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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姻从未想过让娘亲知道自己下过炼狱的事,她担心初莲知道以后会内疚自责,一时想不到合理的说辞解释,也想不到怎么描述会让初莲不起疑心,竟然僵立当场久久无言以对。
很多时候,说不上来话就会被当成默认,然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沉枫仙医在此时搭了一腔,也听不出来话锋所向:“哎,我倒是不明白,既然睡了三百年,又如何舍得不认?”
魔主大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襟,看着石砖上的青苔,语气不复分毫散漫,一派郁郁寡欢地回答:“三百年了,自然就腻了。”
他顿了半晌,低声慨叹道:“哪里比得上新人。”
在娘亲无比纠结的目光下,珞姻上仙濒临炸毛的边缘,她颤声对着魔主说:“你你你。。。。根本就是在信口雌黄。。。。。”
魔主缓慢撩开玄衣袖口,手腕上的粗粝刀疤骇人,“你睡我的时候,喜欢拿刀在我身上刻字,手腕上刻的是了了。”
他单手拉过本就松垮的衣领,一副还要掏证据出来的样子,破罐破摔般问道:“胸口还有别的字,可要脱衣服给你看?”
“不要。。。。不要。。。。我知道了。。。。”珞姻上仙双手抱头,深深陷入手贱的悲痛中。
初莲的脸完全僵掉,看珞姻的眼神变得十分微妙:“了了。。。。。告诉娘亲。。。。。你怎么会喜欢玩这个。。。。。”
在房顶化成琉璃瓦的暗卫也完全僵掉,沉痛万分地将他们的对话传回华棠神域,虽然不明白珞姻上仙和魔主之间有过怎样的纠葛,但是好像真的已经到了玩刻字的地步。。。。。
怎么办,他们顿时觉得神君殿下很有输掉的危险。
三十六重天的华棠神域,修明神君第三次收到暗卫传回来的信以后,仍旧平稳如常,从容淡定,十分让人仰慕钦佩。
他悠然从高椅上站起,宽大的白衣拂过紫檀地板,面前的案桌轰然倒塌,清浅的云雾拂过,只留下随风而散的碎渣。
这可是。。。。坚固非常的紫玉桌。。。。。
围站在桌边的星君们已经被吓愣了。
当晚珞姻上仙留在了南覃云山,显然她想把她娘带走,然而初莲神女不仅不配合,还很严肃地对她说:“了了,你不能一走了之。”
珞姻上仙顿时双眼泪汪汪,“娘。。。。你真的信他了?”
初莲神女在屋内来回踱步,红裙翩跹若纷飞的蝶翼,“他的魔性几乎到了巅峰,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虽说仙魔殊途,但如果了了坚持。。。。。”
初莲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上前一位婢女,她低眉敛首道:“仙医大人派奴婢传话,今晚的药已经熬好。”
珞姻上仙坐在床榻,支着下巴看初莲,夜色浓重,她轻咳一声道:“娘亲,我陪你去喝药吧。”
深灰色天幕中不见明月,疏浅的星光若有似无,回廊尽头的药斋里尽是草木香气,闻上去竟依稀有一点广烟神殿的味道。
珞姻蹙着黛眉仔细观察沉枫,她并没有想到这位树仙也会归顺魔主,但看他此时对待初莲的态度,却仿佛珍视至极的模样。
她起初很担心初莲的伤得不到好的医治,甚至想过他们会不会让其恶化,但是现在看来,她却莫名放下了心。
珞姻第一次思考,为什么沉枫要转行当仙医。
仙医大人搭上初莲的脉搏,看向珞姻以后,言辞委婉地赶人:“上仙在这里,多少会影响我几分。”
珞姻了然点头,转身出去掩上了门。
黑夜静寥,四处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不到,潮潮寒气充塞,脚轻轻踏在青石地砖上,便能在砖与砖的缝隙里溅出水花。
她漫步目的地向前走,而后突然单手拽出赤血鞭,浓重的夜色里,猩红的鬼火跳动若狂,瞬间蒸腾了弥漫的水雾,发出呲啦呲啦的火球爆响。
“你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走到哪跟到哪?”珞姻背对着景瑶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这一章是不是萌萌哒_(:зゝ∠)_刻字PLAY是不是可香。艳可有爱_(:зゝ∠)_
☆、第80章 流离清夜
空旷夜幕寥寥;景瑶形如鬼魅闪身至珞姻背后,“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红黑缠杂的鬼火霎时一划,在景瑶面前立下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珞姻上仙手握赤血鞭,转身看着她颇为挑衅道:“杀我?你在动手之前,就会被烧成灰。”
“呵呵。。。。。我是破不了你的屏障。。。。”景瑶干哑着嗓子咯咯冷笑;笑声阴森刺耳,像是来自深冬冰凝的寒潭古井,“可是那些死魂却可以。。。。。”
话音才落,数十只死魂陡然冲破鬼火之障,冲着珞姻急躁相向;身法灵巧而诡异,凝气迅猛且凌厉。
滔天的火光凭空骤出,分散成无数耀武扬威的猩红火舌,交织出牢不可破的铁壁铜墙,生生将前赴后继的死魂挡在了另一边。
死魂开始分裂身体,不多时便密布于四面八方,景瑶不急不躁地静立在火墙之外,隔着这层熊熊跳跃的鬼火,她轻轻一笑对珞姻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贱人还能撑多久。”
“说的这么轻松,好像你操控死魂就不耗费仙力一样。”珞姻手扶鬼火之墙,没事找事地另起话题道:“对了,听说凌泽上神最近新得了一个儿子,你知不知道?”
