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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道:“我不知道还记得什么,他入了魔教,魔教跟冷家打了一仗,中间发生很多误会,韩青想杀了小韦……”
梅欢忽然间捂住嘴,然后泪水滚下来。
韦行愣了一会儿:“怎么了?”
良久,梅欢哽咽:“我记起来了,我记得,帅望从那时开始,就不一样了。”从那时开始,小韦的眼睛里,就不再有温度了,是吧?这就是我不愿意想起他的原因吗?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孩子了,那个傻气,固执,天真的孩子。他的目光那样沉重而冰冷,他的微笑带着一种死亡般的平静。我想起来了,有时候,我觉得,他已经死了,这个小韦我不认识,我认识的小韦是绝对不会……梅欢觉得脑子里嗡一声,红色的墙,她记起来她的噩梦了,她独一个人,走进一间屋子,推开门,里面还是一间屋子,再推开门,进了一间又一间,直到她感到惊恐,想退出想离开,想醒来?墙忽然变成红色,浓稠的红色,一层又一层的浓稠红色不断不断不断地流下来。她知道,那是血!是血!
她后退,有东西掉下来,红色的,发黑的红色,她抬头,看到屋顶沾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
梅欢喘息,后来呢?后来还有更可怕的梦境,她再一次困惑了,记不起来了,只是隐隐觉得,有个孩子坐在墙角,小小的一团,向她伸手,好象,是说:那是我的……
梅欢泪流满面,是你吗?小韦?
不,梅欢,那是你自己。
韦行问:“你想见小韦吗?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既然你不记得了,大约把你扔给他也没关系吧?
梅欢摇头:“不不,我不要见他,他,他,他已经不是小韦……”他死了,他早就死了,你没觉得吗?他早就死了!
韦行很不快:“他当然已经不是小韦,人总得长大。”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小白痴?嗯,你倒是没啥变化。
梅欢轻声:“你还记得当年帅望刚到韦府的样子吗?你还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睛吗?”有什么东西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这么悲伤,这么愤怒?这么害怕?
韦行沉默,不,不记得,我不想记起那些事。我不想重温过去的伤痛,年幼的小韦,总让我想起吊在树上的施施。让我想起来,即使我愿意忍受羞辱继续默默忍受,命运也也不肯给我机会,折磨到你低头屈服,再告诉你,你跪下哀求也没用。他想拿走就拿走。
韦行微微叹口气:“梅欢,别想那些了,睡一会儿吧。不用怕,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
梅欢点点头,伸手:“让我抓着你的手,我觉得,好象能被你从噩梦里拉出来一样。”
韦行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吧,如果能帮到你的话。如果我曾经抓住她的手……能把她从噩梦里拉出来吗?
第43章 叛离
第二天的会议;基本是用来宣告大会胜利结束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同时万分庆幸,好象我们大家还赶得上大年夜。
黑狼站起来:“我要求脱离魔教。”
会场静了一下。
大家忽然间停下所有动作;呆看了一会儿黑狼,然后去看韦帅望;最后定格在冬晨脸上。
黑狼和韦帅望看起来都挺淡定,冬晨脸上那个吃了老大一惊的表情好容易才平复,他努力镇定,一双大眼睛依旧显得有点太大了。
冷鸿心想,娘的;这货硬是美得让人不忍直视。做为一个政治人物,你不觉得你这么漂亮很不道德吗?
冬晨一时间不太明白,这是两兄弟继续闹别扭?还是真闹翻了?冬晨问帅望:“他跟你商量过了?”
韦帅望看了黑狼一会儿:“他是提过要走。”
黑狼问:“我需要他同意吗?”
冬晨愣一下,忽然间醒悟过来,咦,这问题大了,这不是兄弟闹意见的事儿了,这个,魔教人有没有离开的自由,这,这是一大问题啊!
冬晨道:“这件事,咱们会后再商量,可好?”喂,都是好兄弟啊!
黑狼问:“我只想问一句,魔教的人能不能自由离开?既然,你们希望魔教人在投票时表达的自己真实意愿,那么表达了真实意愿的人,是否会受到保护呢?至少,可以自由离开自己觉得危险的地方?”
冬晨看看韦帅望:“你的意见呢?”
韦帅望笑笑:“我跟黑狼说过了,我不同意。”
冬晨愣了一会儿:“你不同意?”沉默一会儿:“我相信你不会威胁黑狼,我想,黑狼的意思也只是,他应该有权离开。”
帅望道:“是啊,如果他单独来跟我说,他要走。我肯定是苦苦哀求,好兄弟你千万不能走啊,上马金下马银美女红袍任你挑。但是,他现在是问你,要不要保证他的自由。”韦帅望想了想:“有你妈的自由啊!魔教人只有老子让你滚,没有你说走就走的自由。老子从没说过你是我下属,是你跟着老子一起来到禁止你进入的冷家,是你自己说你是魔教人,是老子求你入的魔教吗?现在你到了冷家议事会场,也进入了冷家议事会议,你再跑来跟老子说,你要自由,自由你妈!”
