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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忠子跟着你还不够,自己竟然来瞧了。”
花颜轻笑,“他是议事殿的饭菜吃腻了,才来您这里蹭饭的,不关我的事儿呢。要不然他进来后,您问问他,看看是不是这样?”
太后“嗯?”了一声,笑呵呵地说,“好好,哀家待他进来,就问问他,看看是你说的对,还有哀家说的对。”
花颜笑着点头,见云迟来到殿外,便用传音入密与他将刚刚的话说了。
云迟脚步在门口顿了顿,瞬即哑然失笑,然后将伞递给小忠子,迈进了门槛。
太后果然好哄,当真在云迟见了礼后,对他询问起来。
云迟依照花颜传音入密所说,将花颜说的话说了一遍。
“哎呦!”太后惊奇不已,纳闷地看看云迟,又瞅瞅花颜,“你们两个心有灵犀这个地步吗?”话落,她问周嬷嬷,“你们谁给太子传话了?”
周嬷嬷等人也惊奇不已,齐齐摇头。
太后一拍大腿,稀罕不已地对花颜笑着说,“怪不得太子非你不娶,早知你们这般心意相通,哀家以前何必做那个恶人?得罪了这个,又得罪那个,里外不讨好。”
花颜抿着嘴笑。
云迟含笑瞅了花颜一眼,见她眉眼笑开,极清丽夺目,见他看来,对他眨了一下眼睛,颇带有几分调皮,似整个人灵动极多,又如以前一样了,他也跟着心情极好,愉悦地笑着说,“我跟太子妃是极心有灵犀的,皇祖母考验这个,难不住我们。”
太后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哀家吃一次亏就够了,以后不拿这个考你们了。”话落,对他笑着招手,“快坐下,哀家见你都瘦了,川河谷治水一事儿还没定下来吗?”
云迟坐在了花颜身边,微笑着说,“今日早朝已经定下来了。”
周嬷嬷上前斟了一杯茶,不等端过去,花颜伸手端了过来,转手递给了云迟。她做得随意,倒叫周嬷嬷愣了一下。
云迟伸手接过,喝了一口,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太后明眼看着,面上的笑容也深了深,如今她是经过今日半日与花颜说话,越看花颜越喜欢,她发现花颜没有传言中所说的小世家的小家子气,心胸十分的开阔大气,言谈笑语间妙语如珠,出口成章,眼界十分开阔,有时候她问起某一件事儿的见解,他竟然能够引经据典分毫不输当世大儒,胸有丘壑。
她又惊又讶又暗暗地喜欢不已,早先若是还觉得有不妥帖不如意之处,如今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她自诩做姑娘时,看过无数典籍,学过无数道理,做了皇后太后更是每日习惯要读些书,但是也不及花颜,天下诸事,从她口中说来,比说书先生说的还要好,令人听着便暗暗佩服她年纪轻轻,如此见高识远。
太后笑着说,“定下来让谁去了?”
云迟笑着道,“安书离带着工部的几名官员过去,明日启程。”
太后点头,“我听闻昨日安世子在赵府出了事儿?惊动你去了赵府?什么事儿这般严重?今日一早,安阳王妃竟然拦了出城的赵小姐?”
云迟淡笑,“小事儿,皇祖母不必费神,您身体不好,要静心安养。”
太后一听气笑,转向花颜说,“你看看他,这是嫌弃哀家老呢。”
花颜抿着嘴笑,“太子殿下孝顺,俗话说万事不愁,百岁无忧。”
太后爱听这话,指着花颜笑着说,“就你这张巧嘴啊,真是会哄个人。”话落,对云迟说,“好好,哀家不问就是了。今日儿你就将颜儿留在宁和宫吧,让她陪着哀家。”
云迟摇头,“皇祖母若是喜欢她,明日我再将她带进宫就是了,您总不能扣了她,让孙儿孤枕难眠。”
花颜脸腾地一红,转头瞪了云迟一眼,“说什么呢!也不害臊。”
云迟低笑,“说的是事实。”
太后大笑,伸手指着云迟,“哀家以前可真是没看出来,罢了,罢了,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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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一更)
御膳房精心做了一大桌子菜,送到了宁和宫。
云迟陪着太后和花颜用了午膳后,坐在宁和宫里不走,等着太后松口,让他带走花颜。
太后本来还想留花颜再说话,一见云迟的做派,只能笑着作罢,摆手,“行了,哀家算是看出来了,哀家不放人,你也耗在这里了。你们赶紧走吧,你们走了,哀家也好歇着。”
云迟闻言笑着起身,“皇祖母累了半日,是该赶紧午睡了。”
太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哀家其实一点儿也不累,精神得很。”
云迟微笑,“皇祖母与太子妃说话的时间多得是,来日方长。”
太后笑哼了一声,对花颜说,“外面下了几日的雨了,寒气重。”说完,对周嬷嬷说,“去拿一件披风来,给太子妃披上,这般清瘦,也要好好地仔细照看着。”
