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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大早,苏矜便独自起床,没有知会冷月殿任何人,走了出去。
她将双手拢入袖中,厚厚的毡子长及脚跟,走在冰寒彻骨的宫道上也不觉得有多冷,她一路抬头看着天色,眉头越蹙越深。
她在梅林的拱门外停下脚步,痴痴的望着天空,忽的,耳旁传来一道轻柔淡雅的男声:
“你在看什么?”
苏矜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竟然又是那个梅林偶遇的白衣美艳男子,深吸一口气,苏矜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被他这么毫无示警的吓唬了番,心情更加糟糕,张口便说:
“你是鬼吗?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没想到苏矜一开口便这么呛,那男子挑眉看着她,良久才回道:“我若是鬼,娘娘便不用这么心烦了。”
苏矜看着这个总是莫名出现的男人,讨厌他摆出看透一切的姿态,当即沉面冷哼道:
“哼,你才不是鬼!你是妖!惑人心魂的妖!”
男子听到苏矜这番不留情面的话,脸上闪过一抹忧伤,弯了弯嘴角,道:
“不管我是什么,我只是想提醒娘娘,梅林中也许有你想知道的。”
说完,那男子便转身离开了。
苏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孤孑又寂寞,回想自己先前的话,有些后悔那么说他,但仔细一想,她也没说什么啊,在她们那个时代,被称为‘妖’
也算是褒义词了。谁都希望自己身上沾一些妖气,能够迷惑众人。
他说,梅林中也许有她想知道的……切,他又知道她想要知道什么了?可笑!
这么想着,苏矜还是没忍住再次踏入了白梅绽放的荒芜梅林,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后,除了满园的香气,她根本没找到其他什么东西,走得有些累了,便走到林子尽头的一处古老凉亭中坐下,亭子檐飞八角,宝盖很深很大,苏矜坐在亭子中间的石桌旁,定下心神之后,猛地回头一看,吓得她差点落荒而逃,那白惨惨的人偶,不就是那日站在她床头的‘女鬼’吗?
回到冷月殿中,绿荷立刻迎了上来,握住苏矜的手,只觉得冷得出奇,便慌忙的叫青瑛准备手炉,让汐蓉煎制姜茶。
苏矜失魂落魄坐在暖阁中,震惊的心情才稍稍平复,汐蓉送上了姜茶,苏矜端在手中,鼻子里闻着那股刺鼻辣味终是没肯喝下去。
“小姐,你这样一声不响走出去,知道多吓人吗?”青瑛将手炉塞入苏矜手中,语气略带埋怨的说道:“小福子他们甚至担心,说娘娘是不是被鬼抓走了。”
“青瑛,不许胡说。”绿荷端来了热水,一掀帘子便听见青瑛那般说道,不禁板下脸来警告道。
苏矜抬头,在三人面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汐蓉脸上,神情严肃的问道:
“汐蓉,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担心,我被鬼抓走了?”
汐蓉正在往姜茶里削入一些话梅,看看能不能将辣味减轻一些,乍一听苏矜的问题,手指一抖,话梅和小刀分别掉在了地上,吓得她赶忙弯下腰去捡,再抬起头时,耳旁的发丝有些散落,让她看起来有点狼狈。
“小姐,你说什么呢?汐蓉自然是担心你的。”青瑛看着汐蓉,觉得小姐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对她,实在可怜。
苏矜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看透世事的眸子盯着汐蓉,久久不语。
汐蓉先是惊吓,而后便就表现出无助,这样的反应,就连绿荷和青瑛都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苏矜叹了口气,说道:
“绿荷青瑛到门外守着,我有话跟汐蓉说。”
作者有话要说:
O(∩_∩)O~,唉,上章竟然被站短和谐,要知道,几乎是没啥肉的哇。。。悲催。。。
☆、第17章 《一品皇贵妃》
“绿荷青瑛,你们到门外守着,我有话跟汐蓉说。”
苏矜将将手炉放在一旁,对绿荷和青瑛挥了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暖阁的门被随即关上,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苏矜和汐蓉两人。汐蓉抬眼看了看苏矜,又飞快将头低下,苏矜看着她,开口道:
“你昨晚真的见鬼了?”
汐蓉换了一颗梅子,开始用刀削肉,脸色一片苍白,嘴角弯起一抹不甚自然的笑:“娘娘为何这么问?奴婢……自然是见到了。”
苏矜看着她,无声的叹了口气,道:“那你猜我有没有看到?”
汐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苏矜又道:“那你可知我先前去了哪里?”
汐蓉依旧摇头,苏矜也不逼迫,继续说道:“我去了梅林。”
汐蓉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是,是吗?娘娘真是好兴致,一大早便去梅林赏花吗?”
“我在亭子里歇了歇脚,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苏矜沉着声音,探究的目光紧紧盯着汐蓉,又道:“我看到了鬼!一个女鬼!”