冬晨厉声:“韦帅望!”
看起来你是不知道啥叫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了。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所以,你们定吧。他不是特例,按规则来呗。你们觉得魔教人有自由脱离,那就脱离,你们觉得,不能给这个自由,随便。”
韩宇道:“掌门,魔教的这条规定同冷家哪个规则相抵触?我记得协议里规定,只有明显违背冷家规则的才需要改,而且不是立刻,这个时间表,应该再讨论。在时间表没确定前,魔教可以自行决定何时更改与更改多少教规。掌门,这是魔教事务。”
冷家人齐齐发出哄声。
当然,其中一部分是叹气声。
不要啊,下次会议再定时间表吧!我们过年的时间表刻不容缓了。
冬晨道:“让我想想,啊,是这样,虽然冷家没有规定关于人的自由,但是我们国家在不久前废除了奴隶制度,任何人不能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不能强迫他人从事他不愿从事的劳作,不管给多少薪水。所以……”
冷秋轻咳一声:“掌门,这件事,下次会议再议吧。”别再说下去了,这事你不能直接定,我觉得这里面有扣子,这个扣子还挺大。
冬晨道:“可是,黑狼……”
冷秋道:“如果你真觉得韦帅望会把黑狼给暗杀了,或者黑狼自己这么觉得,他可以在不脱离魔教的情况下,留在冷家山上,接受你的保护。关于他的要求,因为涉及我们同魔教当初的协议条款,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讨论。”
冬晨道:“条款里说明,魔教的教规不应该违反法律与冷家规则,这是很明确的。而且有苏西楼的先例,不认为这有需要讨论的地方。黑狼有自由离开。”
韦行冷冷地:“你小子说话放尊重点!”
冬晨愣一下:“我没有不尊重的意思,我只是……”
韦行打算拍案而起,冷家摆摆手:“苏西楼是韦帅望同意的,而且他是退出江湖。黑狼要求的是脱离,而且是所有人的自由离开,这个问题就很大了。魔教投降冷家,是做为一个整体归属冷家,那么,部分人要求脱离魔教之后,是直属冷家了,还是完全脱离冷家了?他们在多大程度上接受冷家的命令?又能参与多少冷家的事务?根据协议,前罪尽免的条款,是否生效。五十万两银子,这个协议,是针对整个魔教的,如果魔教分裂成几份,这个银子,怎么收?不再从事商业活动的脱离者,要不要交?继续从事商业活动的,怎么交?。再加上韩宇说的,这个时间表,其实是一个协议的补充条款,是不能由冷家人进行表决的,对外的谈判缔约权,在你手里,应该是你去同他们谈。在此之前,我们无权表决魔教内部事务。这是规矩,我们得按规矩做事,否则予人以柄,会很被动。”
韦帅望笑了:“师爷威武,一下就想到钱上了!我还没想这事呢。”
冷秋淡淡地:“只要不是你们兄弟演双簧,给我们下绊子,我就谢谢了。你这恭维,我就不敢当了。”
冬晨的脸慢慢红了,他觉得,这理直气壮,你魔教不该限制人家自由的事啊!你必须得改的事啊!这有啥好说的?
他真没想到他岳父能说出这么多来,而且,他还真答不上来。他尴尬得无地自容。半晌才道:“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么,我们下次会议再商讨这个问题。黑狼,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冷家。”
黑狼淡淡地:“不必了。”转身离开。
韦帅望道:“喂,你是我保镖,合同没到期,你不能把我扔在冷家山上,你这个态度以后找不到生意做的!”
黑狼回头:“滚你妈的。”
韦帅望摊摊手,笑:“其实我有权把他抓回来。不过这样的保镖我不希罕要了,大家看清,这人收了你钱,半道一言不合,就把你和你的事扔下跑了。”
冬晨道:“够了,帅望。”
韦帅望笑:“是,听掌门的命令。”
冬晨道:“散会吧。”总结也不结了。
他先跑出去追黑狼。
冷家人皆默默无语,姜是老的辣,这事是真的啊。咱们多半也跟小掌门想的差不多,魔教要分裂,最好不过了,裂成片片吧。
然后,你细一想就不对了,魔教裂成片片了,那当初咱为啥让他们投降来着?要是真裂成片了倒也成,可要外一人家搞个合理避税啥的,怎么办啊?人就说我们分裂了,我没钱了,这得重谈啊!这事得慢慢谈。不能吃亏了。裂出去的那些,也得给我们交税。
咱当然是这个愿望,但是谈个啥结果,这事还得掌门长老去干,咱们能跟魔教谈出啥来啊,魔教教主找个由子就不认帐了,你能打他啊?掌门夫妇倒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