周嬷嬷应是,连忙取了一件崭新的披风给了花颜。
花颜伸手接过,披在了身上,笑着道谢,“多谢太后。”
太后摆摆手,“路滑,小心些。”
云迟笑着牵了花颜的手,一起撑着伞出了宁和宫。
二人离开后,太后探头往窗外瞅,面上带着笑意说,“真是般配。”
周嬷嬷笑呵呵地说,“可不是吗?老奴一辈子,从来没见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站在一起这样般配的人,真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太后连连点头,“哀家今日方才知晓,花颜真是不错,不说赵府小姐差她一截,这京城里的闺秀,怕是没一个能比得上她的。”
周嬷嬷笑着说,“依老奴看来,太子妃也是个知礼守礼的,这半日来,真没半分逾矩。”
太后感慨,“哀家本想着为了太子,她有什么不妥之处,哀家要忍着多包容些,慢慢教导。如今这一看啊,倒是都不必了。哀家与她半日后,也是受益良多,这般豁达聪透,世间少有的女子了,不愧是临安出来的,人杰地灵之地,就是不一样。”
周嬷嬷笑着点头,“太后说得对。”
太后又道,“哀家就是不太明白,早先她一味地要退婚,是为着什么,太子人品样貌,身份尊贵,任哪个女子见了,无不心倾爱慕,偏偏她就是不喜。”
周嬷嬷道,“临安有不与皇室牵扯的规矩。”
太后道,“这倒是个理由,但哀家总觉得,若只为这个理由,不至于闹腾到那个惊天动地的地步。”话落,她揉揉眉心,“罢了,哀家老了,诚如太子所说,多操心做什么?不想了,他们如今能好好相处,便是极好,哀家也就放心了。”
周嬷嬷点头,“太后您宽心,您所操心的事儿,殿下都明白,定会都处理妥当的。”
太后又乐起来,“正是,哀家的这个孙子啊,腹中有乾坤,万事都胸有成竹。”
一连下了几日的雨,渐渐地一时比一时小了。
云迟和花颜撑着伞出了宁和宫,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二人四周,不再是噼里啪啦的声响,而是清清润润的细响,带着烟雨的缠绵和柔软。
云迟放慢脚步,对花颜含笑说,“倒是我白担心一场了,就该知道你有法子对付皇祖母的,不管是谁,只要你一心投其所好,便没有不说你好的。”
花颜轻笑,睫毛抬了抬,如两把蝶扇,清水的眸子清澈地含着笑意地望着云迟,“太后其实很好哄的,也十分不易,尤其是对你身上,用心至极,有些地方可能做得对你来说不太妥当,但人无完人,端看其心,就够了。”
云迟抬手,轻点花颜眉心,失笑说,“本宫的太子妃,豁达明智,聪透坦荡,随性平和,与你相处,皇祖母哪怕有些拧巴,也都被你解开了绳子。”
花颜好笑,“你这是夸我呢。”
“嗯,夸你呢。”云迟撤回手,云纹水袖拂过花颜面颊,有些轻柔的软和暖。
花颜心中荡起涟漪,忽然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笑着问,“今日你不是该很忙吗?怎么看起来还这般悠闲?”
云迟脚步顿了一下,停住,偏头瞅着她,见她挽着他手臂,与他亲密自不必言说,他笑意浓郁,嗓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川河谷一事在早朝上商定后,安书离便回了安阳王府,王妃听闻安书离要去川河谷治水,便又去了赵府议谈,让赵宰辅答应捐献兴修川河谷水利的银两一力承担了,她就既往不咎昨日之事。”
花颜挑眉,“所以,赵宰辅今日一早求了你后,你就反手推给安书离让他去说动安阳王妃了?”
云迟“嗯”了一声,“我派了福管家跟着安书离,又陪着安阳王妃,前去赵府,作个见证。也算是我东宫出面调停了此事。”
花颜笑着说,“怪不得你清闲了,竟然跑来宁和宫找我,大约朝臣们如今都盯着赵宰辅和安阳王妃了。”
云迟笑着点头,对她问,“陪了皇祖母半日,累不累?”
花颜摇头,“不累,太后也有许多让人学习之处,与长者言谈,总有受益之处。”
云迟伸手轻柔地为她理了理发丝,询问,“既然不累,我陪你在皇宫走走?御花园里,景致也有可观之处。”
花颜点头,“好啊。”
云迟陪着花颜转道走向御花园。
烟雨中的御花园,大雨下了几日,不染一尘,草木清新挂着水珠,水蒙蒙,雾蒙蒙的,鲜花被雨水滋养,开得盛华,娇艳欲滴,或如火如荼,或十分俏丽。
有一处山石,堆垒成轩台,上面坐落着高阁,四周挂着轻纱的幔帐,是一处观景台。
云迟见花颜望向那处,对她说,“昔日,我母后就喜欢登上那处高台,欣赏景致。要不要登上去看看?”
花颜点头,“好啊。”
云迟握着花颜的手,一步步走上高阁。
说是高阁,其实不算高,最起码不及东宫那处高阁的一半高,所以,二人很轻易地登了上去。
高阁内设有桌椅矮凳,小忠子带着人在二人上来之前已经收拾停当,铺了软垫,又沏了茶,摆了瓜果糕点等物。
花颜站在高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