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持者微笑道:“那首词既然丢了,也没人知道你写了什么,既然你想诵读第二首,并无不妥,反正我们就当你只写了一首。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无人应声,所有进士都看出有些不对,明哲保身。
方运缓缓道:“那在下就以《望江南》为词牌诵读一首词作,以飨诸位。”
“梳洗罢。”方运说着转身,慢慢向窗边走去。
有人低声道:“方才说是看到女子,那这‘梳洗罢’应该是写女子清晨刚刚起床。”
方运走了几步,又道:“独倚望江楼。”
众人微微点头,之前那人说的不错,这两句就是写女子在清晨洗漱完毕后,一个人倚着临江的楼阁,望着江面。
“过尽千帆皆不是。”方运缓缓诵出。
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每一个人的心里突然沉甸甸的,所有人细细琢磨这七个字,许多人赫然愣住,因为这句话简直如一把刀捅在人的心里,让每个人都明白那女子的思夫心切,竟然痴痴地盯着每一艘路过的船,可没有一艘船是自己丈夫的。
“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乔居泽只觉心猛地一跳,仿佛看到一个女子从清晨开始望着江面,一直到斜阳西下,余晖脉脉照在缓缓流动的江面上,最后只能伤心欲绝地望着江中的小岛。
整座临江阁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首闺怨词所震撼,沉浸在一个女子思夫的感情中无法释怀。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一人轻声背诵。
医家一人突然轻轻道:“望江南,又名野扁豆,平肝火,明目。”
叹息声四起。
“好一个‘过尽千帆皆不是’,区区七字道尽闺怨思夫,如画中白描,不过简简单单一句话,尽夺此方天地之光华。”
“孔城多骚客,年年迎新人,日日盼旧人,每天不知多少痴情女子望着小长江,只盼离开的那人回来。方运怕是看懂了她们的心。”
“‘过尽千帆皆不是’,太沉重了,重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才是诗词的力量,不过一句话,道尽世间愁。不愧是方镇国。”
“我一生若能写出这等诗词……不,只需写出一句,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这词一出,花楼的花娘们怕是又要疯狂一阵。”
“何止疯狂,不知道又有多少清倌人决定非方运不嫁。前些天我就亲眼见过一个才貌双全的清倌人决定攒钱去景国找方运,唉……”
“我要是女人,读了方运的诗词也绝对不会对其他男人有兴趣,方运害人啊!”
“谷国几人和谷国主持者的脸色似乎不对啊……”二楼的一个圣院进士似乎是不经意间提起。
众人这才观察谷国那几人,发现他们脸色要么变得蜡黄,要么浮现不健康的红色,要么呆呆地站在那里,要么悔恨万分,好像受到巨大的打击。
方运离开窗边,慢慢下楼,景国其余进士急忙跟着下去。
许多人却好像忘了方运,继续琢磨这首词,尤其是那句“过尽千帆皆不是”,恨不得揉碎了吞进肚子里。
不多时,方运带领景国的上舍进士走到正堂门口。
一人突然大喊:“方镇国,你不要彩头了吗?那可是三千两银子。”
“帮我捐给孔城的善堂吧。”方运说完,离开临江阁。
谷国主持者呆呆地望着方运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低头看了看被撕开的红纸袋,心中疑惑不解,到底是上了方运的当,还是方运真的能在几十息内想到一首绝世好词?
他又看了看谷国的那些进士,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我们为这场文会准备了许久,就算不能伤他文名,也会让他恶心一阵,可现在在他看来,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听到一声狗叫吧……”
方运等人回到住舍后聊到深夜便各自散去。
第二天,掌院大学士带领景国的上舍进士离开孔府学宫,返回京城。
方运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白天和普通的举人一样去听课,若遇到学宫有大学士讲课必然前往聆听。
和之前相比,方运的日常生活多了一环,锤炼战诗词。
每日放学,方运前往学宫练习战诗词的场地,不断消耗才气使用战诗词,增强自己对战诗词的掌控。
方运默默为登龙台积累。
在这些天,雾蝶也完成了沉睡,正式成为家中的一员。
不过和好动的奴奴与小流星不同,雾蝶除了每天醒来接受第一道阳光的洗礼,平日就喜欢在方运怀里或肩头大睡。
奴奴几次想把雾蝶当蝴蝶结戴在头上,最后都以雾蝶逃跑而告终。
第491章 文战切磋
每当方运练琴的时候,雾蝶都会乖乖地趴在琴上,尤其是在弹奏欢快曲子的时候,雾蝶必然翩翩起舞。
