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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你极力呵护的人,而不是让你伤害的人,更不应该是你在伤口上撒盐的人。就冲你做的这些事,就冲你现在死扛的态度,你对得起亲人吗?”
辛长龙怒吼:“老子说了,老子没有亲人,亲人早都死了。”
柯晓明插话:“谁死了?怎么死的?”
“都死了,都死了。”辛长龙咆哮起来,“让他妈仇人害死的。”
“什么仇人?”高峰追问。
“何……”辛长龙吼出一个字,忽然停顿一下,才又喊道,“他*妈的,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喊过之后,他又喃喃道,“都死了,都死了。”
画面中,辛长龙一副心灰意冷的神情,渐渐还发出了“呜呜”的悲鸣。看着这家伙的样子,楚天齐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
曲刚看着楚天齐,道:“高峰有两下子。”
楚天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但那笑容里写满自豪,分明是说:也不看是谁发现的人才?然后他冲着对方示意了一下。
曲刚先是一楞,旋即明白,对方意思是:接着看,好戏在后头。
此时,辛长龙感觉头疼欲裂,疼的想用双手去抓头发,也想用头去撞墙。但他刚一动,就被镣铐牵住了,根本就无法实现。现在他的脑海中就飘着一个字:死,这是他的心魔。正是这个字,在搅拌着他的*,就像要把脑袋从里面捅破一样。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他只是机械的喃喃着“死了,都死了”,至于对面那两个家伙说什么,根本与他无关。
看到辛长龙的样子,柯晓明和高峰轻声商议了几句,赶忙进行了汇报,得到的回复是“别管他”,于是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观察对方的反应。
……
就在辛长龙被心魔折腾的烦躁不安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是烦躁不已。
因为烦躁,他已经吸掉了多半盒烟,烟灰缸、茶几、地面上全是烟蒂和烟灰。因为烦躁,他在地上不停的来回踱步,一会儿走到窗前,一会来在桌旁,一会又定定的望着墙壁发呆。
仅仅间隔一天,为什么又让那个人去了?他既疑惑,又不解。他可是知道,那个人已经进去三个多小时了,这个时间要比前两次时间都长。这么长时间,那个人开口了吗?那个人都说了什么?又知道什么?知道多少呢?
右手一阵灼痛,他急忙一甩,烟蒂滚落到地上。他发现,那个烟蒂已经烧掉了半个过滤烟嘴,上面的烟火正一闪一闪的继续烧着。收回目光,再看,右手中指肚上,已经出现了一小片略带干黄的颜色。
“妈的。”咬牙骂出两字,他伸右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手机在手,他又犹豫起来,想了想,轻叹一声,把手机放到桌上,然后又踱到了窗前。
透过窗户玻璃,一辆闪着灯光的车辆进入他的视线。汽车停在院里,车门打开,几个人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光影范围。忽然,在这几个人中,他发现有一张稚嫩的脸很熟,很像一个人。
莫非是……?他心中一惊,仔细看去,不巧的是,汽车大灯却灭了,所有人影隐没在夜幕中。
……
审讯室里,辛长龙还在一遍遍喃喃着“死了,都死了”,但声音却越来越小。渐渐的,只见他的嘴唇动,大家已听不到声音。
忽然,“咣当”一声响起,是屋门开启的声音。
但辛长龙却根本无心去看,可能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脑中现在仅有一个字:死。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亲情唤醒人性
“爸”,一个男童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审讯室,这个声音很响亮,也显得很突兀。
除了一个人还低着头以外,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发声所在,这个低头的人就是辛长龙。
“爸”,男童声音又起。
“死、爸、死、爸……”,两个字交替着,在辛长龙脑海中回荡。
“是啊,我死了爸,我自己也是个死了的爸爸。”辛长龙喃喃自语着,抬起了头。
楚天齐看到,画面中的辛长龙满面黯然,目光呆滞,分明就是一种“心死”的神情。然后就见辛长龙的眼眯了起来,又迅速睁大,眉头也微皱起来。
辛长龙在抬头的一刹那,看到对面站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就站在那几名警察旁边。他直觉得这个孩子很面熟,很像一个人,像他的儿子,不,像他自己。可他又觉得不一样,自己的儿子可是白白胖胖的,这个孩子明显黑了一些,也很显瘦,个子也高好多。
男孩也不再说话,就那样看着对面的人,眼中满是忧郁,还带着一丝恐惧,甚至还有要后退的意思。
男孩身后的一个大女孩轻轻推了推男孩:“孩子,那是你爸爸,快叫,快叫呀。”
辛长龙这才注意到男孩身后大女孩,马上咬牙道:“何佼佼,你……”
男孩身后的大女孩,正是何氏药业的何佼佼。她没有理会辛长龙,而是继续对男孩道:“你不是一直想见爸爸吗?他就是。辛苦,快叫啊?”
