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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菜馆,虽然带个“老”字,但只开了一年多,和楚天齐到许源县时间相仿。菜馆主要经营许源县当地菜肴,味道非常纯正,虽然经营时间不长,但客人却很多。
虽然天气很热,但三人没有喝扎啤,而是喝的当地最纯正的小烧,就是五块钱一小壶的那种,一壶是四两白酒。
从晚上六点开始,三人就坐到了这里,已经足足喝了三个小时,但大家没有停杯的意思。三位局领导现在几乎没有了一点当官的影子,全都穿着“两股筋”背心,还把背心下角卷了起来,露出大半个肚皮,就连裤脚也卷着,鞋也趿拉在脚下。三人现在都是脸红脖子粗,不时吞云吐雾着,就连孟克也破天荒的夹着一根香烟。
曲刚眼圈发红,打着酒嗝,说:“局长,老曲感谢你,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不记前仇,感谢……”
楚天齐挥着手臂,打断对方:“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要是没有你老曲,也许我进步还没这么快呢。再说了,你也没少给我帮忙,没少给局里出力。”
曲刚也连连挥动手臂:“不,不。局长,你可以不去记,但我老曲不能不记着。现在想想我对你的态度,想想我做的那些事,我就是混蛋,就是混蛋加三鸡。”
“对,混蛋,你曲刚就是混蛋。为了自己的私心,竟然在局长上任第一天就出难题,就给局长下马威。也就是局长水平不一般,要不非着了你的道不可。你那时候太自私了,我当时都恨不得踹你两脚。”孟克也跟着附合。
“都说什么呢?那不是老曲不了解我,互相磨合呢吗?再说了,他也没把我怎么样,他自己还丢面子呢。”楚天齐“嘿嘿”笑着,“看老曲当时被我戏耍的那个样,现在想想都可乐。没过几天他又上门去挑衅,我让他乖乖出门去,给我再敬礼,当时他那样别提有多滑稽了。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这就算扯平了。来来来,少说这事,喝酒,喝酒。”他端起酒杯张罗着。
放下酒杯,曲刚又说了话:“怎么能算扯平呢?那些都是我主动挑衅,自找无趣,你不过是被动应战、见招拆招,又不是你主动挑起的,老曲欠你的。我都对你那样了,你也没有把我赶尽杀绝,而是还给我好多机会,让我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给我立功的机会。这次你更是大力推荐我,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做不上局长,恐怕这辈子也别想了。”
“你当局长是组织任命,又不是我楚天齐能许给你的,你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资历。再说了,我也没有推荐你的权利呀。”楚天齐不以为然,“不要一句话说上八十遍,就是你不烦,我都烦了。”
曲刚抓住楚天齐胳膊:“我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数,以我的水平,也就值个副的。以前自认为有牛斌、姚兵支持,还有那个野心,可他俩现在玩蛋了,我这才知道,他俩一直在利用我,根本就没拿我当回事。我不但没沾上他俩的光,还被认为和他俩走的近,能保持原职务我都烧高香了。这次能升半格,绝对是你推荐的,只有你能做出这种以德报怨的事。否则领导能看上我?绝对不可能?不止是这,要是没有你,没有老孟,恐怕我现在都到地下做鬼了。”说到这里,曲刚哽咽起来。
孟克指着曲刚:“老曲,你这花样真多。以前是要棒杀局长,现在又改成了捧杀,还装模作样的‘尿’了,我真是服你。”
“去你的,我就‘尿’了,怎么的?”说着,曲刚竟然还“呜呜”的哭出了声,“我这是忏悔,是感动。要是没有局长,咱们他*妈的都得让赵伯祥吃了,到头来连个骨头渣都剩不下,顶多你也就是比我多活个七、八天。”
“老曲,你这一下子有了良心,老子还不适应。你以前的良心都让狗掏去了?”孟克指着对方,“我不像你,我对局长没有忏悔,只有感谢。感谢局长带着我们除去了那个恶魔,感谢局长让我更进一步。”说到此处,孟克的眼圈也红了,急忙端起酒杯,“局长,我敬你,我先干了。”
“来,老曲,老孟,相逢既是缘,喝酒。”楚天齐伸过酒杯,和那两只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三人就这样说着,喝着,只到厉剑来接三人,不让老板再上酒,三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杯子。
相互搀扶着,三人出了酒馆。
看着三位公安局领导的熊样,老板连同服务人员都禁不住在后面抿嘴偷笑着。
来在车前,孟克打了个酒嗝,转头冲着身旁二人诡秘一笑:“局长,那次老曲使坏,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就跟没事似的?今个没喝那么多,你就脸红了,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呀?”
