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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妙,随后一股轻风吹过,这个孩子的全身皮肤脱落,露出漆黑的血肉和骨骼。
那孩子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压碎,缩成一团黑球,飞向天空。
一个声音从天空传来:“此乃逆种文人所设计之毒人,一旦爆炸,可毒杀三丈内所有人。若不能在剧毒临身前服下解药,晚一刹那都必死无疑。尔等记得这个教训,不可大意!”
方运背后隐隐生出冷汗,方才虽然有所怀疑,但因为周围有许多进士在,并不担心,但真正遇到毒人暗杀,才发现自己还是经验不足,若没有大儒暗中保护,自己恐怕已经死了,哪怕有龙蛇草也没机会服食。
“毒人之名早在《文报》中披露,可谓人尽皆知,但我总是怀疑,今日亲见,才觉胆寒。”
“我们失礼了,望文侯大人勿怪。”之前一个不信陈溪笔说辞的人拱手认错,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离毒人极近,一旦毒人爆发必死无疑。
少数人面有愧色。
“哼!现在谁还不服气?咱们都站在一丈外,保护住文侯大人,不准外人冲过去!”
“对对,文侯大人不摆架子见咱们,咱们可不能害了文侯大人!”
周围的人自发组织起来,在一丈外站好,不让他人进来。
方运抱拳道:“谢谢诸位父老乡亲,方运感激不尽。不过,先把颜域空他们放进来吧,我们在圣墟有过命的交情,他们不会害我。”
颜域空等人陆续进来,站在那些进士之外。
“方才好险。”李繁铭至今后怕,大兔子直立着,用前爪拍着胸脯。
方运轻叹道:“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差点着了道。我猜到妖蛮会双管齐下,一边赌生死,一边加紧暗杀我,但没想到如此迅速。”
董文丛道:“你所料不错。不过到京城就好多了。景国学宫的圣庙附加陈圣的力量,这种毒人等妖蛮的害人之术都无法进城,而其他的暗杀之法都快不过唇枪舌剑,否则的话,你早就被‘抓’进圣院保护起来。”
芦宏毅沉声道:“妖族安排今日杀你,就是乱你之心!一旦你无法考中解元,那些宵小之辈必然群起攻之。”
“千万不能让妖蛮得逞!”
方运紧握双拳,又缓缓松开,道:“各位放心,妖蛮无法影响我!我考我的举人,无论最后是否成一州解元,我依旧是方运!”
“你有此心便立于不败之地!”
“走,我们一起送你去考场!”
方守业用大源府口音道:“诸位乡亲,和我方大眼一起护送方运去考场,不让妖蛮得逞,如何?”
“好!”
于是,一支奇怪的队伍缓缓向前,外圈是一大片玉海城人,内圈是方运好友和保护他的进士,两批人之间隔着一丈远的距离。
众人往前走,不断遇到不知情的人,而位于前方的人七嘴八舌讲述方运遇到暗杀的事情,新来之人表示理解,然后一起加入阻隔他人的队伍中。
队伍不断壮大,到了文院街街口的时候,队伍已经超过了千人。
文院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一支人群密集的队伍前来,立刻引发众人的兴趣。
“那些人好怪。”
“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十国同时进行的举人试,莫说有京城来的大学士主考官,就算没有,三位半圣主考官也一直在巡察,不可能允许冲击考场的事情发生。”
文院街的人纷纷向两侧走去,为新来的密集队伍让路。
那支队伍前面的人都是玉海城的读书人,他们不断向周边的人抱拳解释。
“方镇国遭遇妖蛮毒人暗害,幸好有大儒暗中保护,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我等玉海城民众自发组织队伍保护。还请诸位多多传扬,绝非是方运狂妄。”
大源府乃是江州九府之首,江州各地的秀才齐聚于此参与举人试。
那些外地的秀才看到上千人的队伍,神色各异。
一个长川府的秀才叹息道:“都说方运如何好,都说方运如何坏,百闻不如一见。看这千人,各行各业之人都有,有的甚至挑着担子推着车,不卖东西也要帮方运解释,实在可贵。今日之后,除非亲眼见方运行凶,否则一生绝不说方运半句坏话。”
“今日知何为民心所向。”
“不论方运如何,但见这些民众所为,就可知我人族之魂犹在,他日必将战胜妖蛮!”
“妙哉,今日举人试的策论若涉及民心,此事便可写入试卷。”
“万一我江州秀才人人都以此事举例,岂不成了科举以来最大的考场弊案?”
