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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蓦也不会骑马。
--两日后--
花了整整两天的时候,陈蓦带着张素素总算来到了西华附近,拜这次的旅途所赐,他总算是掌握到了驾驭战马的要领,渐渐地,胯下的战马也放开了速度疾驰。
一路上,张素素脸上的潮红似乎不见退去,毕竟在疾奔途中,由于马背上的震动,她不免地被震向陈蓦,尤其是在胯下战马疾奔的时候,她几乎一直都是缩在陈蓦怀中。
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处境十分尴尬。
“吁!”
当顺着林中的小道穿过一片树林时,陈蓦突然勒住了战马。
那突然间的减速,让怀中闭着眼睛面色羞红的张素素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张。
“怎……怎么了?”
“嘘,别说话!”陈蓦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即侧耳说道,“你听!”
只见张素素脸上莫名地浮现出一抹羞红,随即静下神来细细一听,愕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厮杀声。
“前面是西华?”陈蓦皱眉问道。
“应……应该是吧!”张素素不肯定地回答道。
“如果是,那就麻烦了!”陈蓦翻身下马,将不知如何下马的张素素抱下马背,随即将战马栓在一棵树上,带着张素素穿过林子朝西面走去。
陈蓦的猜测是正确的,带着三千轻骑的孙坚连日连夜地赶路,趁着波才兵败的讯息还没有传到彭脱耳中时,突然袭击屯扎在西华的黄巾。
要知道西华只是一个小县,并没有怎样坚固的城防,只有两三丈高的泥墙作为防御。
而且守城的黄巾们仍然还抱着乐观的态度,他们哪里会想到波才八万大军全部葬送在长社,又哪里会想到孙坚轻装急赶两日前来偷袭西华,被孙坚偷袭成功,夺下了一方城门。
骑兵攻城,是最无奈的办法,但是如果一旦被骑兵夺下一处城门攻入城内,那么守城一方的处境会变得极其尴尬,尤其是缺少弓弩设备的黄巾,区区一些步兵根本无法阻挡骑兵在城内驰骋。
战斗在五更天时展开,也就是平旦,差不多是凌晨三、五点的样子,在灰蒙蒙的天色下,守城的黄巾士卒根本没有料到孙坚会在此时攻城,当那扇破旧的木城门被孙坚击碎时,西华黄巾就注定了败北。
当陈蓦与张素素赶到时,城内的黄巾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反抗余力,五千黄巾有大半被杀,军心大乱、士气大丧、人人思退,主将彭脱带着部下死命杀出城,却被孙坚副将程普带人团团围住,无法突围。
等到天蒙蒙亮时,西华城下便仅剩下了彭脱一名黄巾,其余黄巾不是被杀,就是溃散逃走。彭脱,那是一个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猛将,据说力大无穷,擅长用一把巨大的长柄斧,单论武艺比波才还要强,但遗憾的是,他只是一个不通兵法、不晓计谋的莽夫,所以无法成为统帅一方的大渠帅,但是在黄巾中的声望却并不低,否则也不会成为波才的副手,屯扎在西华,为波才保全后方。
望着被围在城下的彭脱孤身一人左突右杀,跨坐在战马上的孙坚皱了皱眉,喃喃说道,“看来张宝是朝东南方向逃了,是算到我会袭西华,所以中途折道投汝南黄巾么?嘁!”说着,他懊恼地叹了口气,大声喝道,“彭脱,此时若是投降,弃暗投明,我还可饶你一条性命将功赎罪!”
话音刚落,就见彭脱厮杀的动作稍稍一停,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大丈夫死便死耳,何惧之有?”
孙坚淡淡一笑,其实他也很清楚彭脱不会投降,只是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试试而已,毕竟彭脱虽然不是万人敌,但确实是一名极其强悍的武人,就连那些围着他的三河骑兵都拿他没有办法。
一斧头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那恐怖的腕力,就算是训练有素的三河骑兵也会感到畏惧,只能拿着手弩远远地射,可惜手弩对于普通士卒来说确实是威力无穷,但是对于那些掌握气的武人却不够看。
别说那些弩箭都被彭脱体外的气所挡下,就算是勉强射中,对于彭脱这种身强体壮的人来说也不会陷地太深,根本就是无关痛痒,除非是连续不停歇地弓弩激射,才能将他耗死。
“愚蠢!”孙坚淡淡一哼,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眼中却露出了敬佩与欣赏的神色。
无论是死去的波才,还是如今的彭脱,这些豪杰都给孙坚留下了极其深刻的良好印象。
“那么孙某便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说着,孙坚右手一挥,大声喊道,“都退下!”
围着彭脱的三河骑兵们心中一愣,仿佛暗暗松了口气,退了下来,只是远远围着彭脱。
“唔?”彭脱皱了皱眉,疑惑地望了眼孙坚,说道,“莫不是你要和我单斗?”
