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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啊?”
“等等,马上好……”
“这小子……”望着站在营寨墙角边方便的那名曹兵,他的同伴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影子中缓缓浮现出张颌的身影,只见张颌悄悄地抬起左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随即握着短剑的右手迅速在其脖颈处一划,手法相当利索。
只见那被割喉的曹兵瞪大眼睛奋力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张颌的束缚,在发出了类似咕咕咕低闷声音后,四肢缓缓放了下来。
见此,张颌迅速地将其拖到身旁一处帐篷后,而这时,那名前去方便的曹兵回来了,口中仍不满地抱怨着。
“催什么催啊,又耽误不了多久,你看这不是好了么……”
正说着,该名曹兵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本该在这里等待自己的同伴,竟然不知为何失去了踪影。
“大力?大力?——别开这种玩笑,李力?!”那名曹兵一脸诧异地望着四周,然而那空旷的附近,却根本没有同伴的身影。
隐约间,那柄曹兵好似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转身向光线比较充足的辕门附近跑去,然而就在他一转身的功夫,忽然有一柄利刃刺入他的心口。
“你……”那名曹兵惊愕地望着面前那全身身穿黑衣的陌生男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正要张口大喊,却被面前的黑衣男子一把捏住了口鼻,随即,他只感觉刺入心脏的利刃一拧,一阵剧痛袭来,继而便失去了意识。
“呼,好险!”一把扶住欲倒的死尸,张颌微微吐了口气,将这具尸体也拖入了帐篷后的昏暗地带,随即化作一道黑影,朝着曹营的深处而去。
或许,那些曹军士卒根本就没有想到脚下的影子会突然袭击自己,以至于短短半刻左右,内营巡逻的的曹兵竟然相继被张颌逐一拔除,包括陈蓦帐外四名黑狼骑士卒……
这种式样的铠甲……这四个家伙是骑兵么?
黑甲……
黑甲骑兵……
在营内不起看的角落,张颌皱眉望着脚下被自己拖到这里的四名黑狼骑将士,随即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尚且亮着烛火的帐篷,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张颌悄悄走了过去,猫在帐门不起眼的角落,轻轻撩开一丝帐幕,观望着里边的动静,他这才发现,在帐内的榻上,坐着两个非常年轻的男子,其中一人或许只有弱冠之龄,但是不知为何,张颌忽然感觉自己潜意识中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警示。
是个危险的家伙呢……
在心中暗暗嘀咕一句,张颌望向那男子对面的那位,那位与其对坐、身穿长袍、面露微笑的年轻男子,差不多二十五、六岁上下,眉清目秀,多半是士子,两人似乎正在下棋。
想了想,张颌在帐内窃听着。
毋庸置疑,在帐内弈棋的正是陈蓦与司马懿,或许是有愧其刺客的经历吧,素来精通此道的陈蓦,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帐外值守的四位下属已被人悄然暗杀,并且,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顺着帐口的缝隙观察着自己,而继续与司马懿扯着闲话……
“太卑鄙了吧,仲达?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你能赢,我会不会承认的!”
“喂喂喂,就凭你这种稀疏的棋艺,我还需要使用手段?——好吧好吧,就算是我耍弄手段,那又如何?正所谓兵不厌诈……”
“是么?”陈蓦闻言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司马懿,忽而轻哼两声,冷笑说道,“哦,对了,听说你兄司马朗最近很受曹公赏识啊,委予豫、兖几项重任,掌管民生事宜,据说在朝中帝党一系也有极高的人望,甚至还有传闻,太尉杨彪想将其幼女下嫁给你兄作为拉拢呢,啧啧啧,真是了不起的贤士啊,比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而言,唉……”
“喂喂喂!”司马懿脸上的笑容退地一干二净,没好气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家兄早已成婚,别说那杨彪已无幼女,就算有,难道还能将其爱女下嫁家兄、作为侧室不成?”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不过司马主簿在许都极有人望这总不是我胡说八道吧?来也奇怪了,兄长如何出色,怎么弟弟……你说同为兄弟,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希声,你这家伙……”捏了捏手中棋子,司马懿气地额角青筋直冒,却见陈蓦嘴角一撇,冷哼说道,“这叫以牙还牙!——你说的,兵不厌诈!”
“好好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只见司马懿一撩衣袍,坐直了身子,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恶狠狠地说道,“懿本来顾全你面子,不欲将你杀地太惨……”
“嘁!——我已连输八局,还怕你威胁?”
