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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我的衣箱从床底下拿出来吧,我也在通道上站一宿!”阿伦一气之下说道。
“那怎么行!你是不是也到终点格拉斯高下车?若是这样,只好我们俩共用这一个卧铺,大家都别睡就行了。”凯瑟琳说着,坐到了卧铺的一端。
于是服务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啊,小姐,您可帮了个大忙,那么,先生,请您同意这么办吧!”
“不,我不同意!”
“嘿,康白尔教授,是我可怕,还是你怯懦呢?”凯瑟琳一边说,一边嘲弄地盯着阿伦。
敢不敢与凯瑟琳同室过夜,虽被将到了有无男子气的地步,阿伦仍不退却,怒视着对方。在这期间,服务员已轻轻地关上门,偷偷地离开了。
在这狭窄的卧铺间里,只有阿伦和凯瑟琳两个人,他们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了。为防备敌机轰炸,列车熄了灯火,缓缓地行驶着。
首先打破这难堪局面的是凯瑟琳。起初,她板着面孔一言不发,之后突然羞涩地发出了窃笑。接着,阿伦也笑了起来。
“我们是怎么了,还是堂表兄妹呢,干嘛象敌人一样相互仇视。怎么着,我是称你康白尔教授呢,还是叫你阿伦?你是不是也要到苏格兰英伯拉勒村去?”
“邓肯律师给我来信说,住在英伯拉勒村夏伊拉城堡的安格斯·康白尔老人在一星期前去世了,邀请我去出席亲属会。虽说是亲属会,可好象并不存在继承财产方面的问题。为此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也是收到了邓肯律师同样内容的信才去的。你去过夏伊拉城堡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去过。以前就连安格斯·康白尔这个名字也没听说过。查了一下老家谱,才知道他是我父亲的堂兄弟。”
“我只在小的时候来过一次。”
“夏伊拉这个城堡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说,究竟怎么去好呢?”
“从格拉斯高火车站换乘慢车,然后乘汽船到达农港,下船后再坐出租车前往。夏伊拉城堡就在洛格·发英湖畔。”
“那是座什么样的城堡呢?”
“虽说叫城堡,但并不象国王居住的豪华城池。它面对湖水,里面有座高塔。城虽小,但历史悠久。不过,我们这次旅行,与其参观古城,莫若了解了解老人的死因更为重要。”
“噢,他是怎么死的?”
“是自杀还是他杀,还不清楚。”
阿伦听到这里,吃惊地说:“哦?你说什么?”
“他也许是从高高的塔顶上跳下来的,也许是被人推下来的。”
“警方大概已经调查过了吧?”
“是调查过了。但是,听说由于不能明确断定为他杀,已经停止侦查了。”
“对不起,我能抽支烟吗?”
“请吧,不要客气。”
阿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凯瑟琳好奇地看着他说:“哎呀,没想到你抽卷烟,我想象中,你一定是叼着漂亮的烟斗,下巴上蓄着长长的胡子,一副怪癖学者的模样呢!”
“我也是连做梦也没想到那本书的作者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子。”
“这么说,如果你知道作者是位女子,就不会写那篇存心不良的书评了吗?”
“不,不管作者是男是女,我的主张都是不会变的。错误就是错误,我就是要严格地进行评论。怎么样,在此你承认关于库里蒲伦多公爵夫人是‘娇小金发’的结论是错误的了吗?”
“绝对不承认!康白尔教授,你的意见才是错误的呢!”
两人几经周折,好容易才言归于好了。现在又为历史上这一无聊的问题炒起冷饭,扯着嗓子争吵起来了。
这时,从隔壁的车厢传来激烈的敲击墙壁的吟吟声和呵斥声:“喂,不能静点吗?吵得没法休息!”
两人吓得闷声不响了。室内顿时平静下来,只能听到飞奔的车轮发出的“嘎噎、嘎噎”声。
“我们熄灯看看室外的景色吧!”凯瑟琳低声说。
阿伦点头表示赞同,熄灭了灯,打开防空用的黑百叶窗,吹进一股凉爽的夜风。车外一片漆黑,远处探照灯的光束缓缓地扫过寂静的夜空,听不到敌机的轰炸声。
“这次列车是不是德国轰炸机的轰炸目标呢!”凯瑟对不安地念叨着。
两人肩并肩地坐着,眺望夜空,阿伦竟对她萌发了一种亲呢的感情。他悄悄地注视着凯瑟琳俊俏的背影。
第二章 出租车上的乘客
第二天早晨,阿伦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凯瑟琳靠在自己的肩头上睡得正香,不禁大吃一惊。昨晚他俩坐在卧铺上,经过一番争吵并遭到隔壁铺房旅客的斥责之后,在眺望夜景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现在凯瑟琳仍靠在他的肩膀上香甜地睡着,她那蓬松柔软的头发拂动着阿伦的面颊。他心中不由得燃起了爱情的火花,仿佛沉醉在甜美的爱恋之中,使人心荡神驰。
在格拉斯高车站,当他们换上汽车后又乘汽船到达农港时,已是下午三点钟了(这里地处苏格兰岛,位于英国本岛的北部——棒槌学堂注),虽然刚刚九月初,却已有初秋的感觉了。
他俩走下码头的栈桥,开始寻找出租车,可一辆也没找到。于是,他们来到旅店介绍所。
“我们要到英伯拉勒村夏伊拉城堡,请给我们要一辆出租车好吗?”阿伦说完,介绍所的工作人员向他们投来奇异的目光说:“那座古城堡,最近又成了大家感兴趣的地方了。五分钟之前就有一个客人说要去夏伊拉城。你们如果能和他同乘一辆车的话,车费就便宜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和他同车前往。那位客人是姓康白尔吗?”
