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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在下想请问一句,高杰领兵的本事,究竟如何?”
篝火旁端坐的邢夫人,抬眼看了看他,见他态度诚恳,便微微一笑:
“高杰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不会不见我最后一面的。”
呵呵,答非所问。贺赞偷眼看了看邢夫人,见人家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只好向后退去。这时一旁一个家兵悄悄走过来伏在他的耳边说道:
“少爷,好像真的有缓儿,您听,是三眼铳的声音有由外而内。”
果然,话音未落,便听得远方有骑将大喊而来,
“高杰在此,将军何在?”
夜战有夜战的规矩,一旦以明语大喊,就证明已经安全了。贺赞刚想答话,刚才的家兵却抢前几步,站在他的身前。
“大将军在此,有请高将军。”
一问一答,来将已经步入众人视野,只见皂袍束带,银甲红袄,浓眉细目,白面长髯,不是高杰,又是何人呢?
“参见大将军,高杰离军日久,讯断声无,不想竟致将军落此危局,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将军降罪责罚!”
呵呵,失踪20多天的高杰竟然这个时候出现了。
“高杰,其他详细,容后再言,我且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回禀将军,末将自西南而来,破阵之时,恰逢神机营的兄弟正在焚车苦战,瓦剌人全然关注前方,根本没料到小人自身后杀来。是以偷得一阵!”
“神来之笔!高将军这神来一笔,可是挽救了咱大明的征西大计啊!贺赞多谢高将军。”
“不敢不敢,将军折杀小人了。”
此刻,贺赞依然站在帅帐前,帅帐周围还是那160来人。但因为高杰营的突然出现,前后夹击的态势,已然松动。要知道,现在的交战双方,已经缠斗了十多个日夜,早都是强弩之末,就比谁先垮呢!
原本都知道明军是快瘫了,但高杰的两营人马突然赶到,整整8千生力军的出现,足够将战场的形势迅速扭转过来。
“高杰,本将现在命你,即刻领一营人马支援右军王来聘(西北方向),其余人马,支撑后营。”
“得令!”
高杰说完,点齐人马就走,临走前,他鬼鬼祟祟地叫身边的亲随,把一些杂七杂八的男女老幼给归置到远远的一处帐篷里。贺赞虽说很好奇,但觉得不便着急这一时。于是也就算了。正这时,那个名坦之的家兵,兴冲冲的跑了回来,同样的,边跑边报号‘奉大将军令,探营回报!’一众人等辨明他确实是贺赞的亲兵之后,连忙闪开一个空挡,坦之跑过来单腿一跪。
“禀报大将军,瓦剌阵线突然松动,平之在帮着紧备防线,特命小的回禀将军得知,咱们征西军,见亮啦!”
随着晨光的逐渐出现,各条战线的军情便越来越多的传递过来。
“报,左将军命小人前来禀告大将军,孙将军亲提兵马,已进帅帐15里处,来犯之敌,多有消退,忠觉军正在全速向帅帐靠拢!”
“参见大将军,徐彦琦血战退敌,幸不辱命!”
“报,五军前锋营都司吴金库遣人来报,敌军正在佯攻偃退,请将军示下!”
“拜见大将军,神机营前营指挥吴金才,退敌复命!”
“闯字军指挥高杰,退敌复命!”
“报,小人五军引弦营传令旗牌,引弦营本已靠拢帅帐,但巧遇一队5千左右的溃退骑兵,现正酣斗不止,王将军特命小的前来报将军命。”
“什么?快叫他回来!否则…”贺赞惊怒出声,转而,扭头冲孙诚的传令兵说,“传我将令,叫孙诚领人马速去接应,叫他务必把王来聘给我拉回来!其余各部,严守营垒,不得妄自追击,违令者,立斩不赦!”
“是!”
几个传令兵立刻翻身上马走了。贺赞左右看看,高杰、徐彦琦等人虽说略显狼狈,但精神状态都非常好,贺赞心中明了,自己算是侥幸躲过这次磨难了。他抬手把高杰叫到了自己的帅帐前面,帐子里是一堆伤员,帐外是各路复命的大军,只有帐门口的空场上还算清静。他要好好理理思路,眼前这柳暗花明的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当然,首先要知道的,也是最关键的,当然是高杰在这么些天里,究竟跑那去了,又干了些什么?
贺赞先问的,是高杰怎么突围进来的?要知道,前锋营突进来的代价,是主将唐栋险些就重伤不治。其余孙诚等部,拼死拼活的打了十多天,也只靠拢到30里外。高杰虽说有8千多人,但战斗力嘛……!
“回禀将军,白利人与瓦剌人多有接触,因此对固始汗的行兵方式还算熟悉,小人马前的数十名向导,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打探到固始汗的金帐所在,等小人领兵扑去时,却发现虽然那里是汗帐所在,却反而是最弱的一处。因此没经多少阵仗,就扑过去了。属下还抢了对方的一些女眷稚童呢!”
‘万幸!不愧是国家讨伐了十年的闯军啊!如此诡异的行兵手段,果真是出人意表。’贺赞心中刚刚发表完感慨,立刻又猛然惊醒!