雾蝶乍一看就是普通的白色蝴蝶,只有巴掌大小,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它的白色翅膀犹如半透明的白玉,里面流动着迷人的色彩,可那迷人的色彩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恐惧的力量。
为了雾蝶,方运甚至找赵红妆借宫廷里的藏书,结果赵红妆的回复是连圣院都没有雾蝶的详细记载。
方运翻遍古妖传承的记忆也找不到有关雾蝶的具体事项,因为奇物是在古妖衰落后出现的,有关奇物的争论一直存在,有人认为奇物是新诞生的,而还有人认为奇物是秉承太古力量经过亿万年孕育而复苏,否则无法解释奇物的可怕。
奇物天生强于同层次的人族或妖蛮,尤其是其独特的性质,更是难以估量。
和人族与妖蛮不同,人族和妖蛮都需要成长,不可能揠苗助长,奇物不同,只要有成长所需的神物,他们就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成长,这方面连龙族都无法相比。
自从雾蝶醒来以后,敢靠近方运的人越来越少。
谁都知道,雾蝶是可以操控奇风和弱水的可怕生命,偏偏足够强大的奇风和弱水是众圣也无法抵御的力量。
十月十五,十国各地的文院钟声齐鸣,殿试的结果揭晓,十国和孔城的进士最后排名正式确定。
景国今年的状元没有丝毫意外地落在计知白的身上,他在军略、教化、政务和农事方面几乎碾压景国其他同榜进士,哪怕在整个十国中也名列前二十,在景国是多年不遇的天才。
若不是同榜的进士中有墨家和医家之人,计知白能在各方面冠绝景国。
换做以往,哪怕计知白是左相的人,就凭他的才能,景国学宫的学子们也会欢欣鼓舞,自发形成千人的队伍去北门迎接。
但是,景国学宫的学子们却仿佛忘记了计知白的存在,除了柳风社的学子前去迎接高中状元回京的计知白,其他学子全都没去。
十个上舍学子无一人前往。
从方运为景国赢得大比第七后,一些流言就在京城传开。
“计知白勾结庆国放弃上舍进士拒绝参与十国大比,险些导致景国被庆国压制,罪大恶极。”
这个消息虽然无人可以论证,但却疯狂在景国学宫内蔓延。
计知白的殿试成绩位列景国第一,十国前十七,这放在过去是爆炸性的消息,但景国人拿计知白和方运对比后,赫然发现,计知白这些年加起来的一切成就,也不如方运在十国大比中的大。
更何况,方运还有更多的成就。
十月十五的清晨,方运像往常一样读书。
京城北门外十里的街亭处,站着数以千计的学子,和每年状元归来的场面差不多。
不多时,一队蛟马从北方疾驰而来,慢慢减速。
一个剑眉星目、身形挺拔的白衣进士坐在马背上,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犹如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
计知白扫视迎接自己的队伍,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淡了三分,过了数息之后才恢复正常。
这支迎接他的队伍中,以童生和秀才居多,举人很少,进士更是少得可怜,好像是有人花钱请了各书院的学子来充数。
计知白翻身下马,望向京城的方向,巍峨的京城城墙清晰可见。
计知白似乎要看京城里的一个人。
“你若是能活着离开登龙台,我在春猎等你!不过,前提是今年你能不能参与进士试!”
计知白的眼睛中闪过莫名的光芒,随后面带微笑走向迎接的队伍。
十月二十日,十国进士争国首,无一人成功,国首连续悬空七年。
十月二十五,登龙台门庭松动,龙族发出提醒。
十月二十六日,掌院大学士郭子通召集上舍十人,前往学宫文战场。
吃过午饭,方运便慢慢悠悠向文战场走去,那里不是普通的练习场,而是正式文战的地方,不成进士没有资格进入。
文战场和军中的马球场相似,中间是椭圆形的草地,四周是石头阶梯,阶梯上可以坐十数万人。
方运缓缓进入文战场,就见六个上舍进士正在场地边缘聊天。
在柳山的门生严则唯离开景国学宫后,又有一人进入上舍,这人不是柳风社的。
至此,景国学宫上舍十人无一人是左相门生。
崔望一见到方运就急忙道:“方兄,可不是我要得罪你,一会儿我若是出手重了,你可不要怪我!”
方运来之前并没有收到消息,见崔望这么说,问道:“掌院大学士叫我来这里,是要让我与你们文战?”
“文战切磋,但和文战差不多。”乔居泽道。
方运看了看六个上舍进士,最后看着崔望道:“别的上舍进士成名已久,凭借一柄唇枪舌剑足以压制我。至于你,刚成进士,唇枪舌剑才孕育不久,而且不是用蛟龙骨孕育而成,对付你我的胜算大一些。”
崔望一瞪眼,道:“少瞧不起人!无论如何我都比你年长,我堂堂上舍进士怎会输给你!”
“等掌院大学士来了,我就与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崔望不服气道。
其余进士笑看两人斗嘴。
方运不再理会崔望,开始慢慢跑步,一边跑步一边做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