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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术不如师傅时有走眼,那是他自家之事。如今这不懂相术的小师弟也来讥自己相术不精对自己说短道长,蒯通当即眉毛一挑,变色道:“师弟此言何意?”
韩淮楚淡淡道:“二师兄没有看出,那武臣命中有场血光之灾,将死于非命么?”
蒯通怒道:“师弟你不想栖身赵王便算了,怎能满口胡说?你又未亲眼见过赵王,更不懂相面之术,怎知赵王有血光之灾?”
“小生从未来而来,怎会不知?”韩淮楚失笑道:“我有没有胡说,师兄日后自知。那赵王也算得上是个明主,只是命有不测。我劝师兄休贪恋一时之富贵,速离赵国,以免陷入是非之中。”
未请得动这小师弟,这小师弟反倒来劝自己,蒯通心中那个气是不打一处出,面红耳赤道:“师弟太小看我蒯通了。我之投赵王,非为贪恋富贵,乃是为实现平生之抱负也。”
韩淮楚见师兄发怒,忙陪不是道:“算我说错了。我知师兄不是贪恋富贵之人。”
蒯通怒气稍减,问道:“师弟是不想投效赵王的了。”韩淮楚点头道:“人各有志,累师兄千里赶来,实在是对不住。”
这韩师弟韩信拒绝入赵,他一番雄图伟略只有另想办法。那蒯通是满脸失望,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兄弟之间,谈什么对不对得住。我知师弟你也是为了我好。咱们去师傅之墓吧。”
※※※
二人便向鬼谷悬策坟墓走去。快到坟前,远远望见一人,跪倒在墓碑前,正焚香祭奠。
此人年约四旬,头带角巾,儒雅潇洒,透出一股子名士风流,却不是韩淮楚那三师兄李左车是谁?
在鬼谷道场,鬼谷悬策大部分时间用来闭关修道,无暇授徒,韩淮楚的兵法均是跟随李左车学的。李左车对他来言,亦师亦兄,韩淮楚对他是十分的敬重。
多时不见三师兄,此时见李左车回到鬼谷,韩淮楚一见大喜,高喊一声:“三师兄,你何以回到鬼谷?”
就见衣袂一振,那蒯通一见李左车,面色十分古怪,转身就走。
韩淮楚拉住蒯通,问道:“二师兄,师傅坟墓就在前面,你为何要走?”
蒯通将韩淮楚拉在他袖子的手一按,压低声音道:“左车在此,我还是回避的好。”
韩淮楚顿时明白过来。蒯通之所以要走,是因那赵王武臣未迎立赵歇,自个儿称王,已与赵歇成了敌人。这两位师兄,各为其主,虽曾同门学艺,此番见面定会十分尴尬。
韩淮楚将手一缩。蒯通交代一句:“师傅之墓我已知道,过会我自去祭奠。”话一说完,拔足就走。
那李左车已望见蒯通,高声喊道:“二师兄,请留步!”
师弟既已出声相唤,蒯通只好停步,回过头来。
李左车手摇羽扇,不紧不慢走到二人面前,冷冷问道:“二师兄为何一见我面便要离开,莫非师兄讨厌见到左车么?”
蒯通见他语气不善,索性将话挑明,冷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为赵歇,我辅武臣,如今你我之间各为其主,势同水火,又何必相见?”
韩淮楚万万想不到这两位师兄一见面语气便这么冷冰冰的,同门之谊已荡然无存。
李左车长笑一声:“好个各为其主!二师兄,你既已明白这个道理,今日死在我的剑下,休要怨我!”
话一说完,“仓啷”一声,李左车寒剑出鞘,直指蒯通咽喉。
他本是赵国名将李牧之后,家学渊源,那一剑施展如失蛟神龙,称得上如火纯青。
而蒯通只是一介文人,又哪里能躲得过李左车这一剑。一时之间,面色如土。
陡见韩淮楚右手虚空一引,那李左车施出的必杀一剑忽然走偏,贴着蒯通脸颊疾划而过。人影一幌,韩淮楚欺身上前,伸出手电光石火抓住李左车剑身,问道:“三师兄,为何一见面便要取二师兄性命?”
李左车刚才是必杀的一剑,却不知怎地被这小师弟就那么伸手一引,剑势就走了偏。李左车刚才还想不明白,只当那是自己失手。待韩淮楚简简单单将他剑身抓住,这就不是用侥幸二字说得通了,李左车差点要跌破眼镜。
要知道空手入白刃,不是武功高出对手不止一筹,绝不敢徒手去拿对方锋锐的兵刃。
“这韩师弟武功平平,平日里也不见他怎地,怎一时武功大进?”
“韩信,这不关你事,闪到一边去!”平日对众师弟彬彬如君子的李左车,盛怒之下,也对韩淮楚呼喝起来。
韩淮楚笑道:“怎不关我事?二师兄陪我同来,既被我撞到,怎能让他丧命?”
李左车用力一抽,只想将剑抽回。哪知那剑握在韩信手中,如同生根一般,半分也夺不回去。
能空手入白刃或许只是招数高明,夺不回这剑只能是这小师弟内力深厚。李左车是又惊又怒,诧问:“韩信,你何时变得如此高强?”
