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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望向苟葆，方运一言戳中要害。
苟葆面不改色，哈哈一笑，道：“心中不忿？不，这两界山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现在之功，或许是他日之过！妖界停战，未必是怕了你那首破诗，极可能是将计就计，趁机养精蓄锐。待停战过后，会发动极为猛烈的攻势，两界山一旦有危险，你所谓的军功，将尽数化为过错！另外，下一次妖蛮攻击之日，就是我文界大军初战之时，珠江军若是全军覆没，我看你如何厚颜无耻说曾立功！”
第1531章 正式参战
“本侯在，则珠江军不败！”方运神态淡然。
“那等下次妖蛮攻城，我倒要看看你们珠江军如何撑过三天！靖郡王，尚武侯，到时候还请两位相助。”苟葆道。
“举手之劳。”靖郡王微笑道。
尚武侯也轻轻点头。
珠江军众将愕然，原本是珠江军与祺山军一较长短，现在祺山军突然有两位大学士加入，实力倍增，祺山军只要抓住机会，极可能反超珠江军。尤其靖郡王与尚武侯已经参战多日，经验丰富，一定会想方设法捞军功，珠江军无论如何也无法跟祺山军相比。
珠江军中的张青枫也是大学士，但刚刚晋升，可祺山军三位大学士全都是诚意境大学士，而方运只是格物境大学士，中间还隔着一个致知境，差距太大。
“无耻！”王黎忍不住怒喝。
方运道：“无妨。两界山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得漂亮，让妖界知晓我珠江军的名号！至于胜过祺山军，不过是附带的好处而已。诸位，打起精神，进行晨练！”
“诺！”
众将士听令，在城头开始舒展身体，进行晨练。
“哼！”苟葆冷哼一声，命令祺山军晨练。
方运遥望前方，人间白昼，妖界升血月。
血色的天空之下，灰色的妖蛮城屹立在以亿计的白色帐篷间。
方运看了片刻，立刻传书给文界司的总书解炳知。
“帮我问一下兵部，妖蛮的帐篷是否增多？”
不远处的解炳知诧异地看了方运一眼，又望向城外，妖蛮的帐篷白花花一片，如同铺黄色沙漠的白纸，一望无际，难以妖蛮数量的增减。
“您稍候。”
过了片刻，解炳知手持官印，快步跑到方运面前，压低声音道：“侯爷，兵部在两刻钟前才得到消息，仅仅昨夜，妖界往两界山增兵三千万。这个数字还在增加，三天后，可能会增加一亿。”
方运眉头紧锁，妖界太大，妖蛮太多。
圣元大陆北方的蛮族全军南下也只能调动一亿多蛮族，但在妖界，随便一位妖蛮王者就能统摄一亿的部落，而半圣部落，少则五亿，多则十亿。
那些大圣部落，妖蛮数量都在三十亿以上，至于祖神一族，独占一域，附庸妖蛮以百亿计算。
在数量上，人族完全不能与妖蛮比，当年，妖蛮就是凭借庞大的数量生生耗死古妖，荣登万界之主。
幸好人族有两界山，若是正面对战，绝无任何机会获胜。
“知道了。”方运道。
解炳知微笑道：“今日饭前，文界司为文界分配‘灰袍’，我有几位熟人，实力很强，就跟几位翰林打了招呼，让他们来珠江军。一共五位，两位翰林，三位进士，最多一刻钟便到。”
方运轻轻点，道：“多谢解总书，与‘灰袍’打交道，最需要注意什么？”
“您不要被传言骗了，灰袍其实非常容易接触，他们只是不说话而已。该注意的之前也都提过，没有特别之处。若是不出意外，到毕参之战结束也不会有灰袍出手，毕竟他们主要是为第二次两界山之战准备。”解炳知道。
“如此甚好。”
不多时，数十身穿灰色长袍的读书人登上城墙，他们五人为一组，前往不同的文界大军。
五个灰袍人在解炳知的带领下，走向方运。
文界军众人好奇地看着五个灰袍，目光中充满敬意，大多数人不知道怎么开口，都望着方运。
方运扫视五人。
五人的灰色长袍都有连衣帽，四个人戴着帽子，只有一个年轻人未戴。
那两个翰林年纪都超过五十岁，身上的灰袍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看样子至少穿了十年以上，一个极为高瘦，一个则身形普通，两人都面无表情。
其中一人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那个高瘦翰林，嘴上戴着口罩，紧紧勒住面部。
方运看向三个进士，有两个年约三十岁的十分寻常，表情和两个翰林一样，犹如木头一般无趣，但第三个有些不同，他就是那个没戴帽子的灰袍。
这个灰袍进士的头发有些自然卷，面带微笑，看面相只有二十七八，只是紧紧抿着嘴，笑不露齿。
方运微微一笑，道：“珠江侯张龙象，见过五位。规矩我们懂，其他不多言，希望我们都能安然走下这座城墙。最后，致谢！”
方运说完，低头致敬。
珠江军二十一万人，一起低头。
五个人挺直身躯，没有任何回应。