“不,不是。他叫查尔兹·斯旺。”工作人员一边查看住客登记表一边说。
“斯旺?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难道此人就是夏伊拉城康白尔家的继承人?”阿伦询问了凯瑟琳,凯瑟琳摇摇头:“不对。死去的安格斯·康白尔老人有夫人和一个弟弟。他的弟弟叫柯林·康白尔,是个医师。”
他们讲完这席话之后,旅店介绍所的人越发表现出惊奇的神态。
“你们所说的柯林·康白尔大夫,昨天我们的车已经把他送到古城堡去了。他是个谈吐粗鲁而又固执的老人。关于出租车的事,你们是和斯旺同乘一辆呢?还是另要一辆?”
“如果他同意,我们没有意见。”
“那么,请稍候三十分钟。眼下出租车全开出去了,就是斯旺先生,现在也在逛礼品商店呢!”那位工作人员指着鳞次彬比的礼品商店中的一个说。
阿伦和凯瑟琳来到大街上,一边观赏商店橱窗里摆设民间工艺品,一边信步漫游。苏格兰的秋天,夜长昼短,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西斜。他们无论走到哪个商店,发现礼品上都有苏格兰著名的棋盘格式的花纹,诸如领带、围巾、头巾等等,就连书皮、茶具、烟灰缸,甚至布娃娃的衣服,都是各种色彩的棋盘格式花纹。他们看着看着,不觉眼花缭乱,自己也想买点什么了。
“啊,真漂亮。要不要买件礼品作个纪念呀!”凯瑟琳对一件件精美的民间工艺品投以羡慕的目光。
礼品商店里,有个把帽子戴到后脑勺上的三十来岁的青年,他选购了几条有棋盘格花纹的领带。
“对不起,您是斯旺先生吗?您预定了一辆去夏伊拉城堡的出租汽车吗?”阿伦走近他小声问道。
这个男子转过脸来诧异地打量着阿伦,回答道:“是的,你问这干什么?”
“说实在的,我们也是去夏伊拉城的,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我们想和您同乘一辆车去。我是康白尔教授,她是凯瑟琳·庚白尔小姐。”
“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呢!在旅途中能遇上个伴,那太高兴了。你们是夏伊拉城康白尔先生家的亲属吗?”斯旺爽朗而随便地问道。
“对,我们是他的远房亲属。你呢?”
“我不是他的亲属。另外,我想问一个问题,埃鲁斯帕特是谁?”斯旺突然神秘地问道。
阿伦不了解夏伊拉城的情况,凯瑟琳在一旁回答说:“她是安格斯老人的第二任夫人,虽说年近古稀,但精神矍铄,身体相当健康。她是夏伊拉城的城主,大家都惧怕她。不过,我并没有和她见过面……”
“那她就是夏伊拉城的女城主了……”斯旺饶有兴趣地听了这番话后,向店员付了领带钱,然后说,“好吧,差不多该回旅店介绍所去了。要是出租车已经回来了,我们还没回去,那就不好了……”
三人离开礼品店,向旅店介绍所走去。斯旺好象是个爽快的人,讲话挺坦率:“这里离夏伊拉城堡很远吧!因为这里也实行了灯火管制,我又不能在夏伊拉过夜,所以天黑之前我得回到这里。今夜我想在这里睡个痛快觉。昨晚在火车上一点也没睡好,实在因极了。”
“为什么没睡好?”
“虽然是卧铺,隔壁的铺房里住的好象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大声吵嚷,争论一个叫库里蒲伦多的女人的头发颜色,闹腾得四邻不安,弄得我一夜没睡好。”
阿伦和凯瑟琳不好意思地对视了一下。但斯旺并没有看出他们表情的变化,继续滔滔不绝地发泄他的不满。
“真是一对不正常的新婚夫妇。库里蒲伦多过去肯定是新郎的情人,新娘吃醋了,所以就吵起来了。实在闹得太历害了,我忍不住敲了隔板。”
“你说的就是我们。”善良的阿伦一不留神说走了嘴,凯瑟琳急忙掐了一下他的手腕,但为时已晚。
“嘿,是你们呀……”斯旺吃惊地收住脚步,盯着凯瑟琳的左手。她的左手当然没有戴结婚戒指。凯瑟琳羞得满脸通红。
“斯旺先生,请不要误会。我是哈本顿女子大学的助教,我和阿伦·康白尔教授并不是夫妇。而且,昨晚我们也没……”凯瑟琳慌忙做了上述辩解。
斯旺笑嘻嘻地说:“算了,算了!不管你们结婚没结婚,我都知道你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