦师弟进了宫,不管是出宫还是进宫,他们二人见面怕是来得困难。他知晓宫中高手极多,若想潜伏在师弟身边保护也不是长久之计。可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