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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伸出指尖,挑了一抹,放在手背上一点一点地推开,不一会儿,便沾染上了一层蜜色,泛着淡淡的光晕,“用起来也是极薄,好像会呼吸一般,看来也是了不得的珍品……”
素素一排一排地挑过,嘴中啧啧地称赞着,一连下来,倒是挑了很多胭脂水粉,拎在手中沉甸甸的,挺着一个啤酒肚子的老板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弯着腰连连夸素素好福气,找了个疼自己的夫君。
素素张了张嘴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辩驳,苏墨卿嘴角挽了一个笑,看着她,手中提着满满一大篮子的胭脂水粉:“素素,我们再去看一看步摇吧。”
在他温润的笑容之下,素素也忘记了去反驳,于是便随着他的步子走出了胭脂水粉店铺,拐了一个弯,进了一家卖簪子一类饰品的铺子。
“这支簪子不错。”苏墨卿从众多的簪子、步摇、翠翘中选中了一根,素素抬眼看了看,是一支金崐点翠梅花簪,做工精巧,那朵梅花尤为逼真,像极了李府中的那一株白霜梅,倒卵形的花瓣开得热热闹闹的,一旁的掌柜看见了,忙着开口:“这位相公可真是好眼光,这支金崐点翠梅花簪可是请了扶箕城手工最好的师傅打造的,花了整整七天七夜,整个扶箕城也就这么一支,前不久便有好多人看上了,然而,却是有缘无分,今儿个,这位娘子看着可是与这金崐点翠梅花簪有缘?”
素素在内心吐槽了一番,即是有很多人看上却没有买,并不是有缘无分,而是这一只金崐点翠梅花簪价格超出了多数人心理承受价吧?她可不要当这只被宰的肥羊。
“素素,再过三个月,你便要及笄了吧?”苏墨卿拿着手中的金崐点翠梅花簪把玩了一番。
及笄?好像倒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再过三个月,便是这具身体十五岁的生辰了,原来自己来这里已经那么久了吗?
“墨卿你这是要送我生辰礼物吗?”素素狭促的笑了笑。
“素素,及笄可是一个姑娘最为重要的日子之一,自然是现在的头一件大事,”苏墨卿对着她的发比了比,“很衬你。”
翠鸟之羽呈现出蕉月、湖色、深藏青等不同色彩给这朵梅花增添了艳丽拙朴之美,素素着一袭月白衣衫,发髻上插着一支有着鸟羽的自然纹理和幻彩光的簪子,越发显得清丽无边。
苏墨卿听见掌柜爆出的价格之后,竟是连着眼睛都没有眨过,直接从荷包中掏出了银子。
倒是素素在一边按着苏墨卿的手:“太贵重了。”而且根本不值这个价啊,素素在心中吼了一声,没有说出来。
“放心,我现在不缺钱。而且,你戴着这支很漂亮。”
“这位小娘子,你看你家相公这般疼你,就不要拂了他的心意。”掌柜自然是一个劲地把苏墨卿夸地天上有地上没有的。
素素脸皮薄,听见这话,便不再阻拦苏墨卿。直到出了铺子,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竟然又忘了反驳自己是苏墨卿妻子的事了。
苏墨卿付了银子,却是不急着把这份礼物送给素素:“等你生辰的那天我再给你。”
素素应了一声:“好。”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走了一半路,素素看着苏墨卿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并没有想要解释王程心尖上的女子的事,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好似有一只猫儿伸出爪子,在不停地挠着。最后,当苏墨卿从一个小贩那里拿了一个泥人的时候,素素便再也忍不住了。
“墨卿,你不和我讲一讲王程的事吗?”
“素素,这个泥人很漂亮,你喜欢吗?”
那个泥人倒是笑态可掬的样子,一团和气,尤其是那张皱着的脸,格外地可爱,于是她便胡乱地应了一声:“是挺不错的。”
苏墨卿示意他包起来,然后放入篮子中,走了三步之后,才缓缓地开口:“我来扶箕城之前,便派了一个探子混入海盗之中,那飞鸽传信便是他透出的,王程这一年中得了一个女子,可以说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开了,什么事都宠着她,你说,有了这么一块软肋,有些事,我们便能好下手些?”
“墨卿,爱上一个人,也是可以成为自己的盔甲的。”
“那我们便不妨从这件盔甲下手,再如何坚硬的盔甲,也是有缝隙的。”苏墨卿似乎并不把这放在心头,以一种极其轻松的语气谈论着,好像只是在说着今天的天气不错诸如此类的话题。
用完晚膳,苏墨卿才告诉素素,让海上霸主放在心间上的女子,名叫杨翠翠,曾是名满江南的名妓,美人不爱舞文弄墨的士子,不爱白玉为堂金作马的商贾,却爱上了操着大刀阔斧的海盗,抛下了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如水江南,竟然甘心当起了海盗头子的夫人。
“素素,你觉得,身为一个女子,最为看重的是什么?”