她简直是在故意触怒景瑶,语调充满剑拔弩张的调侃,字字直戳心窝地说道:“怎么你连控心的蛊虫都下了,还当不成他儿子的母亲?”
景瑶紧握左手,纤柔玉白的骨节处嘎吱作响,她抬眼看着珞姻,已是怒火中烧目眦欲裂,“事到如今,都怪你。。。。。”
“笑话,怎么能怪我,给他解蛊的。。。。。又不是我。”珞姻上仙偏着头看她,手中炼狱鬼火雀跃燃动,煌煌如明灯般映照着珞姻的脸,冷寂暗夜中尽照出惹人垂涎的天姿国色。
“你说什么?”景瑶双目一怔,向前走了一步,鬼火就势燎到了她的头发丝,青丝成灰星点落地,她却恍如未觉,只顾着呢喃轻语,仿佛仅仅是说给自己听,“他解了蛊。。。。。”
“是呀,当然是解了蛊。”珞姻用指甲挑着鬼火的火星,局外人般悠闲答话道:“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讨厌你,又突然纳了那么多美妾。”
景瑶突然抬起头来,对着珞姻疾言厉色道:“还敢狡辩,既然不是你解的蛊,你又如何知道他被我下蛊?”
几束狂躁的鬼火猝然穿过火墙,索命一般朝着景瑶的脸烧去,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倏忽顿住,轻轻缓缓回归了原位。
“这是魔主的地盘。。。。。你敢在这里烧死我。。。。。”景瑶幽幽看着珞姻,目中的憎恶怨恨毫无遮掩。
珞姻上仙一手扯着发狂的鬼火,顺势挥袖加厚了整道火墙,此处霎时通明如昼亮,“我就是知道又如何,凌泽上神解蛊以后,他自己不会说出来吗,即使他自己不说,别人也不会传出来吗?”
“你下的蛊必定来头不小,解开又谈何容易,凌泽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我何必费劲为他做任何事?”珞姻嫣然一笑,明眸若一泓清水,两颊浅生霞色,容华千娇百媚勾人魂牵梦萦,“你倒是想想自己,可曾得罪了哪位大人物,既知道你当年做的事,又非让你不好过。”
围堵在鬼火周围的死魂恍惚间仿佛沉寂了下来,景瑶极目凝视着珞姻,肤色惨白,眼袋紫青,看上去竟是比那些鬼魂还要可怖三分。
景瑶在这一瞬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歆芙公主。
她满腔愤恨地想到这件事当年歆芙也是知道的,甚至还是歆芙公主帮荣泽云后找到了冥界地母,才让景瑶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蛊虫。
但随即,景瑶嗤嗤笑出声,眼神满是嘲弄讥讽,啐了一口道:“我亲爱的宝贝妹妹,我的天界第一美人妹妹,你是在把我当傻子吗?”
她目不转睛,缠身恶鬼般死死瞪着珞姻:“贱人,分明就是你干的,你巧舌如簧地引我往谁身上想?”
“真有趣,你不信我是你的事,”珞姻上仙仿佛也生了气,松开手中缠绕的鬼火,任那火墙暴戾恣睢地膨胀,“但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对了,我倒是忘了。”珞姻接着说道:“你本就喜欢栽赃别人,这大抵是你生来就有的天性,我又何必再同你争什么?”
景瑶发觉自己吵不过她,柳眉倒竖,扬手扯出一条银鞭,随即挥鞭驱赶死魂,全然放出暴涨的功力,霎时阴风怒号疾云迅驰,寒气升腾砖瓦暗响,竟是摆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决战模样。
珞姻的眸色渐渐改变,不见天光的暗黑夜色中,仍能看到她的瞳仁赤红到艳极妖冶,“你只敢把怒气发在我身上,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鬼火凝成的厚墙猛然消失,赤血鞭震天动地劈扫过来,但此刻压下来的,却不是腾跃跳动的火球,而是浩瀚无边的汪洋火海。
珞姻上仙驾云凌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景瑶,夜风猎猎,赤红瞳色的美目中隐隐浮现刻骨的恨意,于是倾轧而向的火海更加专横跋扈,堂堂皇皇。
景瑶运集全部仙力抵抗,双手紧紧推着仙障,脸色灰白苍苍,额头冷汗发凉,这么个状态下,她还能硬生生地憋出话道:“贱人。。。。。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
“你想的美。”珞姻上仙微抬尖俏的下巴,冷笑着回答道:“哪怕你在身体里养满了恶心的东西,也不可能有本事杀了我。”
数之不尽的死魂仿佛听到了珞姻的挑衅话,分外努力地想要冲破火海。
它们迎着火势最猛的方向钻去,在一波又一波的火海冲刷中起伏飘荡,铜铃般空洞的大眼,却始终盯着珞姻上仙。
终于有一只死魂冲破火海阻挠,朝着珞姻猛扑过去,她即刻挥袖甩鞭,准确无误地抽打在死魂身上,却不料一鞭子下去,那死魂便没了踪影。
珞姻上仙反应极快地瞬时转身,死魂果然飘移到了她的身后,双手僵直着前伸,仿佛要掐断她的脖子。
死魂再一次扑过来,珞姻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丹樱色云缎长裙凌波般流转,她的纤手紧握长鞭,