“有何不可?”孙坚淡淡一笑,缓缓策马上前。
忽然,孙坚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转过头,望向远处的林子。
有气的反应……
孙坚眯了眯眼,隐隐看到远处的林中有两个人影,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正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向林中跑远……
“是那个救了波才的小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什么时候掌握了气?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士卒小子么?
“算了,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气而已……”
望着那两人慌慌张张逃离的模样,孙坚惊讶之余感觉有些好笑。
想罢,孙坚平吸一口气,静下神来望向彭脱,沉声说道,“来吧,彭脱,别耽误孙某去追那张宝的时间!”
“可恶!”彭脱气地面色涨红。
而与此同时,陈蓦与张素素又跑回了拴马的地方。
“没想到孙坚追到了这里……”回想起刚才孙坚望向自己的眼神,陈蓦心中就萌生惧意,掌握了气了他,愈加感到对方的可怕。
“素素,附近还有屯扎着黄巾的地方么?”
“唔,”张素素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道,“在西边南阳宛城,还有渠帅张曼成的五万军队,除此之外,好像汝南也有一支,但是人数不多……”
“西面?广宗不是在东北方么?”
“是啊,”张素素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说道,“按路程算,是去汝南比较近,但是……”
陈蓦想了半响,忽然说道,“波帅八万兵马都败了,宛城只有五万军队,不见得安全,更可况黄巾聚集地越多,被攻打的可能性就越高,去汝南!”
“这……好吧,听你的,”在陈蓦的帮助下上了马,张素素想了想说道,“这样的话,只有在汝南折道北上,逆颍水而行向北到谯郡,然后经梁郡、定陶、邺城到东郡,东郡黄巾渠帅卜己有两、三万军队,如果能到那里,应该可以顺利到广宗……”
“但愿吧……”陈蓦微微叹了口气,翻身上了马。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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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断后
颍川黄巾小渠帅彭脱战死于西华,代表着波才颍川黄巾一部被彻底剿灭,对于黄巾军来说,后果显然是相当严重的。
首先是士气方面,要知道黄巾军总共只有三个部,那就是张角领导的冀州黄巾,波才领导的颍川黄巾以及宛城张曼成所领导的南阳黄巾,是黄巾方面的三大主力,兵马相加不下于三十万,但是距离举兵仅仅只有一个月,波才黄巾一支却被官军剿灭,近十万黄巾被屠杀殆尽。
其次是地理优势,本来三大黄巾主力虽说各自为战,但是战线总归是连成一片,如今波才一死,颍川又重新落入了汉朝手中,这导致了张曼成的南阳黄巾与张角的冀州黄巾彻底断绝了联系,陷入了拥汉势力的包围中。
出于这个考虑,陈蓦并没有带着张素素来到兵力充足的南阳宛城,而是折道去了汝南。
其实要去广宗,按理来说最短的路线无非就是从中原走,经陈留到东郡,遗憾的是,此时的中原也是战火一片,为了剿灭陈留、东郡的黄巾,大汉朝派遣大批军队,为此,陈蓦与张素素二人只能选择了一条十分迂回、但是比较隐秘安全的路线。
嗯,应该说是陈蓦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路线,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孙坚和他想到了一块,为了追击张宝,这头出身江东的猛虎率领着为数不足三千轻骑,一路沿着颍水支流追赶,在追击张宝的同时,将沿途大小黄巾势力尽数剿灭。
而陈蓦与张素素两人同乘一匹战马,哪里比得上孙坚的速度,于是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都处在汉朝兵马的眼皮底下。
襄城、叶城、汝南,连续半个月,陈蓦二人每到一处,还没等歇口气,孙坚的军队便追了上来,尤其是在叶城那次,要不是二人走得快,恐怕早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从那以后,陈蓦二人便不敢再进任何城、县,哪怕那里处于黄巾的势力。
赶了将近一个多月的路程,到了差不多五月底的时候,陈蓦二人来到了细阳。
因为孙坚的原因,他们被迫偏离了原来的路线谯郡。
细阳地处颍水东侧,向北就是芒砀山,再行半日就是梁郡,算是到了东郡黄巾的势力范围,就算是孙坚,恐怕也不敢带着仅仅两、三千进入黄巾的腹地。
当然了,如果能到梁郡的话就好了……
--距芒砀山二十里处某林中--
这一天的运气似乎不错,陈蓦打了两只野兔,简简单单地剥了皮后在溪水旁清理了一番,而张素素则用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点了一堆篝火,然后坐在篝火旁等待着陈蓦。
望着那噼啪作响的篝火,回想起这一个多月的旅程,陈蓦心中感慨万分。
因为二人身上都没有钱,无法在沿途经过的村庄中得到所需的干粮与食物,无奈之下,陈蓦只好借助于山林中的野味。
在这一个月多中,陈蓦猎过许多野兽,在掌握了气后,拥有一手飞石打物技巧的他,打猎根本就不需要弓箭,大到猛虎、豺狼,小到兔子、野鸡,基本上都是一枚飞石搞定。
在后世闲来无聊时所练出的飞镖技术,如今却用在这里,陈蓦有些哭笑不得。
但总归说还是比较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