随后，解炳知一一介绍五人，首先介绍瘦高的。
“这位翰林是徐长祥，多首战诗入二境。”
“这位翰林是胡诚，防护战诗一绝，在文曲星裂时刚刚晋升翰林。”
“这位进士是卢亭，不出意外两年内可晋升翰林。”
“这位进士是白思闻，擅长诗词。”
“这个笑呵呵的家伙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叫杜陵，我们算是在两界山后城一起长大的，不过我至今还是举人，去了文界司，他早早成进士，主动加入灰袍。”
方运微笑道：“这几日并无战事，五位可以自主行动，一旦妖蛮攻城，还请站在队伍后方。我这里没什么大规矩，你们是想做杂务，还是写一些战诗词助战，都可以。不过，一旦开战，我建议你们与后方的机关站在一起，尽量保证机关的安全。”
为首的徐长祥轻轻点头，表示领命。
过了两日，妖蛮没有出战，但是第三天早晨，妖蛮大营开始动起来，两界山也随之变化。
原本担任警戒的大军退下，除了文界的十四支大军，还有三十六支大军登上城墙。
界山城墙长五十一里，五十支大军分别守卫一里的城段，每条城段从一到五十，已经被编上号。
两界山的主力军之所以用数字为编号，据说起源于五十段城墙。
兵部的‘指挥司’大司正脚踏平步青云立于天空，使用舌绽春雷不断发布命令。
“主力军十七军，前往第一城段。”
“主力军第十八军，前往第二城段。”
……
“圣元军白袍军，前往第二十七城段。”
……
“文界军祺山军，前往第四十五城段。”
“文界军珠江军，前往第四十六城段。”
大司正话音刚落，方运站在珠江军的最前方，拔出将领佩剑，向前方一指，舌绽春雷。
“跑步，前进！”
珠江军正式参战。
第1532章 交叉射击
五十支大军陆续就位，随后指挥司的左司正舌绽春雷宣布一些注意事项。
方运站在两界山的城墙边，望着前方。
两界山的城墙边缘与正常的城墙区别不大，女墙凹凸有序，凹陷的地方可供一人射击，突出的地方能最大限度起到保护作用。
方运双手按着城墙，从城墙的凹陷处探出头，向下看去。
两百丈的高度让人有些眩晕感。
两界山面向内部的城墙是黑色的，但这面冲着妖界的城墙，则颜色斑驳，被大量的妖蛮血液浸透，年长日久，形成一种说不出的颜色糊在城墙之上，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
晋升大学士后，方运的视力极为敏锐，看到一些暗藏的射击孔，一旦战事太过激烈，城墙上的大军坚持不住，那么人族就会打开城墙上的射击孔，配合机关对外射击。
在城墙的底部，原本堆积着大量的妖蛮尸体，现在那些尸体已经被清理走，露出异常坚硬的黑色地面，这里乃是两界之力交汇处，地面格外坚硬，即便是大圣都无法击破，妖界使用了许多手段，始终无法从下方毁掉两界山。
风一吹，尘土飞扬，两界山十里内除了黑色的地面，别无他物，显得格外荒凉空旷。
但是，方运微微眯起眼，因为从界山城墙之下感受到一种恐怖而邪恶的力量，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怨灵在那里嘶嚎哀叫，妄图毁灭一切。
方运沉默着，两界山城外死的妖蛮太多了，总数远远超过百亿，使得两界山外变成大凶之地，任何长久停留在那里的生灵，都会被强大的怨气侵蚀。
人族与妖界的半圣生怕被对方利用这些怨气，都曾出手清理，但都只能暂时镇压，半圣一旦离去，下面就会恢复。
那是亿万生灵愤怒与绝望的力量，即便寄托众生意念的半圣，也无法化解。
方运向十里外望去，那里便是妖蛮的备战区，再往前的话，就是妖蛮城与数不清的妖蛮大帐。
看到备战区的那些妖蛮，方运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妖蛮接下来要如何攻城。
备战区的妖蛮非常多，密密麻麻，远远超出前几天。
前些天，备战区的妖蛮最多同时存在千万，可现在，那里站着上亿妖蛮，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增多。
那些妖蛮中，以鼠族和兔族居多。
方运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古妖传承的画面，当年古妖与妖蛮之战，真正导致古妖失败的，不是体型庞大的象妖，也不是善于战斗的虎妖狮妖，更不是善于合作的狼妖，而是虫妖。
虫妖凭借强大的繁殖能力，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帮助妖蛮获得胜利，但最后虫妖遭到古妖祖帝的诅咒，以致于大量虫妖断绝血脉，现在的虫妖不仅种类稀少，而且繁殖能力变弱，已经不再是妖蛮中的强力种族。
在古妖传承中看到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