“自然是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和安定的生活。”
“那你觉得这个曾经的江南名妓会乐意过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吗?”
“这世上又有那个女子会乐意过着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忽的一道白光划过素素的脑海,“墨卿,莫非你是想……”
苏墨卿缓慢却是坚定地点点头:“没错,如果杨翠翠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那么她必然不想这般虽然馔玉炊珠却漂泊不定的生活。”
“所有的招数都比不过一个女子的枕头风。”素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枕头风?这个词形容地好。”苏墨卿赞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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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传闻中的视若珍宝
“墨卿,纵然王程再爱杨翠翠,也断然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放弃于他而言大好的财富,在海上,他可是霸王,一旦失去了海域,他便是折了翅膀的雄鹰,再也飞不起来了。我想一个正常的男子,是不会和妇人一样只是热衷于现世安稳的。”
“那素素以为一个男子看重的该是什么?”苏墨卿曲起食指敲打着案几,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权势或者是地位,或为枭雄,或为英雄,总归不是一个怡儿弄孙的平庸之人。”权利、名势、地位,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而言,哪一样不是毕生的追求?更何况是如王程这般已然可以睥睨一方的霸主。
“然而枭雄也有他无奈之处,素素,不过三个月,王程必倒。”
“王程必倒,但我不相信,他会倒在杨翠翠的手中。”
“你说的对,杨翠翠不会成为他倒下的因素,却会是一个催化的引子。”
“既然墨卿已然胸有成竹,那我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这一方的海上霸主是如何一点一点被拔下身上的羽翼的。”
苏墨卿但笑不语。
杨翠翠么?素素在心中慢慢地勾勒出这个名字,真想要见一见这个可以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的女子。除了爱情,恐怕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会放弃繁华的生活而委身于一个恶贯满盈的男人吧。
王程倒是老实不客气地尽数收下了苏墨卿送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那珠钗、胭脂水粉之物是否真的如苏墨卿所料一并送给了杨翠翠,不过他愿意收下这些东西,还是能有进展的。
是夜,素素怀揣了一些软筋散着了一身夜行衣,便出了唐府,她灵巧地翻上了金禅寺的墙头,却是瞧见一座院落中的守卫重重,比其他的地方俨然多了不知道有多少,她笑了笑,暗自感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真的是王程的心头爱,这个男人竟然会冒着这般大的风险,只为了讨得美人欢心,素素一拧身,几个纵跃,便跳到了屋檐之上,没有惊动庭院中的守卫,她掀开了几片瓦片,往里面看了看,只见一个艳若桃李却是冷若冰霜的女子一动不动地跪在蒲团之上,指尖捻着一串一百零八颗佛珠子,口中不住地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否已经求证百八三昧,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素素颇有些不解地看着焚香诵经的女一号,难道她是在为王程消除孽障?
今日是闫貊法师一年一度的开坛布经之日,而传闻中杨翠翠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这等重要的事情,想来她是不乐意错过的,于是便素素想要赌一把,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是如此之好,竟然真的让她撞到了杨素素,伏在琉璃瓦片之上,她想起了那一副画卷,隔着高高的梁木,素素觉着跪在观世音佛像之前的白衣素颜,脂粉未施的杨素素倒是比画卷中的那个披金戴银的女子多了几分庄重不可亵玩之感。
槅门打开,一个梳着丫鬟发髻的年轻女子端着水盆子走进来,放在案几之上,却是不开口,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便走出了,不一会儿,佛堂里便传来一个粗重的脚步,一个男子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一室火烛之中,黑色的皂角靴上沾染上了些许的水珠。
杨翠翠只是安静地默诵着《长阿含经》,手指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念珠子,连着眼皮都未抬,仿若眼前的男子不过是一抹空气。男子默默地站立在杨素素的身后,不发一言,眼中却是流露出一股受伤的神情。
素素感到有些奇怪,照着坊间的流传,应该是郎情妾意,浓情蜜意的,怎么今夜看了却是诡谲无比?难道是吵架了?
素素放缓呼吸,生怕被王程发现,趴在瓦片之上,一动不动。时间在杨翠翠的诵经中一点一点流逝,素素懊恼地赶着探头探脑,一个劲儿地围绕着她盘旋的蚊子,真是,毒药倒是带了不少,怎么忘记了带上些驱蚊虫的草呢?她不住地挠着身上的红点子,却是越挠越痒。
也不知道王程站了多久,终于迈开步子走了,素素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根绷紧的神经在刹那解放了,然而,却是听到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若是梁上的那位君子看够了,便现一现身吧。”
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