“哈哈……”
一个相貌清秀的秀才望着方运所在的队伍,摇头道:“方运本可隐姓埋名来考场,如此招摇,却与我心中的方镇国相距甚远。方运是有才名,但诗词终究是小道,教化才是真正大道。一人能杀多少妖蛮?若一生教化万人,最后之功远胜一人!方运的《三字经》在我看来最符合圣道,可他不务正业,实在令人惋惜。”
“你怎知方运不是因意外暴露身份?”一人质问。
又一人道:“晨志远,我们知你胸中要韬略,但圣道万千,并非只有你的道路是正确。”
“圣道万千,但有高下之分。诗词是一人敌,兵法是万人敌,而教化之道是万万人敌!方运如此天赋却不专心教化,实乃暴殄天物。可惜,可惜。”晨志远目光坚定。
“胡言乱语!方运不过是举人,你让他行教化之道?你患失心疯了吗?”
第359章 乞丐皇叔
“非也。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国君行君之道,臣子要尽忠职守,为父者就要像一个父亲,身为儿子就要做儿子应该做的事。这是天下大礼,乃人族秩序之源。孟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而劳心亦有高下之分。方运本应劳上上之心,却不知皓首经典、行教化大道,只取诗词之利,与妖蛮争一时之长短,非君子之心,乃小人之心!”晨志远道。
“一派胡言!方运当年连经书都买不起的时候,拿什么劳上上之心?你也是江州名士,怎会如此不知所云!”
晨志远道:“过去他为生计奔波,现在却应选教化之道,广布恩泽。”
一人道:“晨兄错了。教化万民,首先要学识渊博,其次要历人情冷暖,最后才行教化育人之道。方运从未说过放弃教化之道,依我看,他是在磨砺自我,而后行教化之道。当年孔圣周游列国,后成圣人。孟子亦率弟子游历诸国,方有大成就。”
又一人笑道:“晨兄,你不让方运写诗词,怎让他教别人诗词?他每一首传世诗词都可让天下文人学习,这就是最朴实的教化之道。他的经义广为流传,福泽众学子,这同样是教化之道。”
“我听说玉海城一个学院的数十学子眼见‘瓜果满街、厚礼盈门’后,心中触动,奋发图强,进步飞快。此乃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方运与玉海城人如桃花李实,哪怕不去刻意吸引人,依然有人会去赏花品果,在树下踏出一条道路。那些满嘴仁义教化之辈,境界却又差了。”
晨志远却道:“方运若放弃诗词,修经义大道,不出三十年,必成大儒!”
“方运行他自己圣道,你又怎知三十年内他成不了大儒?”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就是了,你只能看到猪的路,但方运走的是龙的道!”
“说的好!”一些大源府的秀才来到近处,一起称赞。
“哼!我自知愚鲁,所以行治国之道,专攻策论,以便让我人族万民安居乐业。方运在我之上,就应该专心教化圣道,泽被苍生,若非如此,那就是连我都不如!你们这些人,简直如方运看门犬!”
一些人大怒,一些人却哈哈大笑。
“你这人,越说越像巴空城聚文阁中那一小撮文胆碎裂之辈,记得有位大儒笑谈聚文阁鼠辈,自己没什么本事,但瞧不起别人的本事很厉害。你可指责方运,我们就可指责你,这才说得通。你倒好,把方运说的连你都不如,我们一说你,你就张口骂人,你就算成了举人,也难聚文胆。”
“你说方运不如你,那就与他一比。当然,不能比‘瞧不起人’,这方面你远超方运。”
众秀才哄笑。
“我……我说我的,与你们何干?”晨志远脸上浮现羞恼的潮红。
“你若是论文,我们便与你论文,可你不论文而贬损人,我们自然要论一论你。”
一个大源府口音的人道:“那方运走他自己的圣道,与你何干?对了,你学没学方运的传世战诗?”
周围的人一起望着晨志远,晨志远脸红如火。
那大源府人继续道:“方运有错天下人人可说,你说不喜欢他诗词,可以,甚至你说他不能成大儒,我也不会理你。但连你自己都不通圣道,不能成大儒,偏偏说方运若不走你选的圣道就不能成大儒,一副天下人都不如你的姿态,真是夜郎自大!你如此不知礼不守礼,再进一步,就和聚文阁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老常,走吧,去迎方运,这些没有经历世情不知深浅的秀才知道什么,那妖龟血盆大口临身时,这种人尿的比谁都快!”
“嗯,云聪说的是。诸位,告辞。”
就见十多个蓝衣秀才一起笑了笑,冲众人一拱手,随常万绪向方运所在的地方走去。
“我记起来了,那个‘老常’是常万绪,入州文院读书的秀才,三年前的大源府秀才第二。”
“方文侯也曾在州文院读书,《文报》上曾说他与州文院的同窗合力杀死妖龟,看来就是他们。”
“我们刚才真是蠢了,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圣院鼓励杀妖灭蛮,方运做到就是有功,晨志远说方运的圣道不对,找圣院去啊!走走走,去迎接方运,不与这种人计较。”
周围的人离开。
拥挤的文院街中,除了方运周围,晨志远周围竟然也出现了一片空地。
晨志远望着方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