“你这是豁出去了么?好好好,看懿这把叫你半途弃子投降……”正说着,司马懿一脸地愤然抓起一枚棋子。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摆在榻上的油灯,其火苗忽然一闪。
“……”不知为何,司马懿手中的动作停下下来,只见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陈蓦背后的帐口,却瞧见帐幕上隐约浮现出一个朦胧的人影。
“啪!”司马懿将手中的棋子落到棋盘,随即抬起头来,满脸微笑地望着陈蓦,似有深意地说道,“轮到你了……希声!”最后两个字,隐约加重了些许。
“……”或许是注意到了司马懿那微笑的表情中隐含的几分示意,陈蓦轻笑着将手缓缓伸向棋子,口中笑道,“哦,终于到我了么……”虽然话是对司马懿说的,但是看他的目光,却是已暗暗瞥向帐幕附近。
突然,就在陈蓦即将把手中那枚棋子落于棋盘时,他整个人猛然转过身来,手中的棋子嗖地一声朝着帐幕射去,随即从榻上的剑套中抽出一柄短剑,猛然跃出了帐外。
不得不说,即便两人相识至今不过一个多月,但是这份默契,却显然要胜过他人相识数年。
但是,出于陈蓦与司马懿的意料,帐外空无一人,十分的安静,当然了,这种安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因为,连值守在帐外的四名黑狼骑将士都失去了踪影。
“逃走了么?”继陈蓦之后,司马懿也跟了出来,皱眉望着一片寂静的曹营。
“不!”陈蓦摇了摇头,凌厉的眼神逐一扫过面前所有的一切,沉声说道,“虽然没有感觉到气息,不过直觉告诉我,那家伙应该还在……多半在什么地方窥视着你我!”
“是刺客么?”
“凭这藏匿气息的本事,多半是了……”陈蓦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指了一眼帐内,沉声说道,“仲达,你且回帐,我去会会这个家伙!”
“呃,”司马懿犹豫一下,或许是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根本就帮不上陈蓦,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好吧……你且谨慎对付,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你我眼皮底下,对方不简单!”
话音刚落,只见陈蓦轻哼一声,大步朝着远处的昏暗地带走去。
“哼!——你以为我是谁?”
司马懿闻言愣了愣,继而好似听懂了什么,轻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自己眼前的这位挚友,那可是天下最有名的刺客啊……
颍川黄巾,陈蓦!
在司马懿目送的目光下,陈蓦右手反握着一柄短剑,一步一步朝着营内无篝火的昏暗地带走去,口中沉声说道,“出来,鼠辈!——躲躲藏藏算怎么回事?——虽然看不到你,不过你就在我面前不远处,对吧?出来!”
而就在距离陈蓦七、八丈远的帐篷后,张颌缓缓从影子中浮现出其身影,谨慎地瞥了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陈蓦,不禁皱了皱眉。
呼,真是不走运啊,竟然会因为一阵风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不过,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没有露出丝毫气息,为何他却可以发现自己的行踪?
是直觉么?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这小子的直觉实在也太惊人了吧?
还有那股令人胆颤的杀气……
这家伙究竟杀过多少人?
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
明明不过只是一个弱冠之龄的小鬼……
想了想,张颌再次将自己的身体融入了影子,而就在这时,一道寒光袭来,只见一柄锐利的短剑划破帐篷,钉在地上,恰恰是张颌所在的位置,骇地已融入影子当中的张颌一动也不敢动。
这种直觉……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张颌心中万分震惊的时候,陈蓦缓缓走了过来,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当下,不禁皱了皱眉。
“是我的错觉么?”拔起了钉在地上的短剑,陈蓦半蹲着身躯,低声嘀咕着,他哪里知道此刻的张颌正在心中暗骂不已。
错觉?
错觉个屁啊!
这小鬼到底回事?
就算没有气息的感知,也照样可以察觉自己的所在,这家伙的直觉比野兽更敏锐啊!
不行!
留着这个家伙究竟是个祸害,不如就在此地将其铲除!
想到这里,已融入影子当中张颌,在陈蓦张望四周的空间在其悄然移动着,很迅速地混入了陈蓦的影子当中,就而在陈蓦站起身的一刹那,浮现出其身影的张颌,狠狠一刀朝着陈蓦背后心口的位置扎去……
“唰!”尖锐的利刃顿时刺穿了陈蓦的战袍……
得手了!
张颌面露喜色,但是随即,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因为手中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仅仅只是刺穿了对方的战袍……
“啪嗒!”在张颌一愣之余,那件外黑内朱红的战袍掉落在地,而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腰间抵上了一柄利刃,随即,身旁传来一声充满威胁的低语。
“别动!”
“……”张颌皱了皱眉,微微转过头,隐约瞧见了自己身后右侧那一张年轻的面孔,随即,他感觉抵在背后的利刃更贴近了几分。
“来意不善的家伙,给你一个有益的忠告吧,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紧张的时候手会抖,”说着,陈蓦故意将手中的短剑向前抵了几分,随即冷笑说道,“所以,你最好别叫我紧张……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