楚天齐“嘿嘿”一乐:“诀窍嘛……就是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就跟歌词里唱的似的,朋友来了有好酒……”
孟克接过了话,是唱出来的:“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哈哈哈”,三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现场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告别之谁能说明白
把曲刚、孟克送回家后,楚天齐没有直接回局里,而是让厉剑把车开到了县医院。
在这次飓风行动中,共有三人受了重伤,其中王兴成是头部受伤,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也没有脱离危险期。张铁军虽然已经苏醒,但他内脏多器官受伤,还需要做三次手术,到目前为止,只做了一次,其它两次还得看身体状况。其实每做一次手术,张铁军就相当于在鬼门关上又闯了一次。
这次受伤的三个人中,周仝是受伤当晚醒来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伤口已经开始恢复。但大臂功能恢复,绝不是几个月就能行的,况且到目前,还不清楚对臂上神经损伤有多大。
在这十天中,局里多次派人到医院探望伤者,并预存治疗费用,衔接相关事宜。楚天齐也曾去了三次,与院长、主治医生沟通,并且探望伤员。
今晚楚天齐是要专门探望周仝,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否则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本来白天就想来,可是一直被事情牵绊着,没有抽出时间来,晚上又一直喝到了现在。
天气炎热,人们休息较晚,好多商店都没关门。尤其医院旁的门店,更是几乎整夜都在营业着。
选了一些水果、营养品,又让商家做了一束手捧花,楚天齐留厉剑在车上等着,自己进了县医院。
手里又是花束,又是果蓝、礼品盒的,楚天齐双手连提带抱,拿的满满的。所好晚上医院人烟稀少,电梯里也没人,他这才得以顺利的上了楼。
出了电梯,向周仝病房走去。
看到公安局长拿着好多东西,值班护士要上前帮忙,被楚天齐婉言谢绝了。他担心万一郑志武对自己不友好,旁边有人的话,就太尴尬了,否则早就让厉剑上来帮忙了。
来到病房门口,楚天齐向室内望去,可门玻璃上早已拉上小布帘,根本看不进去。
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楚天齐不禁犹豫起来:要不要敲门?这么晚了,可能会打扰周仝的休息,万一要是郑志武在的话,也许还会闹出不愉快。
既然已经来了,自己又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下次见面亦不知何时,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看看,告别一下。楚天齐自认自己很坦荡,于是抬起右手,向门上敲去。
忽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你多少吃点儿,今天一天你都几乎没吃。”
听的出是郑志武的声音,楚天齐迟疑了一下,收回右手。
屋子里没人搭茬。
郑志武继续说:“我已经给你热过好几次了,你怎么也得吃点吧,不能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意呀。”
“不饿,没胃口。”周仝的声音。
“怎么能没胃口?这几天你一直吃饭挺香,今天接个电话就没胃口了?都怨那个该死的电话。”郑志武变得很不耐烦。
周仝回击着:“哼,成天怨这怨那的,就不怨自己。”
两口子拌嘴,自己进去不合适。这样想着,楚天齐把手中礼品向地上慢慢放着,准备放完就走。
“周仝,别那么自以为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没胃口倒是真的,不过并不是真的不饿。”郑志武的声音带着怒气,“还不是因为他?”
周仝的声音高了一些:“郑志武,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不要什么事都牵扯上别人。”
“说就说。还不是你听说姓楚小子要走了,心里才没着没落的?你接电话时,我都在厕所听见了。本来我想着那个祸害要离开了,忍忍也就算了,结果你还较上了劲。”郑志武显得理直气壮,“我说的没错吧。”
本来已经把全部东西都放到门口地上,正准备离开,谁知里面提到了自己,楚天齐又停下了脚步。
“放……胡说,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相比郑志武,周仝语气显得不够气粗,“再说了,即使真像你说的那样,受点影响也正常。他可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党校同学,人家要走了,我连送都送不了,当然要……”
“不能和师弟约会,师姐要心碎了,对不?”郑志武的话满是讥讽。
周仝辩解着:“胡说,我可是一直把他当亲*哥的,当成了我哥周宇。”
郑志武“哼”道:“亲*哥?幌子而已,你直接说成‘情哥’多省事,大家都是明白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你……你……呜呜……”支吾了两个字,周仝哭了起来。
“少来这一套,又拿哭来掩盖。还不是你理屈词穷,编不下去了?今天我就给你摆事实讲道理,省得你以后装糊涂。”刻意清了清嗓子,郑志武又说了起来,“咱们家没有衬衣却有衬衣*,没有裙子*和购物小票但却有裙子,这该如何解释?其实傻子都能明白其中的缘由,分明是师姐送给了师弟一件衬衣,师弟又给师姐买了条裙子。这算什么?定情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