韩淮楚笑脸劝道:“还望三师兄看在往日同门的情分,罢手饶过二师兄。”
李左车怒斥一声:“韩信,你懂个什么?此乃军国大事,岂能念同门情分,效小儿女之态?今日不杀蒯通,师兄我誓不罢休。”
韩淮楚惑然问道:“二师兄只是文人一个,何以令你如此嫉恨?”
李左车左手羽扇一指蒯通:“这个就要问你的二师兄了。”
※※※
师出同门一起在鬼谷学艺,那李左车为何如此嫉恨蒯通?原来事出有因。
蒯通临行前,武臣召来蒯通,密谋道:“寡人接获密报,国中不少人与赵歇暗送秋波,图谋不轨。那赵歇乃赵国后裔,有他在,寡人寝食难安。寡人欲出兵将之翦灭,爱卿以为如何?”
蒯通沉吟一阵,说出一条毒计:“赵歇盘踞河东,有名将李左车辅佐,又国中之人心向赵歇,恐难以撼动。何况赵歇无罪与我,出兵讨伐名不正言不顺。不如遣派杀手暗中狙杀,毕其功于一役。赵歇一死,其党羽无所恃,则河东唾手可得矣。”
武臣遂从其计,派刺客往河东暗杀赵歇。
于一次郊猎之中,那刺客埋伏在草丛中,等赵歇走近,猝然发难,一箭将赵歇射下马来。
众护卫一拥而上,将那刺客擒住。一番严刑拷打,那刺客供出乃是武臣所派,主谋便是蒯通。
那箭射中赵歇左肋,未伤及要害,又有铠甲护身,赵歇得而幸保不死。饶是如此,赵歇这一箭也伤得不轻,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主公被刺,李左车急从军营赶来探伤。得知是蒯通的主谋,不由怒火万丈。
那李左车乃是赵国名将李牧之孙,离开鬼谷后,便跟随了赵公子歇,入了三晋盟。
对于复兴赵国,一帮亡国君臣自然是念念不忘。陈胜起事后,他们原想有所作为,但时运不济,被同为义军的武臣著了先鞭,攻克上党挡住了去路,赵歇与李左车只好在河东发展,不久又陷入与吴广大军对峙的尴尬境地。
终于吴广大军撤离。刚松了一口气,章邯大军又攻克了荥阳,令赵歇一党大为紧张。
不久前有消息传来,三晋盟总盟主张耳力主迎立赵歇为王,这些人欣喜若狂,深为期待。孰料被那蒯通搅局,武臣自立赵王,这些亡国君臣一番美梦变成了泡影。
不能入主赵国也就罢了,毕竟赵地是人家打下来的。不料武臣却容不下赵歇,那搅局的蒯通竟再出毒计,欲置赵歇于死地!
彼既然不仁,我也不义。赵歇一党,便商量着对付武臣,谋他的江山。
众人商议,均说有蒯通这老贼为武臣谋划,想安枕于河东是不可能的。此番行刺失败,他定会唆使武臣再施毒手。要想光复大赵入主邯郸,只有先除掉武臣身边这位智囊人物。
正好得到消息,那老贼已去了魏国。于是李左车将军营之事交托给他人,自个单身匹马,南下千里追杀蒯通。
终于在清溪鬼谷师傅的坟前,遇到了自己这位师兄,李左车便按计划出剑指向蒯通,施出致命的一剑。
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素来不起眼的韩师弟竟变得武功大进,要硬护着那蒯通!
韩淮楚听了李左车之言,目光转向蒯通,问道:“二师兄,你可做了什么对不起三师兄的事情?”
蒯通嘿嘿一笑,问李左车道:“师弟,那赵公子歇现下可安好?”
李左车冷笑道:“恐怕要让师弟失望了。托老天的福,我主公现在还没死。”
蒯通脸上隐隐现出一丝失望。
※※※
韩淮楚算是听明白了。对那赵歇,蒯通策划了行刺。
他心中平生一阵悲哀。想不到昔日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只为了这句“各为其主”,就如隔世寇仇,一见面便要拔刃相向!
想到自己今后也要在沙场与这帮师兄弟碰面,不知将来自己是否也如眼前两位师兄一样,为了那未来老板刘邦而不念同门情谊,与师兄弟们斗个你死我活。
“罢了!这就是宿命。既然冒了那韩信之名要开创汉室,这一切终究要直面,想躲也躲不了。到那时候,战场上当然不能相让。战而胜之后,能网开一面饶了师兄弟们的性命,也算对得起师傅在天之灵了。”韩淮楚心中叹道。
他这么胡思乱想,一个愣神,握剑的手松了一松。李左车觅得机会,猛一用劲,将剑夺了回去。
他长剑在手,立刻仗剑向蒯通逼来。蒯通吓得面色发白,一个闪身,躲到韩淮楚身后,失声唤道:“师弟救我!”
韩淮楚蓦地清醒过来,眼见李左车剑势凶猛已临身前,不及多想,“呼”地拍出一掌。第七重先天真炁,如排山倒海狂涌而出。
李左车哪里经得起?“砰”的一声,飞出一丈开外。
只见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似乎受伤不轻。
李左车眼中突然生出恨意,厉声道:“先天真炁!原来师弟你已得我门至宝《十四篇》!师傅他老人家好生偏心,我跟随他二十年,所有的师弟兵法都是我代为传授,却未将《十四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