汐蓉手中的梅子再次滑落,苏矜从榻上走下,来到汐蓉面前站定,秀气的眉头微蹙:“汐蓉,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既然话已至此,苏矜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从一开始她就怀疑是身边的人做的,想过无数的人,甚至连绿荷和青瑛她都怀疑过,可最终的犯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受尽苦楚的女人。
汐蓉颤抖着双唇:“娘娘,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苏矜一把捧住汐蓉苍白的脸颊,让她正视自己的目光,对她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你知道你的马脚露在哪里吗?错就错在,你是第四个看到鬼的人。”苏矜一鼓作气的说道:“小福子,月红和月如看到的鬼,都是在暖阁外的灯笼旁,只有你,看到的鬼是在暖阁当门外。”
正是昨天,汐蓉这个眼神出卖了她。小福子他们见鬼之后,惊慌失措的眼神都落在灯笼旁,只有汐蓉不是。
“昨晚,我在灯笼旁站了许久,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一根丝线,很细很细的丝线,肉眼几乎看不到的丝线。今早我便是一路沿着丝线,找到了梅林,看到了沿丝线滑过去的‘女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矜看着汐蓉
的神色越来越激动,便放开了对她脸颊的控制,谁料她一放手,汐蓉便整个人滑坐到地上,彷徨失措的伏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哭了片刻后,便开始对苏矜猛磕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娘娘’之类的话。
苏矜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她就必须交代清楚才行,于是狠了狠心,厉声问道:
“是谁指使你的?”
汐蓉磕头的动作骤停,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但就是不肯告诉苏矜幕后黑手是谁。
苏矜看她身体抖得厉害,眼看那副瘦骨头都快被抖散架了般,叹了口气,弯腰扶住汐蓉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汐蓉一声惊呼,抱着胳膊再次蜷缩在地,苏矜觉得奇怪,便将汐蓉的衣袖向上撸起,只见她白惨惨的胳膊上满是伤痕,有鞭痕,烫痕,还有一些针痕不像针痕的洞眼,苏矜大怒: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看这些伤痕的样子,并不像是从前留下的,应该就是这两日的事情,可是,汐蓉来她的冷月殿已然有了数十日,什么人会这么对待她呢?
汐蓉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无色,紧咬着下唇,无论苏矜怎么问她,她就是不说,直说:“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娘娘要打要罚,奴婢一人领了就是,请娘娘不要再问了。”
苏矜看着那青红一片的痕迹,心中五味陈杂,看着汐蓉的模样,问道:“你是怕连累我吗?”
汐蓉只顾发抖,不再说话。
闹鬼一事,在苏矜找汐蓉谈话之后,便没再出现过,绿荷和青瑛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苏矜,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苏矜却只是笑而不答,绿荷她们纵然好奇也无计可施。
而汐蓉自那日之后,便一病不起,每日咳嗽,日渐消瘦,根本不能到苏矜身旁伺候。
吃过了早饭,苏矜跟绿荷她们交代了一声,便独自去了冷月殿隔壁的梅林,坐在亭子里,看着满园白梅方向绽放。
“唉。”
重重的呼出一口雾气,苏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是无力,原来青瑛那小丫头说的不错,在这个宫里,没有权势,那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空泡影
,做不得数。
“小小年纪,便唉声叹气,好不应景啊。”一道清雅的男声自梅林那头传来,苏矜听了声音,都懒得回头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看见那人肩披狐裘,虽然脸色苍白略有病容,但整个人的感觉就是‘自由’,单单这一点,就让苏矜就觉得心里不畅快,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话说出口了。
“笑话,有哪条律法规定,年纪小,便不能唉声叹气?”
有了上回被苏矜当面称为‘妖男’的经验,那狐裘男子这回也不介意,顶着苏矜的坏口气,在她旁边坐下,道:
“的确没有律法规定。在下错了。”看着苏矜对他横眉扫来一眼,那人面上依旧微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位小娘娘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在下能否帮衬帮衬。”
苏矜见他今日态度较好,又看了看他满身的贵气,那身毛色纯正的狐裘披肩就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不凡,但这里是后宫,除了皇帝就算是王爷们也不可能像他这般自由的出入后宫,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太监,那在皇宫中,除了太监和皇帝,还有哪一种人是可以自由在宫里走动的?
除了皇帝的妃子,那就只剩下……男宠了吧。
而且看他的面皮,说他是个得宠的男宠,也绝对不为过。这种人在后宫中没有品级,但势力却不容小觑,凭着皇帝的口味独特,说不准地位都能够凌驾于普通妃嫔之上,也许这厮真的能够帮到她也说不定啊。
苏矜转了个身,与之面对面坐着,酝酿良久之后,才缓缓吐口道:“是有这么件事……我……想整治一个奴才,但没有人手,没有场地,该怎么办?”
那人听苏矜如是说道,也不问她想整治的是哪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