“辛苦,你是辛苦,儿子。”辛长龙急的大喊,并不时想要挥动手臂。可他的双手被镣铐牵着,他的动作根本就是徒劳。越是这样,他反而越要挣扎,整个身子都试图要动,脸上满是痛苦。
看到对面那人的神情,男孩脸上胆怯更甚,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孩子,那就是你的爸爸,他现在做了错事,只有你能救他了。辛苦,你是最勇敢的,也是最孝顺的。”何佼佼拍着男孩肩膀,鼓励着。
嘴唇动了几动,男孩终于喊出了声:“爸,爸。”
辛长龙大喊:“你真是辛苦?真是我儿子?”
“爸,我就是辛苦,就是你儿子。”男孩带着哭腔道。
“辛苦,我的儿。”辛长龙声音沙哑起来,然后忽然怔住,眯着眼睛,伸长脖子,上下审视着对方。过了一会儿,才狐疑的说,“你真是辛苦?你有什么凭据?”
“我……你看。”说着,男孩向前两步,来在中间的铁栅栏近前,后背侧对着辛长龙,掀起了自己的上衣。
一束手电光打在男孩背上,亮光照射下,男孩后腰右侧位置有两块一元硬币大小的紫红色印迹,这两块是连在一起的,就像一个侧躺着的葫芦。
看到画面中那个男孩后背的印迹,楚天齐不经意的在自己后腰靠下位置摸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手,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
曲刚正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屏,并没注意到楚天齐动作与神情。
此时男孩指着后腰,说:“爸,这个胎记在我出生时就有,所以爷爷叫我葫芦娃。”
“像倒是像,就是大了些,位置好像也不对。”辛长龙盯着那个印迹,自语着,然后又说,“你用手使劲擦一擦。”
男孩一楞,随即用手在印迹部位来回擦着,他的劲用的足够大,就连印迹周围很大一块皮肤都擦红了。但那个印迹还在,而且颜色更深了。
“辛长龙,辛苦已经是十一岁,个子长高许多,胎记当然也跟着长大了,位置自然也会略显不同。”何佼佼厉声道,“你可是五年没见孩子了,见面竟然是这样。”
“闭嘴。”冲着何佼佼吼过,辛长龙又转向那个男孩,“你的生日是哪天?”
男孩回答:“就是今天。”
“哈哈哈,假的。”辛长龙大笑,“你是假的,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二号。”
“爸,我说的是农历。今天是阳历十二月二十二号,但农历是十一月十九,生我的那天就是农历十一月十九,那天的阳历是十二月二十四号。”男孩很委屈,“这些都是爷爷告诉我的,我每年也过农历生日。”
“你*爷爷?他还活着?”问完话,不等对方回答,辛长龙又说,“外人想知道这些,也并不难。”
“辛长龙,你什么意思?”何佼佼忍不住插了话,“你质疑自己儿子身份?你还是不是人?”
“不是我要质疑,而是条子做事太鬼,何况还有你们这阴险的何家参与,什么事做不出来?”辛长龙说完,又把头转向男孩,“孩子,你是无辜的,我不怪你。”
“你……”何佼佼手指辛长龙,想要怒斥,忽然瞟了眼监控头,又打住了。
“爸,你怎么会这样,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认了。”男孩说着,猛的把裤子褪*下,又迅速向下褪了半面裤头,男孩右边小屁*股露了出来。
现场和监听室的眼睛,都盯在那个男孩右边的小屁*股上。
手电光映照下,男孩白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疤痕。男孩咬着下嘴唇道:“给你看,给你看。”
辛长龙的脸一下子变了,变的更加灰白,继而胀*红。他圆睁双目,死死盯着那个狰狞的疤痕。渐渐的,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薄雾又迅速凝结成水滴,噙在眼眶中。他嘴唇抖动着,声音嘶哑的说:“辛苦,爸信了,你就是我的儿。赶快把裤子提起来,小心着凉。”
“你就不问问这疤是怎么来的吗?”虽然男孩的表情很冷,可两串泪珠已经滑落脸颊。
“爸知道,爸知道。”辛长龙呢喃着,“快穿好裤子,穿好裤子。”
男孩仍然就那样站着,没有提起裤子,而是恨声道:“你知道?怕是你早就忘了吧。那我就提醒提醒你。”说着,男孩猛的转过身,面对着辛长龙,“五年前,那时候我才六岁,刚刚失去出生仅两天的小弟弟,妈妈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由奶奶强打精神陪着。可你在干什么?你在赌博,几乎赌输了家里所有的钱。那天也是十一月十九,爷爷正好出去给我买生日蛋糕,结果你被逼债人追上了家门。
当时我正躲在厕所里,透过厕所玻璃,亲眼看着那帮人翻我们家的柜子,砸我们家的东西,而你却在向那些人不停的求饶。人家根本不吃你那一套,见拿不到钱,就要剁你的手指头。那把刀足有一尺长,上面带着三棱,看着就让人害怕。那把刀只要一落下去,你的四根手指指定就没了。
看到此情景,我疯了一样,冲了出去,趴到你的手上。那帮人根本就没防着家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