“什么?高杰,你,你竟然直捣了对方的大汗金帐?”
“启禀将军,正是!”
“还有俘虏?”
“有,但多是妇孺,因为带领属下的那些向导,乃是顿月多吉的人,说是按照草原上的规矩,高过车轮的男子,都要杀死!属下不便劝阻,就只好抢了一些妇孺老残而回!”
“太好了,哦,咳咳,唉!这些人亦属民户,这个,遭逢战乱,夭折殆命,也只好叹天意如此了。呃!依你所言,他们的大汗金帐,离咱们这里不远是吗?”
“正是,西南牦牛山,快马来回,两个时辰即可!”
“好!好!好!一切战事,等孙诚和王来聘回返之后,大家共同商议再定,倒是高杰你,你可是立了大功啊!本将要好好赏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
“呃,将军,属下想用这份功劳,换回两个人的性命!”
“两人性命?谁啊?谁这么有面子?”
“启禀将军,乃是李自成的一名军师,和一名女婢!”
“什么?你是说李信和阿红?”
“噢?原来将军也知道李信和阿红?”
贺赞终于发觉自己的脑子确实不太够用了,他扭头看看刚刚凑过来,听他们说话的邢夫人,见邢夫人也是一脸茫然,方才略为安慰的回过头来。
“高杰啊!你是不是在破阵进来的时候,碰上李信他们了?”
“正是!将军有所不知,那个阿红对李信的心思,属下原本是知道的。因此猜想,定是阿红不舍情郎,私下趁乱救下他们三人,然后一同出逃的!但他二人为人忠厚,平日里非常。。。”
“哈哈哈,高杰啊!你这份功劳,看来本将是省下来了。至于为何,还请邢夫人与你作答吧!”
说完,贺赞便笑呵呵的离开找徐彦琦去了,留下邢夫人和高杰两个叙说一些悄悄话。
等知道来龙去脉,高杰也是哈哈一笑,先抬手摸了摸邢夫人,随后来到贺赞和徐彦琦的身边,对着贺赞一抱拳:
“将军,属下能想到直捣金帐,其实也是李信的主意呢!当日,属下领命之际,便去探望李信,因为平日里,大家相处的还不错,是以李信便与属下说,要想说服顿月多吉,恐怕时日会很久,也未见得能奏效。因为咱们明军还没有拿的出手的实力。
“所以,与其说服白利土司出兵,不如说服顿月多吉能派人充当向导,去抄固始汗的金帐所在。只要能一举攻破金帐,青海局势就会立刻变得明朗起来,因为大汗金帐,在瓦剌人心中,重之又重。金帐一破,很多事情就都好办了。偏巧,属下抢了金帐回返时,竟然碰巧解了将军的围,此前后两功,其实都应该算在李信的头上!”
“嗯!这李信还真是人才。呵呵,不瞒你说,李信临去之前,还想献策与某家呢,只可惜竟然连听都没听。哎呀!想必李信就在你这边吧?快把他带上来,快快!”
等李信上来,贺赞一问才知道,就在刚才他最是无助之时,也还有机会反败为胜的!
李信的计策,刚好印证了高杰的轻松。他在冷静的考量之后,已经预判出,看似团团围困的固始汗大军,其实一定存在漏洞,因为固始汗的人数其实并不多,也就3万多将近5万左右的兵马。这些兵马,又要主攻帅帐,又要阻击各路援军,一定是捉襟见肘。那绕道攻击后方的5千人马,虽说确实是致命一击,但也同样是固始汗最后的本钱了,而既然做足了态势,绕道攻击正后方,就证明正前方(西南方向)一定是最薄弱的。
这个时候,如果能将前左右的兵马大张旗鼓的撤回一部分,做出要全力向后突围的样子,瓦剌人因为人手同样紧张,也势必会抽调三面的兵马来支援后方。因为既然在兵员紧张的情况下,派遣5千人马袭击东北方向(正后方),所以无论情愿与否,双方的主力对决,都将在那里了。
这个时候,如果贺赞肯下壮士断腕的决心,撇下后方苦战的将士不管,把抽调回来的兵马集中,与前方的前锋营一起,尽全力向西南方向(正前方)反向冲锋,瓦剌人事发突然,定会阵脚大乱。任何种族的军队如果阵脚大乱,就不成气候了。
李信的策略是基于一个事实:贺赞的领兵才能,确实比较差劲!这数月来,瓦剌人早摸清了贺赞的战法习惯,所以这次伏击,才这么轻松和有效果。而固始汗的战法习惯,虽然贺赞等人不清楚,但李信却早就明了的。
果然,贺赞顿了顿之后,才不得不开口询问:
“呃,那为何先生能够预判出,这5千人是对方最后的力量呢?”
“回禀大将军,要知道,这数月来的缠斗和游击,固始汗用兵、调兵,始终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现在合围成功了,更没道理叫咱们能提前这么长的时间,便获知整整5千人的动向。用兵突然如此刻意,也就露出了端倪。因此,若当时,将军倾尽全力,全军向西南突击,一定可以突破重围。”
“先生果真高见!”贺赞现在对于李信的观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五体投地’!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