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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手一摆,不耐烦道:“说这些陈年旧事做甚,对寡人说说,我军现在的兵力。”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上战场。过去的风光再怎么风光,也增添不了一兵一卒。戎马一生的章邯,此时并不糊涂。
章平“哦”了一声,笑道:“王兄对此何必心虑,我雍军尚有二十五万,皆是身强力壮的精锐。人数远在汉军之上,足以与来犯的敌军一战,将之彻底击溃。”
章邯冷笑一声:“休要拿好话宽慰寡人。兵不在多而在精,这一战那些未成年的新兵带去,只会自乱阵脚。扣除那些只会看家护院的童子军,我军能有多少投入决战?”
章平想了一想,还是夸大了一些:“扣除新兵,还有十五万余。另外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各出精兵五万,正火速赶来增援我军。”
两位老兄弟与他老章鱼一样,都是强征童子军入伍,统共各只有十万军马,哪来的精兵五万?
只是人家远道前来助战,一下子抽调举国兵力的一半,这份情还是要领。
章邯便道:“塞翟两军,只可在旁掠阵,胜时可乘胜追击,败则可稳住阵脚救援我军,真正的决战还是要靠我雍军来打。王弟,这道理你可明白?”
见章邯思路还是这么清晰,章平暗喜,点头道:“臣弟明白。请大王移驾军中,亲自督师训练,以振作三军士气。”
※※※
老章鱼在其弟章平的激励下,终于告别了醇酒美人回到军营,汇聚人马,拿出昔日的手段整训大军。磨拳擦掌,准备同他的对手韩信大干一场。
而韩淮楚这一边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原来汉军大将奚娟西征陇西,初时攻城夺县频频得手,陇西雍军兵力单薄而且分散,原以为攻克陇西全境拿下陇西首府狄道只要旬月。
那陇西郡守年仅弱冠,乃是已故秦国上将苏角之子。老章鱼闹将慌,用的大多都是这些毛头小伙。
苏度眼见不敌,竟向西戎求援,请来了一位女将。
那女将名叫葛赛飞,双十年纪,生得是黑里透红,却娇艳无比,堪称黑里俏,人称黑珍珠。使一口金丝凤梨枪,武功诡异高强。更兼身穿藤甲刀枪不入,遇水不沉,精擅水战。
这么一位娇滴滴的黑美人,竟是一个寡妇。她的夫君,便是在巨鹿一战战死的西戎部落首领沙间亮。自沙间亮战死,葛赛飞便推举为本部落首领,统领一方。
那葛赛飞帐下有五十女兵,皆是纯美少女,都身穿藤甲,随她习得武艺,上马能骑能射,下马能杀能砍。
葛赛飞率二千蛮子军杀到,苏度腰杆立马壮了不少,便在渭水上游的陇西城外摆开阵势,狙击汉军西渡。
汉雍两军狭路相逢,一个要扫残逐北席卷陇西,一个是奉命守土退无可退。两军在渭水水面展开了一场水战。
结果苏度在黑珍珠的助阵下,这一战大扫颓气,将汉军杀得大败。汉军抢滩的先头部队二千余人,溺水而亡者几乎占了一半。征集的船只全部击沉。
那奚娟过不了河,只有向陈仓求援,请韩淮楚再增军马,击败苏度。
这是汉军攻入关中的第一次败绩,而且损折了一千精锐。消息传来,众将都是大怒,争着要赶赴陇西,去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韩淮楚却犯了难。派出军马容易,可要找一批能在水面纵横的将士却难。
早在兵出汉中之前,韩淮楚便料到会有水战的一天,特地派奚娟陈武去河谷作抢滩阻渡演习。那些熟悉水战的士兵都被奚娟带去陇西,现在哪还有兵有将可派?
尤其是他听说到葛赛飞身穿的藤甲遇水不沉时,格外的惊讶。
“那三国时代诸葛亮七擒孟获遭遇到的藤甲兵,现在便有了么?”
那小说上说的诸葛亮对付藤甲兵的办法是诱他们入伏,放一把火烧他个七窍生烟。
韩淮楚心想,“难道小生要效仿诸葛亮,再次放一把火?”
这样做又有翻版先贤的嫌疑,韩淮楚自信也能做到。但那藤甲兵所穿的神秘的藤甲,就要一把火烧毁无缘得见了。韩淮楚想来都有点可惜。
正值此时,樊哙掠地归来。听说此事,笑嘿嘿道:“俺有个办法,可以击败苏度。”
连文韬武略的大将军都没想出办法,这大老粗竟想出来了。众将都哄笑道:“省省吧!樊屠子,你那榆木脑筋又能想出什么高招?”
樊哙瞪眼道:“大家笑什么?俺说出来让大将军评评,这办法可行不可行。”
韩淮楚微笑着点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临武侯,你把那办法道出,容本帅斟酌。”
那樊哙一本正经说出的办法又让大家笑破肚皮:“那黑珍珠死了丈夫,小媳妇一定寂寞得很。只要将她设计擒住,派个汉子上了她,让她服服帖帖,何愁苏度不破?”
傅宽笑骂道:“樊屠子,你以为你家媳妇对你服服帖帖,那黑珍珠被汉子一上,也与你媳妇一样?”
郦商笑着拍了拍樊哙:“这汉子不派别人,干脆就派你得了。咱们的樊大将军英俊潇洒,又有一杆金枪。只要金枪一出,天下女子还不唯我是从?”
樊哙倒有自知之明,憨憨一笑:“别损俺了,俺这副尊容,哪谈得上英俊潇洒?那金枪是吃了大哥的药,管不长久的。”
听着这话,郦商猛踹了他一脚,骂道:“原来你真的想去!看你脸上的唇印还没洗,也不怕你媳妇知道不依?”
又有人提出异议,说汉军军规军营内不近女色,怎能引那黑珍珠入营与大家一同征战?樊哙振振有词道:“大将军这条军规指的是女眷,那黑珍珠乃是女将,精擅水战,为此军规约束不能用之未免可惜。”
众将正笑成一片,只听韩淮楚咳嗽一声,说道:“临武侯的这办法似乎可行。若能找一位也精擅水战的将军与那葛赛飞指名叫阵,要在水中搏杀,那葛赛飞自负熟悉水性,必会应允。到时擒了她做成好事,让她归心于我汉国,这藤甲兵便为我军所用。日后遇到水战,我汉军又多了一个制敌的手段。”
众将见韩淮楚也出言赞同,皆不再嗤笑樊哙。
(韩淮楚这一句话,结果从此开了先例,汉军中也招收女兵女将。只要你能打,管你是雌的还是雄,都是征战沙场的战士。当然那女兵女将并不一定要冲锋在前,主要任务是管管后勤,治疗伤员。)
但随即想到,这精擅水战的将军要派谁去。
大家的目光又一起笑望向韩淮楚,都是笑得不怀好意。
韩淮楚愕然道:“你们都望着本帅作甚?”
郦商清了清嗓子,嘿嘿笑道:“说到精擅水战,这里哪一位能与大将军相比?听说大将军身怀你纵横家绝技,能入水数日不出,要与那黑珍珠水战,还不手到擒来。黑珍珠一见大将军盖世风采,还不心旌动摇,全身酥软,摇摇欲坠——”
韩淮楚喝一声:“说的什么胡话!本帅正准备与章邯大军决战,怎能分身去往陇西?”
※※※
正值此时,小传令官利豨来报,说陈武偷袭杜县得手,遣了快骑前来向大将军报捷。
韩淮楚一听大喜,便招那信使询问战况。
那信使喜气洋洋入内说道:“吾等一万人马偃旗息鼓,衔枚沿渭水疾走。幸奈雍军各关隘守军知道我军兵出陈仓,都被老章鱼召唤至废丘集结,一路上未见大股雍军。遇到小股敌军,或称乃是正常调度,或就地歼灭。行了五日五夜,直到杜县城下。原雍国降卒领二千人诈称是奉内史郡守甘索之令前来增援,以防我军从子午道来袭。那杜县守将袁植尚不知甘索已死,未识出是计,又见我军人少不放在心上,亲自开关迎接。刚武侯乘隙从暗中杀出,我军一拥而上,很快占领了城门。袁植领城中守军仓猝应战,不敌我军勇猛,只好弃城东遁。”
韩淮楚眉宇舒展,喜道:“刚武侯夺了杜县,咸阳近在咫尺。只要灌婴纪信部闻讯翻越子午道增援杜县,这东线战场就开辟出来了。我军粮秣,便可源源不断运至关中,大军东去与彼部会合,便再无断粮之忧。”
众将笑道:“现在关中已是一团浑水,大将军下出这步棋子,浑水搅得更浑,够老章鱼头痛的了。”
虽然子午道与陈仓相去甚远,但以汉军的锐气,想来一路攻关克县不是问题,与杜县汉军连成一片也只在早晚之间。
那信使又道:“雍将袁植逃至灞水,却被一伙好汉截住水路,将袁植斩杀,取了他的头颅来向我军献功。”
韩淮楚“哦”了一声:“这关中竟有如此义士!不知是何方豪杰仗义相助?”
信使道:“那伙好汉皆是从关东而来,领头的说大将军是他主人。闻大将军做了我军主帅,本欲从子午道前往汉中奔效。奈何雍军临战把守路口甚严,只许进不许出,只好滞留杜县城外。这一次正好遇见我军突袭杜县,故而出手相助。”
“主人?我哪里来的一个奴仆?”韩淮楚闻言一怔。
随即念头一动,声音抖颤问道:“那好汉可是名叫骆甲?”
信使点头道:“正是。那些好汉自称是黄河帮的帮众,领头的便是他们帮主骆甲。”
想不到那黄河帮帮主骆甲竟记着当日的话,在自己打下根基后领举帮弟兄不远千里前来追随。而骆甲还是那直脾气,执拗地呼自己为主人。
韩淮楚大喜,急忙问道:“那骆甲现在何处?”
信使道:“骆帮主已启程往陈仓而来。现沿途有雍兵把守,只好乔装难民蒙混过关,遂不敢骑马。想来再过两三日,大将军便可看到黄河帮的好汉。”
韩淮楚显得有些失望:“还要等两三天啊!”
他在黄河帮与帮内兄弟处得久了,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情意。那骆甲虽然称他为主人,韩淮楚却没把他当奴仆看待,只当他是自己的兄弟。兄弟从远方而来投奔他这个兄长,韩淮楚是心中痒痒,恨不得马上看到兄弟那亲切的面容。
只听郦商说道:“不知黄河帮的骆帮主相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